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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听他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很有道理,現在再回想起來,天之眼的出現,確實像是一個布置已久的陷阱。遲疑道︰「既然費飛身上沒有天之眼,那你為何要把費飛藏起來?」

渠年攤開雙手急道︰「我沒有藏他呀!」

齊王道︰「那你送去秦國的儲物戒指,里面放的什麼?」

渠年搖了搖頭,道︰「齊王,你到現在還認為我身上有儲物戒指啊?深信不疑嗎?」

齊王怔道︰「難道你沒有?」

渠年笑道︰「齊王,你試想一下,如果我真有儲物戒指,我干嘛不直接送給秦國?回去以後那就是天大的功勞,我干嘛讓秦國使臣代為轉交啊?我干嘛要回臨淄啊?就因為一座天上人間?如果我有儲物戒指,到了秦國,你應該能想象得出可以換回來多少座天上人間吧?難道這麼簡單的賬我不會算嗎?」

陵陽君說道︰「如果你真沒有儲物戒指,為什麼可以把兩個活人變沒了?」

渠年嘆道︰「天橋下的大變活人你看過沒有?這就是大變活人的把戲,一種障眼法罷了,你現在在搜我的身子,我身上還是沒有戒指,但如果你們想看,我還是可以搭一個舞台表演給你看,大變活人,還不收門票。」

齊王听他這麼說,心里就相信了大半,但這種緊張時刻,也沒有心思看他表演大變活人了,便道︰「那這些話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渠年急道︰「我說了呀!但是你們不信。我一說我沒有儲物戒指,陵陽君就要拿烙鐵烙,我敢說沒有嗎?我只能挑你們喜歡的說!」

陵陽君听他這麼一說,仔細一想,渠年當時確實說沒儲物戒指,但他當時認定他身上有,所以他說什麼他都不信。而現在今非昔比,渠年完全沒有必要提這件事,但他提出來了,可信度自然比在天牢里說出來要高多了。

齊王道︰「你的意思是,秦國也沒有得到費飛,也沒有得到真的天之眼?」

渠年道︰「齊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相信這世上有真的天之眼?以後想不通問題的時候,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秦王,如果你得到了費飛或者真的天之眼,還有心思去打仗?還不得先忙著成仙?等到成仙了,就可以號令天下,誰敢不從?何必急在這一年半載?而且我如果給了儲物戒指這樣的寶貝給我爹,我爹能不顧我的死活,發兵也不通知我一聲?」

這話真的說到齊王的心坎里了,因為他剛得到天之眼的時候,確實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成仙上,那時只想閉關修煉,連飯都不想吃,怕浪費時間,也生怕別人打擾他,不要說去攻打別人,就是讓他領兵去佔領一個國家,他都懶得去,神仙就應該有神仙的格調。這時便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秦國並不是來趁火打劫的,也是為了天之眼。」

渠年道︰「這才是秦國的真正動機。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只有了解了敵人的動機,才能制定應變的策略,要不然兩眼一抹黑,必敗無疑。」

齊王這時就從馬上跳了下來,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來陵陽君沒有看走眼!陵陽君剛開始冤枉了你,現在又救了你,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只是寡人發現的有點遲了,如果早把你放出來,可能也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

渠年道︰「這句話倒是真的,如果你們剛開始就相信我的話,早早制定策略,防患于未然,也就確實沒有後來這些事了。」

齊王嘆了一口氣,道︰「那燕國處心積慮地布置這個陷阱,就是為了滅我齊國嗎?」

渠年道︰「燕國也不會算到最後是陵陽君搶到了假天之眼,對燕國來說,不管誰搶到假天之眼都不重要,它只想引起中原大戰,好讓它混水模魚,趁火打劫,畢竟你們中原人天天看著春暖花開,而人家生活在苦寒之地,心里也是羨慕嫉妒恨。誰不想面朝大海,春暖花

