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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無痕仔細檢查了頭顱,沒有任何外傷,這說明她的胸膜外腔和下腔的血管爆裂出血導致的猝死,但也沒有發現疾病的原因,那為什麼會突然爆裂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極度的恐怖,被驚嚇的時候頭部的血管碎裂,她死了嗎?

不對,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她是被活生生的剝了皮,剝皮的劇烈疼痛是可以導致人因為疼痛性休克死亡的。而這種死亡一般都會導致她心髒驟停,或許是功能停止,但並不意味著劇烈的疼痛不會讓她頭部血管碎裂。也許兩者之間有某種聯系,但是歸納一點,頭部血管爆裂導致的死亡,沒有發現明顯的塌陷原因。到底是意外,又或者有種自己還沒有辦法理解的傷害手段導致的死亡,秋無痕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次的死亡原因。

錢金芝一直默默的在旁邊看著,她沒有多問。她知道秋無痕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任何的打擾都可能會阻斷他的思路,等他開始恢復尸體原狀的時候,錢金芝這才明白,他已經完成了解剖。

錢金芝現在已經開始習慣秋無痕檢查死亡原因的偵查方法了,她低聲的問秋無痕說道︰「有沒有找到線索?」

「受到極度驚嚇而死,目前來看是這樣的。她很可能是受到了極度驚嚇導致了她大腦中的血管崩裂,急性出血而死亡的,但是這個死亡從出血部位來看,她並不是馬上死的,是有一個過程,至少在她被剝皮的過程中她還活著,或者根本就沒有昏迷,只是無法呼救。但我找不到任何阻礙她呼救和外力的痕跡,這個案子當真有些撲朔迷離。」

錢金芝說道︰「那她是在哪兒被剝的皮呢?」

秋無痕指了指床上的一大灘血跡,說道︰「從出血量來看應該就是在床上,而地上卻沒有一滴血跡。可見凶手剝皮的手法非常嫻熟,而且事先有了準備,皮子剝下之後馬上用油布紙之類的整個包裹起來帶走了,並且他非常小心,地上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

錢金芝忽然想了想,說道︰「那他會不會是把皮剝下來之後直接吃掉了呢?」

「把皮吃掉,為什麼?」

「我听說有一種鬼叫做死皮鬼,吃人皮的。」

「好了好了,我現在是破案,不是道士抓鬼,抓鬼這些事就不要跟我議論了。」

「我只是讓你多一條思路嘛,不一定是鬼,人也有可能啊!會不會是某種人只喜歡吃人家的皮呢?」

秋無痕愣了一下︰「這個嗜好也太古怪了點兒吧。」

他出到了門外,準備來核實一下事情經過,從中尋找有沒有線索?

他把春蠶和令狐芷叫到了她們自己的房間,說道︰「你們睡覺的時候大概是什麼時辰?」

「應該是二更天了,能听到村子里打更的聲音。」

「那你們吃晚飯是什麼時候?」

令狐芷說道︰「傍晚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呢,吃了飯我們就開始研讀你留下來的那篇文章。然後令狐先生讓我們把它再抄幾遍,然後再睡覺,所以我們倆正在抄,就听到有人敲門了。不過那時候高廚娘沒來,而是那個干癟的老太太,連著兩次都是,後來再敲就是高廚娘去開門了。」

「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

「肯定是二更天以後了。」

「那你們晚飯之後還吃了東西嗎?」

「沒有。」

「那高廚娘有沒有自己偷偷吃東西呢?」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沒有吧。看她的樣子也不像偷吃東西的樣子。」

令狐芷說道︰「是呀,她身體也不胖,並不像貪吃的人。晚上如果加餐的話很容易長肉,反正我是不會晚上吃東西的。」

秋無痕說道︰「那就奇怪了。」

錢金芝在一旁問︰「有什麼奇怪的?」

秋無痕說道︰「我剖開了死者的胃部,發現死者胃部的食物很充盈,而且才剛剛開始消化。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情況是她吃完飯,半個時辰之內死亡,而你們說你們是在天黑之前吃的飯,那時還沒到記更呢,也就是晚上六點的時候被殺的。你們說的睡覺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也就是晚上九點,間隔三個小時到你們屋子來的,難道你們當真見了鬼了嗎?」

幾個人都嚇得有些哆嗦,六時死的,而在三個小時之後卻到他們屋里來,這怎麼可能?

