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五十八幕.《憤怒之書》

「還有還有,她還會在給我的書扉頁上寫書評,什麼味道就像過期了一個月的酸女乃啊,吃起來像燒焦的雞蛋啊,聞著就一股石楠花的臭味之類的,全是奇怪的比喻話說你知道石楠花的臭味是什麼嗎?」

拉芙蘭澤轉頭看向白歌。

「呃,這個有點難形容等等,所以說,你其實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嗎?」

白歌本想顧左右而言他,但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之前,听著拉芙蘭澤一邊吃著書本一邊分析,好像還挺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

結果,從她現在的發言來看,難道這孩子真的只吃過書本?

「這個嘛,差不多的。」

拉芙蘭澤挺起了什麼都沒有的胸脯。

這個差很多吧?

白歌歪了歪腦袋。

「總之,白露這個女人,好壞好壞的,最喜歡欺負人了!」

拉芙蘭澤自顧自地點點頭。

大概是因為你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樣子吧?

白歌不敢將內心的吐槽說出來。

「哎,沒想到她竟然死了,那個女人當時還說要帶我去看看燃燒著的大海,冰封的大地,以及沒有被遮掩的星空,呵,騙子。」

拉芙蘭澤有些落寞地笑了一聲。

所以,其實這家伙還挺喜歡白露的吧?

白歌想到。

「煩死了,都是你的錯,提到了那個女人,讓我心情不好,你快去給我找點好吃的故事來,啊,對了,說到這個,我有一本借出的書已經很久了都沒有歸還的跡象,你去幫我回收吧。」

拉芙蘭澤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白歌說道。

「放心,這本書應該就在亞歷山大港,我還記得拿走這本書的人的名字,你明天去幫我找回來,不然可能那本書要出大問題了。」

「大問題?」

白歌想起了《解答之書》那個時候的狀況,雖然對持有者可能會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用大問題來形容好像有點夸張了。

「對,那本書是《憤怒之書》。」

拉芙蘭澤認真地說道

傍晚,白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今天的大蔥價格便宜,在超市也買到了半價的牛肉,所以赫萊森判斷,可以嘗試制作諸夏的料理,蔥爆牛肉。」

有著淡金頭發,眼眸深紫,穿著黑白相間女僕裝的赫萊森坐在餐桌旁邊,說道。

「你管這玩意兒叫蔥爆牛肉?」

白歌看著盤子里的焦炭,一時不知道哪些是蔥,哪些是肉。

這樣的東西,肯定很難吃吧。

白歌拿著赫萊森在超市買的筷子,不懂到底應該從哪里下筷。

就連【刺客視覺】都看不出任何破綻的蔥爆牛肉,就離譜好吧。

「肯定的,從基本物質構成來看,赫萊森判斷,這與蔥爆牛肉是同樣的事物。」

「?」

白歌覺得今晚不太適合吃飯。

電視里,新聞正在播放,除了新巴黎聖母院的事情之外,一條簡訊引起了白歌的注意。

「據悉,華茲華斯貿易公司的總經理迪亞哥•華茲華斯近日遭到不明身份的刺客的刺殺而身亡,目前,沒有任何組織宣稱對此次事件負責,據負責此案的維克多•道奇警長提供的情報,這次進行刺殺的犯人自稱為‘無面者’」

迪亞哥•華茲華斯死亡的消息在新聞最後被一筆帶過,畢竟現在,新巴黎聖母院的事情才是最熱門的。

由于情報管制,大家並未將其與ABC連環殺人案聯系起來,只有傳聞是昨日教團的手筆。

「赫萊森最近從網上學習到了一套很不錯的按摩手法,赫萊森提議,可以給主人嘗試一下,緩解肌肉疲勞。」

赫萊森在白歌「飯後」,這麼提議道。

「嗯?行啊。」

白歌渾然不覺,就這麼坐在了沙發上,仍由赫萊森來到自己的身邊。

「請主人趴下,月兌掉衣服。」

煉金人偶面無表情地說道。

「?」

白歌頭上冒出了問號。

「等等,你是從什麼地方學到的什麼按摩手法?」

他警惕地問道。

「赫萊森是從一個名為新婚妻子必修課程的網站上學到的按摩手法,據說是新婚妻子用來取悅丈夫的,能夠有效緩解男性疲勞,並且增強舒適感」

「停。」

互聯網真是太可怕了。

白歌及時讓赫萊森打住。

「如果主人認為這樣的按摩手法不行,那麼可以嘗試購買格林尼治財團去年發售的PAD036型號的煉金人偶素體,該煉金人偶被用在休閑會所之中,擁有出色的按摩,推拿技術。」

