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進入滅絕禁地,寧川心中非常復雜,根據虞萬里口中所說的,天養果必定在滅絕禁地,但是當年連他自己都沒有找到,如今寧川去,也不過是用自己的性命來賭。
萬一失敗了,可就是要將姓名都留在里面了。
「小哥哥,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感受到寧川情緒低落,這一次,反倒是芊芊握住了寧川的手,堅定的說道。
寧川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保護寧川的周全,但是芊芊卻不知道,寧川在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生命真的受到威脅,無論如何,他也會將芊芊送出來。
三百公里的距離,對于修者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如今寧川無法動用體內的元力,只能徒步而行,即便有著過人的體魄,也要走個四五天才能到。
一路前行,黃沙逐漸變成黑土,陰冷的氣息也逐漸凝重,整個天地之間,彌漫著一股讓人壓迫的氣息,讓寧川的心情更加沉重。
「無論怎麼樣,我也要找到天養果!」
俗話說生死有命,但是寧川卻不相信,作為一個修者,為的就是和天地做斗爭,如果就這麼輕易的任由命運捉弄,那麼修道又有和意義,倒不如一開始,便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晚上,圓月高掛于天上,在黑色的夜空之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芒,兩人躺在地面之上,寧川心中感慨萬千,本來只想要去西楚項山踫踫運氣的,誰知道楚家後人如今已經是楚城中的大土匪了。
「不會有事的,小哥哥!」
芊芊仿佛保證一樣說道,即便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保護寧川,但是還是出言安慰,單是這一點,寧川已經覺得十分欣慰了。
四五天以後,一個巨大的石碑出現在他們眼前,上面龍飛鳳舞,寫著滅絕禁地四個大字,傳說,這是一個大能親自提筆的,在字體之上,還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其當年的威勢。
只是可惜,那個大能同樣一頭扎進了滅絕禁地知,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滅絕禁地!」
看著前方的一片灰蒙蒙,這里目之所及,全是黑土,還有無窮無盡的枯樹,在滅絕禁地之內,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如果是平常人來到這里,絕對要望而卻步。
不單單是寧川,就連芊芊的眼眸都變得有些懼怕。
「芊芊,要不你留在這里,哥哥去去就來,不會離開你的!」
看到芊芊如此模樣,寧川又說了一次,但是芊芊這丫頭在听到以後,連忙拉住了寧川的手,意思再明顯不過。
「退無可退,那邊前進吧!」
大喊一聲,寧川將所有的想法都甩開以後,一步踏入了滅絕禁地之中。
「呼呼呼……」
一陣陰風吹過,寧川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他能夠感受到,滅絕禁地正在吞噬他的生機,丹田內的元力也在慢慢的枯萎!
「滅絕禁地吞人生機,果然是真的!」
沉聲的說了一句以後,寧川拉著芊芊,快步的向前走去,他必須要在生機全數退卻以後,找到傳說中的天養果。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在滅絕禁地狂奔著,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了上十里之外,但是目之所及,全是一片枯樹,連半點生機都沒有,而寧川的容顏,也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中年人。
「這滅絕禁地中,吞噬生機的速度看似緩慢,但是卻十分迅速,難怪沒有人能夠從這里逃離出去!」
沒有時間喘息,神識釋放出去,覆蓋著方圓上十里的地方,繼續奔跑著。
寧川發現,自己的神識同樣受到了滅絕禁地的壓制,換做是平常時候,他的神識能夠覆蓋二三十公里,但是現在,即便用盡全力,也不過勉強達到十公里而已。
「該死,又不能動用元力,我哦現在除了神識,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寧川低罵一聲,強忍著腦袋中傳來的疼痛,繼續支撐著神識的探測。
「哥哥,你怎麼了?」
看著寧川一步步變得衰老,芊芊心中不由得一痛,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回過頭望,眼前的情況卻寧川驚呆了!
