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山寨的事物後,第二天花榮就帶著阮小七,焦挺,楊林和十名親衛南下而去。
行了幾日進入徐州地界。
花榮忽然想起了有三個好漢在這里落草,有心想要去拜訪一番,向著路人詢問了路途,反正也是順路,就過去看看。
其實本來梁山和芒碭山打的那一仗就有點無厘頭的感覺,根本沒什麼好處的。要知道之前梁山主動出擊都是有著強烈的目的性的。這次卻是沒有。
當時只是憑借朱貴的一個消息就派人過去打了,還打了三次。只因朱貴听說芒碭山的頭領放言要吞並梁山?先不說這個消息準不準確,就說芒碭山也有三千多人馬,你要打也不派多點兵馬過去,只讓史進帶著少華山的不到千人過去,這不是找虐麼。當然不排除這里面有晁蓋宋江消耗少華山實力的想法。
現在想這個也沒用,要知道真實情況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了半日,花榮看著眼前這座高聳入雲雜草亂生的山峰,和路人說的一模一樣,想來就是那芒碭山了。走近了看時,那距山底不遠處有一座山門,現在正打開著,有嘍職守。
不用等花榮上前詢問,就有一隊人馬沖了出來,在對面站定。
當先站著兩個好漢,左邊一個頭戴鐵帽,左手拿一面吞吐獸面盾牌,右手持一條鐵標槍,背著二十四把飛刀;身後一面認軍旗,上書︰八臂哪吒項充!右邊一個頭頂戰盔,左手拿一面江牙海水盾牌,右手持一柄青鋒劍,背著二十四把標槍;身後一面認軍旗,上書︰飛天大聖李袞!
二人並沒騎馬,而是步行下山。身後的幾百名小嘍,也全都是左手拿盾牌,右手持樸刀!行進迅捷,頗有一番架勢。
看著花榮等人,李袞拿劍一指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里張望,不知道此處是我芒碭山的地盤麼,敢從此路過,需的將錢財馬匹留下,如若不然,哼!人也留下吧。」
話雖說的狂妄,不過人家也有這個底氣,三千人的大寨,就是官兵輕易也不敢來剿。
花榮抱拳道︰「我們是水泊梁山的,路過此處,見有同道在此,特來聯絡一番。」
李袞听了是如今綠林里的魁首,面色不好看的道︰「怎麼你們幾個在梁山混不下去了?要來投奔我們芒碭山?」
听他說的狂妄,焦挺大怒︰「你是哪個,敢如此說話。」
「听好了,爺爺是飛天大聖李滾,就是這麼說話,你待怎地!」
「怎地?是好漢的出來,我讓你知道個厲害看看。」焦挺指著他道。
「怕你不成?」說著也不讓手下動手,持劍舉盾的就向焦挺走了過來。
焦挺自是不怕,跳下馬來空手對他。要說這李袞也是有真本事的,看焦挺空手,知道他手上功夫恐怕厲害,只是揮劍不讓他近身。焦挺沒有武器,只能閃躲,要說焦挺上山多時,經常和拿著各種武器的頭領交手,經驗頗為豐富。過了四五十招後,焦挺瞧準一個空隙,一個翻滾到了李袞的腳下,雙手架住他踢來的右腳,使了個巧勁將他放倒在地,李袞手中的寶劍也掉落一旁。
只是李袞也是凶悍之人,沒了武器就空手上前搏斗,這下正中焦挺下懷。剛才躲閃了許久,憋悶不已,這下來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還不趕緊發力!當下各種絕招使了出來,打的李袞連招架之力都沒有,鼻青臉腫的,還不服輸。
後面的項充看了不是事,不能讓自己兄弟這麼挨打下去了,提著長槍就要上前助陣。可梁山這邊也不是沒有人了,楊林挺刀上前接住了。
楊林先前听花榮說過這芒碭山的三人,知道這項充和李袞武藝差不多,想著平時也沒看到焦挺有多厲害,自己應該也能應付的了。可一上手楊林就知道了對手的分量,武藝絕對是要比自己高上一些的,二十幾合後,楊林就只有招架之力了。
就在阮小七要幫把手時,從山上匆匆下來一個道士打扮的漢子,看了下現場的情況,連忙叫道︰「兩位兄弟快罷手。」說完看向了花榮。
花榮見樊瑞下來了,也是喊道︰「焦挺楊林回來。」
各自停手後,樊瑞向著花榮抱拳問道︰「不知道梁山哪位頭領駕臨?」
花榮看總算出來個能好好說話的了,也是回禮道︰「花榮。」
