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原以為以虯髯大漢的殘暴,肯定揮斧就要把這兩人劈成兩瓣,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家伙跟官軍就是一伙的,看這些土匪好像對官軍恨之入骨,肯定不會留他們性命的!
結果這麼粗獷的漢子,竟也變得溫柔,臉上煞氣消散,慈祥地看著苗萬旗和解元令,道︰「想活命?」
苗萬旗連忙雞啄米似地點頭,道︰「想,想,特別想,求好漢饒命!」
虯髯大漢道︰「既然想活命,就先到我們山寨做客做兩天吧!」
苗萬旗怔道︰「做客?好漢客氣了,我還要趕著去相親呢,第一次相親,去晚了婚事就黃了,還請好漢成全,下次我們一定帶著厚禮登門拜訪!」
虯髯大漢道︰「現在可由不得你做主!」說時就招了下手,道︰「把這兩個家伙帶回去,如果他們想逃跑,格殺勿論!」
後面就有兩個人應了一聲,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道︰「走吧!還需要我們動粗嗎?」
苗萬旗和解元令第一次對做客這麼抗拒,真的一點都不想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客的主人,太熱情了,熱情到只要他們拒絕就會小命不保,所以也不敢再提相親的事了。這時兩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跟隨那兩個土匪向山里走去。
土匪也怕他們逃跑,辜負了他們的一番熱情,所以仗著人多,派了上百個人保護他們。
等他們走後,那虯髯大漢又提著板斧向渠年怎麼走來,渠年見土匪沒有對解元令二人下手,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有些慶幸,說明這些土匪還是有些人性的,只要不殺解元令二人,那估計也不會殺害他們,起碼現在不會殺,那就有時間尋找月兌身之策!
渠年等人已經下馬,剛剛打架的時候,渠年因為修為太低,所以就跟旁觀者一樣,什麼事都沒有干,現在不用打架了,那跟土匪溝通的事他也只就當仁不讓了,要不然顯得自己一無是處,何況蟬夕已經露出女人的面目,讓她跟土匪溝通,十分不妥!
看著虯髯大漢走進,渠年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在下感激莫名,日後旦有所需,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虯髯大漢冷冷道︰「你覺得我是來幫助你的嗎?」
渠年陪著笑臉道︰「就算閣下不是有意幫助在下,但確實救了我等的性命,對我等確實有救命之恩!」
虯髯大漢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
渠年道︰「我們不過是路過此地的普通百姓,跟閣下並無沖突,也並無仇怨,殺了我們也沒有意義,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虯髯大漢冷笑一聲,道︰「普通百姓?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還沒有剛剛那兩個相親的誠實!」
渠年道︰「他們相親明顯是在撒謊,我們倒確實是普通百姓,雖然有點修為,但也沒有多大出息,就是偶爾做點小生意,如果閣下需要買路財,我們都是有一點!」
虯髯大漢道︰「你也不用跟我狡辯了,無趣,你們是什麼人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但你們的生死我也不想做主,讓我們大
王決定吧!」
渠年倒是一陣意外,道︰「大王在何處?」
虯髯大漢道︰「大王當然在山寨里了!」
渠年就知道,這家伙也是要邀請他去做客了,雖然去了他們的山寨,未必有好結果,但已經有了前車之鑒,討價還價只會自取其辱,不如爽快一點,還能留個好印象,這時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大王吧!」
虯髯大漢臉色一冷,道︰「什麼大王八?是大王!」
渠年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說過「大王吧」,但他也沒有猝辯,忙道︰「好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大王!」
虯髯大漢道︰「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渠年道︰「這不是閣下的意思嗎?」
虯髯大漢道︰「就這樣去嗎?」
渠年笑了下,道︰「我也知道空手去不太合適,但這里荒山野嶺的,我想去買點東西也買不到啊!」
虯髯大漢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得蒙上眼楮,要不然你們記得路,對我們不利!」
渠年怔道︰「那剛剛那兩個人怎麼沒蒙眼楮啊?」
虯髯大漢道︰「這你放心,沒蒙眼楮的,到時會刺瞎的!」
渠年心頭一凜,沒想到蒙眼楮還是對他優待了,便道︰「這山路崎嶇,如果我們蒙上眼楮,怎麼走路啊?」
虯髯大漢道︰「放心,我們會抬著你走!」
渠年頗感意外,沒想到這些土匪這麼執著,可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些土匪費盡心機把他們弄回山寨,究竟想干嘛呢?自己現在除了有錢,並沒有利用的價值,難道是這些土匪知道了蟬夕的身份,知道她是一個富婆,所以準備帶回去慢慢敲詐勒索嗎?
