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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殺還是不殺

雖然自以為想通了這一點,但渠年還是面露擔憂,道︰「現在就走嗎?」

韋公公道︰「休整一夜,明天早上走。」

渠年嚇了一跳,就走了過來,一把摟住韋公公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偏僻無人處,小聲道︰「如果明天早上走,今天夜里齊王肯定會殺了我,那你就是坑我了!」

韋公公道︰「你膽子不是很大嗎?害怕了嗎?」

渠年道︰「你這話說的,身發受之于父母,愛惜生命,是人的傳統美德。這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本來我結婚結得好好的,馬上就要快樂似神仙了,被你一攪和,婚結不成了,還要去死,換做是你,你願意嗎?」

韋公公道︰「我願意!」

渠年微微一怔,才想起他是一個太監,便道︰「那是因為你體會不到結婚的樂趣,體會不了那種快樂似神仙的感覺。」頓了下,又道︰「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就算是天子傳召,我也不能答應,我要留下來好好結婚。」

韋公公道︰「你敢抗旨?」

渠年道︰「橫豎都是死,抗不抗旨還有區別嗎?」

韋公公冷笑一聲,道︰「你小子果然膽子不小。」

渠年道︰「我都跟你說了,這跟膽子大小無關。」

韋公公道︰「那你現在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跟我去流花館驛,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出發。」

渠年深吸一口氣,又小聲說道︰「公公,既然你是天子御前公公,你應該知道,齊王心懷不軌,一天到晚正事不想,就想著謀反逆,今天晚上我們住在臨淄,你就不怕把我們一鍋端嗎?不是我臭美,只要我想離開齊國,齊王肯定想殺我。」

韋公公笑道︰「那就賭一把嘍。你這麼聰明,應該看得出來,明天早上走跟今天晚上走效果是一樣的,一夜之間我們根本走不出齊國的地盤。」

渠年沉吟片刻,才道︰「如果換做一個月前,我肯定不跟你賭,但此一時彼一時,齊王既然讓你來見我,那倒也能賭一把。」

韋公公道︰「既然願意賭一把,那就收拾東西吧。」

渠年道︰「我沒有東西收拾,清潔溜溜的一個人,帶走我的身體,就是帶走我的全部。」

韋公公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渠年忽然斜頭看著他,道︰「公公,我總感覺你的聲音特別耳熟,我們一定在哪里見過?」

韋公公笑道︰「那可能是在夢里吧。我上次來臨淄,你還沒有出生呢!」

渠年點了點頭,道︰「那可能是相似的人太多,我記錯了。」心里想著,太監的聲音大抵相似,記錯也是正常的。這時又轉身看著小紅和小梅,揮了下手,大聲道︰「我要去一趟王都,你們在家里給我好好布置婚房,等我回來再結婚。」

因為齊王的旨意已經傳的過來,小紅和小梅也不敢多說什麼,小紅這時便道︰「那奴婢在家恭候公子。」

渠年說完,就跟著韋公公去了流花館驛,一路無人阻攔。

渠年內心也是忐忑的,雖然他已經打算做好一頭種豬,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安慰自己,感覺做一頭種豬也挺好的,起碼可以榮華富貴的過上一生,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甘心的,他還是渴望自由的,所以能有機會離開齊國,他也願意賭一把,畢竟從這段時間來看,他的運氣好像一直都不差。

而且這是天子的旨意,雖然他嘴上可以說抗旨,但如果真正抗旨的話,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所以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硬著頭皮賭一把。

他既然賭了,就不能光憑運氣,他也要好好籌謀一下。

出了王宮,渠年轉頭看了一眼,恍若夢中,終于離開這高牆大院了,外面的天空這麼大,也不知道有沒有翱翔的機會。

渠年這時湊近韋公公,小聲道︰「公公,明天去王都,我想再帶兩個朋友,不知道方不方便哪?」

韋公公道︰「中山質子和楚質子?」

渠年點了點頭。

韋公公道︰「可以!你想帶誰都可以。」

渠年道︰「多謝公公!」轉頭見他身後跟了幾百個隨從,便叫了一個過來,讓他去朔華華大街通知楚三敢和白小牙!

畢竟是天子的使團,齊國也不敢怠慢,流花館驛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也是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子,里面有房間若干。

渠年剛到流花館驛沒多久,楚三敢和白小牙就匆匆跑了過來,雖然流花館驛離朔華大街不遠,但兩人也是跑到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這兩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進院子,見到渠年,楚三敢就喘著粗氣,道︰「師父,你怎麼出來了呀?過兩天不就結婚了嗎?難道齊國把你安排在這里結婚?怕你把王宮搞得烏煙瘴氣?」

渠年道︰「明天我要去王都了。」

兩人均是一驚。

楚三敢道︰「去王都干嘛?」

渠年便把今天發生的事大略跟他們說了一遍。

楚三敢怔道︰「賜婚?那我們也要去。」

渠年道︰「過來,我要悄悄話跟你們說。」

因為這里房間多,渠年就領著他們兩人進了邊上的一間房間,關上了門。

渠年這時就小聲說道︰「這次離開齊國,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們要考慮清楚。」

楚三敢道︰「回不來就回不來唄。剛好我也不想回來,這里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要被殺頭。」

渠年道︰「但到了王都,我也不知道天子的心思,有可能會繼續把我軟禁起來,並不會一帆風順。」

楚三敢道︰「那我們就更要去了。反正我們不離不棄。」

白小牙道︰「對的!」

渠年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白小牙這是從懷里掏出一根發簪和一張圖紙,這張圖紙就是渠年幾天前交給他的,而這支發簪就是假的回龍簪。