開?」

齊王就看著陵陽君道︰「老四,你認為呢?」

陵陽君畢竟是聰明人,被渠年這麼一說,頓時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渠年的話脈絡清晰,有因有果,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也豁然開朗,看來之前真的是冤枉了渠年,便道︰「我覺得秦公子的話有點道理。」

齊王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哇!真沒想到這是燕國的陰謀!」轉頭看了眼祭台,就感覺趙國質子死得有點冤,這時便道︰「是不是應該把燕國的質子殺了祭旗呢?」

渠年道︰「算啦,打仗這種事情,靠的是腦子和實力,祭旗如果有用的話,各國都不需要養兵了,沒事天天在家里跳大神。再說了,燕國質子也是個老實孩子,殺了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打不過人家大人,也不應該拿人家小孩子出氣,這不仗義,齊王盡管放心的,要打就打他家大人,我把他家大人教訓一頓就行啦,這孩子就留著吧。」

齊王看了眼祭台上那個三十幾歲的燕國孩子,知道渠年在拐彎抹角說他不仗義,因為他剛剛也要殺了他這個孩子,便笑了笑,道︰「你有把握嗎?」

渠年道︰「我已經把性命賭在了齊國,你還要讓我怎麼說?」

齊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盡力而為吧。如果你真能凱旋歸來,寡人把長銘嫁給你。」

渠年心道,我謝謝你哦!

笑了笑,沒有說話。

齊王這時看著陵陽君道︰「路上好好照顧秦公子,不要讓他出現任何閃失。」

陵陽君道︰「王兄放心!只要有我在,秦公子不會有任何閃失。」

齊王點了點頭,又把苗仁泉叫了過來,道︰「你們用兵之時,要多听听秦公子的意見。」

如果苗仁泉心里有破敵之策,自然不會把渠年放在眼里,可惜他雖為主帥,卻對呂宋關一戰沒有一點把握,甚至是一籌莫展,感覺過去也就是去送死的,就差沒有把棺材帶上了。現在看渠年說得頭頭是道,不免高看他一眼,何況陵陽君這麼聰明的人都這麼倚重他,想必這個青年不簡單。便道︰「臣謹記!」

齊王揮了下手,道︰「那你們去吧。寡人在臨淄等到你們凱旋。」

因為軍情緊急,三人應了一聲,也沒有耽誤,跨上了馬,領著二十萬兵馬就向呂宋關進發了!

賀敏站在祭台上,望著二十萬大軍踏雪遠去,一臉不可思議,齊國果然這樣干了,竟然用秦國的公子做軍師去攻打秦國的軍隊,齊國怎麼就這麼放心呢?更奇葩的是,秦國的公子竟然也答應了,而且是毫不猶豫,一拍即合,好像齊國才是他的祖國,齊王才是他的爹,沒有一點違和感,若不是他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齊國的百姓也是暗暗驚嘆,看來這個秦質子能在臨淄做出這麼大的產業,絕非僥幸,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剛剛還是一個如同牲口一般的祭品,轉眼之間,搖身一變,竟變成了齊國的大軍師,可以指揮幾十萬兵馬,心里說不佩服那是假的,換做他們,就算給他們這個台階上,他們也沒膽量坐呀。

很多男人心里就深深地嘆息一聲,既然天上人間的東家不死,那些撓人的小娘們肯定也不會打折了。

在賀敏的眼里,渠年這種行為是賣國求榮,但在渠年的眼里,秦國算個屁,他跟秦國沒有一點感情,甚至還有些許恨意,這個便宜老爹太不把他當回事了,估計在他老爹的眼里,他連一條狗都不如,但他不是狗,不是主人踢兩腳,他還要吐著舌頭搖尾巴的,他也是有脾氣的,不給秦國一點顏色看看,還真把他當作一個沒用的窩囊廢。地位是靠自己掙來的,不是靠別人賞的,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老爹。

不過他心里也感覺他的人生有些神奇,特別是跟這個陵陽君,一會兒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會兒又變成親密無間的戰友,人生大起大落太快,他自己都也點難已

