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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費無通指的那棵樹下哪里有什麼人,他們扔在地上的燈籠可能已經摔滅了,不過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倒是能清楚的看見樹下並沒有什麼人。

身後听見有人說道︰「肯定有人,剛才那個小孩就在那,可能鑽到樹林里去了。」

秋無痕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還不回去睡覺,實在睡不著就讀書。」

「不是,他臉上慘白慘白的,很嚇人的。」

「變臉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把戲,很多江湖藝人都會,用手一劃拉就能變一張臉,同樣可以做到很嚇人。」

「不是變臉的那種變臉,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我想你們大概也是嚇得睡不好了,不妨……」

「不不不,我們此時只想安心睡上一覺,什麼也不願意去做去想了。」

兩人趕緊回到屋,換了衣服躺到床上,把窗戶關的死死的躺在床上,蒙著頭,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窩都是青的。

錢金芝見他們出了院子,指了指屋角一個燈籠說道︰「行了,我剛才過去了,看到地上你們的燈籠,給撿回來了。另外那棵樹上的確是一個樹棺,下面地上倒是有幾個腳印,的確不大,應該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的,說明你們沒有說謊。不過同時也證實,昨天你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小孩,不然鬼的話,是不會留下腳印的。」

費無旦听見錢金芝說了這話,就知道秋無痕是將自己二人昨天晚上見鬼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苦惱的搖頭說道︰「不對,昨天巴魯土司說了,這地方的鬼跟漢人的鬼不一樣,漢人的鬼是虛無縹緲的。而這兒的鬼就是一個個的跟人一樣的,所以才要把他們的腿都用繩子綁住。」

這時老巡檢拄著拐杖顫巍巍出來了,瞧瞧他們,壓低聲音說的︰「听我一句話,我馬上要走了,就把這句話留給你們。在這兒不管遇到任何奇怪的事,都不要去探個究竟,也不要問為什麼才能待得下來,不然會很慘。」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上下,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苦笑著又補了一句︰「你們看見我了嗎,我就是沒做到這一點,才成這個樣子的。」

幾個人一听,都有些頭皮發麻。

令狐鼎說道︰「來到這里有很多奇怪的事嗎?」

「這里的人跟我們不一樣,有些事情在他們看來很正常,在我們看來很奇怪,但是奇怪歸奇怪,當做沒看見,這樣大家都好。這話你們听就听,不听我也沒辦法,不過若是不听,或許你們可能走不出這個大山。」

費無旦說道︰「老巡檢,你馬上要回家了,就不要在這嚇人了好嗎。」

老巡檢笑了笑,還要再說,忽听得身後主簿聲音說道︰「好啦,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出發了。早點走早點才能進城,不然還得叫開城門呢。」

說話間已經備好了馬匹,這時巴魯帶著鄉紳也來了,先招呼秋無痕睡的可好。

秋無痕沒有提昨天的事,只說睡得很好,在山野之中也沒什麼吵鬧的,空氣也新鮮,睡得十分香甜。

不過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這樣,昨晚多多少少有些失眠,畢竟這是他走馬上任當官的第一天。

而在第一天里卻又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在這麼一個充滿詭異的山寨,後面會是怎麼樣,他心里沒底。

跟老巡檢和主簿拱手告辭,親自帶著人把他們送到村口。

老巡檢走之前,握著秋無痕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秋大人,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務必記住。除了那之外,這里其它都非常好,你會有一段人生美好的記憶的,各位再會。」

巴魯端過酒來,眾人喝了幾杯酒,這才揮手騎馬而去。

巴魯說道︰「今天我陪你到附近走一走,了解一下周邊的情況,往後你到各寨就辦事方便了。」

秋無痕便答應了,回去做準備,因為走完估計要兩三天時間。

秋無痕回到屋子,提筆寫了三份範文,都是今年溫江府院士考試題目相關的範文,都是用打印機的形式打出來的。

結果這三篇範文交給令狐鼎和其他幾個人時,他們都驚呆了。

令狐鼎都還沒看文章,指著三份範文驚訝無比的問秋無痕說道︰「先生,這三份都是你的筆跡?」

秋無痕環顧四周,說道︰「你覺得我身邊還藏著有其他人幫我代筆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先生真是太厲害了,一個人擅長三種不同的筆法,而且每一種筆法都功力深邃,筆力精湛,而且這三種筆法差距甚遠,我還沒見過哪個人同時具有這樣三種文體的。一個人的書法定了型之後,再要改變其實是很難的,而在先生這兒根本看不出三者之間有什麼共同的聯系。」

「這個我不同意,我倒覺得這三份文書有一個相同點。」

「卻不知是什麼?」

「那就是他們都是白紙黑字。」

眾人都笑了,令狐鼎才訕訕的說道︰「原來先生在說笑,其實我是半點都沒有說笑。我只覺得先生的文采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再看看這三篇文章。」

