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晨對這些並不是很清楚,但畢竟也是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好學生,書本里的知識,還是能依稀記得一些。
說話間,史晨淡淡看向山下的灰白麻袍。
若是仔細去看,在麻袍上面,似乎涂了一些特制的東西,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虛幻。
「你在放屁!」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前面還一副舉手投足間視史晨如螻蟻的山下,頓時厲聲吆喝了起來。
山下的面部表情,更是讓史晨確定了心里的想法,「看來果然是這樣。」
「但不論如何,你已經被我刺中兩刀,成為廢人了,乖乖的跟我坐船去往中部!」惱羞成怒的山下突然釋懷。
即使兩條胳膊被斷,但史晨同樣也受了不小的傷勢,只要完成這次任務,回到倭國,那以他在三島家族的地位,絕對能求來名醫的幫忙。
「是麼?」史晨眼神一凜,疾步上前,鷹爪般的手直接抓在了山下的脖子上,「但在這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說著,史晨手掌猛地用力,語氣森然道,「從此以後,倭國的上忍應該只剩下兩個人了吧?」
「 嚓!」
骨節清脆的響聲過後,山下的脖子被硬生生捏斷。
任憑他是倭國罕見的上忍忍著,也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山下眼中的生機緩緩消散時,史晨突然感覺月復部傳來了一陣劇痛。
一條帶著血絲的白色的骨頭,硬生生穿入史晨的月復部,令他噴出口血霧!
「小子,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年輕時曾經動過一次手術,我這條左臂的骨頭,能輕易取出作為武器使用!現在你的內髒已經被我的骨頭破壞,即便我死,也要拉著你下地獄!」
山下陰測測說完這些話,終于力竭的頭一歪,徹底死透了過去。
史晨吸了一大口帶著海風的空氣,完全沒料到山下臨死竟然還有如此狠辣的招數。
忍著劇痛,史晨迅速雙指在京門穴和心井穴上點動兩下,同時運轉真氣護住受損的內髒。
只是他的背部和胸口都有短劍插著,加上現在並未完全恢復至宗師的實力,剛剛護住心脈,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甲板上。
在史晨閉眼的前一秒,他看到尤麗娜操控的貨船和羅格的貨船撞到一起。
尤麗娜手握尖刀,沖著自己沖過來,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
中海市,慕家莊園。
距離被襲擊的那天晚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周。
慕庭方大腿的傷口已經經過了手術和縫合,好在位置不深,沒有傷到腿骨,加上就醫及時,並沒留下太大病根。
慕懷勉也將慕家企業的所有事情交給經理去辦,整天陪在別墅里,照顧著慕庭方和王秀梅的日常起居。
當然,與慕庭方相比,王秀梅只是被喬治動手擊暈,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
「懷庸,待會市刑警支隊的衛立副隊長要上門,你跟美鳳還是回避一下吧。」慕懷勉坐在客廳沙發上,對面前的慕懷庸說道,「到時候有什麼消息,等他離開後,我再告訴你們。」
這些天,慕懷庸和徐美鳳一直住在莊園里,並沒有返回禹市。
兩人終日精神不振,女兒被抓,女婿又不見下落,整個家在一夜之間垮塌了。
「麻煩大哥了。」慕懷庸直著眼神點頭,攙扶起徐美鳳,向別墅外走去。
見到二弟和弟妹這幅神情,慕懷勉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點上一根香煙,猛地抽了幾口,盡管失蹤的不是他的女兒,不是他的女婿,但慕懷勉的心里也十分痛苦。
這幾天抽煙抽得,手指都被燻得焦黃。
一根煙抽完,衛立正好帶著幾個警察走進別墅。
「慕大哥,這幾天沒出過什麼問題了吧?」衛立快步走到慕懷勉面前,伸出手握了一下,「你不知道,武警支隊的李少峰,恨不得親自到莊園里站崗執勤,要不是被領導給攔下來,他真敢來!」
「沒有,有你們刑警和武警的人保護,沒任何問題。」慕懷勉露出一抹苦笑,把煙盒推到衛立面前。
衛立這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慕家遇刺的消息,在整個中海市都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如果再來個第二次的話,恐怕整個城市都會質疑他們警方。
看著衛立抽煙,慕懷勉也抓緊時間詢問,「對了,雲冰和史晨,還是沒有消息嗎?」
「唉。」
聞言,衛立嘆了口氣。
「都整整一周了,我們將整個中海市的監控錄像反復排查,那個殺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強,趁著夜色在不同的地方,換了十幾輛不同的車,甚至還有其他車作為掩護,我們還沒有破案。」
「至于史晨,當天從我們警局的審訊室離開後,也沒打探到什麼消息。」衛立說著搖了搖頭,「不過慕大哥放心吧,一旦有線索,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麻煩你們了。」慕懷勉听到這個消息,既失望,又高興。
失望的是,仍然不知道慕雲冰是被誰抓走,案件也沒有進展,就連史晨的下落都得不到一絲一毫。
開心的是沒有消息或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一天案件沒有破掉,就意味著慕雲冰有一天活著的可能。
這也是剛才他把慕懷庸和徐美鳳二人請出客廳的原因,他擔心衛立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怕二弟和弟妹承受不住打擊。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莊園的情況我們時刻關注著,不會再出現問題。」衛立夾著那根煙,對慕懷勉抱了抱拳。
慕懷勉也起身,客氣應道,「辛苦衛隊長了。」
送走衛立,慕懷勉繼續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
這段時間,不光是警局在調查,他也動用了慕家能動用的全部關系,試圖去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可調查到的,都是史晨在禹市的一些情況,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從哪里來尋仇上門的殺手。
毫無頭緒的慕懷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直至一包煙抽完,這才手撐膝蓋起身。
「史晨啊史晨,你說你干什麼這麼沖動啊!」慕懷勉看著莊園里的那些武警自言自語。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天當懷景踹在史晨胸口之後,史晨親口說的那句話——我一定會把她救回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