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夕這時讓丫頭吩咐廚房,再燒幾個菜來,順便拿幾壇好酒過來!
菜燒得慢一些,但酒很快,一會功夫,就有幾個下人抱著幾壇酒走了進來,放在了地上,下人很懂事,不等蟬夕吩咐,一個下人就揭開酒封,準備給他們滿上,但渠年沒同意,自己接過酒壇,給他們三人倒滿了酒,又問蟬夕和玉夙,道︰「你們喝嗎?」
蟬夕笑了下,道︰「我們不喝酒!」
渠年道︰「別客氣啊!無酒不歡嘛!」
蟬夕道︰「你們盡興就好,我們真不喝酒!」
渠年便放下酒壇,道︰「你們實在不喝,我們也不勉強了,畢竟這玩意會酒後亂性,女孩子不喝也好!」說時就端起滿碗,道︰「我們三人喝!」
楚三敢和白小牙連忙端起酒碗,三人踫了一下碗。
渠年自從上次喝酒沒喝死,膽也壯了,一口氣喝了半碗,嘖了嘖嘴,道︰「果然是好酒!」
玉夙又忍不住說道︰「秦公子,說句實在話,你是我見過最放得開的人,我還第一次見到有人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渠年道︰「你就想說我臉皮厚唄?」
玉夙忙道︰「那倒不是,臉皮厚的人我也見過,就像你也認識的範葉落,三天兩頭來,臉皮也厚如城牆!但你這不是單純的臉皮厚,更放的開,更自然,竟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渠年道︰「咱們都是朋友嘛!到朋友家有什麼好客氣的?那不見外了嗎?就像你們到我家,那我肯定也會熱情款待,你們肯定也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去了自然就放開了!」
玉夙撇了下嘴,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家我又不是沒去過,用井水招待我,也叫熱情款待?不要說我沒有見過這樣的熱情,甚至聞所未聞,哪有用井水招待客人的?」
渠年訕訕一笑,道︰「我不是窮嘛,家里沒有酒嘛!讓你去天上人間你又不去!上次你們去天上人間,我不是擺了一桌酒席嗎?你們不吃怪誰呀!」
玉夙道︰「但那桌酒席也被你賣了!」
渠年道︰「你們不吃我肯定要賣了呀!要不然多浪費啊?」
蟬夕這時笑了下,道︰「秦公子還真是會居家過日啊!」
渠年笑道︰「沒辦法,窮怕了!」
蟬夕又道︰「不知秦公子這麼晚過來,所為何事啊?」
渠年怔道︰「也沒什麼大事啊!我就是來還馬的!」
蟬夕怔道︰「還馬?秦公子還真是有心了!我也沒指望秦公子會還馬,都已經送給你了!」
渠年道︰「那怎麼行?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我如果需要,再來借!」
蟬夕笑了下,道︰「我還以為秦公子是專門來感謝我的呢!」
渠年怔道︰「感謝?哦——對了,說起感謝,今天玲瓏山上的那個高手是大掌櫃派過去的嗎?」
蟬夕道︰「不是我派過去的,難道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
渠年點了點頭,道︰「我倒想見見他!」
蟬夕道︰
「想當面感謝嗎?」
渠年道︰「對啊!我想感謝他八輩祖宗!我感覺他是在故意耍我,躲在樹林里半天不出手,等我都嚇尿了再出手,我長這麼大也沒受過這樣的驚嚇!」
蟬夕笑了下,不過笑容極不自然,道︰「既然秦公子這樣說,我無言以對,算我對不住秦公子了!」
玉夙就看著渠年急道︰「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你知道你說這話讓人多寒心嗎?那可是九階高手,為了你這點小事,小姐給你派了九階高手,放眼整個天下,都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面子,你不感謝就罷了,還說這麼難听的話,氣死我了!」
渠年看了看蟬夕,好像自己的話確實有點傷人了,便笑了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掌櫃這番心意,可昭日月,我自然銘記在心,無比感動,只是我當時嚇的太厲害了,褲子都濕了,所以有一點點的小情緒,還望大掌櫃體諒!就是你們那個高手手下啊,以後要管教一下,有點不听話,這肯定不是大掌櫃的意思!」
玉夙沒好氣道︰「讓人家一個九階高手去辦你這一點小事,人家能沒情緒嗎?為了你這點小事萬無一失,還是小姐親自去請他的,人家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渠年听了這話,確實有些感動,又有些自責,就看著蟬夕,道︰「大掌櫃生氣了?」
蟬夕道︰「沒有啊!我生什麼氣?」
