老板怎麼會在這里？
他跟這個叫少女時代的女子組合又是什麼關系？
他為什麼要幫她們？
饞她們的身子？
不應該啊！
在他的了解里，這個年輕的老板根本不是這種人。當初在好萊塢的時候也沒見他對哪個女明星有過這方面的想法。
少女時代？
名字還挺好听！
還有，以普通觀眾的身份入場？
那他剛才身上掛著的那個嘉賓通行證又是什麼意思？
在從內場走出來的這幾步路里，羅蒙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疑惑的念頭。
眼看著就到了陳起身前，他也忙收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把剛才跟那位負責人的對話重述了一遍。
他沒有那麼愚蠢的問他們說能不能安排那個叫少女時代的表演。
知道老板要低調的他是很直接的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少女時代，問他們說今天晚上的表演有沒有她們。
對方說有！
他們說今天晚上她們會上台表演。
在听到羅蒙這些話後，陳起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笑意。
干得漂亮！
他猜得沒錯，外國人在這個國家也是人上人的存在。
從好萊塢過來的羅蒙自帶優越感，這邊的人會費盡了心思的去討她他。
「他們的語氣肯定嗎？」陳起問。
「很肯定！」羅蒙點頭。
然後，陳起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眼楮更是不停的轉動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陸離或是尚大導演在這里的話，肯定能猜出來他九成九又在憋什麼壞招！
「行我知道了。」十來秒後，陳起迅速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忙你的，晚點你有空了我們再見個面。」
「……好。」有一肚子疑惑的羅蒙也沒有多問什麼。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過，他覺得只要待會自己稍微多了解一下這個叫少女時代的組合應該也能解開大部分疑惑了。
……
現場。
盛典已經開始。
開場舞蹈美不勝收，把少女時代一行都羨慕得不行。
坐在她們身旁的韓小姐將她們的神情盡收眼底。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
「韓姐，沒關系的。」坐在韓小姐身旁的隊長注意到了她這個微小的動作。
其他人听到聲音也紛紛轉頭朝韓小姐投過去一個溫暖的笑意。
她們只是笑，都沒有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們想登上眼前這個耀眼的舞台嗎？
當然是想的。
做夢都想！
別說她們這些新人，就算是那些巨星級別的前輩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萬眾矚目的機會。
但她們知道她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身為當事的人她們比任何人都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娛樂圈對她們展示出來的抗拒。
在犧牲某些重要的東西和登台之間，她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她們想站在耀眼的舞台上不假，但她們不想拿尊嚴和廉恥去換。
她們至今還記得不久前某位品牌商望向她們身上時那肆無忌憚的貪婪目光。
萬幸，韓小姐把她們保護得很好。
她們非常感激。
雖然她們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她們不後悔。
因為她們的老板韓小姐非常支持她們。
因為她們的老板拿她們當人看。
因為她們的老板跟很有信心的跟她們保證說她們遲早會登上這個舞台。
她們信！
迎著少女時代一行的寬慰的目光，內心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韓小姐也是淡淡的笑了笑。
道理她都懂，但是……
她就是不甘心啊！
特別是看到很多同行望向她的那種幸災樂禍的目光，她更是有種憋屈到無法呼吸的感覺。
很多人都在看她們的笑話。
她們現在也成了很多人眼里的笑話。
她不想當這個笑話。
她很迫切的想出這口惡氣！
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現在只能默默的忍受著這些充滿了各種譏諷嘲笑的目光。
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啊！
又是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韓小姐朝著少女時代幾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也示意她們繼續表演。
「嗡，嗡嗡……」
就在這時，她拿在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
是一條短信。
她打開手機看了過去。
兩秒鐘後，她像是看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猛的瞪大了眼楮。
這怎麼可能？！
這是她看到這條短信的第一反應。
短信是陳起發來的。
他說待會主辦方會打電話安排她們上場表演。
短短這短短的兩行字給她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在年度盛典的現場登台表演啊！
這是她這段時間幾乎消費了自己所有資源都沒能辦成的事，他一個外人是怎麼做到的？
更讓她感到呼吸不暢的是，這兩句話並不是這條短信的重點！
重點是陳起讓她不要答應！
談條件！
除非主辦方答應把原本屬于少女時代的新人獎頒給她們，不然，她們拒絕登台！
在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韓小姐瞬間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
她的世界觀受到了十分巨大的沖擊！
明確拒絕了她們的主辦方會主動給她們打電話？
而且她們還能有跟她們講條件的資格？
瘋了嗎？
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她剛才去找過主辦方好些人，人家根本都懶得搭理她！
他們連敷衍她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拒絕！
可是……
這條短信是陳起發過來的。
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發過來的她都不至于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這個人是陳起！
她的老板！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嗡嗡，嗡嗡……」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還處于巨大震中的韓小姐在看到顯示在屏幕上那個名字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這是主辦方給她打來的電話。
這一瞬間，韓小姐傻了。
是真的！
陳起說的都是真的！
主辦方真的給她打電話了。
雖然還沒有接通電話，但她已經能猜到這通電話的來意。
「喂？」
在任由手機響了近半分鐘後，韓小姐接通了電話。
她的語氣很平靜。
「韓小姐，我很仔細的考慮了你剛才關于表演的要求……」
