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走到史晨面前,他咬著牙怒聲說道,「事到如今,告訴我玉林為什麼失蹤,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沒有痛苦的上路。」
「你真的想知道?」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史晨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調查了兩年,動用了無數的關系和人脈,就連尸體都沒有找到。」
想到這兩年經歷的事情,高以霖恨不得現在就將史晨殺掉,「還是說,上層替你處理了這件事情?」
「給我拿一把椅子吧,我站的有些累了。」
史晨從口袋里模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點上,將煙氣全都吐到了高以霖的臉上。
「你……」見到史晨死到臨頭還這麼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高以霖伸手指著史晨的鼻子。
但他現在卻不能動手殺掉史晨。
「給他搬一張椅子。」無奈之下,高以霖只能轉頭對頭領說道。
頭領對手下點了點頭,雇佣兵就從一個房間里拿出破破爛爛的椅子放到史晨後面,然後立刻跟著頭領去清點箱子中的紙幣。
坐在椅子上,史晨翹起二郎腿,深深吸了一口煙後,淡淡問道,「我有點好奇,高玉林的死對你來說應該只有好處才對,他是高家的少家主,他沒了,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高以霖眼楮一瞪。
當然史晨說的並沒有錯,高玉林這個少家主一死,他就是整個高家最合適的人選,但事情並不只是這麼簡單。
在高玉林失蹤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史晨動的手腳。
而在無論如何都調查不到線索的情況下,高以霖認為是華夏上層出面替史晨擺平了這件事。
而在華夏上層中,唯一可能幫忙的,那就是和史晨關系非常近的江老。
這正是高以霖這兩年內一直調查的原因,只要從史晨口中得到確定答復。
江老的確幫助史晨遮掩了殺掉高玉林的事情,那就有可能把江老從那個地位上拽下來。
到時候江老手中的權力散掉,他就能乘機而上。
雖然機會很小,但高以霖必須要拼一把試試,否則以現在高家逐漸衰敗的情況來看,二三十年後就會從龍京頂尖家族中除名,甚至連他都會被開除所有職位和權力。
「高玉林的確是被我殺掉的,尸體應該在禹皇嶺附近的臭水溝中,可能早就被處理了吧。」史晨彈了下煙灰,面色平靜。
「你承認了?」見到史晨如此痛快,高以霖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那是誰幫你擺平的這件事,要是你自己做的話,我們高家不可能兩年都調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你想是誰?」史晨抬頭,雙眼注視著他,「讓我猜一下,如果我說是江老幫我的忙,是不是對你最有利?」
「你別瞎說!」高以霖臉上的笑容飛快消失掉,他正在錄音。
要是中了史晨的套,那這個音頻就沒有任何作用,而且他也不可能放出去。
「兩年時間,為了殺掉我甚至雇佣中部的雇佣兵綁架紅十字會的醫生誘我出現,如果只是單純得到我的承認,是不是有點興師動眾了?」
見到高以霖的表情變化,史晨就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會把你折磨致死!」高以霖掏出手槍,對準了史晨的大腿。
啪!
子彈聲響起。
但卻不是從高以霖的手槍中射出。
「怎麼回事?!」
正在樓道旁邊點鈔票的雇佣兵听到如此敏銳的聲音後,立刻放下了現金,握緊槍支。
「不是我,是外面的槍聲!」高以霖也被突然的情況嚇得夠嗆。
「去看看什麼情況。」頭領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像這種雇佣兵和殺手聚集的地方,平時基本不可能听到槍聲。
槍聲響起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方勢力因為摩擦矛盾而交手,另一個可能,就是某個勢力被仇家找上門了。
在頭領的命令下,兩個雇佣兵立刻跑到窗戶邊,透過鐵板上的小孔向大樓外面看去。
「隊長,大樓外面被一支部隊包圍了!」
手下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就感覺到全身的汗毛倒豎起來,立刻轉頭大聲喊道。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枚子彈從小孔中射入,擊穿他的腦袋,正中承重牆上。
一朵血花濺出,他甚至連眼楮都沒有閉上,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撲通!」
雇佣兵倒在地上掙扎幾下,完全不動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往我們這里開槍啊?!」見到手下中槍倒地,頭領頓時緊張起來。
但他不敢往窗戶的方向過去,那里僅僅是一層很薄的鐵片,子彈能輕易穿透。
「是你的人嗎?」高以霖握著槍對準史晨,咬著牙說道。
「並不是,我的手機早已經被他們拿走,連我自己都是被綁架過來的,怎麼可能是我帶的人。」
史晨搖頭笑了笑,同時心里也有些懷疑。
可以確定的是,外面那群人絕對不是紅十字會找來的維和部隊,他們在沒接到自己的命令之前不會主動開槍,而且剛剛那雇佣兵說的很明確,大樓外面的,是一支部隊。
「你們兩個盯著他們,其余人跟我出去看看。」頭領听到史晨的話,立刻擺手帶著十幾個雇佣兵往樓梯方向走下去。
在他們離開後,史晨叼著煙,往窗戶方向走去。
「你想干什麼?」包括高以霖在內,剩下的兩個雇佣兵也全都將槍對準了史晨。
「你們沒听到外面是一支部隊嗎,我是特種兵,說不定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
史晨根本沒搭理他們,走到牆邊,探頭側身向著外面看去。
只是一眼,史晨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什麼人?」雇佣兵連忙問道。
「應該是大西聯邦的維和部隊,其他人看起來像是陸戰隊,但也不確定。」史晨微微皺著眉頭。
「大西聯邦?我們從來沒有跟大西聯邦發生過沖突啊?」
兩個雇佣兵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都看到了驚恐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