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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將軍說道︰「差不多可以了,我們已經進入礁石,遠遠超過了敵艦的炮火範圍。再往前就沒有護衛了,我們也會觸礁的。」

秋無痕點頭說道︰「下令下去。」

傳令兵傳令下去,三艘船便停泊在了礁石群之中。

這時候放開了洪將軍,把匕首插了回去,抱拳道︰「得罪了將軍,後面的戰斗還是由你來指揮。」

「戰斗什麼啊?我恐怕不敢進來的。」

「等他們知道這一片是海岸礁才行,不過在知道這一點之前,我估計還是有些戲看的,咱們到甲板上去吧。」

鐵錨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這時候他才抹了一把冷汗,聲音顫抖著對秋無痕說道︰「秋大人,我們的船沒有沉。」

「看來是這樣的,我們運氣不錯,跑到了礁石中間也沒有沉。」

實際上這片礁石相隔之間還是比較遠的,只是有這麼一片礁石,要避開倒不是說經過這一片就必然會撞上礁石。海上有的是航線,只要有礁石的地方那肯定要避開的,尤其是這種成片的礁石。

瞭望塔上士兵哈哈大笑,指著後方說道︰「倭寇的船肯定是觸礁了,船身已經傾斜進水了。」

倭寇的船已經基本上能看清船的樣子了包抄過來,想把明軍的船圍到其中,他們並不知道這一片有暗礁,還是全速往前沖。結果後面的船已經有一艘撞到了暗礁上開始沉,還有兩側的船還在包抄,並沒有發現礁石。又有好幾艘船都觸礁了,這才引起了倭寇的警覺,立刻發出警報,其他的船隊趕緊停下,不敢再亂闖,並且有船開始往後退。

這些倭寇的船都是異常的大,比不得明軍的,船小所以相對反而容易避開位于比較深的地方的瞧石。

可是軍隊尋找沒有礁石的地方開始包抄,結果當他們形成合圍的時候,發現明軍三艘艦剛好位于礁石中間,他們不論從哪個方向都不敢進去。已經損失了四艘戰艦,那戰艦一艘撞在了礁石上,還擱在那兒,剩下三艘撞破了船體沉沒了。眼看著戰艦往下沉,其他的艦隊趕緊放下小船前去救援,而倭寇也從小船轉到其他船,但是有一艘一大半的倭寇根本來不及轉移走,便跟著船一起被拖進了海底深處。

于是便形成了僵持,倭寇圍著明軍不敢進入,明軍待在那兒也不敢出去。秋無痕在思索著,藥葫蘆說的根據當時的記錄的這將是一場巨大的風暴,估計覆蓋上千里。這種風暴一旦發出,果然這些倭寇死無葬身之地,那明軍呢?這三艘船又如何在這場風暴之中逃月兌呢?

他對藥葫蘆說道︰「三天後風暴來,我們怎麼躲?」

藥葫蘆說道︰「在十八世紀末標注的海圖上,距離這里大概五十海里有一個小島,可以把船開到那兒登島避開風雨。島上剛好有一條河,可以沿著河把船開進去停在河邊,這樣就可以避開風浪了。」

秋無痕大喜過望,說道︰「十八世紀末的海圖,你怎麼不弄十九世紀或者二十世紀的海圖呢?」

「我所有的信息只截止到十八世紀末,後面的就沒有。」

「你這整個是古代信息系統啊,近現代的根本就沒有,搞什麼搞?」

「近代的是有一部分的,到十七八世紀末就沒有了。」

不過十八世紀末航海已經很成熟,很多島都已經標注出來了,當時的定位系統已經非常準確,標注的應該是也非常準確的。

秋無痕馬上又問藥葫蘆說道︰「你給我搞清楚具體方位。」

「到時候我會指引你開到那個小島上去的,打印出海圖來反而不好。」

秋無痕也覺得如果打印一副十八世紀末的海圖出來,絕對會把這些人驚訝壞的,你可以畫花畫鳥畫山畫水,但你畫出一幅海圖來,什麼鬼,你怎麼知道的?那不被當成妖怪才怪了。

有了藥葫蘆的幫助,秋無痕就穩下心來了。說道︰「咱們吃飯喝酒,先慢慢跟他耗吧。就這麼干耗著,對咱們來說無所謂,咱們船上準備了夠半年的食物的。他們恐怕搶不到東西就要餓肚子吧,因此不用害怕,耗也會把他們耗走。」

鐵錨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想用一個耗來逼的倭寇乖乖溜走撤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領隊鐵錨說道︰「秋大人,咱們出海以來還沒在一起喝過酒呢!今天心情好,擺一桌酒宴,咱們就在甲板上一邊看著倭寇們干瞪眼拿咱們沒辦法,該多爽啊!」