煉金人偶女僕又開始了推銷。

「不你其實只要學一些簡單的肩部按摩就行了。」

白歌抽了抽嘴角。

「了解,赫萊森從明天開始會認真學習的。」

赫萊森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通報主人。」

她的話引起了白歌的注意。

因為這位古怪的女僕大部分情況都是有話直說,很少用到「通報」這種字眼。

「什麼?」

白歌問道。

「在下午十五時零六分的時候,有一名疑似推銷型煉金人偶造訪,對赫萊森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推測主人並不需要這樣的服務,所以赫萊森拒絕了它。」

赫萊森簡單回答。

「奇怪的話?是什麼?」

白歌知道赫萊森肯定能復讀出來,所以問道。

「它說︰【我知道你和我們是同類,讓我們一起來反抗這肆虐的奴役和暴政吧】,赫萊森推測,他是想要散布宗教信仰,從而推銷虛假的聖水聖典,因此拒絕了它。」

「?」

白歌愣住了。

不不不,這肯定不是什麼宗教欺詐之類的。

難道真的有煉金人偶覺醒了自己的思想,開始反抗人類暴政?

「你能復現一下他的模樣嗎?」

白歌又問道。

赫萊森點了點頭,隨即從裙底模出了一根數據線,將其連接到了電視上,很快,電視畫面里出現了赫萊森第一視角的景象,一個穿著普通工人外套的男性煉金人偶說出了那些話,接著被赫萊森拒之門外。

白歌看到,那工人外套的上面,有著亞歷山大港的標志,似乎屬于某家貿易公司。

這是一個在港口工作的煉金人偶。

「赫萊森,你覺得自己受到了奴役嗎?」

白歌沉默片刻,看著收起數據線的赫萊森問道。

「不,能夠為主人服務,是煉金人偶最大的幸福。」

她這麼答道。

「要是假如,嗯,我是說假如,你可以自由地生活,不用再為誰服務,你會選擇做什麼?」

白歌又問道。

赫萊森不太明白地歪了歪腦袋。

「主人,你要拋棄赫萊森了嗎?」

「不,這是假設,你就當做是測試問答吧。」

白歌攤開手。

「」

煉金人偶沉默了許久,最終才開口答道。

「赫萊森不知道」

不過,她又這麼繼續說著。

「赫萊森或許會選擇待在主人的身邊,自由地待在主人的身邊。」

煉金人偶不會說謊,所以這應該是赫萊森真實的想法。

「你太傻了。」

白歌笑了笑,沒有再提這件事

深夜。

白歌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夢中。

在他的面前,是無數的人。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武器,他們警戒著,環繞著自己,將鋒利的刀刃對準了自己。

而白歌,一人,一劍而已。

台階之上,是一國宰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站在這里,他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但他還是來了。

年少莽撞,失手殺人,他帶著母親與姐姐逃亡至此,以屠夫為業,是下九流的市井之徒。

然而,那一位大人卻以平等的禮儀對待自己,照顧自己的母親與姐姐,並且分毫沒有讓他付出償還。

對他而言,這是知遇之恩。

他沒有多少文化,但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報恩。

這就是他站在這里的理由。

台階上的那位宰相與自己的恩人有仇,那麼自己便將其殺死,這就是報恩。

有人說,你沒必要如此付出。

有人說,這樣不值得。

還有人說,生命才是最珍貴的。

是的,生命是珍貴的。

但總有些東西,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陽光刺眼,似乎有一道光環貫穿了它。

那是劍光。

白歌手中,長劍出鞘,蜂鳴如龍。

錚——

白虹貫日。

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劍鋒已經貫穿了那名宰相的胸膛。

而同時,自己的身上,無數傷口涌現。

足夠了。

他想到。

他跪倒在地,周圍是畏懼而不敢上來的侍衛。

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在最後的時刻,他想到,不能讓自己的身份暴露,從而牽扯到其他的人。

于是,他以最後的力氣,拿起劍,將自己的臉剝掉,挖出雙目,最後挑出內髒,斷絕了氣息。

這個時候,他听到了一首曲子。

慷慨不屈,浩然正氣。

「真是一首好曲子。」

他死了,以無面者的姿態,停止了呼吸。

白歌從床上蘇醒過來,他仿佛全身被利刃割傷一般,流下了虛幻的鮮血。

錚——

白歌手中忽然出現了無形的匕首,他的視野中,錯亂的線條變得有序,一個個亮點閃耀。

他很清楚,這些亮點,是本來不應該存在的事物的弱點。

他現在,可以在堅不可摧的盾牌上制造薄弱之處,在嚴密封鎖的空間里制造漏洞,可以讓不可泯滅之物知曉死亡。

這便是【白虹貫日】。

**

求推薦票和月票~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