電話那頭的主辦方態度傲慢的講了近一分鐘，說著什麼他花了多大多大的代價說服了多少多少人，最後幫她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你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在電話的最後，對方這樣說道。
也不知怎麼的，听到這句話的韓小姐嘴角忽然勾起了一道很諷刺的弧度。
這些個虛偽到了極點的禽獸！
很神奇，她心無波瀾。
如果沒有看到陳起那條短信，接到這個電話的她恐怕會欣喜若狂的感謝對方。
但現在，她臉上只有冰冷的嘲諷。
雖然不知道陳起具體是用了什麼方法解決了這件事情，但用膝蓋想想她都知道這不可能是對方花了很大代價說服了多少人促成的這件事情。
「怎麼不說話？抓緊時間準備一下，你們的表演安排在四十分鐘以後。」
見她不說話，對面傲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韓小姐人心里冷笑了一聲，終于開口說道︰「不麻煩您了，今天晚上的表演我們不參加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
「……」
在听到她的回復後，對方突然安靜了下來。
有了陳起那條短信在前，韓小姐隔著電話都能猜到對方此時肯定是一臉的驚愕！
可能沒辦法親眼目睹。
韓小姐有些遺憾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舒服了。
她內心的那口惡氣終于是吐了出來。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原來拒絕人家也是這麼痛快的事情！
「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在隔了好一會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聲音。
同樣是隔著電話她都能感受到對方拼了命掩飾的焦躁。
然後，對方開始跟她講道理。
什麼這次的機會有多難得，什麼他費了多大的精力，什麼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听著耳邊這些焦慮的聲音，韓小姐內心的好奇和震驚也是越來越濃烈。
陳起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怎麼讓這些主辦方反過來求她們的？
听對方這語氣，她們今天不登台他們好像還沒辦法收場了？
「不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剛才確定不能登台，她們現在的狀態都很糟糕。」
韓小姐再次拒絕，而且還是拒絕得讓對方都有些啞口無言。
然後，對方沉默了。
十來秒後，他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
韓小姐也不著急。
她先是回頭在後方掃視了一圈。
陳起不在。
然後，她又默不作聲的將目光投向了前排的黃金位置。
再然後，她看到前排有人接到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對方在听了一小會後就起身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座位。
……
「怎麼回事？」
後台。
HB的負責人一臉抓狂！
沒有狀態？
拒絕？
拒絕是幾個意思？
我那邊都信誓旦旦的跟羅蒙先生保證能看到少女時代的表演，你現在跟我說她們拒絕？
你這樣讓我怎麼收場？
我們接下來的合作還怎麼談？
「我也不知道啊！」主辦方的負責人也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啊？
沒開場的時候還低聲下氣的過來求我給個機會什麼的呢，現在我給你機會你又不要了？
有毒吧你！
這女人變臉變得是不是也太快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她們必須要登台！」HB的負責人直接施壓了。
听得這話，主辦方這位負責人的臉頓時就皺了起來。
「現在就給她們打電話，直接問要怎麼樣才能登台！」
主辦方的負責人看了他一眼，很無奈的再次撥通了韓小姐的電話。
在跟對方聊了一分多鐘後，這位負責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在掛了電話後，他有些崩潰地說道︰「她說如果把新人獎還給她們，她們的狀態或許能瞬間恢復到最好。」
「……」听得這話，HB的負責人嘴角也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最佳新人獎？
她還真會挑時候來談條件！
腦海中在迅速的轉了數十個念頭後，他直接說道︰「給他！」
「？？？」听得這話，主辦方的負責人眼角也是猛的一跳。
他有些著急的說道︰「可是這個新人獎我們不是已經說好……」
「你盡管給她們，這個獎項後面的爛攤子我會收拾！」在扔下這麼一句話後，HB的負責人就又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場內。
主辦方的負責人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的背影，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再說出來。
臉上陰晴不定的變換了一會後，他很無奈的又撥通了韓小姐的電話。
……
現場。
看著手機再次傳來震感的韓小姐再次接起了電話。
哪怕是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在听到對方真的答應她要求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口干舌燥的吞了吞口水。
她發現這個世界變得已經讓她有些看不太懂了。
「我們需要一點準備的時間，拿完獎以後我們直接表演吧。」
在沉默了片刻後，韓小姐提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個小要求。
先拿獎，再表演！
是的，她就是信不過他們！
得罪人？
她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怕這些？
再說，有那個年輕的老板在，後面誰怕得罪誰還不知道呢！
「……好！」
听著她這話，對面在沉默了兩秒後也是直接應了下來。
「具體的流程和時間我待會會發到你手機，你抓緊時間準備。」
對方在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听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韓小姐的內心也不禁翻騰了起來。
她偏頭看了看還在默默看節目的少女時代，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前方的舞台。
這一刻的她真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好不真實！
確切的說，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夢幻了！
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後，她才拍了拍身旁的隊長︰「我們出去。」
「？？？」
隊長朝她投來一個迷茫的目光。
出去？
表演也不看了嗎？
韓小姐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她一個抓緊時間的眼神。
「噢——」迅速回過神來的隊長也沒有再耽擱，忙把這句話跟身旁的隊友們傳了過去。
然後，這些隊友們都有些迷茫的偏頭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確定的眼神後她們也沒有耽擱，同時起身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