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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你還沒死?

在去秦王寢宮的路上,因為他們走的都不快,父子倆走在一起,秦王這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渠年啊,你現在越來越了不起了,挑了墨劍山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單槍匹馬殺入王都,殺了天子。幸虧周室衰微,山東六國已經臣服我秦國,要不然你殺了天子,山東六國肯定又抓住這個借口討伐我秦國。不過話說回來,有你在,山東六國來了咱也不怕,你一人就可以破了他們!」

渠年怔道︰「我沒有殺天子呀!」

秦王笑道︰「你就別謙虛啦!普天之下能夠單槍匹馬殺入王都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渠年道︰「我真沒有去殺天子,好端端的我去殺天子干嘛?」

秦王怔道︰「你不是跟他有仇嗎?」

渠年道︰「有仇歸有仇,我也不會特地去殺他呀。而且現在天之眼就快煉制出來了,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啊。」

秦王怔道︰「那除了你還能有誰?」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天子死了?」

秦王道︰「就是幾天前的事情!說有一個青年單槍匹馬殺入王宮,幾千個大內侍衛都擋不住他,一路殺到御書房,殺得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但這個青年無人認得,我以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干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所以你說不是你,我都不相信。」

渠年深吸一口氣,道︰「真的不是我。」就喃喃說了一句︰「沒想到天下除了我之外,還有這麼厲害的人?難道我不是天下第一?」

秦王道︰「既然不是你,可能也就是夸大其詞!不管他,我們吃飯去。」

在渠年進入王宮的時候,咸陽城外來了一個人,一個青年,騎著一匹馬,手里拿著一把劍,身著一襲大紅的長衫,紅得似血。

那青年走到城門口,望著城門上的「咸陽」兩個字,喃喃說道︰「秦渠年,我來了!」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韓琦忘,如果他早來一步,半路上就能遇見渠年了。

秦王宮。

秦王.平時都在寢宮用膳,今天人少,所以還是去了他的寢宮。

寢宮里專門有間用膳的房間,幾人就走了進去,房間不小,中間有張圓桌,但桌子卻不大,畢竟秦王是孤家寡人,平時正常也就他一個人在這里用膳,桌子越大顯得越孤獨,不過坐他們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

秦王跟店小二一樣,進門就招呼他們道︰「坐坐坐,別客氣!」

渠年和蟬夕就坐了下來。

玉夙因為是丫鬟,沒有入坐,而是站在了蟬夕的身後。

渠年就朝她招了下手,道︰「玉夙,你站在那干嘛呢?這里就跟我家一樣,別客氣!」

秦王也道︰「對對對,趕快坐下來,既然是渠年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到這里千萬別客氣,就跟自己家一樣。」

玉夙笑了下,就坐了下來。

渠年笑道︰「父王,你現在一點都不像一國之王,喋喋不休,就像農村的老頭一樣。」

秦王哈哈一笑,道︰「其實也就跟你們在一起,我才有這種感覺,雖然我有很多子女,很多妃嬪,但只有跟你們在一起,才有一家人的感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最後卻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現在我是越來越喜歡這種一家人的感覺了,我覺得這樣才有樂趣。在這間屋子里,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寡人真的是孤家寡人哪!以後你們要經常過來陪陪我,其實我很孤獨的。」

渠年笑道︰「好的!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呢!」

秦王道︰「也不長哪,我都黃土埋到脖子了。對了,那個天之眼煉制得怎麼樣了?還要多長時間啊?」

渠年道︰「快了,我讓費飛抓緊時間了,估計再有三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秦王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再有三兩個月,我們就可以成仙了?」

渠年笑道︰「父王,成仙這種事情,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只能隨緣,希望越高,可能失望越大。畢竟這只是一個傳說,誰也

