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佔海等人外人都走了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了,沖著老伴何文喊道︰「你有病吧?啊?說個一千,你給一千五,裝什麼大尾巴狼啊你?起哪國高調啊你?」
何文也是有點理虧,一旁趙小樂道︰「爸,你別跟我媽喊,你先听我說。」
趙佔海很向著老兒子,爺倆感情不錯,而且兒媳和孫子都在,就沖趙小樂道︰「你說。」
趙小樂把王彪許的喏重復了一遍。
趙佔海一听就是一愣,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尷尬的笑了笑,瞅了一眼兒媳,道︰「嗨,這給老兩口錢是天經地義的,就是,你說你一個姑娘,嫁出來了,人約定好的一千,你 嚓給一千五,你大哥和三個兄弟怎麼看?大姐和老疙瘩怎麼看你?就是出去隨禮都照著一個數隨,你說你這不得罪人嗎?」
王彪忙三火四的回到家,招呼了兩個人開著拖拉機拉著平板車,又拉著一個小車斗,從磚廠拉了一車苞米瓤子和八捆苞米秸稈草捆給老何家老兩口送去。
整完了後這才回家。
哪成想一家子人都等著他呢。
王國強見王彪回來,向後院走去,大聲喊道︰「你,你給我過來。」
王彪很是詫異,這老爺子面色不善啊,這是咋了?
自己也沒惹乎他啊,惦記大孫媳婦了?
他狐疑的走了小賣店,進屋往炕上一瞅,愣助理,好家伙這是要開批斗大會嗎?
一個個都坐炕上,梗著脖子望著他。
「你們這是要干啥啊?誰惹你們了?」
「干啥,你說干啥?你干啥去了你?」王國強吼道。
李桂芝瞅了瞅在隔壁麻將室里嘮嗑的何二和斌兩兄弟,道︰「爸你先別罵他,去我爺那屋,這缺心眼的玩意,不罵不行了,在不罵都不知道自己個姓啥了。」
王彪越听越懵逼,啥情況,咋個意思,這是咋地了,我這是在哪,發生了啥了?
「哎,哎,爺你拿笤帚噶噠嘎哈啊?」
只見王國強走到門旁順手把笤帚旮沓抄了起來。
「干啥?一會罵你不解氣,我抽你兩下。」
「抽我?」王彪哼了一聲,一撇嘴︰「在我太爺屋抽我?爺啊,你是不是想重溫下五六十年前的父愛啊?」
「少特麼跟我東扯西扯的,你等一會的。」
一家人相繼來到了東廂房。
老太爺坐起身,好奇的看著大家伙,「這是干哈啊?」
「收你是大重孫子,這缺心眼玩意又干虎事了,白給人一車苞米瓤子和一大車草。」代英告狀道。
老太爺一听,罵道︰「這敗家的小王八羔子,罵他,罵他。」
老太爺一說話,那就是下了聖旨了。
王國強有譜了,眼楮一橫,罵道︰「你給我立整站著,還坐下了,你**咋就那麼沉呢。」
王彪臉一黑,站了起來︰「干啥啊爺,唉,那麼多送點就送點唄,當做好事了,這不也給你未來四個大重孫子積德積福報嗎?」
「給這玩意行,我不管,不是你算干啥的啊,去管老何家那爛眼子事,你知道你得罪多少人不?回頭人背後得怎麼罵你?」王國強真生氣了。
在王家屯生活了六七十年,太對這個屯子的人的脾氣秉性太了解了。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法院、警察都管不明白,你去干啥?找著麻煩事,這不是傻嗎?
別的當官的都是悶頭就是摟錢,這小王八犢子倒好,還往里搭錢。
這不是缺心眼是缺啥?
