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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兄弟反目

解元令倒沒有像他這般急躁,說道︰「對呀!就是你把我帶出來,讓我給你背鍋的,你還有什麼話說?本來我都沒打算離開臨淄,更不可能遇見秦公子,也沒想過要害他,是你把我騙出來的,你肯定知道秦公子出城,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

苗萬旗哪里說得過他?急得臉紅脖粗,真想捶他一頓,可惜被封住了修為,氣急敗壞道︰「解元令,我操.你媽!」

眾人看的瞠目結舌,真的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在外人眼里,這對難兄難弟可是臨淄城里最要好的兄弟,沒想到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翻臉比翻書還快,何況他們也明白,就算翻臉也未必有存活的機會,就為了心里那一絲絲的僥幸,還沒過河就開始拆橋,置往日舊情于不顧,不惜惡語相向,反目成仇。

幾人不由就想到了秦渠年,剛剛也是面對生死存亡,但條件比他們好多了,當時渠年還有的選擇,既可以選擇自己生,也可以選擇自己死,不像他們完全就是在垂死掙扎,但渠年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成全別人,與他們的這種無恥行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相比之下,幾人心里又感動一番,特別是蟬夕,畢竟他跟渠年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一共都沒見過幾次面,但渠年竟然願意拿自己的性命換她的性命,再看看地上這兩個人,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渠年倒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自豪,沒想到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人性竟然如此丑陋,相比之下,自己的人性真是無比光輝,如果天再暗一點,自己身上應該要冒出金光了吧,無比聖潔的那一種!

渠年在心里自戀了一把,才看著地上兩人,道︰「你們別爭了,還沒搞清楚原因就開始爭,有意義嗎?其實我跟你們講,今天的事真的不重要!」

苗萬旗忙道︰「對對對,今天的事已經過去了,萬幸秦公子沒有受到傷害,事情也就變得不重要了!外面傳言沒錯,秦公子果然宅心仁厚,寬宏大量,多謝秦公子原諒我們!」

渠年就蹲了下來,盯住他倆說道︰「沒錯,我現在越活越好,根本不想跟你們計較,原諒你們也不是不可能,但就算我原諒你們,有一個人卻不會原諒你們!」

苗萬旗怔道︰「誰啊?」

渠年笑了一下,道︰「小翠姑娘!」

這對難兄難弟面面相覷,搜腸刮肚,也想不起自己認識什麼小翠姑娘!光听這個名字,就沒有一點檔次,估計也不是什麼體面人,他們怎麼可能認識不體面的人呢?

苗萬旗面帶猶豫,遲疑道︰「秦公子是不是記錯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小翠姑娘啊?」

渠年道︰「在你們的眼里,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記不起來也在情理之中!還記得那天在天上人間,跪地顫抖的那個煮茶女嗎?她就叫小翠!」

這兩人沒想到秦渠年義正言辭說了半天,竟然是為了一個煮茶女,說得這

麼沉重,好像天子駕崩一樣,至于嗎?太小題大做了吧?這種微不足道的下人死了,跟臨淄城里死了一條狗有區別嗎?

但他們嘴上可不敢這麼說,苗萬旗故意臉露疑惑,道︰「那個姑娘死了嗎?怎麼死的?」

渠年笑了下,道︰「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

苗萬旗一臉無辜,道︰「我怎麼會知道?若不是秦公子說起她,我早就忘了她了,連她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

解元令雖然已經跟他反目成仇,但只要劇情需要,他們立馬就可以和好如初,這時連忙附和他道︰「就是,秦公子肯定誤會我們了,我們真的都不認識她!」

渠年仰頭長嘆一聲,道︰「小翠死的那天,我去看了,死不瞑目,怎麼也合不上眼楮,後來我在他的耳邊親口答應她,要親手給她報仇,小翠的眼楮才合上了!」

蟬夕和玉夙也听說了這件事,但她們一直都很好奇,渠年在小翠的耳邊究竟說了什麼話,竟然可以讓死人閉上眼楮,原來是答應小翠幫她報仇,心里頗感意外,更沒想到他真的會把這個仇一直記在心里!