但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何況那還不是自己的錢,便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下,就轉身指著蟬夕,道︰「那這個姑娘家可不可以不用蒙?畢竟不方便,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出去到處亂說的,我們可以發誓!」
虯髯大漢道︰「這你不用操心,我們土匪也不缺女人,到時讓女人來帶這位姑娘!」
渠年想了想,面對這些窮凶極惡的匪徒,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只能先去他們的山寨,拖著再說了。便道︰「那好吧,我自己把眼蒙上!」
虯髯大漢道︰「不用,你蒙得不結實,我們來!」
若不是自己的性命捏在他的手里,真想罵他一句神經病,這時便道︰「那好吧,你們蒙吧!」
虯髯大漢就招了人手,後面就過來一個人,不過令渠年意外的是,這家伙的手里竟然拿著一只麻袋!
渠年驚道︰「這麻袋怎麼蒙眼?」
拿麻袋的那個家伙笑了一下,道︰「這很簡單啊!」說完就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就把麻袋從他的頭上套了下來,渠年還準備掙扎,結果對方就一掌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封住了他的修為,讓他不能動彈!
楚三敢見狀,勃然大怒,持劍就沖了過來,準備營救他, 結果邊上又沖出了一個高手,最少八
階修為,速度極快,如同一道幻影,楚三敢根本來不及反抗,也被一掌拍在了丹田之上,封住了修為,接著另一條麻袋就把他套住了!
渠年沒想到這些土匪用套麻袋這種方法蒙眼,太粗魯了,沒有一點涵養,果然都是沒文化的人,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沒有區別,但既然已經被套住了,又掙扎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渠年發現,這幫土匪不但沒有文化,還不守信用,剛剛明明說是把他們抬上山的,這時就過來一個人,直接把它扛在了肩上,讓他有了一種被強搶民女的感覺。
而且扛他的那個人一點都不疼惜他,就像是扛一頭死豬,一路顛簸向山里走去,硌得他全身酸疼,氣得他真想罵人!
不過他受點委屈也就罷了,畢竟是男人,忍一忍就過去了,就怕這幫土匪不守信用,給蟬夕也套麻袋,再用大老爺們給她扛上山,如同是搶回去的壓寨夫人,以蟬夕的身份,肯定受不了這個委屈,如果被乘機揩了油,估計連死的想法都有了!
同時他也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畢竟按照電視上的套路,被套上麻袋以後,要麼沉江,要麼強.暴,要麼被毆打一頓,好像沒有看過第四種套路,這讓他心亂如麻!
土匪的山寨好像離得挺遠,扛他的那個人足足走了一個時辰,真的是翻山越嶺,幸虧是修士,估計修為還不低,要不然能把他累死。
渠年雖然被套在麻袋里,但麻袋有細眼,雖然看不清外面的景致,但能看到光亮,這時感覺光線忽然暗了下來,應該是進了山洞或者房間,那人就把它從肩上扔了下來,本來渠年顛簸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現在又被摔了一下,痛得他慘叫一聲!
渠年在對方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從地上坐了起來,令他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乘機對他拳打腳踢,把它扔下就走了,不管不問!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功夫,渠年在麻袋里通過光亮,大致能辨別出進來的洞口,這時就見光線一暗,又有幾個人影走了進來,接著就听到砰砰兩聲,非常熟悉的聲音,看來又有人被裝在麻袋里摔在了地上!
渠年在麻袋里問道︰「誰啊?」
隔壁的麻袋回答道︰「師父,是我!」
還有一個麻袋說道︰「還有我!」
這是楚三敢和白小牙的聲音!
渠年便通過麻袋眼看著面前模糊的身影,那應該就是扛他們進來的土匪,便道︰「兄弟,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家大王?」
對方回道︰「我家大王是你想見就能見了嗎?等他有心情的時候再來見你,有可能就懶得見你了!」
渠年道︰「那能不能請兄弟稟報一聲啊?」
對方回道︰「別廢話,大王想見你自然會來見你,不想見你稟報了也沒用!」
渠年急道︰「稟報一下他起碼會知道啊!」
對方冷冷說道︰「再說廢話把你的舌頭割了!」
渠年道︰「那我再說最後一句話,能不能把我們頭上的麻袋拿掉,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