這幾句話說得春蠶他們幾個頭皮發麻,後脊梁發冷。令狐芷說道︰「秋先生,你就別再嚇我們了。」

「我沒有嚇你們,我說的是實話。準確的說是尸體解剖之後體現出來的情況是這樣的。」

「也許尸體弄錯了呢!」

「尸體不會說謊。」

春蠶說道︰「不可能啊,高廚娘昨天跟我們說話還睡了一個被窩,她身子暖暖的。我們還跟她打鬧,根本就沒有死人那種冰涼啊。」

錢金芝說道︰「或許她剛死,身上還是暖和的。」

春蠶說道︰「錢掌櫃,你也來嚇我們。」

「我也是想盡可能幫秋先,想想原因,以便弄清楚高廚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令狐芷忽然說道︰「我爹可以作證,他當時還跟高廚娘說話來著。我們當時被高廚娘編的鬼故事嚇得尖叫,我爹就過來敲門問怎麼了?我們說沒什麼事,他非要看門。然後高廚娘就去開門,結果他又回去了,沒在外頭,要不問一下我爹,我爹如果也說是听到了高廚娘,不就證明了嗎?」

秋無痕點頭,馬上到門口把令狐鼎叫了進來,問他︰「昨天晚上二更天的時候你有沒有听到她們尖叫之後到她們屋里來敲過門?」

令狐鼎想了想說︰「我是听到有人尖叫,我以為是那邊青樓的人在叫呢!他們一直還鬼喊鬼叫的。我就拿了兩坨棉花塞著耳朵,所以究竟是不是她們倆叫我倒沒注意。」

「你用絲棉塞著耳朵,這麼說你根本就沒听到她們倆叫了?」

「或許听到了吧,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們在叫?」

「那你後來有沒有到他們屋子外面敲門?」

「沒有啊!我沒到她們屋外敲門啊,我一直在房間里看書,。」

此話一出,把令狐芷和春蠶嚇得一哆嗦。令狐芷急忙說道︰「爹,你可別開玩笑。昨天你明明來了的,我听得到是你的聲音。」

令狐鼎很認真的搖頭說道︰「真不是我,我沒有出來。我知道現在秋先生在查案子,我也不會信口胡說混淆視听,不過我當真沒有過來,你們是不是听錯了?」

春蠶搖頭說道︰「絕對沒錯,是你的聲音,可是為什麼你說不是你呢?」

錢金芝又說道︰「我听說有些鬼是可以模仿熟人的聲音來叫你的,比如在野外你要听到有人從後面叫你,即便是你老娘或是你家娘子,你不要馬上回頭,結果是那個鬼模仿他了。」

令狐鼎也點頭說道︰「對對,我也听說過有這樣的說法。」

春蠶苦著臉說︰「你們是說有鬼在外面裝著令狐先生敲門嗎?把我們騙開了門。」

錢金芝說道︰「對呀,把門騙開之後,你們不是說高廚娘沒有看到令狐先生在門外嗎?結果老太太就出現了,還讓她買了紅衣服,老太太就消失了。」

春蠶和令狐芷都一.asxs.頭,秋無痕馬上問道︰「那當時老太太跟高廚娘在門口說話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老太太?」

「沒有,我們倆都縮到被子里,而且我們的床離門還有些距離。高廚娘躲在門口的,我們是在門的一側看過去,門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這就是說究竟屋外頭是不是那個老太太又或者到底有沒有老太太,你們根本沒看見?」

「看見了,先前她來敲門,我們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干癟的老頭,老老太太臉上全是皺紋,牙也沒幾顆了。左手拿著幾條裙子,右手拿條一條紅裙子,在跟我們說話呢!」

土司巴魯一直听著,這是才打了個激靈。

秋無痕馬上觀察到了,問他說道︰「你們寨子上有這樣一個老太太嗎?」

巴魯面有驚恐之色,半晌才壓低聲音說道︰「有是有,但是這個老太太至少已經死了三十年了。」

眾人都是心頭一緊,頭皮都有些發麻,「三十年,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到村子來做生意的漢人,她拿了一些服裝到村子里來賣,就像你們描述的,臉上滿是皺紋,跟包子似的,皺巴巴的牙也沒幾顆了。我記得三十年前,我那時候還小,大概還沒到二十歲,那是我爹是土司,我印象很深,她就是那個樣子,左手挎著幾條裙子,右手拿著一件紅色的裙子,踫到女人就問要不要裙子?她的紅裙子很好看,結果她死了,就死在你們這間屋子,就吊到這個梁上。」

春蠶和令狐芷兩人都嚇得一哆嗦,春蠶說道︰「這個老太太是吊死在這個屋里的。」

巴魯點點頭,指了指頭上的那個橫梁說︰「就吊在那,她手里還抓著那條紅裙子。」

春蠶看了一眼巴魯所指的位置,恰好是先前她所坐的那個地方。而尸體垂下來的地方剛好斜著就可以撞到她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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