沒見過,我們只能盡力而為,至于能不能成仙,這只能交給天意了!」

秦王道︰「這個道理我懂!但就是一點點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啊。成仙這種事情,哪怕就是一點點的希望,也會讓人為之瘋狂,要不然山東六國會那麼拼命,被你一個謊言就能騙去攻打燕國?他們其實也知道,得到天之眼的機會非常渺茫,但他們依舊趨之若鶩,誰不想長生不老?誰不想縱橫天下?」

渠年笑道︰「好吧!那我們就為那點微末希望,喝一杯。」

秦王道︰「對,喝一杯!」

結果酒菜還沒上,桌子上空空蕩蕩,秦王就轉頭對丫環怒道︰「酒呢?寡人都在這里坐了半天了,酒呢?」

其實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幾個丫環嚇了一跳,也不敢解釋,急忙就出去拿酒了。

沒過一會,酒和菜就來了,滿滿放了一桌。

秦王今天是真的高興,平時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隨時隨地都要保證端莊威嚴,但今天全放下了,而且放的有點過頭了,跟渠年不再像父子,而像兄弟,喝酒的時候還要摟著去年那個肩膀,就差沒有說︰哥倆好呀!六六六呀!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琦忘已經到達秦王宮的南門口,就跟在王都一樣,徑直就像宮門走去。

一切都仿佛王都的情景再現,只是主角沒有變,連衣服都沒有換,變得只是群眾演員,但群眾演員的下場卻沒有變。

韓琦忘劍已出鞘,向王宮內緩緩走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地尸首,還有鮮紅的血液。

秦王和渠年正喝得興致盎然,父子兩個臉上都有了紅暈,也有了一絲醉態。

卻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跑了進來,渾身是血,進門就急道︰「王上,不好了,一名刺客殺進王宮了,刺客劍術非常高明,我們根本擋不住,已經被他殺了上千個兄弟了。」

秦王一听這話,再看看這名侍衛的狼狽之態,本來醉醺醺的腦袋頓時就清醒了,驚道︰「什麼?幾……幾個刺客?」

那名侍衛道︰「就一個,還是一個青年,但他的劍術實在太高超了,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我們根本擋不住。」

畢竟天子被殺,才過去幾天時間,所以秦王心下一沉,喃喃說道︰「難道就是殺天子那個青年?」

渠年道︰「應該是的!」

秦王一下就緊張了起來,道︰「難道是來殺我的嗎?」

那名侍衛道︰「不知道。反正那個刺客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進來,也不問緣由,反正見人就殺。王上,你要不先去避一避?」

畢竟有前車之鑒,秦王也不敢逞強,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天下霸主,但他卻不認為他的大內侍衛比天子的大內侍衛要強上許多。這時就看著渠年道︰「要不我們先去躲一下。」

渠年以前是有迫害妄想癥的,如果換做以前,以他的尿性,根本都不用秦王提示,二話不說就要跑路了。但自從他單槍匹馬挑了墨劍山,整個人就有些飄了,迫害妄想癥也莫名其妙地好了。這時說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們又能躲到哪里去?以後永遠都不回來了嗎?我倒想看看是誰這麼猖狂?如果我們離去,肯定有更多的將士被他冤殺。」

秦王遲疑道︰「那你有把握嗎?」

渠年就站了起來,道︰「去看看!」

雖然他沒有說有把握,但秦王從他的姿態就已經看出來,他是胸有成竹。現在秦王對他這個兒子還是深信不疑的,哪怕他這個兒子現在說可以上天了,他也會信。這時底氣也來了,冷哼一聲,道︰「混賬東西,敢到我秦國的地盤上來撒野,屙屎把膽給屙了嗎?走!將他碎尸萬段。」

父子倆在那名侍衛的帶領下,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廣場走去。

到了廣場上一看,那些大內侍衛還在圍攻韓琦忘,但根本就擋不住韓琦忘,那些侍衛如同韭菜一樣,被一片一片地收割,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尸體。

