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妖帝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欣喜︰「八十年的時間,你能初勘長生境算是不差了。」
「多謝前輩指教。」
萬劍星君恭敬的抽出拐杖,朝著妖帝再次行禮,仿佛二者不是生死仇敵,而是在指點練功的師徒!
「一二十載……」
妖帝沉思了一會兒︰「找個時間,再來一趟吧。」
「是,還請前輩上路。」
萬劍星君再次躬身,揚起拐杖一劍斬向妖帝頭顱!
「等等。」
妖帝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萬劍星君手里的劍頓時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星域,目光又再次落在葉臨淵等人身上!
「你,願不願回聖域?」
葉臨淵不知道他問的是唐雲妙,沈冥,還是某只蠍子或者是龍,他只知道應該和自己無關。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股被人剝光了的感覺又涌上了心頭。
「嗯。」
緊接著妖帝輕應了一聲,隨後將目光挪開,伸手拍了拍萬劍星君的肩︰「好好活著。」
話音剛落,天地恢復原本的神色,那身白袍也不見了蹤影,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葉臨淵轉頭看向唐雲妙︰「他……剛剛是問你麼?」
唐雲妙抿嘴一笑︰「你猜呢?」
「不管是不是,你的答案都已經很明顯了……嗯?沈冥呢!」
葉臨淵環視四周,發現令那個他動了三次殺念的人消失了!
「應該是讓妖帝接走了。」
杜逸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微笑︰「不過不論如何,我們的計劃總算是成功了!」
他朝著地面一勾手指,三顆妖雲石立刻飛入他的掌心。隨後杜逸又一拂衣袖,星域瞬間消失,眾人回到了仙瓊閣之中。
「呼……總算是回來了。」
葉臨淵長吁一口氣,感受著熟悉的山川,他從未覺得眼前的仙瓊閣這般美好!
但經歷了這樣的三天之後,不知道住在這片山川之中的仙瓊閣弟子還能剩下多少……
「諸君!」
杜逸手握三顆妖雲石,沖著那十三名星君大喊︰「我們贏了!」
十三名以麻衣老者為首的星君轉瞬既至,圍繞在杜逸面前,觀察著那三顆妖雲石。
葉臨淵始終想不明白,照理說人族誅殺七品妖族也不是難事,為什麼單單是三顆妖雲石會被他們這般看重?甚至還拿三宗九閣的精英弟子去冒險?
「妖雲石有了,那……」
萬策星君走到人群前,看向為首的麻衣老者︰「妖帝的星蘊,可截取到了一絲?」
「嗯。」
萬劍輕輕點頭,將一直捏著不放的左手伸了出來︰「他以分魂降臨,只能截取到這麼多,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發現。」
「管不得那麼多,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萬策星君話音剛落,其余眾星君立刻聯手施展,一個純黑色的屏障將眾星君籠罩在里面,讓人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至于葉臨淵等人,自然是被屏障排除在了外圍。
「臨淵兄弟。」
沈命此時也走了過來,他剛到葉臨淵面前就躬身行禮︰「抱歉了。」
「沈兄你這是做什麼!」
葉臨淵伸手想要將他扶了起來,可沈命不願起,硬生生拜了三拜。
「臨淵兄弟,這第一拜是致歉將你拉入局中,第二拜是你入局之後沒有護好你,第三拜則是替舍弟……」
沈命說著偷看了一眼黑色屏障︰「替舍弟向令妹致歉。」
葉臨淵听見最後一句話,立即抽手背在身後︰「你對我有什麼抱歉說的?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這場計劃的棋子罷了,倒是你那好弟弟……
不論你說的天花亂墜,我若能殺他,就必定殺他!」
「是,我並不奢望讓臨淵兄弟原諒他。」
沈命站直了身子︰「只希望你能在殺他之後,送他回鄉。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臨淵反駁了一句,也沒說答不答應。
純黑色屏障突然裂開一道口子,杜逸在里面招了招手︰「臨淵,你和那位唐長老也進來吧。」
「是。」
葉臨淵和唐雲妙一起,走進黑色屏障之中。
剛一入屏障,連杜逸在一起的十四位星君就瞧著二人,像是三姑六婆打量剛進門的小媳婦一樣。
「這就是我的關門大弟子,葉寒瞑的兒子,葉臨淵。」
杜逸伸手拍了拍葉臨淵的肩膀︰「臨淵啊,你也不必緊張,諸位前輩就是對另外兩個妖族星君的下落不太清楚,你們詳細說說就行了。」
‘這還能不緊張,那兩個星君可都在……在星域里死了!’
葉臨淵原本還想在內心獨白里吐槽兩句,可經歷了三眼銀狼的茶毒之後,他連內心獨白都不敢說真話了。
何況這里還有一個萬策,一個能布局三十年,誅殺五只妖族星君的狠人!
「是,諸位前輩有什麼不清楚的,弟子一定知無不言。」
葉臨淵半低著頭,盡量不和他們發生視線接觸。
「小伙子,你當初見我的時候可沒這麼拘謹。」
安陽星君的聲音傳來︰「放心啦,我們就是循例問問,不會……」
「安陽!」
萬劍星君的聲音傳來︰「你的話有些多了。」
安陽星君擺出葉臨淵的同款姿勢,顯得極為卑微︰「是,師尊。」
‘看來這里面安陽星君和老杜的輩分差不多,要不是老杜作為東道主,估計也說不上話吧。’
「那就我來問吧。」
萬策星君的聲音響起︰「第一,金毛猿猴,三眼銀狼,墨綠蛇蟒,還有那頭黑蛟……都是你殺的?」
「回前輩,金毛猿猴是四長老所殺,三眼銀狼和黑蛟相斗,兩敗俱傷。」
葉臨淵指著腰間的劍︰「晚輩在萬法塔內得另一前輩臂助,才得以誅殺同墨綠蛇蟒一起的三只半殘星君。」
「另一前輩?」
萬策皺起眉,有些疑惑︰「什麼前輩?你叫出來我看看?」
「是。」
葉臨淵正疑惑著呢,照理說虛影應該還在自己的劍鞘里,為什麼都聊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沒出來作證?
難道不想讓自己幫她做那件事了?
「前輩?」葉臨淵舉起長劍,輕輕搖晃著︰「前輩起床了,別睡了!」
「行了,你小子對著一柄劍瞎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