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夕四下看了看,道︰「鬼城這麼大,房屋成千上萬間,如果費飛不在這里,我們就不好找了,看來又是白跑一趟!」
渠年道︰「我知道他在哪!」
蟬夕驚道︰「你知道?他在哪?」
渠年道︰「跟我來!」
說時,六人就順著湖邊的道路向北走去,這條路也是他們白天走過的路,所以非常熟悉,路上的氛圍依舊很驚悚,陰風嗚咽,不過一路走來,除了氣氛恐怖之外,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蟬夕雖然依舊很緊張,但終究踏實些許。
渠年一路奔跑,期間沒有停歇,一是因為心里也很害怕,奔跑可以分散恐懼;二是為了抓緊時間,這種地方他也不想多留一刻;三是因為天氣寒冷,奔跑可以取暖。
一會功夫,就跑到了白天來過的那座城堡,城堡依舊,只是廣場上的那些雕像此時看著令人毛骨悚然,好像是一具具干尸站在那里。幾人只能假裝視而不見,從雕像群中穿梭過去。
到了大殿門口,渠年就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大家放輕腳步,緩緩走進大殿。
大殿有個後門,幾人躡手躡腳地跨了過去,就進入了後院。
渠年之所以要來這里,因為他白天來的時候,見到其中有間房里有堆灰燼,當時他想不明白,後來得知水下有人,他就想明白了,那堆灰燼肯定就是水下那個人留下的。
果不其然,等他們剛進入後院,就見到那間房里有火光冒出,印在窗欞上,紅彤彤的!
幾人喜出望外,因為興奮,讓他們忘記了恐懼,特別是蟬夕和玉夙,剛剛穿過大殿的時候還嚇得瑟瑟發抖,現在卻是兩眼放光,可能是因為火光能給人帶來希望吧!
幾人此時也顧不得掩飾了,急忙就沖了過去,楚三敢剛好熱愛踹門,這時飛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幾人進屋一看,大跌眼珠,就見火堆旁坐著一個赤身luo.體的男子,大概真的是從水下爬上來的,衣服已經濕透,此時正用木頭撐起,放在火上烘烤。
蟬夕和玉夙嚇得尖叫一聲,連忙捂住眼楮,背過身去!
火堆旁的那個男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面如死灰,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渠年認真地打量了下那個男子,雖然頭發凌亂,但面目清晰,五官端正,皮膚白淨,也有可能是在水里泡了一天的緣故!畢竟他見過費飛的畫像,已經印在腦海里,所以只看了一眼,他就能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費飛,心里不由一陣感嘆,這畫師的畫工確實精湛,畫的一絲不差,這十兩銀子花的值啊!
費飛一臉驚慌,這時才緩過神來,慌道︰「你們是誰?」
酒叔卻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費飛這才發現自己還赤.luo著身體,連忙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把衣服穿了起來,衣服雖然還沒干,穿著極不舒服,但也沒有心思介意了,邊穿衣服邊道︰「你
們究竟是誰?」
蟬夕和玉夙這時才把身子轉了過來,不過臉上紅暈未退!
渠年就看著費飛說道︰「你就是費飛?」
費飛急道︰「誰是費飛?你們找錯人了吧?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渠年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時就就把他的畫像煞了出來,在他面前展開,把畫像面對著他,道︰「這個人是你吧?」
費飛驚道︰「臥槽,誰這麼無聊?怎麼長得這麼像我?」
渠年笑道︰「沒想到你是一個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的人,看來你是不能好好聊天了!」說時就向蟬夕遞了個眼色!
蟬夕會意,這時就抽劍出鞘,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費飛嚇得猛一哆嗦,哭喪著臉道︰「朋友饒命,朋友饒命,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你們殺了我也沒用啊!肯定是有人想栽贓陷害于我,也有可能我有個雙胞胎弟弟在外面惹禍了,但我娘並沒有告訴我這些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渠年道︰「我不想跟你扯皮,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把天之眼交出來,我絕不為難你,你不要想著逃跑,這里有九階高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費飛依舊嘴硬道︰「我沒有想逃跑!但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渠年道︰「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勉強你,我現在就問你,天之眼你交還是不交,不過你現在要考慮好了再回答,只要你說沒有或者不交,我就會切掉了一根手指,一根一根地切,直到你交出天之眼為止!」
費飛听得冷汗直冒,使勁地咽口水!
