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敢!」
葉臨淵躬身行禮,顯得極為恭敬。
一個星君強者的師妹,那就算沒有四十,也得有三十了吧?
雖說在修行者之中,這樣的年紀還算是青蔥年歲,可自己的小姨也才四十出頭,他又怎麼可能找個和她年紀一般大的?
「哈哈哈,小伙子別那麼拘謹嘛!我小師妹也就和你差不多年紀,年輕人總要大膽些嘛。」
安陽星君走到他面前,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見著喜歡的姑娘可是不會挪步的。
當時就算是她去茅房我也守在外面,生怕被人騙走咯。」
「所以前輩後來成功了麼?」葉臨淵追問。
安陽星君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搖了搖頭。
「安陽兄!」
杜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轉眼間就來到了浮空船甲板上︰「安陽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杜兄!」
安陽星君眼中的落寞消散了八分,朝杜逸回禮︰「恭喜恭喜,你可算是成就歸一了,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
「當然記得!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咱們就去妖域殺個痛快!」
「哈哈哈,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安陽星君寒暄了兩句,便進入正題︰「杜兄,既然咱們都是老相識了,有些話怕是得先說清楚。」
「那是自然。」
杜逸抬手憑空一點,一道半透明屏障頓時將三人籠罩,周圍的風聲人聲全都消散不見。
「這是要做什麼?」葉臨淵不解。
「嗯?」
安陽星君同樣不明白他的意思︰「杜兄,你將這小家伙拉進來做什麼?」
「他也是萬策前輩計劃中的一環。」
杜逸先是看向葉臨淵︰「你應當已經見過沈冥了,他在你面前暴露真實身份了吧?」
「嗯,他還想殺我,多虧四長老及時趕到。」
葉臨淵回答著,心中對那位萬策星君的恐懼愈發加深了。
三十年的布局,聯合了當世所有仙宗的中堅力量,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
「昨夜我沒有告訴你具體計劃,現在應該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嗯,已經猜到了。」
葉臨淵再次點頭︰「您應該是怕沈命和沈冥的心靈感應泄露了計劃。
可這到底是什麼計劃,您現在總該說清楚了吧?」
這好奇心已經在葉臨淵心中憋屈了一夜,要是再不問清楚,怕是真就得糊涂到底了。
「是啊。」
安陽星君也是滿臉迷惑︰「當年那老頭讓我欠下了個人情,說是讓我三十年後再還。
就在前天他才找到我,讓我這次來听杜兄你的指揮,說是有什麼人族偉業要成就。
我听著是滿心的疑惑,還請杜兄務必解惑!」
杜逸淡然開口,吐出了兩個字︰「妖雲。」
「妖雲?」
安陽星君眉頭一皺︰「莫非萬策前輩是想……」
杜逸緩緩點頭︰「嗯。」
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听得葉臨淵是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什麼妖雲,萬策星君想做什麼,掌門你倒是說清楚呀!」
「妖雲是妖族秘法,你也見過了。
它不僅能使成千上萬的低階妖族擁有和星君一樣的靈活性,甚至還能賦予它們星君的部分能力。
總得來說,人族之所以被妖族奪了九成領土,其中有大半原因就是因為妖雲。」
杜逸耐心和葉臨淵解釋著︰「數百年間,人族為了解析妖雲的奧秘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最後只得出一個可能性。
妖雲……很有可能不僅由一個星君搭建,而是由兩個甚至三個星君配合構成。其中的秘法只要同時獲得這兩三個星君的妖核,就有概率能夠解析出來。」
「可是殺星君奪妖核又談何容易,何況是還有妖雲護體的情況下?」
安陽星君眉頭緊皺︰「萬策前輩難道是找到什麼限制妖雲的辦法了?」
杜逸點頭︰「自然找到了,不然做再多都是竹籃打水。」
「什麼辦法!」
「我。」
杜逸指著自己︰「以歸一星域為引,將妖雲盡數包裹進去。」
「你瘋了!」
安陽星君頓時暴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星域包裹妖雲,你才剛剛成就星君就不要命了!」
「不止,想要引妖雲入星域,還需要其他的誘餌。」杜逸十分冷靜的回答。
「誘餌?難道是……不行!這絕對不行!」
安陽星君抬手一拂,將半透明的屏障擊碎,轉身就沖著三宗弟子們大喊︰「返航!全都給我返航!這歸一星域不去了!」
眾弟子皆是一臉茫然,並沒有半點動靜。
不是說來這里撿寶物麼,怎麼轉頭就要返航了?這浮空船出動不要星晶的呀!
葉臨淵也是眉頭緊鎖,就連腦海里紅衣少女的身影都被他暫時遺忘。
‘誘餌……這誘餌還能有什麼!妖族總不能眼饞星域里的二三階寶物吧!
唯一能讓他們動心的,怕是只有這眼前的三宗九閣的天才弟子們了!’
他站在原地,轉頭看向杜逸︰「掌門,這可是三宗九閣里的天才弟子。」
杜逸淡然回應︰「我知道,還有仙瓊閣的所有弟子,如今都在這一張賭桌上了。
萬策那老家伙說了,這次賭贏了,人族氣運至少還可延續百年!」
「要是賭輸了呢?」葉臨淵低聲問。
「一定會贏的。」
安陽星君見眾弟子沒有動靜,再次暴喝一聲︰「你們都聾了麼!都給我調頭,回自家宗門去!」
「安陽。」杜逸走上去,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莫挨老子!」安陽轉頭沖杜逸吼著︰「你們都是瘋子知道麼!瘋子!」
「先別著急吼,他讓你先看看這個。」
杜逸又是一道半透明屏障罩了下來,從星域里拿出了一枚木質發簪。
安陽看著發簪頓時愣住了,整個人變得溫柔了不少,就像是當年守在茅房門口的少年郎︰「這是……她的?」
「萬策給你的,他讓你想想當年的妖域。」
安陽接過木簪雙手緊握著,似乎想要將木簪融進自己的血脈。
他緊咬牙關,似是要將牙咬碎︰「你們……你們這是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