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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忍無可忍

渠年其實一點都不想讓他們保護,但他知道,這是這些人的職責,就是為了看住他,防止他逃跑,就算他發再大的脾氣,也是沒有用的。

所以也不再理他,領著楚三敢和白小牙向葬水集走去,後面就跟著監視他的幾十個齊國守衛。

平時繁華無比,車水馬龍的臨淄城,現在卻變得無比冷清,就連恩德大街上也看不到幾個人影,一陣寒風吹過,卷起幾片枯黃的樹葉,在街道上亂竄,顯得無比蕭涼。

天空烏雲密布,看來快要下雪了。

「真的要打仗了嗎?」

渠年的心里忽然冒出這個疑問。臨淄城給他的感覺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等到了葬水集,平時熙熙攘攘的葬水集也是冷冷清清,渠年就直接去了千國商會的錢莊。

里面的掌櫃知道他要來,所以看他進門,就起身迎了上去,看他後面有人,故意說道︰「秦公子好,不知秦公子是取錢還是存錢啊?」

秦公子道︰「取錢!」

掌櫃道︰「那秦公子請隨我來。」

渠年剛準備跟他去後院,後面的幾十個齊國守衛又跟了上來,渠年便轉頭露出一臉不耐煩,道︰「我去取錢你們跟著我干嘛?」

一名守衛說道︰「取錢在外面櫃台上取不就可以了嗎?」

渠年就指著他,咬牙道︰「櫃台?你跟我這種有錢人說櫃台?櫃台那是你們窮人趴的!我們有錢人有專門的貴賓客廳,就是vip,你知道嗎?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你知道嗎?我們談的都是幾十萬兩個生意,能輕易給你們這些窮鬼听到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別給臉不要臉,等我以後娶了你們的公主,把你們一個個都給弄死。」

那些守衛好像就吃這一套,看他發火,也不敢跟得太緊,其中一人便道︰「那好,那我們在外面等秦公子!」

渠年道︰「這還差不多。」

那些守衛退到屋外,不過沒有在門口等,生怕渠年從其他地方溜走,有人便跳到屋頂上,有人跳到院牆上,有人就守著後門,把整座錢莊都看得死死的。

渠年來到後院,掌櫃就領他走到一間房間門口,輕輕敲了門,小聲道︰「大掌櫃,秦公子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吱呀開了,玉夙站在了門口,看著渠年道︰「秦公子請進!」

渠年三人就走了進去,玉夙就順手關上了門。

屋里只有蟬夕和玉夙兩個人,中間有張圓桌,蟬夕正坐在桌子旁,見他進門,莞爾一笑。

渠年笑了下,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蟬夕姑娘找我什麼事啊?想我了嗎?」

蟬夕已經習慣他的輕浮,但臉上還是微微一紅,道︰「我請你過來,是想把費飛交給你,但他不是東西,是個活生生的人,不太方便,要不然我就會把他送去流花館驛。」

渠年道︰「不是東西這個詞用的非常好。那他現在人在哪里呢?」

話音剛落,就听邊上的衣櫃里傳來了費飛的聲音,等到渠年轉頭,衣櫃的門已經推開,費飛就走了出來。

渠年怔道︰「你大白天躲在衣櫃里干嘛?」

費飛就走了過來,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想躲在衣櫃里呀?現在不管白天晚上,我待在外面沒有一點安全感,畢竟所有人都認識我,一下被人家瞧見,我就完蛋啦!」

渠年道︰「幸虧這事是我過來,如果是蟬夕的未婚夫過來,看到你躲在你家的衣櫃里,我告訴你,那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人家能把你活活打死。」

費飛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人太沒有義氣了,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你不送面錦旗來感謝我也就罷了,竟然把我扔在這里都不理不睬,太不夠意思了。」

渠年道︰「什麼叫救我出去?救我不就是救你自己嗎?我以為你在我的身體里待著枯燥無聊,所以把你放在這里放放風,你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費飛道︰「問題是

