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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相安無事。

雪到下半夜就停了,但殿里的人一直等到天亮才出發。

由于大地已經被白雪籠罩,所以天亮得特別早,稍微有點亮光,陵陽君就帶著手下出發了,也沒跟渠年打招呼,讓他安心做個小密探!

等他們走遠,千國商會和墨劍山的人也出發了,當然,也包括渠年三人,雖然墨水青的心里有一萬個不樂意,但他現在也做不了主,師妹太有主見,根本不听他的話,何況他帶的人還沒有他師妹帶的人多,心里就變得跟陵陽君一樣,非常後悔,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狀況,就多帶一些人過來了,要不然不管師妹同不同意,先把這個渣男清理了!

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晴空萬里,只是路上的雪很厚,馬蹄踩下去,一踩一個窟窿,所以速度跑不起來,只有平時一半快。

蟬夕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平時寡言少語的酒叔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對待渠年格外殷勤,以前都稱呼他秦質子,現在左一口「小兄弟」,右一口「小兄弟」,親熱的真跟親兄弟一樣!

蟬夕百思不得其解,想酒叔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就算對待她父王,他都沒這麼殷勤過,怎麼忽然對這個秦公子這麼殷勤呢?秦公子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若不是相信酒叔的為人,真以為酒叔叛變了!

雖然她心里疑惑,但酒叔脾氣不好,她也不敢多問。

她不知道,只因為秦公子順了她家的酒,又拿她家的酒收買她家的人!

雖然這次秦公子順了好幾壇酒,但也不敢讓酒叔敞開喝,只有等到酒叔酒癮犯得難受時,兩人才故意落下一大截,一般都會找一棵大樹作掩護,渠年才會倒一碗酒給他,一次只給喝一碗,喝得酒叔意猶未盡,心癢難耐,幾次要求把整壇酒給他,但渠年就是不同意,跟他說細水長流,還不讓他說出去,要不然就把酒壇砸了!

在這荒郊野外,又下了這麼大的雪,根本沒有酒鋪,所以酒叔才會使勁地巴結他。

蟬夕見這兩人經常鬼鬼祟祟地躲起來,一定是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疑竇叢生,若不是酒叔是邋遢的糟老頭子,真以為他們之間有奸.情。

墨水青也是看得一頭霧水,他知道酒叔是蟬夕相當倚仗的人,所以平時也會阿諛奉承拉攏他,但酒叔是死腦筋,從沒把他尊貴的身份放在眼里,根本不鳥他。沒想到秦渠年這個渣男不但泡妞有一手,連泡起老頭子來也是毫不含糊,昨天他見酒叔還不待見渠年,結果就在山神廟住了一晚,酒叔就被這個渣男腐蝕了,從一個剛正不阿的高手變成了一條毫無底線的舌忝狗,太匪夷所思了,心里對渠年的嫉恨不由更深了,不過他也開始重新認知渠年,心里勉強承認,這個渣男也不是一無事處,還是有些本事的,雖然他的本事很齷齪。

在路上艱難的走了一天,終于在傍晚時分,遇到一

個小村莊,一行人便過去借宿,畢竟都是有錢人,所以這里的村民很熱情,熱烈歡迎了他們,晚上還給他們搞了一個篝火晚會,還邀請他們在這里長期住下去,但他們拒絕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村莊里雖然有酒,但都是自己釀的,質地很差,酒叔喝著不爽,依舊喜歡喝渠年的酒,所以依舊老老實實地做一條舌忝狗。

路上的雪消融了不少,他們的速度就快了起來,途中遇到一個城池,一些人就進城補充了一些物質,但他們沒有無限空間,只能靠包袱打包,雞鴨魚肉.根本打包不了,只能買一些燒餅饅頭之類的干糧。

酒叔雖然可以買酒了,但也只能帶一壇,多了不好帶,如果捆在馬背上,耽誤行程。但渠年卻不管這些,偷偷找了一家酒樓,上等的好酒買了幾十壇,又炒了幾百道菜,收進了無限空間,除了自己享用之外,還可以籠絡酒叔。他知道,酒叔那一壇酒喝不了多久。

酒叔雖然心里也很好奇,渠年總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酒來,但他也沒有多問,只要有酒喝就行,其他的事他也不想關心,所以對待渠年,依舊非常客氣,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移動的酒桶,酒桶出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嘛!