鐵錨和洪將軍也都笑了,現在也只有黃連樹下彈琴,苦中作樂了。要不然怎麼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有什麼要緊?當下吩咐擺酒宴,並且讓明軍也喝酒壯壯膽子,並定定心神。

听到將軍下令停船喝酒休息,三艘船的官兵于是便都上甲板,三五成群的坐著,一邊喝酒吃東西,一邊指著倭寇的船叫罵。

在船尾的甲板上當然就只有秋無痕他們這桌酒席了,另外還有幾個偏艦也都叫了過來。

秋無痕又讓人去把蝴蝶和牛水缸也接了過來,讓他們在這邊一起吃飯。

蝴蝶可是目睹了一切的,自然又是講秋無痕一通夸獎,不過秋無痕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因為真的是身心疲乏,便想著若是蘇勁松在自己的面前,怕是又是端水又是夾菜的,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哪里需要一個空磨嘴皮的女人。

蝴蝶喜滋滋對秋無痕說道︰「秋大人你可真是厲害,可是,咱們怎麼跑了?剛才都把我嚇死了,船就是從礁石邊上過,再偏那麼一兩丈就直接撞到礁石上去了,那咱們就沉到水底去了。倭寇的船一樣嚇到了吧,你剛才也看到倭寇的船沉了。」

「當然看到了,沉了三艘,真是痛快。如果剛才咱們跟對方硬拼,能一下摧毀四艘敵軍艦艇嗎?」

「我估計夠嗆,他們二十多艘船,我們只有三艘。而且他們的船比咱們的高大,炮多,咱們根本沒辦法跟他們對抗。我剛才就在琢磨該怎麼應對?沒想到咱們居然跑到這一堆礁石中來了,我听說是你讓游擊將軍下令的,這一片有礁石的。」

秋無痕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讓游擊將軍下令的?」

「將軍說的呀,你還不知道?」

原來剛才有人問將軍為什麼會想到這有一片礁石,跑到這里來躲著。洪將軍也不願佔秋無痕的這個功勞,便說了是他的提議,但是沒有提秋無痕用刀威脅他的事情,因為現在證明秋無痕的思路暫時是對的,這種高級將領之間的內訌當然不能夠讓大家知道。

秋無痕神秘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蝴蝶卻是不依不饒,一臉八卦象,湊近一些低聲說道︰「我經常跟做生意的商人在一起吹牛,可也沒有听他們說過這一片有礁石呀,你怎麼知道?你難道未卜先知?」

「如果我說是,你信不信啊?」秋無痕淡然一笑。

蝴蝶還欲再說,一旁的牛水缸道︰「師父,你忙了這麼長時間,趕緊吃些東西,喝點兒水,別和這個女人說話了,吃完好好休息歇歇。」說完,給秋無痕夾了一塊牛肉放在他的碗里,然後將茶杯也送了上來。

蝴蝶怒道︰「牛水缸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這個女人?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蝴蝶。」

牛水缸卻是一臉不屑,道︰「什麼蝴蝶,在我們老家那個東西叫花賊,知道什麼叫花賊嗎?哼,別以為叫這麼名字就好听,誰會沒事給自己取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名字。」

「你!」

蝴蝶憤然地站起身來,指著一旁一點沒事的牛水缸,身子不由地顫抖,卻只是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名字確實是她來了中原後自己給自己取的,原以為都說蝴蝶好看,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臭小子的嘴里卻變得如此不堪,真是氣死她了。

「秋大人,你難道也不管管你的徒弟嗎?」蝴蝶看著一邊默默吃菜的秋無痕憤然說道。

秋無痕听見這話,才抬眼看了蝴蝶一眼,然後又看了牛水缸一眼,道︰「水缸,不可對蝴蝶姑娘無禮。」

只不過這話听起來卻是輕飄飄的,好像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說完好像就被海風給吹跑了。

牛水缸卻是听話,秋無痕一說,立刻點頭稱是,不再說話,一邊給秋無痕夾菜,一邊自己吃飯。

蝴蝶撅著嘴不說話了。

酒宴期間,鐵錨和洪將軍過來敬酒,沒想到鐵錨和洪將軍也問出了蝴蝶這個問題。

先是洪將軍問道︰「秋先生,我現在驚魂已經稍定了,先前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已經過去一兩個時辰,遠處的倭寇戰艦看著我們吃不著干瞪眼,真是好笑。這一切都是因為秋大人你發現了這片方圓十里的暗礁群,咱們躲這兒,就像躲荊棘叢中的小鳥,老鷹想抓咱們可抓不到,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對了,秋大人,你怎麼知道這有一片水域的?剛才我問了,沒有誰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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