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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先生,你說的這種澳洲鞍什麼地方有賣的?」不愧是養著馬的主兒,徐胖子第一時間展示了他的財大氣粗,根本就不問價格,只問出處。

「哎呀……不好意思啊徐先生,據我所知,澳洲鞍算是比較冷門的馬具,怕是國內沒有現貨吧。」洪濤還真不知道目前國內騎馬、養馬的圈子里到底玩到什麼程度了,但以這個馬場的會員水平來看,還是很低級的。

那就接著忽悠唄,就算有人真懂行也沒關系,自己又不經營馬具,只是抽空騎騎馬放松,不知道市場行情太正常了。

「老徐、洪先生,不如一起去喝杯咖啡,坐下來慢慢聊。說實話,听了洪先生剛才的介紹,我也想換個馬鞍試試了。」話音剛落,于世達又有了提議,不等洪濤表態就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恭敬不如從命……小王,你先陪李居士去選匹馬……」洪濤略一遲疑,開始吩咐王雅靜安排兩位舅舅接下來的活動,順勢道出了醋舅舅的另一個身份。

「哎哎哎,洪先生不用這麼麻煩,請老先生一起進去坐坐嘛,這里的咖啡味道還可以……來來來,大家不要客氣,能見面就是朋友,一起一起。」

這一步又賭對了,徐胖子手腕上的念珠真不是掛著玩的,他也信這些。听見醋舅舅是居士,立馬更熱情了,也不管是否認識,上去就讓,真是個自來熟。

片刻之後,一行人就在馬場的咖啡廳里坐了下來,僅僅百十米的距離,醋舅舅就已經把徐胖子的念珠拿在了手里,小聲的點評著,滿嘴都是信徒之間的交流,很多洪濤都听不懂。看來他這個居士真不是花錢買個證那麼簡單,必定下了不少功夫,忽悠個棒槌不在話下。

「于總,前些天無意中踫到了藍女士,還一起吃了頓飯,她今天怎麼沒一起來?」對于醋舅舅如何忽悠徐胖子洪濤就不參與了,剛坐下就從兜里掏出個皮袋子,拿出煙斗一邊裝煙絲一邊隨口問著。

「哦,她也和我說了,本打算一起回請洪先生的,沒想到在外地突然有些事情處理,要到月底才回來。到時候我做東,讓她作陪,洪先生一定不要推辭。」

于世達就那麼靜靜的坐著,饒有興趣看著對面的洪濤擺弄煙斗,對于藍思萍的行蹤回答得很縝密,听不出任何紕漏,禮數上很到位。

「這些日子我倒是比較清閑,藍女士那里有我的聯系方式,隨叫隨到!」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洪濤終于算是解決一個心事。藍思萍並不是故意不聯系王雅靜和自己,她應該是有事抽不開身。

這一點也從格洛麗亞的口中得到了證實,于世達來馬場通常都是和藍思萍一起,但這兩周不光藍思萍沒來,就連于世達也不見了蹤影。

「听小藍講,洪先生是做進出口生意的?」直到洪濤把煙斗點燃,于世達才把目光收回來,不過又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皮質袋子把玩了起來,還送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于總高抬了,就是做點海外代購,小打小鬧,和您沒法比。冒昧的問一句,于總是做哪行的?不是什麼好煙絲,我就不讓您了……」

雖然一直沒什麼正面交流,但洪濤總有一種感覺,于世達對自己的每個細節都觀察的很仔細。不過他也暴露出來了一些自身的習慣動作,比如打開皮袋的手法。

這位明顯很了解煙斗專用的煙絲袋,打開之前就知道里面還有一層,才敢于橫著放置。也就是說他應該抽煙的,但剛才在馬場旁邊聊鞍具時始終沒抽過,到此時依舊沒有抽的打算。

「我以前抽過,現在戒了……這是用的什麼酒?」果然,于世達確實抽過煙,還對如何炮制煙絲很了解。

「龍舌蘭,我比較喜歡這股味道,經過高溫燃燒之後會散發出仙人掌花朵的香味。」不管對方是否真的了解,洪濤都是有備而來,出于謹慎,今天所說所做基本都是誠實的。

「龍舌蘭……有什麼講究嗎?」于世達微微皺了皺眉,表現出疑惑的樣子。

「這是美國西部西裔移民的傳統炮制方式,和他們的生活習慣一樣,以強烈的煙草原味為主。」洪濤深深吸了一口煙斗,隨即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問題是回答了,但繼續聊下去的情緒好像不濃了。

「洪先生對新能源了解多少?」見到洪濤這副樣子,于世達伸手撫了撫眼鏡腿,用問題代替了自身從事工作的回答。

「從國家政策上講,這是未來幾年的發展大方向;從技術上講,誰掌握了電芯核心技術誰會迎來大發展;從經濟效益上講,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吃一波國家補貼。可不管從哪方面講,都和我們小老百姓距離太遠。」洪濤還是那副意興闌珊的德性,說話有氣無力的。

「呵呵呵……我應該就是洪先生嘴里所說掌握電芯核心技術,正要吃國家補貼的人……」于世達呵呵一笑,從騎士服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面上,雙手推了過來。

「賽瑞新能源……失敬失敬,這是炙手可熱的大買賣,于總看上去應該還不到四十吧?」

洪濤馬上把身體坐了起來,同樣雙手接過名片,只看了一眼,表情就明顯與之前不同,不再有半點怠慢的意思。只是心里所想和嘴里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名片居然是純英文的,這孫子也太賊了,每個動作都暗藏深意。

「到下月正好四十三……」

「我要小您四歲,可看上去和于哥差不多。」到此為止,兩個人才正式認識了,過程還算順利,至少比洪濤計劃的快一些。

「哈哈哈,老嘍,精神和體力大不如前,這不才抽空出來活動活動。哦對了,洪先生,澳洲鞍的事兒我還真的上心了,如果有可能還想拜托您幫著弄兩具。」對于洪濤的吹捧于世達一笑而過,又把話題扯回到了馬鞍上面。

「對對對,還有我也來兩具……」旁邊的徐胖子和醋舅舅聊的挺歡實,但也沒忘了支愣著一只耳朵,听到馬鞍之後馬上也把頭湊了過來,伸出兩根小胡蘿卜一般的手指。

這下話題又重新回到騎馬上,先是徐胖子吐槽馬場一直糊弄人,讓他的肥**受足了罪,然後是以李居士自稱的醋舅舅說了說他騎馬的歷程。

合算這個老頭還上山下鄉過,去的地方就是內蒙,學會騎馬也順理成章了。看樣子還不是編的,他對當地牧民的生活習慣很熟悉,有很多細節方面的描述,光靠編怕是真編不出來。

比如說有一種國內的馬鞍叫農民鞍,醋舅舅就描述的很詳細。說白了就是牧民們自己焊的鐵架子,往馬背上一放,再鋪上毯子和棉被,用繩子一綁就是一副馬鞍。

平時大家去壩上草原玩時騎的馬大多都用這種農民鞍,別總怪馬匹不愛跑,它們背著這麼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肯定不舒服,能不尥蹶子就已經很老實了。

再說了,真的跑起來馬匹難受不難受不清楚,騎馬的人肯定受不了,很快大腿根就得磨破皮。這還國內的蒙古馬,跑的時候起伏比較小,沒有什麼明顯的浪。要是換成歐美馬種,估計二百米就能把午飯顛出來,不要說普通人受不了,就算把美國現役牛仔請來,他們也不敢坐在這種馬鞍上躍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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