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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通和費無旦兩兄弟嚇得直接抱著頭蹲在了地上,背過身去不敢看,不停的尖叫。

反倒是春蠶和令狐芷靈狐,兩人手拉手張大了嘴,驚恐而又驚訝的望著眼前這一切,卻沒有像別的人那樣嚇得背過去不敢看,仿佛她們已經被施了定身法釘在那里似的。

令狐鼎下意識的轉過身,也是嚇得渾身跟篩糠一般。看到女兒跟學生還在那目不轉楮的瞧著,好像是被嚇傻了。他趕緊張開手擋住了她們的視線,說道︰「快轉過去,別看了。」

「別擋著呀。」

令狐芷反倒直接探頭繞過了父親,拉著春蠶又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著。令狐芷說道︰「這個人干嘛呀?他是自殺嗎?」

「傻子都知道,他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藏在下面,然後故意砸掉支撐的鋤頭,讓石頭落下來把自己砸死。天哪,這個真是嚇人,還有這樣的死法嗎?這種死法豈不是太費勁了?像剛才王小四那樣縱身往下一跳,不是更簡單嗎?」

「對呀,人真是奇怪,能想出這種自殺的方法,這人腦袋肯定有問題。」

「他沒問題怎麼會自殺呀?」

春蠶說道︰「咱們過去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令狐芷點點頭,兩人手拉著手便要沿著那山崖往前走。小路對面傳來秋無痕的聲音︰「站住,快回去!」

兩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果然看到秋無痕正站到崖邊。于是兩人不敢違拗,趕緊退了回去。

秋無痕剛才改回崖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最後一幕,看到那個人鑽到崖石下面,敲掉了支撐的鋤頭,使得巨大的磨盤一般的岩石落了下來,正好把他砸到了下面,鮮血飛濺。而從另一頭還能看見他的雙腳還露在外頭,但是人已經被砸扁了,哪里還有救?

而這塊岩石落下來之後,把道路佔去了一大半,所以這邊的人過不去,秋無痕看見這一切更是目瞪口呆。

剛才他跑到葉積寺里里外外全都搜尋了一遍,葉積寺本來就不大,可是每一塊地方都搜索到了,卻還是沒見到那個和邋遢和尚。

原先住人的禪房和床上薄薄的一床被褥依舊整整齊齊的干干淨淨的,誰也沒有想過要把那被子偷走,似乎都對這個葉積寺心存敬畏,不敢觸踫任何東西,更何況那被子也不值什麼錢。

秋無痕沒找到只好往回走,剛走到懸崖邊就看到了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又看到春蠶他們居然要沿著山道去查看那個人死了沒有,把秋無痕嚇了一大跳,趕緊高聲讓他們退走。

秋無痕沿著山道往前走到了那塊岩石邊,蹲上下查看了一下,這座山整個絕大部分都是岩石組成,所以結構來說比較牢靠,這塊岩石月兌落了,整個山體倒還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相對是安全的。

關鍵是怎麼把這塊岩石推下去?他站起身對兩邊的人高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誰認識這個死在山崖下面的人?」

有個花農出來說道︰「他是城里的,叫齊三,也是跟我們一起來挖花回去賣的。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

「這齊三你們了解嗎?他以前有過自殺的想法嗎?」

「想法倒沒有,他家里有老婆孩子有父母,做點小生意,家里有些積蓄,日子過的也還行。怎麼就死了呢?真想不明白。」

秋無痕說道︰「你們趕緊過來去通知他家人。」

說著,秋無痕側著身子抱著岩石小心的通過了窄窄的一條縫隙。

這縫隙單人走可以,但是要挑著籮筐之類的就過不去了,除非把整個岩石都掀掉。但是這岩石太巨大了,靠人力根本沒辦法把它掀開,除非找石匠來把岩石鑿爛了之後再推下去。

那些背著花的花農見狀,商量了一下,只好選擇走後山,從後山下去,雖然繞路遠一倍,但是至少能把花背回家。在這兒就只有堵在這兒,沒有其他路可以下去的。

大部分花農轉身走了,倒是有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把籮筐的花合並。另一個人則像秋無痕那樣側著身,從岩石擠過去,然後把裝花的籮筐接過來,這才終于過了這危險地段,然後快速跑回縣城去通知他家人。

秋無痕走過了山崖,來到了另外一段。

春蠶對他說道︰「剛才這個明顯是自殺。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自殺?是不是太費勁了,也太血腥了?他不能換一個平靜一點的死法嗎?」

費無通和費無旦兩人已經恢復了一些,費無旦說道︰「也許他也是見到了先前那個邋遢和尚這才自殺的。」

令狐鼎怒斥道︰「不許胡說,那只是一個無聊的笑話,哪有見到他就會自殺的。」

肺無通突然說道︰「他是不是因為家太窮了沒有錢買墓地?于是用這種方法來安葬自己,也省事。」

令狐芷白了他一眼說︰「省什麼事?他把那塊石頭這麼弄下來,把路全堵死了,這完全是費事好不好。」

「行了,我們先離開這回去吧。」

剛才雖然發生了兩個人的死亡,可是很明顯他們都是自殺。只是自殺的手段太過詭異,而且沒有任何征兆,這讓他心里沉甸甸的,這里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呢?

