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十七章 狼狽的焦挺

山下酒店外,見花榮果然依照昨日所言與他同行,無有半點強留自己的意思,楊志不禁有些愧意,昨天自己還以為那花榮邀自己上山有什麼圖謀呢,沒想到真只是和用頭領吃了一頓飯,想來只是愛自己的武藝吧。

花榮一身白衣站在碼頭與眾位頭領告別,對著林沖說道︰「兄長,小弟下山時,還請兄長並諸兄弟守好山寨,期間有事兄長可自行決定。」

「哥哥此去一路小心,山寨里就是林沖死了,也定不讓他人小看。」林沖梗咽道。

又與其他頭領一一道別,拍著王倫的肩膀道︰「好生輔佐林沖兄長,我短則半月,長則一月變回。」

王倫笑著道︰「哥哥放心,這濟州城的兵馬總共四個指揮兩千人,現下剛折了一千,剩下的守城還可以,哪有余力犯我梁山,就算那府尹還要打,黃安也定會想辦法搪塞的。」

杜千也上前道︰「要我說不用哥哥親自去,林沖哥哥不方便,我們幾個隨便去一個人定能接回嫂夫人。」

楊志在旁听了,笑著插了一句︰「這還真不一定,說句不好听,幾除了王倫兄弟外,幾位兄弟的身材樣貌沒準一進東京就會被重點盯著。」

「哈哈,就是杜千哥哥還是別去了,別嚇著那趙官家。」阮小七大笑著道。

眾人也是大笑,只是在一心走官途的楊志听來就有些刺耳了。

王倫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一下,突然說道︰「要不小可陪著哥哥走一著?」

花榮一听頓時笑了,「那是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啊?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不就是不到一千里路麼,我也是從小習武,還有楊制史同行,能有什麼事?」

林沖雖說和花榮經常切磋,知道他武力不弱,還是對著楊志道︰「有勞楊制史了,這一路還請護我哥哥無恙。」

昨天那一架可是讓楊志見識了八十萬槍棒教頭的手段,現在哪還有傲氣,抱拳說道︰「諸位放心,楊志定當護送花寨主安全抵達東京,絕無怠慢。」

花榮也是淡然一笑道︰「那就麻煩楊制史了。」

楊志見到花榮一臉淡然,一想就知道自己有說錯話了,不說人家自身的武藝,就說這諾大的山寨還能湊不出護送的人來?和自己同行,不過是看的起自己罷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花榮抬手說道︰「各位兄弟回去吧,再不走就要中午了。」

林沖一看也是,說道︰「哥哥此去一路保重,我等只在山寨翹首以盼,望哥哥平安回來。」

阮小二也上前道︰「等哥哥回來,我們兄弟定還哥哥一支嶄新的水軍。」

「行了,都回吧。」花榮說完,就在林沖等人關切的目光下,和楊志一人牽著一匹馬向西行去。

至于馬匹自然是花榮送的,江湖好漢路過上山一趟總要送些盤纏做路費吧,這也是傳播名聲的一條途徑。要不然宋江哪來的及時雨的名聲,還不是送盤纏送出來的。

一路上,楊志也是敞開了心扉,和花榮談天說地。期間很是羨慕梁山濃濃的兄弟情義。要知道楊志是很孤獨的,根本沒什麼朋友,以前不知道啊,但看落難時也沒人拉他一把就可見一般了。在二龍山時和魯智深武松的關系也是一般,到了梁山更是近乎隱形,出場很少,戰功也一般,一心就等著招安好為朝廷效力,可惜好不容易等來機會攻打方臘時,卻病了,而且由于沒人照顧,直接病死了。可謂是倒霉至極了。

楊志的遭遇充分說明了一件事,沒有朋友你走到哪都不會順,總會有倒霉的事沾上你。

一連走了三五日,行到濮陽地界,正值午時,剛想胡亂的尋個村店坐了,就看到一個壯漢手拿一把鐵叉在那插魚,不過那笨拙的動作一看就是外行,是以一條魚也沒插上來。所以說插魚這個技術活還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的。

花榮看著興起,對著楊志說道︰「制史,不如我們也去弄幾條魚烤來吃吧。」

「寨主,呃,哥哥會抓魚?小弟卻是不曾打過。」感覺在在外面叫寨主不妥,索性跟著梁山頭領一起喊起了哥哥。

「跟小七他們學過,抓過幾回。」其實哪里是跟三阮學的,前世的花榮就是土生土長的膠東人家鄉靠海靠河,抓魚那是家常便飯的事,配合這一世的射箭水平更是如虎添翼。

只見花榮從馬匹包裹處取來一張短弓,將箭矢用繩子拴著,來到河邊凝神觀察著河中魚兒的游動。說是遲那是快,箭矢如電一般直沖那魚兒而去,準確的命中,然後一拉,一條碩大的鯉魚就被拉了上來,至少也有四五斤。花榮這個熟手可和那生手不一樣,幾乎一箭一條魚,惹得楊志在旁邊直叫好。