再往北走,路上的雪越薄,很多地方都已經露出了路面,不過讓他們感到不安的事,快要到殷墟鬼城的時候,路上就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修行者,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兵器,方向都是殷墟鬼城,有的五六人,有的十幾人,還有的幾十人,個個行色匆匆,快馬加鞭!

墨水青看得後悔不已,大腿都拍腫了,只恨帶的人少了,讓他還沒到目的地,就已經輸了氣勢。

蟬夕也是看得憂心忡忡,這時轉頭看了一眼,見渠年依舊走在最後面,便故意放緩速度,跟渠年走成一排,說道︰「秦公子,你看到了嗎?」

渠年道︰「看到了呀!想奪天之眼的人有很多,是這個意思嗎?」

蟬夕點了下頭,道︰「沒錯,秦公子,你的推測很正確,費飛出現的消息可能是別人故意散播出去的,我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很多都是南方人,甚至是楚國的,他們肯定是提前得到消息,所以跟我們殊途同歸!」

渠年道︰「我都跟你說了,這可能就是一個陰謀,這一次殷墟鬼城肯定血流成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楚三敢也道︰「就是啊,大掌櫃,我師父一向神機妙算,經常把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說出來的話不會是假的,這次殷墟鬼城肯定真的血流成河,依我看,不如回去吧!」

墨水青見蟬夕放緩了速度,他便也跟著慢了下來,也听到了他們的對話,這時臉露不屑,道︰「還神機妙算?咋不上天呢?」

蟬夕就臉露不悅,道︰「師兄,你能少說兩句嗎?我們在商量正經事!」

墨水青道︰「我也來商量正經事啊!畢竟我們

也來了這麼多人,總不能讓一個秦質子做決定吧?我也有發言權吧?」

蟬夕拿他也沒有辦法,便不再理會他,而是看著渠年說道︰「難道除了回去,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渠年攤開雙手,道︰「反正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都只是自作聰明罷了!現在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說不定還有的國家派來了軍隊!」

蟬夕驚道︰「軍隊?」

墨水青便道︰「師妹,這話你也信?真以為他是神機妙算啊?還軍隊?他怎麼不說來天兵呢?他就是膽小,想騙你回去呢!」

話音剛落,耳旁就隱約听見一陣馬蹄聲,聲音不大,卻很密集,如同蒙蒙細雨。

眾人轉頭一看,就見西邊的官道上跑來一眾騎兵,足有兩三千人,速度極快,馬蹄聲也越來越響,如同千鼓齊擂,震耳欲聾,震得地面都跟著顫抖!

這群騎兵由西往東,而渠年等人由南往北,前面有個四岔路口,墨水青因為帶的人少,腰桿不硬,這時就大喝一聲,眾人就停了下來,準備讓那群騎兵先過。

他以為這群騎兵會一直向東,過完這個路口,就跟他們八竿子也打不著了!

結果令他意外的是,這群騎兵到了岔路口卻停了下來,就停在他的眼面前,而為首的那個人他也認得,竟是趙國的信嘗君,身著一襲青衣,雖然一把年紀了,卻也是白白淨淨,還長著瓜子臉,而且特別瓜子,竟長成了三角形,就像是一個放大的蛇頭,還是毒蛇的頭。

信嘗君站在路口,四下張望一下,準備確認路線,剛準備折而往北,卻看見了墨水青,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這不是墨少主嗎?你怎麼也在這里?」

墨水青平時是不怕他的,但現在見對方人多勢眾,又是在這特殊的環境里,他便沒了底氣,笑道︰「我們只是剛好路過這里!」

信嘗君道︰「路過這里?墨少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也是去殷墟鬼城的吧?千萬不要說不是,要不然待會在殷墟鬼城見面了,那就尷尬了!」

墨水青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只是過去看一看!」

信嘗君笑了下,帶著些許不屑,道︰「看一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去搶天之眼的吧?」

墨水青道︰「信嘗君有點多管閑事了吧?」

信嘗君搖了搖頭,臉上不屑的味道更濃了,笑道︰「墨少主,不是我多管閑事,我也是為了你好,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搶天之眼,恕我直言,簡直是不自量力。在這里,我可以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親如兄弟,但到了殷墟鬼城,那就是憑實力說話了,不管是誰跟我搶天之眼,我都不會手下留情,格殺勿論!所以我奉勸墨少主,不要趟這趟渾水,要不然會得不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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