渠年又道︰「我現在以你一根手指的代價認真問你第一遍,天之眼交還是不交?」
酒叔這時酒也喝完了,扔掉酒壇,身形一閃,就到了費飛的身邊,抽劍出鞘,另一只手就抓住了費飛的手,劍刃就放在了他的手指上,隨時準備切下去。
費飛畢竟是六階修為,也偷偷的打量過這幾人,除了這老頭外,其他人都是年紀輕輕的,估計修為都不如他,本來還打算拼死一搏,但現在見到了酒叔的速度和抓他的力道,就知道渠年所言不虛,這家伙可能真的是九階高手。
在九階高手面前突圍,如同雞嘴下蹦的螞蚱,根本沒有逃月兌的可能,一顆騷動的心頓時安靜下來,看著隨時都可能舍棄的手指,他也不敢再嘴硬了,不再說費飛是他的雙胞胎兄弟了,也不敢說他不知道天之眼了,只要這樣的話一說出口,他一點都不懷疑對方會削斷他的手指,雖然是小拇指,但他也舍不得,平時用來挖挖鼻屎也是好的!
這時便舌忝了下嘴唇,道︰「我把天之眼給你們,你們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渠年道︰「這你放心,其實你可以看得出來,我們都是宅心仁厚之人,不是濫殺之人,我們只要天之眼,對你的性命不感興趣!」
費飛在心里罵了句買買批
,此時兩把劍架在他的身上,竟然也好意思說他宅心仁厚,依他所見,應該是厚顏無恥才是,但這些話他也不敢說出來,嘴上道︰「看得出來,兄弟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絕不會為難我這樣的流浪漢的!」
渠年道︰「看來你也是有眼光的人,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把天之眼拿出來吧!」
費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手伸進了懷里,從那件潮濕衣服的內兜里,掏出一個青花瓷瓶,顫顫巍巍地遞向了渠年,道︰「這個就是天之眼,我一顆都沒動!」
渠年沒想到天之眼會這麼容易得到,倒是一陣意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他也是在賭,天之眼誘惑這麼大,不管是誰看到都會紅了眼楮,既然天之眼現在已經出現了,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現在他還得看蟬夕的臉色,所以雖然怦然心動,但他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對蟬夕說道︰「大掌櫃,你看一下!」
蟬夕就站在費飛的面前,手里的劍還搭在費飛的脖子上,不過他仿佛看透了渠年的內心,所以也沒有接,而是說道︰「你看一下,一樣的!」
雖然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渠年感覺很溫暖,如果蟬夕急不可耐去搶天之眼,那事情就變得糟糕了,可能他的下場要變得跟費飛一樣。這時笑道︰「我不識貨!」
蟬夕道︰「我也不太識貨!」不過說時已經把劍放了下來,伸手從費飛的手里接過瓷瓶,伸手拔開了瓶塞。這個瓷瓶雖然也跟著費飛在水里泡了一天,但密封極好,里面一滴水都沒有進去。
蟬夕把瓶口放在鼻子下聞一下,一股清新的麝香撲鼻而來,然後又把里面的丹藥倒在了手心,共有五顆,有桂圓那麼大,湛藍色,晶瑩剔透,表面圓滑有光澤。
只看表面,就知這丹藥不是凡俗之物。
渠年問蟬夕道︰「怎麼樣?是真的嗎?」
蟬夕道︰「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沒有見過,也沒人見過,不過听過一些傳聞,說天之眼是湛藍色,有麝香味,倒是符合!」
費飛急道︰「這本來就是真的!」
楚三敢一听這話,熱血沸騰,急道︰「既然是真的,那我們就坐地分贓吧!」
渠年心里一咯 ,莫名就有些緊張,生怕蟬夕不守信用,翻臉不認賬,在天之眼的誘惑下,信譽一文不值,如果她不認賬,後果就不是白跑一趟了,很有可能就要被殺之滅口了。所以他一直注視蟬夕的臉色,稍有不對勁,這天之眼他就不要了,那時就是保命要緊了。
好在蟬夕的臉色並沒有變化,也沒有侵吞的意思,因為她此時張開手心,天之眼就放在手心上,便直接把手轉了過來,遞到楚三敢的面前,說道︰「挑吧!」
楚三敢喜出望外,這時搓了搓手,不過他倒也懂得規矩,沒有伸手,轉頭看著渠年嘿嘿一笑,道︰「師父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