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在星空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幾經周折才回到了月神家的庭院。
石磯一進院門就愣住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月桂。
光禿禿的枝丫,不見花,也不見葉,腐朽枯枝。
一股莫名不祥襲上心頭。
石磯走到石桌前,厚厚一層土,石桌石凳都是如此。
再回頭,只見滿院蕭瑟。
石磯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主屋。
她止步主屋前,站了一會,抬手,敲門。
「砰砰……砰砰……」
這每一下都敲在她心上。
許久。
一個聲音,「誰?」
石磯提到嗓子眼的心一瞬回到了肚子里。
「姐姐,是我。」她激動道。
「石磯?」
「是我。」
「進來。」
石磯推門進去,走進里屋,看到半依在床上依舊風華絕代的嫦娥,心再放下一節。
她快步走過去,一拉嫦娥的手,就發現不對了,虛弱無力!
石磯抬頭急切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嫦娥扯出一個微笑,「病了。」
這個絲毫不減她風華分毫的笑容落在石磯眼里卻是那樣的虛弱。
病了?一個壽與天齊的先天生靈竟然病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嫦娥確實病了。
石磯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個先天之靈病了,這絕不是小事。
「大哥呢?」石磯問。
嫦娥笑著道︰「去找藥了。」
「找藥?什麼藥能治?」石磯看著嫦娥。
嫦娥搖了搖頭。
「那……」
「他要去的,攔不住。」
石磯明白了,找藥只是大哥的努力,石磯搬了個凳子坐到床邊,道︰「能讓姐姐這個九天月神染上的病,一定非同尋常,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磯不僅毫不見外,不避諱,而且擺出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不給嫦娥任何拒絕的機會。
嫦娥無奈的搖頭,心卻是熱的,嫦娥緩緩開口道︰「我違背了自己在月桂樹下的誓言,介入了巫妖之間。」
石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閉上了嘴。
嫦娥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改變初衷。」
石磯點了點頭,道︰「我記得姐姐說過巫族與妖族之間的事,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只是後羿大哥的妻子,也只做他的妻子,絕不會介入巫妖大戰。」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嫦娥點頭,她又道︰「我也是一直這麼做的,但,那是在羿哥為我向帝江射出那一箭之前,是他為我燃燒壽元一夕華發重傷之前,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不再讓他為我受傷,不再讓他被人傷害,其他……都不重要。」
「其他都不重要。」石磯有些失神,又有些沉重,這短短幾個字的一句話,卻代表著不惜一切的代價,包括她自己生死都是其他。
「這次也是為了大哥?」
嫦娥笑了笑。
石磯看著嫦娥的眼楮道︰「我要知道一切,始末。」
嫦娥又笑了笑,道︰「不會瞞你,也沒有瞞的必要。」
石磯手習慣性的伸向了腰間的葫蘆,手模到葫蘆時,她又訕訕的縮了回來。
她的小動作自然沒逃過嫦娥的眼楮,嫦娥笑了笑,開始說起不久前那場圍繞太陽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