三篇文章分成三個不同的題目,而這三個題目其實都是與那句話有關的,從不同角度來進行闡述,由此一來,等于是三天的作業量都布置了。

秋無痕說道︰「吃過早飯我就出發到各寨子逛去了,你們五個留在家中,務必要認真刻苦的讀書,切不可貪玩。令狐先生,你作為先生,有義務指導他們的學業,不能夠任由他們貪玩。」

令狐鼎躬身說道︰「我會盯著他們。」

這時巴魯帶著人過來了,秋無痕便上馬,帶著錢金芝和柯捕頭他們三個前往其他村寨去巡視。

等他們走了之後,幾個人圍坐在秋無痕尋巡檢司的簽押房。這房間比較大,適合當學堂,秋無痕又沒什麼公務,也不需要坐著辦公,這里自然就成了他們讀書的地方。

令狐鼎將第一篇文章拿出來,搖頭晃腦念了一遍,連聲贊嘆,接著讓每個人都抄寫下來,然後開始講解。

花了一上午時間,把這篇文章的妙處和出彩的地方都一一加以評析,其中也有他認為可以進一步提升的地方。

事實上這篇文章雖然也是後世考上了秀才的人所做的,但畢竟不是舉人進士那種高級別的文章,相對要稍差一些。

只不過是為了切題,所以才拎出來讓他們看,但相對于這四個人的水平來說,那絕對是遠遠超過的。

但對于令狐鼎這樣看慣了絕妙文章的人來說,倒還是有所欠缺,也能提出一些改進的意見。

但是說完之後他又覺不妥,馬上又解釋說這些意見也僅代表他個人,並不代表就一定正確。

又說可以根據自己喜好來寫,接著下午和晚上便讓他們開始寫這篇文章。

寫完之後,令狐鼎挨個進行點評修改,然後讓他們再次按照提出來的意見對文章進行修改,最終才定下稿來。

定稿的時候他看了之後,也暗自贊嘆,如果沒有秋無痕這篇文章做引子,自己萬萬寫不出這樣上佳的文章來的。

寫完之後,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勞累了一天,大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令狐鼎對眾人說︰「這篇文章很好,所以你們要反復揣摩,臨睡之前每人再把這文章好生抄寫一遍,要細細的揣摩才行。」

于是各人回房接著用功,睡覺之前再抄寫一遍。

錢金芝跟著秋無痕走了,房間里就只剩下春蠶和令狐芷。

兩人各自在桌子的一側認真的抄寫著那篇文章,之前他們已經各自先抄錄了一份,這次主要是一邊抄一邊體會秋無痕這篇文章的妙處。

正寫著忽然春蠶擦了擦脖子,又扭了幾下。

坐在對面的令狐芷好奇的望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脖子有點癢。」

「趕緊寫吧,寫好了好睡覺,我都困了。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到了這里特別容易犯困。」

「犯困倒沒有,心里發緊倒是有。我一直以為我的膽子夠大的了,可是到了這兒我才發現,我還需要一個更大的膽子才行,這里真的好詭異。」

他們一邊說,一邊接著寫文章,寫著寫著春蠶用手在自己右脖子後面擦了擦,抬頭看看上方,什麼都沒發現。

于是咳嗽兩聲接著又寫,令狐芷忍不住問她︰「你在干嘛呢,我見你好像在拍什麼東西似的。」

「是呀,我總覺得有個東西老是不停的踫我的脖子,然後又離開,過一會兒又來踫我脖子。」

令狐芷生氣的說道︰「你如果想故意嚇人,那你就嚇吧,我等你寫完之後我再接著寫。」

「我沒嚇你,好吧,我換個地方。」

她把紙筆搬到了桌子的另外一側坐下接著寫,可是剛寫了幾筆,用手模了模自己的額頭,奇怪的抬頭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

令狐芷說道︰「你到底干嘛呀?」

「我覺得那東西又踫了我額頭一下,真奇怪了。我都搬到這邊來了,這次他卻不踫我的脖子,而是轉過來模我的額頭,到底要干嘛呀。」

「這下我也不明白了,難不成有什麼蜘蛛什麼的,我們沒瞧見?」

一听說蜘蛛,春蠶啊的叫了一聲,馬上把筆扔在了桌上,一下躲到了令狐芷的身後,說道︰「我最怕蜘蛛了,你看看。」

令狐芷哼了一聲,往後縮了縮脖子說道︰「誰不怕呀,我也怕呀。」

春蠶大著膽子拿著毛筆倒過來,在空中劃了兩下,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蜘蛛網之類的東西。

她疑惑的又放下筆,用手在空中劃了兩下,依舊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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