芊芊……並沒有受到滅絕禁地的影響,依然保持著十八九歲的容貌。
「這……太不可思議了!」
寧川喃喃自語,這滅絕禁地可是南嶺三大禁地之一,能夠吞噬生機,可是芊芊卻像沒事人一樣,是她的生機太過強大,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
「芊芊,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停下來,寧川緊張的問道,但是得到的,卻是芊芊的搖頭,這一下,可讓寧川心中更加驚訝了,她這樣說,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滅絕禁地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你沒事那就好!」
說著,寧川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綠色汁液,服用了幾滴以後,生機再一次從四肢百骸中煥發,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
其實這是寧川一早便計劃豪的,綠色汁液能夠提供生機,這是寧川的依仗。
綠色汁液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使用過了,如今早已經溢滿玉瓶,但是寧川知道,綠色汁液的重生,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如果用完了依然沒有找到天養果,那麼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氣息,怎麼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空氣中蕩漾著綠色汁液的清香,芊芊微微皺起了眉頭,仿佛在努力回想著什麼,看的寧川心中一陣緊張。
對于芊芊的來歷,寧川根本就不知道,而芊芊空中所說的,她來自一個偏遠的農村,父母都是農民,父母雙亡後,就在南嶺中一直流浪。
對于這種說法,寧川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試想一下,如果芊芊是普通農民的女兒,能夠隨手便引動天地大道嗎?能夠無視滅絕禁地中,吞噬生機的影響嗎?
如今綠色汁液能夠讓芊芊有熟悉的感覺,這很有可能會關系到她的身世來歷,寧川如何能夠不緊張。
「啊!好疼!」
想著想著,芊芊突然倒在了地上,瘋了一般拍擊著腦袋,不斷的翻滾著,顯然,他在努力的向著,但是卻沒有作用!
「算了!芊芊,算了!」
連忙將芊芊抱在懷中,寧川讓她停了下來,他實在是不忍心芊芊承受如此折磨,而且,當務之急,是要尋找天養果。
大約過了一刻鐘,芊芊腦海中的疼痛才停下來,眼中掛著裂痕,說道︰「哥哥,芊芊是不是很沒用,居然忘記了以前的東西!」
「不,無論你以前是什麼,你始終是我的妹妹!」
輕輕搖了搖頭,寧川絲毫不介意芊芊的身份,即便她沒有滔天的實力,即便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寧川也會把她當成妹妹那樣看待。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寧川繼續在滅絕禁地中行走著,一天的時間,沒有任何的停留,感覺體力不支,便服下綠色汁液,恢復生機,繼續前進。
茫茫死地,沒有一點生機,只有枯樹和黑土,就連天上的烈日,都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變得陰沉至極。
十天,足足十天,日夜不眠,拉著芊芊在滅絕禁地之中行走著,見過了無數枯骨,那些枯骨,都是葬生在滅絕禁地中的人。
寧川的實力或者不是進入滅絕禁地中最長的,但是依靠綠色汁液,他進入的時間卻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是大能,恐怕也不能支撐如此之久。
雖然這樣,寧川依然覺得形勢不容樂觀,因為如今他身上的綠色汁液,僅僅剩下半瓶,也就是說,他最多只能在這里堅持十天,十天以後,如果再找不到天養果,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死路一條。
「天養果,你到底在何方啊!」
舉目四望,寧川不由得長嘆一聲,大道之傷只有天養果能夠治愈,滅絕死地更是他唯一的希望,即便連神秘的芊芊也表示束手無策,所以寧川才要不惜一切代價,進入滅絕禁地中。
「小哥哥……要不我們回去吧,就算沒有實力,也沒有關系的,芊芊願意一直陪著你,保護你的!」
長時間的奔波,寧川面色憔悴,即便如今依靠汁液綠色汁液,但是頭發上卻有了幾許銀絲,讓芊芊心疼不已。
但是寧川還是搖了搖頭,芊芊實力強大,自然能夠保護他不受任何人的欺負,但是風雪衣和母親都在等待寧川去尋找,寧川又如何能夠安下心來,享受這種生活呢?