樊瑞自是知道花榮的名聲,頓時又施一禮道︰「不想是梁山之主到了,真是失禮了。」
說完又回頭對著項充李袞喝道︰「兩位兄弟還不快點見過花寨主!」
李袞和項充對視一眼,微微和花榮施了一禮,卻並沒有說話。
李袞看自家哥哥來了,看來是打不起來了,就向著焦挺道︰「那漢子你姓甚名誰?端的好拳腳。」
焦挺剛才打的爽了,也就回了話︰「某家焦挺,是哥哥的親隨頭領。」
焦挺的名聲現在也是隨著花榮越來越大了,都知道他是花榮的親隨頭領,出門向來不離花榮左右,李袞听了叫道︰「端的是沒面目,把我這一頓好打。」
焦挺見他這麼說也是道︰「要不是你心急了,拿著兵器我不是你的對手。」
見雙方停手了,樊瑞笑著問道︰「不知這次花寨主到小寨來有何貴干?」
花榮笑了笑說道︰「我們要到建康府辦點事情,知道這里有三位好漢在此聚眾,特地前來拜訪一下。只是看項充和李滾兩位兄弟不是很歡迎啊,那某就告辭了。」
樊瑞听了,哪能讓花榮就這麼走了,到時傳到江湖上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當下連忙道︰「現在天色不早,這周圍百里也沒有客棧酒店,花寨主何不上山休息一晚再走!」
花榮想了想道︰「也好。」這也是藝高人膽大了,說實話以花榮現在的名氣和勢力,真不是一般的山寨敢輕易下手的,何況這三人的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那種,不會搞什麼陰謀詭計,而且他們原本就是上了梁山的。
上了山,樊瑞自然是要大擺筵席的。
酒過三巡,花榮看著項充李滾疑惑的問道︰「我看兩位兄弟是對我梁山有意見?」
項充和李滾也不答話,只是喝著悶酒。
樊瑞在旁笑著道︰「頭領不用管他倆,他們是生自己的氣呢。」
听了這話,阮小七好奇的搶先問道︰「怎麼回事?樊兄弟說說唄。」
「嗯哼!」
「咳!」
項充和李滾頓時出聲了,提醒樊瑞別說。
樊瑞就當沒听見,問阮小七道︰「小七兄弟看我這寨子規模怎麼樣?」
阮小七頓時豎起大拇指道︰「除了我們水泊梁山,我還沒見過有三千多人的大寨,像原本沒合並到我梁山之前的飲馬川,二龍山,東明山,抱犢山等山頭都是五七百到一千多人,那都已經能算是規模不小了。」
听阮小七這麼說,樊瑞到是沒有得意,反而嘆了口氣,道︰「我們兄弟三人早就相識,在此落草也就兩年多不到三年的樣子。之所以能聚起這麼多人,還是全靠那沛縣縣令所賜。」
「那沛縣縣令王啟柏拿著朝廷括田的政策,大肆搜刮良田,弄的許多莊戶沒了田地,又沒有其他的活路,無奈之下才上了山。」
「山上大部分人都是和那縣令有破家之仇的,在此打家劫舍也是屬于無奈。只是經常听聞被劫的路人說什麼梁山這好那好,從不壞過往行人,就是取糧也是取那些名聲狼藉的大戶,還有打破城池也會分糧給百姓。」
「我這兩個兄弟就听到心里去了,想著要是能把沛縣打下來,取了物資糧食,不光能給山寨的兄弟解了心頭之恨,還能也學學貴寨不在打劫過往行人了。」
「我這兩個兄弟也是有本事的人,訓練士兵也是很有一套,想著破個縣城應該難度不大,就帶著一千兄弟下山去了。只是不成想那沛縣的縣尉有幾把刷子,反應迅速的關上了城門,又用強弓勁弩把我們射退了。」
「也是怪我,整天在他們耳邊念叨貴寨怎麼破州城就如吃飯喝水般那麼容易,咱們怎麼連個兵少將寡的縣城都拿不下。我這兩個兄弟听的次數多了,也就連帶著對貴寨起了不服輸的性子。還請諸位莫怪,他們兩人也都是直性子,不會說軟話,如有得罪之處,我替他們給諸位賠罪了。」
听了樊瑞介紹了一大堆,花榮也是明白了,感情原本傳出芒碭山要吞並梁山的言語,應該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說的氣憤之語吧。
花榮看樊瑞話里話外對梁山很是推崇,就試探著說道︰「我等此次下山,就是為了招攬些好漢一同上山聚義的,再此花某斗膽邀請三位上山坐把交椅,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