秦王看得心如刀絞,大叫一聲︰「住手

——」

那些侍衛本來就被殺得意志潰散,一听這話,求之不得,紛紛開始撤離戰場,向秦王跑了過來,站在他的兩側保護他。

韓琦忘也沒有追擊他們,因為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渠年。

這時就緩緩走了過來,手里提著滴血的劍,臉上難得露出笑容,看著渠年道︰「秦渠年,好久不見啊。」

渠年也看清了他的臉,但韓琦忘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或者是穿著打扮,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渠年只是覺得這個青年好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現在見這個青年主動跟他打招呼,那以前肯定相識,忽地頭皮一炸,這不是在玲瓏山上被長銘虐待致死的韓琦忘嗎?如果不是現在艷陽高照,他真以為自己活見鬼了,這家伙竟然還沒有死。

就在這一剎那,渠年竟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感覺自己不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而是進入了游戲世界,生死如同兒戲。他自己就是死而復活,白小牙也是死而復活,沒想到這個讓他差點遺忘的家伙也是死而復活,復活的技術在這個世界已經這麼普及了嗎?還是他們偷偷充了錢?

渠年這時說道︰「你竟然沒有死?」

韓琦忘笑道︰「讓你失望了。我不但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渠年道︰「看得出來!你充錢了嗎?」

韓琦忘怔道︰「充什麼錢?長銘公主呢?听說被你帶到秦國啦?」

渠年道︰「長銘已經被我殺了,埋在龍庭山,你如果想她的話,可以去看看。」

韓琦忘微微一怔,臉上就流露出一絲失落,嘆道︰「太可惜了。這個賤人竟然已經死了,可惜沒有死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渠年道︰「你心中的怨恨很大呀。」

韓琦忘道︰「不是一般的大。」

渠年道︰「你怎麼穿的跟唱戲的一樣?又學了一門手藝?」

韓琦忘道︰「我殺人的時候就喜歡穿紅衣服,這樣看不出血跡!」

渠年道︰「你是來找我的?」

韓琦忘道︰「沒錯!」

渠年道︰「那你為什麼先去王都殺了天子呢?為什麼不先來咸陽呢?」

韓琦忘道︰「因為我听說回龍簪在天子的身上,我就先去找了他,但天子說,回龍簪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才再來找你,讓你多活了幾天。」

渠年道︰「你是為了回龍簪?」

韓琦忘道︰「你以為呢?」

渠年因為已經飄了,才會雄赳赳氣昂昂地趕過來,看到這里死了這麼多侍衛,他也是心如刀絞,換出他以往的脾氣,如果胸有成竹的話,早就上去揍韓琦忘了,畢竟他一直就瞧不起他。不過他剛剛來的時候,韓琦忘正在和侍衛戰斗,他看見了韓琦忘的實力,感覺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只要沒有十足把握,他的迫害妄想癥又犯了,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天之眼馬上就要煉制出來了,沒有必要拿命去賭,等到以後成仙了,想殺誰就殺誰,又何必爭這一時長短呢?

本來他還想跑路的,結果他父王嘴快,大叫一聲「住手」,一下打草驚蛇了。

雖然他表面上風輕雲淡,還跟韓琦忘扯些家長里短,假裝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術上就要重視敵人,絕不能輸了氣勢,畢竟他剛剛坐上天下第一的寶座。

既然沒有把握,那他心里也不想打這一仗,但願能把這個瘟神糊弄走,那就萬事大吉了!這時便道︰「那可能你又要白跑一趟,回龍簪也不在我的身上!」

韓琦忘臉色一變,道︰「回龍簪不在你的身上?不是被你調包了嗎?」

渠年道︰「肯定不在我的身上呀!天子的話你也相信,難道你在來的路上沒看見母豬上樹嗎?圍春大會那一天,你肯定也了解過,那根發簪我是從長銘的頭上臨時拔下來的,當時上萬人看見了,我到哪里去調包?想調包也得有備用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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