李桂芝在一旁罵道︰「那小斌、那何二媳婦那都是啥人啊|一個個都是滾刀肉,白眼狼,回頭來家里鬧來,你受得了嗎?」
「哎呀,沒事,沒事,誰瑟,就解除合同地我不種了,誰敢扎刺?也就我一萬二一 買他們的地,換二茬誰買?」王彪嬉皮笑臉的道。
李桂芝一听更來氣了︰「你是他媽沒個記性,那牛咋死的?望了?爸啊,你抽他,你給我狠狠抽他,瞅他缺心眼的樣就來氣。」
王國強一哈腰,掄著笤帚噶噠照著王彪的**高高舉起,慢慢落下,「我抽死你個傻小子,竟干費力不討好的事,讓看你還管不管閑事。」
代英拉著道︰「哎呀,嚇唬嚇唬就得了,咋還動手呢,都多大了,這都要當爹的人了。」
「你特麼滾犢子,護著他干啥,不打他不長記性。」王國強罵道。
李桂芝道︰「媽,你白管他,讓我爸抽他,爸啊,你那給他撓癢癢呢,使勁啊都。」
王彪震驚的看著母親︰這是親媽嗎?我是從大坑里抱回來的吧
北京。
沈娜看著婆婆發來的微信,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謝春蘭好奇的問道︰「看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啥有意思的事啊?」
沈娜邊笑邊說︰「我婆婆給我發信息,讓我管管王彪,說他太缺心眼了,說氣的爺爺都拿笤帚抽他還嬉皮笑臉的。」
「哦?怎麼個事說說。」謝春蘭更好奇了。
沈娜道︰「我們屯子有個姓何的老兩口,有七個兒女,都八十多歲了自己過沒人養」
她把事復述了一遍。
「這事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我大兒子做這事做的對,當村長的管這事沒毛病,不過,你婆婆說的也對,這樣確實得罪人啊,咱們家那麼大的產業,之前牛就被毒死了五六十只,听你婆婆說,那個小什麼的以前偷石油還蹲過監獄。「謝春蘭道。
沈娜的道︰「沒事。」
她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不這麼想︰媽說的對,不能得罪人,寧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她對小斌和何二家的老娘麼她有印象。
真不是什麼君子。
和母親閑聊了一會後,沈娜給王彪發起了視頻通話。
幾秒後視頻接通。
一張濃眉小眼的大臉漲滿了屏幕,
「哎呀,這不是我家女王陛下嗎,來,讓我好好瞅瞅,瘦沒瘦?要是瘦了我可得找春蘭同志說道說道了,啥伙食啊把我家女王陛下都餓瘦了」」哎呀,你個小兔崽子膽肥了是不?春蘭同志?你個小兔崽子我這就給你媽打電話,讓她非抽你不可。「謝春蘭沖著手機大喊道。
沈娜就見屏幕忽然一陣恍惚,緊接著又傳出了當啷一聲,不用想大笨熊絕對是把手機嚇掉地上了。
哈哈哈哈。
王彪拿起手機,沖著沈娜怪罪的問道︰」媽在一旁你怎麼不說啊,完了完了,你害死我了。「
「我怎麼害你了,是你自己瑟的,關我啥事。」沈娜咯咯笑道。
王彪顧不上沈娜掰扯了,」媽啊,母後大人,兒臣錯啦,母後大人,你可別給我媽打電話啊,不然她真揍我啊。「
謝春蘭湊過來,笑道︰」還春不春蘭同志了?「」不敢了,不敢了,媽我錯了,是我飄,是我飄了。看我媽,把我媳婦喂的多好,白胖白胖的。「王彪嘴上開始吐蜜。」哼,我看你也飄了,信不信晚上開始家里就開始吃窩窩頭白菜湯?「謝春蘭道。」媽,媽媽哎,可不敢啊,那肚子里可是你四個大孫子啊,這窩窩頭,白菜燙的回頭生下來面黃肌瘦的您和爸臉上也無光是不,再說,您就不怕你四個大孫子出來張嘴就聲討你這個姥姥吧?「」滾蛋,扯沒用的一套一套的,你們小兩口嘮吧,我出去買菜去。「謝春蘭道。
王彪問道︰」老婆,媽出屋沒呢?「」走了,你要干嘛?「沈娜好奇道。
王彪色眯眯猴急猴急的道︰」快溜的香幾口,香幾口都要想死我了。「
「滾犢子你個臭流氓,還想死了,想死了怎麼不來看我?哼,我看你在家里是有想好的了吧,說,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又續上前緣了?」
王彪好懸沒氣死,嗷嗷的叫著。」你叫喚什麼,毛驢啊?「沈娜笑道,
她就喜歡這麼擠兌王彪,只要一說,這貨絕對會氣的捂了嚎風的。」你,你,你都要氣死我了老婆,我,我這不是一直忙嗎,再說,我哪能去找她?「」哎呀,那你想找誰?」