渠年接過回龍簪看了看,跟長銘頭上的發簪一模一樣,完全可以以假亂真,讓他非常滿意,但也沒有多說,就把這兩樣東西收進了無限空間。

而無限空間里的費飛還在夸夸其談,現在才講到他剛剛出生,說得唾沫橫飛,一點也不覺得口渴,但邊上的劍靈卻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打斷他。

渠年這時又看著楚三敢和白小牙道︰「現在我離不開這里,你們兩個幫我去辦點事情。」

兩人點了下頭。

剛剛韋公公去了明陽宮,齊王心事重重,沒有心思陪他去,而是緊急派人把陵陽君傳喚入宮。

陵陽君這種人之所以對成仙那麼執著,就因為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巔峰,平時也是無所事事,心中除了成仙,已經沒有了追求。正因為無所事事,所以隨傳隨到。

進了御書房,見齊王愁眉不展,便道︰「王兄,這麼著急召我過來,有什麼緊急的事嗎?你好像有心事?」

齊王長嘆一口氣,道︰「坐!」

陵陽君便在邊上的椅子里坐了下來。

齊王又道︰「天子派使團過來你知道嗎?」

陵陽君道︰「听說了。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齊王便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陵陽君還沒听完,臉色就變了,等他說完,便道︰「看來天子也想把秦渠年收為己用?」

齊王道︰「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至于賜婚,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陵陽君沉吟片刻,道︰「看來天子想中興周室啊!有了秦渠年,對他來說,那是如虎添翼呀!」

齊王點頭道︰「秦渠年的能力,天下有目共睹,只要稍微有點野心的人,誰不心動?這也真是我憂急的原因。」

陵陽君道︰「這個人不能離開齊國啊!要不然就是放虎歸山。」

齊王道︰「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那個韋太監逼得太

急了,現在已經把秦渠年帶走了,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就會把秦渠年給殺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陵陽君深吸一口氣,道︰「現在秦渠年已經住進流花館驛了嗎?」

齊王點了點頭,道︰「死太監把秦渠年帶到流花館驛,就是為了保護他,如果我們現在下手,天子使團肯定會奮力反擊,只有殺光天子使團,才有機會殺得了秦渠年,但如果是那樣,就跟造反沒有區別了。」

陵陽君眉頭緊鎖,道︰「事情確實有些棘手了!我們跟六國剛剛交戰過,現在也是面和心不和,互相提防,而且天子登基不久,我們對這個天子的脾性根本不了解,他既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搶人,那估計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絕不甘心周室慢慢沉淪,他想中興周室,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讓他抓住了把柄,他很有可能會借機籠絡其它國家,討伐我齊國!」

齊王道︰「那你覺得以天子現在的威望,還能夠號令群雄嗎?」

陵陽君咂了下舌,道︰「周室是慢慢衰微的,諸侯也是慢慢崛起的,等到周室發現端倪,大勢已去,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表面上看,周室和諸侯之間一片祥和,並沒有大動干戈,大家都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所以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諸侯稱王,也是商量好一起稱王的,沒有一個國家敢獨自稱王,要不然那就是出頭的釘子。如果六國一條心,自然不必把天子放在眼里,只可惜,經過呂宋關一戰,六國聯盟已經是分崩離析,其他五國也是搖擺不定,此時不可能把齊國當成盟友,如果此時天子振臂一呼,那五國可能會倒向天子,只要周室不滅,那就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還是有點影響力的。還有秦國,那就是一根攪屎棍,如果我們殺了秦渠年,剛好也讓他們找到了借口,肯定也會趁火打劫。」

齊王點了點頭,道︰「天子趁這個時候搶人,肯定也是算準了這一點。」

陵陽君道︰「說不定天子已經跟其他五國聯系過了,詢過他們的態度,畢竟秦渠年在我齊國,其他國家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齊王道︰「但秦渠年如果被天子得到,對他們就有好處了嗎?」

陵陽君道︰「對他們來講,反正做小弟,跟齊國或者跟天子,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如果齊國被滅,他們反而漁翁得利,能分得不少好處,順便可以一報呂宋關之恥,何樂而不為呢?」

齊王深吸一口氣,本來他請陵陽君過來,是為了給他排憂解難的,結果排上半天,如同便秘一樣,怎麼也排不出來,臉上的憂慮之色就更重了。這時說道︰「也就是說,這個秦渠年是不能殺了?」

陵陽君道︰「從目前分析來看,如果殺秦渠年,弊大于利。」

齊王道︰「但我實在不甘心讓秦渠年落到天子的手里,一旦讓天子得到此人,對我齊國也是一個禍患哪!」

陵陽君道︰「不過也有這種可能,天子真的只是想給秦渠年和長銘賜婚,畢竟秦渠年是秦國人,我齊國留下秦渠年,因為秦渠年就是質子,我們留下他名正言順,而且秦國跟我齊國一直就不對付。但如果天子想留下秦渠年,秦國肯定會要人,天子身為天下共主,也不好留住人家的兒子不放,而且周室一直就想籠絡秦國來制衡山東六國,要不然以秦國那馬夫的身份,也不可能被封為諸侯國了。天子不會既得罪齊國,再得罪秦國!」

齊王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秦渠年還是有可能被放回來的?」

陵陽君道︰「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要不然天子已經用聖旨提人了,而且韋公公還咄咄逼人,就已經算準我齊國肯定會放人。既然放人,也就沒有必要拿賜婚做幌子了,賜婚這一點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我感覺有三種可能,一是,天子真的只是想見見秦渠年,順便給他賜個婚,作為見面禮;二是,天子故意刺激我們,趁我們與山東諸國內訌,逼反我們,然後趁機滅我齊國;三是,天子想得到秦渠年這個人才,想把秦渠年收為己用。只是這三種可能,我不能確定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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