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晨細看著桌上的植物,那細女敕的枝葉和獨特的小花,正是他需要的銀背黃 。
只是,難道昨天林百草和蘇立本的消失,就是為了找它?
史晨心里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蘇老,你們消失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找它?」
蘇立本點點頭,「是啊,我跟老林都累壞了。」
「你先把它收起來,我跟老蘇去休息,有什麼事的話,等我們睡起來再說吧。」
林百草用手扶著沙發的邊緣費力站起來,腰間的骨頭,都是 吧作響。
看著疲乏的兩位老人,史晨心里十分感動。
銀背黃 ,是那副古藥方里需要的草藥之一,史晨最近一直在惦記。
但史晨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獲得。
這份拳拳情意,令史晨動容不已。
蘇成見蘇立本向房間走去,連忙起身攙扶住他的胳膊,「史晨兄弟,你去扶林叔,我扶父親去房間。」
「啊,好。」史晨從銀背黃 上收回目光,扶著林百草往院子外面走去。
「你不知道,老蘇一直覺得心里愧疚于你,這才拉著我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林百草被史晨扶住,笑著說起了當時的情況,「這株銀背黃 是他支撐不住,摔在地上後在灌木叢中才發現的。」
史晨搖頭笑得無奈,「林老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光從蘇老手中拿到了小雙花和野山參,還拿到了千年流傳的《伏羲針法》,根本不存在愧疚啊。」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但他執意如此,好在沒有白白浪費時間。」
林百草走的很慢,年過六旬的老人長時間不睡,身體機能已經下降到最低。
「唉……」史晨推開客房的門嘆了口氣,心緒翻騰不已。
這份情誼太過厚重,是史晨重生後遇到的第一份慷慨關懷。
尤其是蘇立本不過是才見過兩三次的老者,就待史晨如同家里的長輩一樣。
這樣前世見慣了殺戮的史晨大為感動,心里無比的溫暖。
林百草姿勢僵硬地躺在床上,疲憊說道,「嘆什麼氣啊,快去把銀背黃 收起來吧,老頭子我也要休息了。」
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已經結痂,其中有幾道比較厲害,干涸的血痂重重疊疊,令人看起來于心不忍。
「那這些傷勢?」史晨原本準備把林百草扶下,就立馬去為他準備一些外敷中藥的。
「不礙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林百草絲毫不在意地擺手。
年輕時候的他為了上山尋找草藥,受的傷可比現在要嚴重的多。
「那林老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史晨對林百草微微彎腰,轉身輕聲關上了房間的門,向著院子里走去。
加上銀背黃 ,史晨現在手里有四味草藥,而藥引小雙花和最重要的三味草藥,全都拿到了手。
回到客廳里,敞著門的臥室里,蘇成正拿著醫藥包給蘇立本處理著傷口。
史晨沒有去打擾,靜靜坐在木桌旁邊,看著桌上的銀背黃 。
「小友,快把它收起來吧!」蘇立本躺在床上伸頭往客廳看去,見到史晨進來,連忙笑著說道。
「好。」史晨點了點頭,將銀背黃 根部的泥土小心翼翼除去,然後把它與小雙花和野山參一起,放到背包中。
一百多公里的遠路,隨時有野獸出沒的深山,兩個老人近三十小時沒有睡覺,這光是想想,就能感覺到其中的艱難。
史晨若是提前知道,肯定不會讓他們去做。
模了模有些酸的鼻子,史晨將背包放到沙發旁邊。
「小成,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蘇立本見到史晨收起銀背黃 後,這才安心地躺回床上。
蘇成點點頭,「都準備好了,我給公孫叔叔和沈叔都準備了禮品,只是要不要提前通知他們一句?」
「不用通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蘇立本搖頭笑道,「這次去了你在東萊省多待幾天,替我問問他們這些年的事情。記住懂點禮貌,雖說不常見,但他們在我的心中啊,跟親兄弟已經沒什麼區別。」
若不是當年他滿懷一腔熱血到了南越,恐怕現在也應該生活在東萊省,開個小醫館,閑暇時間與自己自己這些老友喝喝茶打打牌,倒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
只可惜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既然已經選擇,就沒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蘇成把碘酒擦在蘇立本受傷的地方,笑著打趣道,「父親,听你說的我好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一樣。」
「只要父親在世一天,別說你現在只有五十,就是七十八十,在我眼中啊,跟小孩還是沒有區別的。」
蘇立本伸著粗糙的手掌模了模蘇成的胳膊,渾濁的眼楮中,滿滿都是溺愛的神色。
房間內父子情深,客廳里,史晨坐在沙發上,琢磨著回到華夏該做什麼。
按理來說,離開禹市這麼久,應該回去了。
但現在九株草藥僅僅拿到了四株,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回到禹市,單憑禹市的發展,也不可能得到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
可要是不回去,禹市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自己處理……
糾結一番後,史晨起身來到蘇立本跟前,「蘇老,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啊,史晨小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就好。」蘇立本在蘇成的攙扶下,斜依在床上。
「不知道您有沒有听說過這麼五味中草藥。」史晨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把自己的需要告訴蘇立本。
若是等回到禹市之後再想找,恐怕比現在要難出數倍。
「哪五味?」蘇立本擺擺手,示意讓蘇成將這些紗布和碘酒收起來。
「蛇毒絲參,陽重草,白蘇子,成年抹香鯨的龍涎香,以及甘松龜甲。」
史晨頓了頓,將剩下需要的五味中草藥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听到史晨的話,蘇立本和蘇成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龍涎香和白蘇子我見過,甘松龜甲和陽重草我也听說過。」蘇立本示意蘇成把他扶起來,坐在史晨旁邊,「只是你口中說的蛇毒絲參,哪怕我研究中醫一輩子,也沒听說過這個名字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