繼續踏上征程,越是往里面走,吞噬生機的速度便會加快幾分,寧川的心也越來越沉重——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如果找不到天養果,即便還有綠色汁液,恐怕也不夠支撐他回去了。
「小哥哥,哪里有個石碑!」
芊芊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兩三百米開外,果然不遠處有著一塊石碑,石碑的旁邊,還有一堆森森白骨。
拉著芊芊三步並作兩,一兩個呼吸便來到了石碑的眼前,低頭望去,在石碑之上,刻著幾行剛勁有力的字。
「臨老尋天養,無奈入死地,除卻死寂無其果,恨不得證天道——姜飛熊!」
輕聲將幾行字念出來,寧川仿佛看到了一個老者面對死地的時候,無力回天卻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無奈留下幾行字的情景,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潸然淚下。寧川不知道姜飛雄是誰,但是字里行間,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無奈,這是道意,這個叫做姜飛雄的強者,將他死前的不甘,融入了這幾行字之中,可想而知,他對于道的感悟有多深。
「姜飛雄?莫非是我祖上的名字?」
在寧川的左臂之上,一向安靜的姜女說話了,她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于此同時,芊芊竟然所有感應一樣,疑惑的問道︰「小哥哥,怎麼剛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說話?」
「姜女,你出來吧,你是魂魄之身,滅絕禁地的壓制,對你應該沒有影響。」
芊芊有什麼神通,寧川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所以便招呼一聲姜女出來,姜女也不客氣,化作一片藍色的星光,緩緩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啊……小哥哥,你身體里面,怎麼還有著一個人,那我們晚上睡覺……」
說到最後,芊芊的臉龐一陣發燙,猶如一個熟透了的番茄一樣,充滿了嬌羞放,仿佛他們真的做過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般。
「見過芊芊小姐,姜女知道,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過!」
姜女說完以後,掩面輕笑,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當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相互介紹了一番,寧川問起了姜飛雄的情況,姜女才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在我的家族族譜之中,有一位仙人,的確是叫做姜飛雄,至于他是不是修者,姜女就無從得知了!」
世界如此之大,同名同姓的確不足為奇,但是這麼巧踫上的,卻就是冥冥中的緣分了。
將旁邊的尸骨埋了,也算是寧川對滅絕死地中先人的尊敬,同時,寧川在在心中暗暗思索著姜女的身份。
以前夢境中的那個老者說,姜女不過是一個平凡人,因為對丈夫的執念太深,傷心欲絕死了以後,才會成為幽魂,游蕩于天地之間。
但是如果姜飛雄是姜女的祖先,而姜飛雄,又是一位大能,姜女的身份恐怕就不簡單。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姜飛雄作為一代大能,知道自己要進入滅絕禁地,絕對不會一點恩澤都沒有留給後人,就像楚項王,老年以後,為楚家留下了寶物,如今楚家就是整個楚城的土皇帝,就連四大家族都要忌憚幾分。
不過,這些都不是寧川現在應該思考的事情了,姜女重新進入身體之中,寧川繼續向著滅絕禁地深處走去。
越深入,看到的尸骨就越少,因為寧川發現,越是往里面走,那種吞噬生機的氣息便越凝重,綠色汁液也在不斷的減少。
「依照這個速度,本來可以用的十天的綠色汁液,很有可能七天以後便會沒有了!」
看著僅剩下一半的綠色汁液,寧川的眉頭越加緊皺,但是為了保持前進的動力,綠色汁液卻又不能省,必須要保持青年到中年的狀態。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仿佛過了許久,仿佛僅僅只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但是寧川已經被滅絕禁地折磨的唇干口燥,面色蒼白了。
他不斷的呢喃著天養果,希望天養果能夠听到他的呼喚,而事實卻顯而易見,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三天過後,玉瓶中再也沒有辦法擠出一滴綠色汁液,寧川已經白發蒼蒼,身形枯瘦,躺在了地上,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老人,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姜飛雄那種求而不得,卻又不甘心死去的情感。
「臨老尋天養,無奈入死地,除卻死寂無其果,恨不得證天道!」
輕輕的將姜飛雄留下的話語讀完,渾濁的眼眸內流出了兩行清淚,這一次的背水一戰,可以說徹底的失敗了,綠色汁液用完,他想要離開,都已經沒有可能了。
「姜女,你和芊芊一同離去吧,我死了以後,把我的尸體留在這里吧,別帶出去了,免得風叔叔他們傷心!」
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寧川心中除了不甘,竟然十分的平靜。在進來之前,他料想過面對死亡的無數情景,但是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平靜。
「芊芊……哥哥以後不能陪你了,如果你以後遇到一個叫做風傳古的人,你可以跟著他,他是哥哥的叔叔,如果遇到一個叫做風雪衣的姐姐,麻煩你跟他說一聲,哥哥好想她……」
說到最後,林天豪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他這麼努力做的這一切,就要被抹殺于滅絕禁地之中了,風雪衣不止去向,母親更是要無音訊,他愧對風傳古,愧對爺爺,更愧對自己啊!