「我,我誰也不想找啊。「王彪舌頭急打結了。
沈娜怪叫道︰「哎呀,本宮你也不想找了?」
「你,你咋就挑字眼呢,當然想找了,不是我意思是我我沒那別的花花腸子。」
「是沒有還是不敢呀?想好了再說。」
「沒有也不敢,真的,你眼楮一瞪我都哆嗦,我跟別的女人多出兩句話,我肝都顫,你嗷嘮一聲,我就得跪地上。「王彪道。
沈娜滿意的點點頭︰」哼,這還差不多,哎對了,你什麼哪天去上海啊?「
「過幾天就去,明後天咱家後期的農機補貼和牛場化糞池、養牛什麼的補貼就下來了,辦完了我就去北京,跟你呆兩天,之後再去上海。」
「是嗎,這麼快就下來了?」沈娜有些不敢相信。
王彪道︰「這得多虧了咱爸啊,有那麼一個位高權重的好哥們,誰敢在這上邊跟咱們扯皮磨洋工,誰敢跟咱們故意抻著要好處,不給錢?」
「老公,咱四個大寶想吃咱們家羊肉了,還有那個咱們家啥時候殺豬啊,你兒子說想吃豬肉炖酸菜,想吃血腸,想吃那個蕎面腸,還想吃酸菜豬肉的凍餃子。」
「好說,今天不行了,今天下午了,明天,明天咱們家就殺豬,後天就包凍餃子,大後天我就去北京,等著。」
「老公你真好,木嘛。」
李桂芝王洪剛一听王彪說兒媳婦想殺豬菜吃,想吃凍餃子了,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我這就去找人明天幫著抓豬,對了,我得先後院你大爺和你大姑父,明天給收拾豬灌血腸來。」李桂芝說著就要出屋。
王洪剛道︰」你別去了,你趕緊先找小波大嬸他們過來給剁酸菜剁餃子餡來,對了王彪啊給你老姑打電話,讓她回來。「」不用這麼著急啊。」王彪道。
「什麼特麼不用著急,你趕緊出去找人去,等等,你先去後院牛舍把那屋大鍋燒上,一會就殺羊,對對,趕緊去磚廠抓幾個羊回來。」
「抓幾個?不過日子了,你可快拉到吧,嗷,她一個孕婦不能多吃羊肉。「王彪道。
王洪剛罵道︰「他不吃,他爸媽不吃啊,他大爺二大爺他們不吃啊?完犢子玩意,你啊,看看人小剛多會來事。」
王彪很不開心,這今天咋地了,咋成過街老鼠了,誰逮誰罵呢
第三天中午,王彪開著車拉著用八個大大小小的保溫箱,滿載著家人的愛心,飛馳去了北京。
路上,王彪給王雪打了個電話。
「老妹啊,你趕緊去北三環或是大鐘寺附近的國美啊或是蘇寧電器商城的買兩台冰櫃送四合院去。「
「買冰櫃?大哥,你買冰櫃干啥啊?還買倆。」
「有用唄,行了別墨跡了,趕緊去買吧,回頭多少錢告訴我,我給你轉賬。」
「現在就買啊?我這在店里呢。」
「你現在就去買去,讓我爸在那看著就行了,他要是沒在,你就關門打烊。」
「嗯呢,知道了。」王雪掛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
「大爺,我大哥讓我買冰櫃去了,我先走了。」
沈海道︰「買冰櫃?買冰櫃干啥啊?」
「我估計是裝吃的,昨天看我大舅媽發朋友圈,家里包凍餃子了。」王雪道。
沈海剛想再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停住了,得,這實在的女婿這是又沒少拿東西。」行了,你快點去吧,抓緊買回去。「
晚上十點多。
四合院。
謝春蘭和沈海終于算知道了王彪為啥買倆冰櫃了。
好家伙,這這開的酷路澤還是笑箱貨啊,拉這麼多東西,餃子好幾十斤,冰封的大母雞十只,鴿子三十只,一塊塊的豬肉少說得有一百斤。
羊肉羊排起碼也得一百多斤。
就這些一個冰櫃還真裝不下。
看著都搬冒汗了的王彪和王雪和可欣。
謝春蘭道︰」艾瑪啊,你咋帶這麼多東西過來,這能吃的完嗎?‘
王雪插嘴道︰「重色忘家的東西,我嫂子就說了一句想吃凍餃子,你就拉到幾十斤,差點把家搬來,不是,大哥啊,我嫂子要說想喝家里的鮮羊女乃鮮牛女乃了,你是不是還得把羊和牛給拉過來啊?」
沈娜站在一旁,蒲扇蒲扇的眨大眼楮,看著熱鬧,看著王彪像搬家螞蟻一樣,帶著兩個小姑子搬來搬去的,心里暖呼呼的。
一個男人愛不愛你,不在于給你花多少錢,而是心里有沒有你,把不把你當回事。
王彪能這麼快,這麼遠的就把她愛吃想吃的東西,拉了滿滿一大車。
這比王彪把農場的所有財務大權都交給她,還讓她感動。
批斗大會正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