我待在外面沒有一點安全感,特別這里是臨淄,每天也就是待在屋里,頭也不敢露,生怕被人看見,每天如履薄冰,山珍海味我都吃的不香。還是待在你的身體里比較舒坦,在那個漆黑封閉的小環境里,沒有一點危險的氣息,雖然黑了一點,但非常安逸,吃得很舒心,睡得很踏實。」

渠年道︰「那好吧。你想跟我走就跟我走唄,不過我告訴你,我現在很危險。」

費飛道︰「雖然你危險就等于我危險,但總比我一個人危險要好得多!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無所謂啦!」

渠年道︰「那隨便你。」轉頭又看著蟬夕道︰「你讓我過來就是為了拿走這個東西嗎?」

蟬夕點了點頭,道︰「本來我也不急在一時,但我今天要離開臨淄了,所以才急著把他交給你。」

渠年驚道︰「離開臨淄?去哪里?」

蟬夕道︰「外面的事情你听說了嗎?六國聯兵要攻打齊國了!」

渠年點了點頭,道︰「听說了一點點,但都是人雲亦雲,不太詳細,怎麼?打起來了嗎?」

蟬夕道︰「那倒沒有,不過已經是劍拔弩張。所以我要去一趟烏雞山,把那里宋國的將士安排一下,正如你所說,這是我宋國復國的良機,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

渠年心道,那你也要把我救出去再走啊!把我留在這里,現在兵荒馬亂的,不是死路一條嗎?

但話到嘴邊,他也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人家跟他非親非故,何況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這種話實在難以啟齒。而且他也知道,蟬夕已經盡力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把他弄出臨淄,就算她現在留下來,也是于事無補。便道︰「今天就走嗎?」

蟬夕點頭道︰「是的!對了,你有辦法離開臨淄嗎?」

渠年心道,有個錘子辦法?嘴上道︰「你放心去吧。我沒事。」

蟬夕不知道他在逞能,在她的心目中,渠年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物,想當日在殷墟鬼城,幾千人追殺他,都被他淡然滅之,何況他現在行動自由,連齊國的刑部大牢都困不住他,這樣的人,估計龍潭虎穴都困不住,想要離開臨淄,那是易如反掌。他之所以沒走,估計只是暫時不想走罷了,可能心里還想著他的天上人間。所以前段時間渠年讓她想辦法救他出去,她都以為渠年是在開玩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其實她哪里能明白渠年心里的苦,他是想跑跑不掉啊。

蟬夕這時說道︰「沒事就好。不過你也要盡快離開臨淄,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對你是非常不利的。」

渠年笑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去吧,我沒事。」

蟬夕就喜歡看他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放在心上,淡然處之。

這里不宜久留,渠年這時就站了起來,帶上費飛,離開了錢莊,那幾十個侍衛又跟了上來。

渠年望著空蕩蕩的大街,心里愈發郁悶,听蟬夕這麼說,看來外面的傳聞都是真的,真的要打仗了,而且秦國也參戰了,這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月兌離臨淄,可能真要死在這里了!

早知道齊國會把他看得這麼嚴,他也不會慫恿賀敏寫信給秦國了,就算寫信,也會告訴秦國,齊國得到的天之眼是假的,這樣秦國也就沒有發兵的理由了,那他暫時也就沒有危險了。

現在想一想,這個坑還是自己挖的,不但坑了齊國,還把他自己也坑進去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秦國已經發兵了,齊國為什麼不拿他出氣呢?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齊王只是想爭取一下。

齊王听說六國真的聯兵來犯,不免驚慌失措,吃不下,睡不好,一夜之間,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終于明白當年他帶領山東五國攻打秦國,那時秦國的心情了!難怪當年秦王特別敞亮,割地賠款送質子一點都不含糊。如果現在讓他割點地賠點款,他也不帶有一點猶豫的。

如果

只是山東五國也就罷了,拼死一戰,起碼還能玉石俱焚,可恨的是,秦國也參戰了,讓齊國連玉石俱焚的資格都沒有了。說心里話,相比于小弟背叛,他更恨秦國仇人反目,因為他感覺秦國太不上路子了,明明已經得到了儲物戒指和費飛,甚至已經得到了真的天之眼,肯定也知道齊國手里沒有天之眼,但秦國得了便宜還賣乖,假裝自己很清白,還要給他背後捅刀子,落井下石。秦國果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包括那個秦質子,自己瞎了眼了,竟然還想把女兒嫁給他,畜生!