苗萬旗這時忙道︰「對對對,應該幫小翠姑娘報仇,多麼可愛的姑娘,不能讓他死不瞑目,只要我們回去,我們一定幫秦公子查出真凶,還小翠姑娘一個公道!」

渠年緩緩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承認不要緊,因為這里不是衙門,我做事從來不需要證據,只憑心中喜惡,等你們下去以後,慢慢跟小翠姑娘解釋吧,如果真是我冤枉了你們,讓小翠姑娘給我托個夢,我到你們的墳前燒張紙,聊表歉意!」

這兩人一听這話,又嚇得魂飛魄散,苗萬旗完全就崩潰了,痛哭流涕,道︰「秦公子,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殺小翠姑娘啊,那都是解元令干的好事,與我無關哪!」

解元令也懶得爭辯了,知道爭辯也是徒勞,只能跟著求饒道︰「秦公子,你殺了我們也于事無補,只要你放我們一條活路,我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補償小翠的家人,把他們當親生父母一樣對待,讓他們榮華富貴地過上一生,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渠年道︰「不用勞煩二位了,我已經補償過了,你們就安心上路吧!不用求饒了,本來你們打算將我凌辱至死,我也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你們活剮,但我終究還是太善良了,做不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而且折磨你們對我來說,就像虐待畜牲一樣,並沒有快.感,所以你們還是幸運的,不用感謝我,賞你們一個痛快吧!」

苗萬旗只恨自己被封住了修為,要不然肯定磕頭磕的叮咚響,這時哭道︰「我不想痛快啊!求求你了,秦公子,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舌忝鞋子……」

渠年就站了起來,懶得再听他們求饒,淡淡說道︰「送他們上路吧!」

程明金應了一聲,就把兩把板斧從腰間抽了出來,上前一步,就準備動手。

沒想到楚三敢卻大叫

一聲︰「放開這兩個畜牲,讓我先來!」

由于他的嗓門很大,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苗萬旗的哭聲都嚇得暫停了一下!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楚三敢已經拔劍出鞘,上前一步,一劍一個,就刺入了地上兩人的心髒,那兩人嗚呼一聲,睜大了眼楮,帶著驚恐與不甘,倒了下去!

楚三敢就在解元令的尸首上踢了一腳,道︰「這麼容易就死了?我還沒殺過癮呢!」

白小牙道︰「你自己傻還怨別人?你就不能先捅他們的腿,捅個十劍八劍都死不了!」

楚三敢就把劍在尸首上來回蹭了兩下,蹭去了血跡,邊蹭邊道︰「我也想這樣啊,讓他們死得這麼痛快,真是便宜他們了,但師父不喜歡,我便也不喜歡,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

渠年長嘆一口氣,轉頭對程明金說道︰「麻煩程將軍著人將他們好生安葬吧!」

程明金道︰「既然這兩人是秦公子的仇人,那還安葬什麼?直接拋尸荒野算了!」

渠年嘆道︰「活人我都沒有虐待他們,何況是一具尸體!人都已經死了,死了死了,人一死就什麼都了了,所有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罪惡的是人的靈魂,既然靈魂已經走了,沒必要跟一具尸體過不去,無罪,它只是人犯罪的工具而已!」

蟬夕這時說道︰「秦公子說的話總是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每句話都帶著玄機!」

渠年道︰「也沒什麼玄機,說白了,就是人道主義!」

蟬夕怔道︰「人道主義?聞所未聞!」

程明金道︰「就是,我也听不懂,我還第一次听人這樣說,靈魂和竟然可以區別對待,那如果一個人玩了女人,那究竟是靈魂玩了女人還是玩了女人?」

楚三敢忍不住道︰「你這個蠢貨,沒玩過女人哪?那肯定是玩的女人,如果是靈魂玩女人,那叫春.夢!」

程明金道︰「那既然是玩女人,那為什麼要把罪定在靈魂的頭上呢?」

楚三敢道︰「因為靈魂爽了呀!」

程明金點了點頭,臉上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楚三敢道︰「我師父的話能沒有道理嗎?那是字字珠璣!」

蟬夕見這兩個憨貨扯得頭頭是道,污穢不堪,听得她臉都紅了,懶得再听他們討論,便從屋里走了出來!

渠年對這兩個憨貨也是無可奈何,便搖了搖頭,也從屋里走了出來!

夕陽已經落在了山的那一邊,只剩下滿天紅霞。

渠年走到蟬夕的身邊,倆人站在院子里,望著天邊的霞光,許夕,渠年才說道︰「謝謝你送給我的這份禮物!我替小翠和他的家人謝謝你!」

蟬夕笑了下,道︰「順水推舟罷了!只要你不氣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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