這一刻,寧川突然發現了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臨死之前,心中還帶著遺憾。
「不會的,哥哥你不會死的!」
將滿頭白發的寧川抱在懷中,芊芊早已經淚如雨下,她怎麼舍得寧川離他而去,寧川可是他這麼多年以來,最為信任的人啊!
但是沒用了,淚水滴落在寧川的臉頰之上,寧川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大手拉扯著,緩緩月兌離了自己的身體,隱隱約約之間,他看到了一個漩渦,要將他吸入其中。
意識越來越微弱,寧川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微弱,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眼角之上,還帶著絲絲淚痕!
「噗!噗!」
兩聲沉悶的聲音傳來,藍色姬火和姜女同時出現,看著寧川的尸體,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藍色姬火心中更是惋惜,寧川身懷皇骨,比仙道骨還要更上一層的寶骨,如果沒有大道之上,他以後定然會成為縱橫天地的強者,即便成長到大帝那種層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辦法可以叫小哥哥嗎?我不想小哥哥就這樣死去!」
芊芊哭得撕心裂肺,聲音沙啞,梨花帶月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憫。
藍色姬火沒有說話,他化作一道藍光,纏在了芊芊的右手之上,一股火熱的感覺在芊芊的腦海中蔓延開來,不知不覺間,血色領域再一次蔓延開來。
「果然……好強大的力量,還有無窮無盡的精血,這種力量,仿佛被寧川手中的綠色汁液,還要強大,說不定真的能夠將寧川救回來!」
本來殺意飆升的芊芊,在听到藍色姬火的聲音以後,瞬間冷靜了下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道︰「我要怎麼做?」
「你知道共生契約嗎?」
「不知道!」
芊芊空有一聲力量,也是在偶爾之間才能觸發,可以說,她身體就像是一個寶庫,如果打開了,將會十分驚人。
「共生契約,就是說將你的壽命和寧川共享,但是這樣做,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死在這里……」
藍色姬火被稱為七大奇火之一,他生成的時間非常漫長,自然知道更多的秘辛,只是平常時候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如今寧川死在了他的眼前,不願意眼看著身懷皇骨的一代天才,卻要葬身死地,才將共生契約說出來,試圖挽救寧川的性命。
「我願意,我應該怎麼做?」
芊芊當下便抹干了眼淚,一臉正色的說道。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卻更加在乎寧川的生死,甚至如果可以代替寧川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唉……真是看不穿你!」
藍色姬火長嘆一聲,直接將一道藍光打入了芊芊的眉心之中,下一刻,關于共生契約的一起便都出現在芊芊的腦海之中。
「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是福還是禍,就看你的命了!」
藍色姬火說完以後,不再多言,靜靜的在旁邊看著,而芊芊,眉頭輕蹙,接納著關于共生契約的信息以後,盤坐了下來,開始一步步掐動印決。
她仿佛是第一次掐動印決一樣,十分的生疏,但是在第一個印決落下以後,後面的印決竟然慢慢的快了起來,一個個印決自她手中打出來,涌入了寧川的身體之中,兩人的身上逐漸凝聚出一層金光。
「轟隆隆!」
萬年不變的滅絕禁地中,響起了沉悶的響雷之聲,半空之上,緩緩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大印,散發出金光,將兩人籠罩在內。
仿佛驅散了滅絕死地中的死氣一般,生機勃勃,寧川花白的頭發也逐漸化作黑絲,皺紋退去,蒼老的容貌也恢復過來。
「執子之魂,與此共生!」
芊芊輕斥一聲,眼楮陡然睜開,隨著他聲音的落下,半空之上,金色大印化作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仔細一看,正是寧川和芊芊兩人的身影。
隨後,兩道金光化作流光,分別融入了兩人的身體之中,天地之間金光大盛,伴隨著滾滾雷聲,大道轟鳴。
「共生契約,竟然能夠有這樣氣勢?亦或是,芊芊體內蘊含額的力量,太過巨大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藍色姬火喃喃自語,照道理來說,共生契約不過是將芊芊的生命力對等平分,但是卻不會有大道之音轟鳴,但是眼前卻出現大道之音,讓人心驚。
不知道藍色姬火在說什麼,芊芊閉上眼眸,繼續感受著共生契約,隱約之間,她看到了寧川正在一片混沌之中,在遠處,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想要將寧川吸收。
不用說,芊芊的任務,就是將寧川從這一片混沌之中解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