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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通撇了撇嘴說︰「我說媽媽,你是非要把我們每一文錢都掏干淨嗎,我告訴你,我們今天總共只帶了五兩銀子,說實話,這還是我們三個人湊的。」

「你知道雖然家里有錢,可是拿到我們手里的錢並不多,若不是為了過年,這些錢還拿不到呢。你叫上一大堆玩兒了,弄個二三十兩銀子的帳,我們怎麼付?你再跑到家里去鬧騰一下,我爹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費無旦也苦著臉說︰「是呀,雖然今天出來喝酒,我爹也同意了。說讀書人,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還是該去的,這種場合如果不去不知變通,做文章也是古板不知變通的,這才答應給了我一兩銀子。」

「是呀,我爹和我爺爺也是這個意思。因為秋先生文章做得好,跟秋先生在一起能長能進步,我這段時間做的文章我爹都夸我有進步呢。」

「所以眼看快過年了,孝敬一下師長,跟兩位先生一起來喝酒,總共就給了我二兩銀子,多的沒有了。」

老鴇咯咯的笑的跟花母雞似的說道︰「這麼著吧,不用在我面前哭窮了。兩位少爺,秋先生第一次光臨我們青樓,我得表示一下地主之宜嘛,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把幾個人都驚呆了,一起扭頭望向秋無痕。心想啥時候這位先生這麼有面子,從來沒听說過這雲端青樓給哪位書生免費招待一晚的,今天算開了眼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是秋無痕的六品百戶這個身份把老鴇給嚇著了,這種關系不拉更待何時。人家來了就是賞臉了,還敢收錢,能拉到這個關系,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機會。

秋無痕拱手說的︰「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秋先生能來就是給我這臉上貼金了。來來來,我來陪你們,放心,你們都是斯文人,那些下三濫的女人我是一個都不會叫的。」

秋無痕不禁笑了,點頭說道︰「這樣很好,我們就听听歌看看舞蹈,喝點酒,說說話挺好的。」

「正是如此,來來來,這邊請。」

老鴇殷勤的引領著秋無痕他們來到了最大最豪華的一個雅間,令狐鼎還是很忐忑,忍不住再次確認,說道︰「我說媽媽,我們可真的只有五兩銀子,你可不能訛我們。」

老鴇笑了起來,指著身後跟著的龜公和丫鬟說道︰「你們都听著,今天晚上這幾位所有的花銷全部免費,我包了。」

幾個龜公和丫鬟姑娘們也從來沒听過老鴇給誰全免單的,大不了打個折扣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畢竟這老鴇後台也很硬。

現在听到這話都直接傻眼了,不知道老鴇說這話是真還是假。

直到老鴇給了靠近身邊的龜公**狠狠一腳,喝斥道︰「老娘的話沒听到嗎?」

他們才明白老板說的是真的,趕緊點頭哈腰答應。

令狐鼎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我們幾位是來沾秋先生的光來了,真是有意思。原本想請秋先生,結果成了秒先生請我們了,哈哈!」