一連弄了九條魚,方才停手,這邊楊志找來了枯枝,生起火來,將魚開膛破肚洗淨,插起來放在火上烤著。隨著魚越來越熟,香氣也是飄散開來,惹得那邊毫無所獲的壯漢頻頻張望。

但見那壯漢,身材長大,無發無眉,看上去甚是粗魯。

這邊考好了魚,花榮嘗了一下,還算可以入口,招呼那壯漢道︰「漢子一起過來吃些吧,我們打的魚多,吃不完。」

那漢子也是心實,見花榮邀請,直接把鐵叉一扔,奔過來拿起一條魚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就像幾頓沒吃了似的,幾乎一眨眼一條魚就剩下一堆魚骨頭了。花榮和楊志拿著才吃了幾口的魚相視一眼面面相覷,這麼吃魚也不怕讓魚刺卡著嗓子。

看他又拿起一條,花榮好奇的問道︰「看你相貌奇特,想必不是無名之人吧,怎麼弄的如此狼狽?」

見魚主人相問,漢子咽下嘴里的魚道︰「俺是焦挺,中山府人士,祖傳三代以相撲為生,因到處投人不著,平生最無面目,人稱沒面目。」

「本來這濮州城內相撲贏了比賽,得了錢財,足夠吃喝幾月,可出的城來,銀兩不知遺失在了何處,只昨天午時到了一處那酒店吃了一頓白食,讓那伙計打我一頓出氣,也不打,只讓俺趕快走,別在禍害他們。今日走到這里正餓著,正好有條河,就尋思打幾條魚裹月復,不成想那魚兒甚是難搞,忙活半天一條也沒打上來。」

「人道是,相撲叢中人盡伏,拽拳飛腳如刀毒。劣性發時似山倒,焦挺從來沒面目。」花榮听說是焦挺,嘴里不自覺的就念出了這首歌。

「這是說的俺?這位兄弟知道俺?」焦挺雖說沒上過學,可幾句歌還是听的懂得。

「哈哈,焦兄弟的家傳相撲可是一絕啊,花某自是听說過。」

說話間三人將魚吃了個干淨,焦挺拍了拍吃飽的肚子,相兩人告辭道︰「今次多謝兩位兄弟的招待,咱們以後有緣再相聚。」

「等等,焦挺兄弟沒了盤纏怎能上路?」花榮說著從包裹里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他道︰「這銀子兄弟拿著先應應急。」

「這……這怎麼好?」焦挺猶豫的站在那里沒接也沒走。接吧,兩人素不相識,一起吃頓飯就當交個朋友,再拿銀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不接吧,自己現在確實需要。

正當焦挺為難時,花榮已經把銀子強行塞到了他的手中,說道︰「行走江湖,誰能沒有個為難的時候,說不定哪天花某落難了就要兄弟撘救了呢。」

花榮的話給了焦挺接下的理由,也是,大不了以後有機會還他這個人情。

「敢問兩位兄弟大名,以後也好有個聯系。」焦挺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連忙問道。

「小弟花榮,這位是楊家將後人青面獸楊志。」

「原來是楊制史,久仰了。」說完在那里喃喃自語道︰「花榮,花榮,總感覺在哪听說過。」

對了,是先前在那村店里听人說起過,說是有一伙人佔了什麼八百里的水泊梁山,落草為王,替天行道,專門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大戶作對,自己在那也是听的熱血沸騰,那里的寨主好像就是小李廣花榮。

「哥哥可是那小李廣?」焦挺激動的問道。

花榮也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已經傳到這里了,點了點頭道︰「正是。」

「唉呀,哥哥不知,先前在那酒店听聞哥哥的事跡,本想前去相投,可是又沒有門路,是以一直猶豫不絕,哪成想正好在這里遇到了哥哥,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納頭便拜?自己也能享受這種待遇了?花榮有些模不著頭腦,自己的名聲應該沒這麼大吧?不過一會就想明白了,這不是自己的名氣大,應該是這焦挺本來就想落草,正好踫上自己這個千人大寨的寨主,拜一拜要求入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于是乎一行兩人變成了一行三人,一路說笑也是不寂寞。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