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和任祖貴合股搞一台冰箱,這種情況楊青雲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給兩人發了煙,大家一聊原來鄭伯早就想做冰激凌的生意,看到那些搞摩的的天天從縣城運冰激凌下鄉賣,一天輕松掙幾十上百塊,他心中羨慕得不行。
可是他沒有摩托車,只有一輛破自行車,用自行車從縣城運冰激凌過三都耗時太久,冰激凌扛不住,萬一時間太緊沒有把貨賣完,他不僅賺不到錢,而且還要虧錢。
而任祖貴在伍家山村開商店呢,天天看到縣城里的摩托車走街串巷的賣貨,他也眼紅這門生意啊,但是手頭緊想買冰箱錢不夠,這不,今天恰逢其會,讓他和鄭伯還有楊青雲這幾個人湊一塊兒了。
等楊青雲和丁姿走了之後,任祖貴和鄭伯兩人就聊起來了冰箱的事兒,兩人一聊英雄所見略同,可以說是一拍即合,當即就決定兩人合股買一台冰箱,任祖貴負責坐店賣,鄭伯負責用泡沫箱子走街串巷賣貨,兩人優勢互補,這生意不就做成了嗎?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當即都是熱血沸騰,不也不管天要黑了,連夜就趕過來找楊青雲和丁姿買貨了,生意的事情少一天就要少很多錢呢,錢他們帶了,但是要求今天就把冰箱裝起來。
陳東陽听著鄭伯和任祖貴講了這個經過,當即拍板道︰「老鄭,老任,你們有眼光,也能吃得了苦!青雲他們跑得辛苦,今天這貨我親自給你送,給你把冰箱裝好,順帶著把冰激凌和雪糕都給你一起運過去,明天早上你們直接開門就可以做生意!哈哈……」
楊青雲和丁姿開單賣貨了,陳東陽怎麼也不讓兩人再忙活了,他把王和平叫上,親自出馬去送貨,而楊青雲和丁姿則被陳玉嬌叫去重新吃飯,真如同款待英雄一樣款待他們。
司俏這是真坐不住了,羨慕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她瞧著剛才丁姿把筷子都扔了的那種氣勢,那得是多高興多興奮才會干出來的事兒啊。
丁姿在她的眼中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呢,人家燕大學霸,一不小心考了個全校第一也沒見有什麼失態之舉,今天賣了一台冰箱看那高興得,完全失態了……
「楊青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司俏拱手作揖,認錯的態度非常的誠懇。
「你錯哪里了?」楊青雲道。
「我第一錯在不該詆毀你!你帶丁姿過來是真的干活來的,我詆毀了你,這是我第一個錯!」
「第二個錯是我不該挑戰你的權威,店里現在你在負責全面銷售,你的權威第一,不容挑戰,但是我……挑戰了!」
「還有呢?」
司俏道︰「還有我不該幸災樂禍,你們回來沒有賣出貨我心中不僅不遺憾,反而暗中沾沾自喜,我就是個狹隘的人,這些我都認錯!」
楊青雲將最後的一口飯扒完了,扭頭看向丁姿,道︰「吃飯了兜會再回去?」
丁姿尷尬得很,楊青雲指了指司俏道︰「她這麼乖乖的認錯,你道是什麼原因?她就是想出去賣貨,跟咱們一樣也能賣出東西,那樣她才高興!」
司俏道︰「是的,我就是想出去,楊青雲,你就讓我出去吧!」
「再說吧!我回頭和東陽商量一下,好不好?」
「那今晚就商量啊!今晚商量出結果了,明天我們就好行動啊!現在我們就是打仗啊,時間就是金錢,可不能耽誤哦!」
楊青雲攤攤手道︰「東陽叔去送貨了,至少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回來!我們就這樣干等著?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別啊……」司俏攔住了楊青雲,目光投向了丁姿,道︰「你們都是愛看書的人,我舅舅書房里那麼多書,這不正好趁機讀讀書嗎?
這樣吧,我馬上去給你們開空調去,開著空調讀著書,喝著我舅舅的烏龍茶,一天的辛勞就能驅散了,你看這多好啊!」
楊青雲看向丁姿,道︰「左左,你什麼意思?」
丁姿灑然一笑,道︰「可以啊!我可以看書的!」
司俏沖著丁姿深深的鞠躬,道︰「丁姿,你真是夠義氣,好咧,你們跟我來,去帶你們去書房!」
陳東陽的小閣樓,空調開起來特別的涼爽,燈也十分的明亮。這里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書多,陳設簡陋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品味,關鍵是還有司俏這麼一個俏生生的服務員搞服務,楊青雲和丁姿兩人是真享受這難得的靜謐的時光。
「哎,是不是有點過了呀!」丁姿沖楊青雲努努嘴,眨了眨眼楮。
楊青雲道︰「過什麼過?本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在三江水電站的大壩上看星星呢!」
丁姿的臉色泛起了一層紅霞,沖著楊青雲投去一瞥,道︰「今天真沒想到鄭伯會和任總兩人合伙買冰箱,太出乎意料了!」
「這就是好人有好報!丁左左同學樂于助人,很快就得到了獎賞!怎麼樣?現在是什麼心情?」
丁姿道︰「心情不能用言語描述,總之就是充實之極,高興之極,明天大早上我最想干的事情便是想去伍家山村看一看鄭伯他們的新冰箱!」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也不怪司俏羨慕,倘若是我的話,我也會非常羨慕!簽單賣貨的快樂,只有親身經歷了之後才能懂得……」
楊青雲哈哈大笑,道︰「所以說這個世界很大,不是象牙塔里面讀幾本書就能領悟全部的!你瞧瞧這書齋中真是好多的書啊!可是讀了這所有的書也不一定能賣掉一台冰箱,這便是這個世界奇妙有趣的地方,你說是不是?」
丁姿點點頭,道︰「對,今天委屈你了,在你不想讀書的時候非得讓你讀書了!」
「哈!你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吧!我還不了解你?這個時候你人在讀書,心一定是飛到了三江水電站的大壩上了!
站在壩上,用雙手做成一個小喇叭,就那樣歇斯底里的沖著河面大喊,如此方能釋放內心的激蕩澎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