費無通和費無旦也是整個都傻眼了,興奮無比的連連點頭︰「是呀是呀,秋先生原來這麼有面子,早知道我們早把秋先生拉來了,嘿嘿。」

令狐鼎說道︰「美的你。」

這時老鴇已經叫來了幾個伺候的姑娘上了酒水,他們三個其實都沒怎麼出入青樓,一來沒錢,二來沒錢,都是沒錢惹的禍。

不過比起秋無痕來說,他們算是來的比較多,相對是比較熟悉的。待到老板叫來的幾個歌妓,看著不由得都有些傻眼。

只是秋無痕覺得這些姑娘雖然也算得上漂亮了,但比他在影視劇里看到的那些所謂的青樓花魁要差好幾個檔次。

畢竟那是在現代高科技,帶濾鏡的拍攝條件下拍的人工美女,鼻子下巴五官都經過黃金分割的整容,自然比古代一個小青樓上的女子要漂亮百倍,所以在他的眼中不過爾爾。

令狐鼎十分高興,頻頻舉杯,喝的有點大了,對秋無痕說道︰「先生,你的文章真可謂冠絕天下。這幾天我們研究先生你的文章,當真獲益匪淺,即便是我自己也是如此。」

費無通和費無旦兩個人更是馬屁拍得山響,秋無痕只擺手說不必客氣,趕明兒有空了再寫兩篇,讓他們好好斟酌。

而就在這時,忽然秋無痕看到進來一個歌妓,抱著一個琵琶,低著頭,似乎有些面熟,一時不知在哪見過。

而令狐鼎還想繼續拍馬屁,卻被秋無痕制止了。他目光望向那抱著琵琶的女子,心想我一定在哪見過,只是她低著頭,看不清楚她的臉。

于是乎秋無痕便繼續歪著頭,越歪越低,想看清楚她的臉。可是這麼歪下去,腦袋都快貼到地板了,這樣子就好像登徒子在看人家裙里似的。

實際上那女子的長裙一地,壓根連鞋子都看不完整,哪里能夠看到她的裙里的風光。只是他這動作十分不雅,害得令狐鼎都連聲咳嗽提醒他。

秋無痕趕緊坐了起來,訕訕的笑了兩句,說︰「我好像認識的,在哪見過。」

令狐鼎哈哈大笑,說道︰「你如果想看她的臉,那也容易,叫她把頭抬起來就是了,又何必要那麼費勁的把頭低下去。」

費無通很會來事,趕緊對那白衣女子說道︰「趕緊抬起頭來,我們令狐先生想看看你長的什麼樣子。」

那女子這才把頭抬了起來,秋無痕這一瞧之下,就是秋無痕每天早上去吃早餐的那饅頭鋪的女子白雪。

秋無痕有些訕然,心里冒出來的一句話,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是呀,這麼年輕美貌的一個女子,怎麼跑到青樓來彈琵琶?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古代賣藝不賣身的女子,為了幫貼家用或許不得已,也會下海賣唱,這也沒什麼。

人家又不是做那種下賤事的,何必看不起人呢。

于是秋無痕朝她笑了笑,可是他忽然發現那女子壓根就沒認出他來,眼楮撲閃著看著他,卻根本沒有把他認出來,那目光渾然不是看到了熟人的樣子。

秋無痕不禁心頭感慨,心想我好歹在你家吃了這麼多饅頭,怎麼能夠漠然不認識了呢,這讓我情何以堪。

不過他很快又發現那白雪女子朝著他淺淺笑了笑,帶著幾分羞澀,那目光似乎在表明她已經把自己給認出來了。

秋無痕頓時高興起來,饅頭沒有白吃,馬上沖著她笑了笑說︰「你好啊。」

白雪姑娘也是沖他嫣然一笑,說道︰「客官想听什麼曲子?」

秋無痕听她這麼說便理解了,人家根本不想搭訕,也不想說出兩者的關系來,看來她不想讓別人猜出她就是饅頭店的女子。

畢竟出來賣藝並不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所以可能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于是秋無痕便沒有揭穿,說道︰「揀你最好的曲子唱了就是了,反正今天都是這青樓的老鴇來給錢,你盡管唱就是了。」

女子微微點頭,開始彈奏起來。看她手法果然嫻熟,而且歌喉婉轉動人,當真是讓人听得心曠神怡。

秋無痕不禁眼都有些傻了,對令狐鼎說道︰「此曲只應天上有啊,這種曲子人間哪能听得到呢。」

令狐鼎又是哈哈大笑。

一曲唱罷,白雪抱著琵琶站起身要退出去,秋無痕馬上招手說道︰「怎麼走了,還沒听夠呢。」

老鴇趕緊過來解釋說道︰「白雪姑娘只是客串,每個屋子唱一曲,不能多待。」

秋無痕低聲問道︰「她不是你樓上的姑娘?」

「我哪有那福分,她是來客串的,掙了錢多少交我一點,多頭還是人家的。所以她想唱就唱,如果人家不想唱,我也是沒辦法的。」

秋無痕一听,原來那麼拽,那就不好意思了。

急忙說道︰「有機會再听姑娘的演奏吧。」

白雪笑了笑,正要退出去。

費無通很會來事,馬上說道︰「我們秋先生喜歡听你的曲子,你今晚上就留在這兒唄,反正你到其他屋子還不是只唱一曲,又何必呢。」

「你在這兒在別處掙的錢還不都是錢啊,我說媽媽,你就給人家加點錢,讓她留到這兒吧,難得我們秋先生喜歡。」

老鴇一听,對呀,這不是拍馬屁的好時候嗎,剛才見秋無痕瞧人家那樣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了。

馬上對白雪說道︰「那可是秀才,是衙門的大紅人呢,這兩位也都是公子哥,令狐先生也是秀才,那都是咱們雲端縣算得上號的文人雅客。」

「今晚就只伺候秋先生,他讓你唱什麼跳什麼你就唱什麼跳什麼,他們不會讓你難堪的,都是文化人。」

白雪終于沖著秋無痕點了點頭,說道︰「那白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款款的又坐了下來,秋無痕其實有些不是很高興,畢竟這位大美人坐下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秋無痕怎麼樣,而是為了酬金而已,還是看在錢的份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來這那還不是為了錢嗎,又何必去談什麼感情。

相當于別人拿了贈送票去看一場演出,那白雪倒也對得起這雙倍的價錢。

之後又開始歌舞,叫了樂師進來,拿著琵琶一般一邊彈一邊跳,看得秋無痕眼都直了。

心想現代社會那些舞蹈看著怎麼都不起勁,這個看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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