但他心里就算再恨,在這樣的兵力懸殊之下,他也不願意打這一仗,一點底氣都沒有,跟群臣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一個好對策來,有些大臣竟然還說,既然齊國已經得到五顆天之眼,不如分四個出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齊王一听這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不就是當日秦使在大殿上說的話嗎?現在這家伙再說一遍,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只可惜現在大敵當前,他要安定人心,要不然他肯定要把這個大臣拉出去鞭尸。

這種時候,他又想到了他的弟弟陵陽君,雖然他是罪魁禍首,齊國的禍水就是他引來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的腦子還是可以的,總會想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謀妙計,只可惜陵陽君現在代他去巡視邊防了,還沒有回來,讓他非常焦急,甚至一度懷疑他這個弟弟也叛變了,雖然不至于投敵,但這種情況下,臨陣月兌逃還是有可能的。

現在前線劍拔弩張,雖然沒有好的應敵之策,但他作為一國之王,肯定要當機立斷,不管有沒有辦法,他都得有所行動,畢竟國家外交不是兩個女人吵架,你跳得再凶我也可以不理你,氣死你!

既然不敢打,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用最溫和的方法,先派一名使臣去聯軍大營求和。雖然他上次已經跟三國使臣親口解釋過,但沒有解釋清楚,對方就是不信他沒有天之眼,現在回想起來,對方的使臣那是伶牙俐齒,自己之所以沒有解釋清楚,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嘴巴不夠伶俐,很多中心思想沒有能夠表達清楚。

為了能夠把他的中心思想表達清楚,他親自挑選了一名伶牙俐齒的使臣,把他的中心思想跟使臣說了一遍,那名使臣听後,拍著胸脯保證,這是小菜一碟,讓齊王盡管放寬心,只要他出使聯軍大營,肯定可以舌戰群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讓聯軍知難而退。

齊王大喜過望,誰說空談誤國?他最近才發現,空談很興邦嘛!怪不得有句諺語說,柔軟的舌頭可以折斷骨頭,真是一點不假,就這樣的人才,一人可抵百萬雄師啊!

高興之余,齊王著人殺雞宰羊,親自為這名使臣壯行!

這名使臣也是躊躇滿志,吃完雞羊就上路了,齊王一直把他送到城門外。

本來齊王也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試試運氣而已,結果這名使臣真爭氣,能力完全出乎了齊王的意料,不遠千里跑到聯軍大營,只說了不到二十句話,就被聯軍給砍了,人頭懸掛旗桿之上。

現在對于聯軍來講,人家好不容易湊齊百萬人馬,是來打仗的,不是听你唧唧歪歪的。本來聯軍大軍壓境,還準備等幾天的,先嚇嚇齊王,如果齊王主動交出天之眼,他們也就不打了,畢竟是曾經的老大,也不想鬧得太生分,結果老大不自覺,還抱著僥幸心理,派了這麼個玩意過來糊弄他們,沒錯,只要現在齊王不承認有天之眼,那就是不老實,故意逗他們玩。

所以聯軍砍了齊國使臣以後,當機立斷,拔營攻打齊國的城池,一百多萬兵馬如同虎狼之軍,根本不需要排兵布陣,也不需要講究兵法套路,反正就是看淡生死,不服就干,呈摧枯拉朽之勢,一天之內,連下十余城,直逼呂宋關。

呂宋關外的齊國地盤,盡失。

其實那也是以前的宋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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