接受。

雖然陵陽君急著趕路,但畢竟帶了二十萬兵馬,縱然都是騎兵,也比較臃腫,速度也不是很快,陵陽君和渠年跑在最前面,因為要等待後面的大軍,就感覺比較空閑,陵陽君便道︰「秦公子,不好意思了,我之前誤會你了。」

渠年道︰「我們都是聰明人,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是很正常的事,大家講開了就沒有誤會了,以後我們就是最親密的戰友了。」

陵陽君笑道︰「秦公子大量!只是我還有點想不明白,那個費飛究竟去哪里了?」

渠年道︰「跟你說你又不信,他真的還在鬼城里,我沒有殺他,因為進鬼城之前,我就感覺這是一個陰謀!」

陵陽君道︰「既然你認為這是一個陰謀,那你為何進鬼城?」

渠年道︰「我不是發現費飛的蹤跡了嗎?雖然我認為這是一個陰謀,但畢竟只是我的猜測,當我知道費飛躲在水下的時候,一切觸手可及,那我肯定也有僥幸心理,畢竟天之眼的誘惑那麼大,就進去看一眼唄。當費飛把天之眼很爽快地交出來的時候,其實我就知道那是假的,後來你應該知道,墨水青找到我們的時候,我也很爽快就把天之眼交出去了,因為我知道那是假的,但當時人人都想殺我,也包括你,所以我才沒說。」

陵陽君想了想,渠年好像沒有撒謊,當時墨水青沖進房間的時候,雖然他沒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但他卻听到了里面的話,當時渠年確實沒有一點猶豫就把天之眼交出去了,甚至還勸說墨水青的師妹,趕快交出天之眼。看來這個渠年還是比他聰明,他當時就沒有一點懷疑,要不是渠年今天講明,他至今還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為何搶了一顆假天之眼回來。便道︰「秦公子果然聰慧過人,實不相瞞,在回到臨淄之前,我還一直堅信天之眼是真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渠年道︰「並不是我比你聰明,而是你有九階修為,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心里難免迫切,關心則亂嘛。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只有一階修為,就算得到天之眼,這輩子能不能用上都是兩碼事,所以我就比較冷靜。」

陵陽君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但你想過沒有,你把費飛放走了,有可能他身上帶著真的天之眼呢?當時你就應該把他留下來審問一遍。」

渠年擺擺手道︰「我既然放了他,那就可以斷定他身上沒有真的天之眼。」

陵陽君怔道︰「就憑你的猜測?」

渠年道︰「那倒不是。你進去晚了,可能不知道,費飛是從水下爬上來的,當時我們沖進屋里的時候,他正一絲不掛地烤著火,是一絲不掛哦,當時我們就搜了他的身,只有這一瓶假天之眼,如果他有真的,不可能不帶在身上,因為他沒想到我們晚上會進去找他,而且對他來說,除非遇到我這樣的好人,才讓他撿了一條命,換做別人,不管她身上有沒有天之眼,都是死路一條,所以他也沒有藏起來的必要。」

陵陽君听他這麼一解釋,心里的疑惑頓時全部解開了,便道︰「如此說來,費飛確實只是一顆棋子,看來這真的是燕國的一場陰謀。」

渠年道︰「這本來就是燕國的陰謀,而且我認為,就算有真的天之眼,能不能成仙都是兩碼事,成仙哪里有那麼容易呀?」

陵陽君道︰「雖然沒有那麼容易,甚至是難于上青天,但世人依舊趨之若鶩,可能是到我們這個階段,除了成仙,對別的事情也就提不起興趣了。」

渠年道︰「這就是你不娶老婆的原因?」

陵陽君笑道︰「那倒不是。不娶老婆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就跟你一樣,好像對長銘也不感興趣,我看得出來。」

渠年笑道︰「我怕她!」

陵陽君笑了笑,道︰「這話不假!整個臨淄,又有幾個男人不怕她的?」

渠年笑道︰「還是你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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