就在這時腦海中繞葫蘆出現了,晃動了兩下,冒出一串文字︰「任務︰偵破神秘自殺案。」

這居然作為藥葫蘆分配的一項任務,這就是說這個自殺絕對不簡單,背後肯定有深層次的原因,或者不為人知的。不然藥葫蘆不可能把它作為一項任務讓自己去完成。

秋無痕在腦海中對藥葫蘆說道︰「我只需要查清楚這兩個人為什麼自殺就可以了,對嗎?」

藥葫蘆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出現。

秋無痕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一直要查到你告訴我任務完成為止,你不說就說明任務沒完成。」

令狐芷見秋無痕走著突然站住了,在那傻傻的好像在想心事。她當然不知道秋無痕這一刻是在跟腦海中的藥葫蘆爭議。

令狐芷湊過來小心的問道︰「先生,怎麼了?」

其他人都看著,蘇勁松也關切地望著丈夫。

秋無痕馬上擺手說道︰「沒什麼,只是這兩個自殺案我覺得太蹊蹺,必須查個清楚。」

這時,齊三的鄰居也過來了,秋無痕馬上對齊三的鄰居說道︰「能不能把這齊三的住址告訴我?我是衙門的刑名師爺,我需要了解一下他為什麼會自殺。」

那鄰居馬上把地址跟秋無痕說了,然後先小跑著走了。

秋無痕他們一路下山都在議論著這件事,走到快到城邊的時候,便看見城里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先前跟秋無痕他們說話的齊三的鄰居,應該就是齊三的家人了,哭哭啼啼的。

秋無痕這時候當然不會攔著人家,人家著急了上山去收尸,等到後面再了解吧。

所以秋無痕他們讓到一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身邊走過,往葉積寺方向走去了。

進到城門口,便看到守城的兩個兵士正在那兒議論著,一個兵士說道︰「今天可真邪門了,葉積寺兩個人自殺,一個跳崖,一個挖個窟窿讓上面的石頭落下來把自己砸死,這是怎麼了?不過比起來,城里面自殺的兩個人那才叫恐怖呢!」

另一個人說︰「是啊,我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听說過用這種方法自殺的,真是太詭異了。相比而言我倒寧願讓石頭掉下來把自己砸死算了,太恐怖了。」

秋無痕心頭一凜,難道城里頭也發生了詭異的自殺案件嗎?他馬上上前拱手道︰「兩位請了,我是衙門的刑名師爺。」

兩個兵士趕緊躬身陪著笑,客氣的說道︰「哎呀,原來是秋先生。」

「我想問問你們,剛才說的城里頭有人用更為可怕的方法自殺,難道城里的人的自殺比那個還要嚇人嗎?」

「是的,第一個自殺的是炸油餅的老板,大概三十來歲吧。他在自家油餅店門口支了一口特別大的鍋,那個大鐵鍋就是軍營里做飯的那種,一鍋飯可以夠十多個人吃的,里面倒滿水都可以洗澡了。結果他在里面卻倒了滿滿的一鍋油,架著火在下面燒,把油燒的滾燙。按理說炸油餅用不了這麼大的鍋吧!你要給大怪獸炸一個超級無敵的大油餅嗎?」

「可是所有人問他他都不回答,只顧忙自己的。等到油鍋滾燙的時候,他突然踩在一根凳子上縱身一跳,整個人就跳進了油鍋里。」

費無通和費無旦他們在旁邊听著,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當他們听到這人真的自己跳進油鍋里把自己油炸而死的時候,兩人還是痛苦的抱著了頭,連著退後。

今天這一天他們至少經歷了三件極為恐怖的死亡事件。

春蠶和令狐芷兩個沒心沒肺的圍著那士兵說道︰「那後來呢?他死了嗎?」

另一個士兵說道︰「那可不是嗎,就在我們這,離我們城門不遠。我們兩個當時都跑去看了,天哪,整個人都成了渣渣了。我們趕緊把下面的火撲滅,但是誰也不敢去撈,當然根本不可能往里面潑水,只能就這麼著。現在也不知道撈出來了沒有?反正估計撈出來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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