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還好意思和我比?天啊,這個世界真是沒天理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我不負責?我為了對女人百分百負責,根本就不娶媳婦!我為了對家庭負責,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時候根本就不建立。還有誰能比我更負責的嗎?其實這些只是個人問題,是小節,再讓你看看大的,我已經月兌離了自我,正在向更高的層次邁進。賽瑞科技的事兒你知道,我摻和進去是為啥?為了名嗎!就算最終成功阻止了國有資產外流,載譽而歸的也不可能是我,報道里連個演員甲的名字都不會給。為了利嗎?這就更說不通了,我要是反過頭來去幫于世達,保不齊還有利可圖,可是幫助國家,那必須是一分錢回報沒有的,百分百還得自己往里搭錢。那我是為了什麼呢?剛才就說過了,是為了我們的社會!這叫做社會責任,比個人責任要高級的多。我已經拋開個人得失去維護社會規範了,咱倆比起來,誰更像個男人?」
可惜啊,劉若愚要是不掙扎還能少听點廢話,他一反抗就中了洪濤的圈套。來吧,來一節哲學大課吧,如果不能把你說的自慚形穢,雙倍退還全部學費!
「停停停,你可太能白話了,我腦袋都大了……咱今天不聊那些,我陪雅靜回來是要和你算算房錢的,她堅持不願意搬家,我當然要尊重她的意見,只是就這麼一間屋子太緊吧了,能不能調換個大點的房間。我看你里院東西兩邊的房子就不錯,要不你去和租戶說說,他們如果同意換房,今年的房租我就一次性全付清。」
老洪家有一門絕技,叫傳音入耳。當年洪濤的父親就是靠著這門技術,在大學課堂里不依靠擴音設備,讓學生們听清楚他說的每個字,還不能太用力,那樣一堂大課都堅持不下來就得喊啞了嗓子。
現在洪濤也拿出了祖傳的功夫,在劉若愚面前用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的音調,自然而然的把每個字都送入對方的耳朵里去,哪怕街上還會時不時過一輛大公共,那也不能漏听了一個字。
面對這麼一只大綠頭蒼蠅,劉若愚是真服了,只要不用手捂住耳朵,嗡嗡嗡之聲就永遠不會停止,不光惡心外加心煩氣躁,還會經常去跟著想,因為有些東西確實有道理,至少听上去挺有道理,由不得不想。
但你只要跟著想了,那就沒完沒了了,這一點劉若愚心里清楚,可就是做不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好暫時投降,趕緊說正事兒,他今天來也不是閑的蛋疼,確實有事兒要找洪濤商量。
「這是雅靜的主意?來來來,別在門口說,我們院里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听牆根,到對面坐著說去!」听到這個事兒,洪濤終于停嘴了,眉頭挑了挑,向馬路對面的小飯館一指,率先走了過去。
「她還不知道,是我進了她房間之後有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仗勢欺人了,其實根本談不上,我只是想讓你瞞著雅靜,私下里向那兩戶租客征詢一下意見,說不定他們也喜歡這個建議,那不是兩全其美嘛。」
劉若愚倒是沒反對,跟著洪濤一起過了馬路,很自然的進了飯館,找了張桌子坐下,開始進一步的解釋自己的初衷。
對于他這麼一位大老板來講,能做到這一點確實也不易了,說分分鐘進賬幾個億是吹,但每天進賬幾百萬肯定沒問題。
要不是出于對王雅靜的尊重,人家何必來跟洪濤磨牙玩,有這個時間都能掙出一套房子了。直接找人和糾媽媽、戴夫他們談唄,白給一套房子住,誰不樂意?洪濤的院子再好,那也是要花錢的。
「老板,來四兩鍋貼、兩碗酸辣湯……」洪濤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但他沒馬上表態,而是沖著胖廚師喊了一嗓子。
「我就免了吧,中午……」劉若愚能走進這樣的街邊小飯館還坐下就已經很給面子了,真是不想吃這里的食物。
「哎,來都來了哪兒能不吃飯就走呢,先墊補墊補,我早上就沒吃,你也知道你姐的習慣,老是面包片擦果醬,我真吃不習慣。」不吃是不可能的,你要是不吃我找誰結賬啊!洪濤壓根兒也沒打算教育劉若愚,更沒打算干涉王雅靜的住房問題。
他廢了這麼多話,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劉若愚買單,不是現在的四兩鍋貼和兩碗湯,而是剛才他叫的那幾斤鍋貼和肉餅。
白白佔我車位,別說你個劉若愚,就算小舅舅來了都不成。乖乖掏錢吧,不能直接要錢,那也沒關系,我讓你從別的地方補上!看你以後還敢隨便亂停車,也不問問那是誰的地方!
至于說為了百十塊錢就耗費這麼多精力、口舌、腦筋值不值,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洪濤覺得就特別值,腦子這玩意省著不用也不會給利息,嘴皮子天天閉著也不會多長一根舌頭。所以吧,必須用,在它們報廢之前敞開用,少用一秒鐘都是虧本。
「……我說房子的事兒呢!」真是什麼膩歪就來什麼,一听到洪濤和堂姐吃早餐,劉若愚就有股子無名火,但這種事兒真輪不到他干涉,只能敲了敲桌面,提醒洪濤別東拉西扯。至于說鍋貼和酸辣湯的事兒,上就上吧,我不動筷子總成吧。
「房子的事兒我覺得你還是先問問雅靜的意見再說最合適,你和她接觸了這麼多天,好歹也能了解點她的性格了吧。這姑娘自身條件不錯,可至今為止一部正經戲都沒拍上,知道為啥不?」
愛吃不吃,只要鍋貼和湯端上桌,洪濤的目的就算達到了。現在就可以說王雅靜房子的問題了,不過說來說去我也不吐口,最終還是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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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她不像大多數女孩子那麼喜歡錢,這一點我試過不止一次了,很確定。」劉若愚又不是傻子,相反他還是比較聰明的一類人,在這種關系到自己終身大事的問題上,肯定不會草率。
「所以說,你這麼用錢砸她曾經的鄰居,她知道了不光不會感謝你,還會對你有看法的,即便嘴上不說,心里有個陰影更麻煩。另外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院子里的租客有一個算一個,相處的都非常融洽,已經超出了純粹鄰居的範疇。假如你們真的結婚了,那院子里這些人百分百出現在娘家的桌子上,還不能太靠後,保不齊就得上主桌。你琢磨,讓她這種性格的姑娘,去用錢搶自己娘家人的房子住,合適嗎?」
即便嘴里嚼著東西,洪濤的發音依舊很清晰,說話間四五個鍋貼就下肚了,還不忘了剝幾瓣蒜就著,那個吃相就和惡狗差不多,死命往嘴里塞,仿佛幾分鐘之內吃不完,老板就來撤桌子。
「……確實是我欠考慮了,那成,這件事兒就當我沒說……你也別告訴雅靜,好吧?你先吃著,我回去和雅靜說一聲,她都不知道咱們去哪兒了。」
不管劉若愚怎麼看不上面前這個男人,但理智告訴他,這個人說的話很有道理,而且是對自己有利的。既然是一名合格的商人,那就不會對人不對事兒,有利的東西必須要,承認錯誤更不是丟人。
「嗨我說,你這人可真夠摳的啊,合算我說這麼半天,連頓飯錢都不值!」走,沒付錢之前誰敢邁出門就打斷誰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