渠年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過程這麼曲折,讓大掌櫃費心了。但既然是朋友,總會有誤會,有誤會不要緊,說開了就行,有時誤會還是增進感情的一劑良方,就好像現在,我真的很感動,從此以後,我一定會把大掌櫃當作推心置月復的好朋友,再不會懷疑,再不會防備,只要以後有用得著我秦渠年的地方,我必定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蟬夕笑道︰「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渠年見她的笑容自然了些,心里竟也舒坦不少,雖然他不是喜歡她,但漂亮的女人笑起來真的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估計再憂愁的男人看到她的笑容,也會豁然開朗。這時便道︰「話不是這樣說的,一滴水便知四海味,從這一點小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大掌櫃待我一片赤誠,雖然我不知道大掌櫃為什麼要幫我?但這份心意我一定會銘記心底!」
玉夙一旁撇嘴道︰「你們男人的嘴最靠不住!嘴上一套,背地一套!」
渠年道︰「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晚上有點針對我?你對我有意見,可以說出來,不能連累全體男人哪!這個罪名我承擔不起!」
玉夙道︰「你心里有數!」
渠年怔道︰「我有什麼數啊?我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嗎?」
玉夙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蟬夕這時說道︰「不知秦公子什麼時候回秦國啊?」
渠年怔道︰「回秦國?我干嘛要回秦國啊?我在這里日子過得這麼好,回去鬼都不認識一個,我回去干嘛?」
蟬夕道︰「你已經跟長銘公主聯姻了,肯定要回去的呀!」
渠年道︰「那是不可能的!」有撅嘴指了下玉夙,道︰「我都跟她說過了,我不會
娶長銘的,我又不喜歡她,沒有感情的婚姻對誰都是一個災難!」
蟬夕道︰「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拜堂呢?」
渠年怔道︰「你听誰說的呀?我們什麼時候拜堂了?」
蟬夕咬了下嘴唇,道︰「今天下午!」
渠年听得愈發糊涂,道︰「真是莫名其妙!我下午在睡覺呀,什麼時候拜堂了?」
玉夙心直口快,這時接口道︰「對啊!拜堂不就是睡覺嗎?」
渠年道︰「什麼拜堂就是睡覺?我沒拜堂呀!」
玉夙道︰「你今天下午把長銘帶到家里去,還把楚三敢和白小牙支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敢說你們沒有睡覺?」
渠年終于明白了拜堂的意思,原來真的就是睡覺,他們懷疑他睡了長銘,這時急道︰「你們這是無事生非,我只不過幫長銘包扎了一下傷口,怎麼就變成睡覺了呢?」
玉夙道︰「你還不承認,你還讓楚三敢出來買那個什麼不倒丸,不就是讓你睡覺用的嗎?」
渠年就感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時豎起兩根手道,急道︰「我對天發誓,我真的只是幫長銘包扎傷口,誰要跟她睡覺了,天打雷劈!」
玉夙道︰「那你為什麼要讓楚三敢買那個什麼不倒丸?」
楚三敢急忙幫師父撇清關系,道︰「我們隔壁街坊王老二家里公豬要配.種,但公豬這兩天總是提不起興致,萎靡不振,所以委托我幫他買兩顆調調情!」
渠年看著這個可愛的徒弟,真想抽他兩耳光,很簡單的事情卻被他越描越黑!
果然,玉夙翻了下白眼,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渠年便道︰「其實三敢買這玩意,我真的不知情,他的想法跟你們一樣,也以為我在跟長銘睡覺,完全自作主張,你們應該知道,三敢晚上才回去,但長銘早就走了,我買那玩意干嘛?再說了,我要真做那事,憑我強健的體力,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兒!」
楚三敢忙道︰「對對對,完全是我自作主張,騙人天打雷劈,而且我師父身體可強壯了,不信你們以後有機會試一試!」
這天就被他們三人越聊越污,蟬夕都听不下去了,便咳了一聲,道︰「別說這事了,吃飯吧!」
渠年卻深吸一口氣,道︰「咦?不對呀!你們怎麼會對我的私生活這麼關心呢?」
蟬夕就有些局促,道︰「誰關心你了?我只是隨口問一句罷了!誰知道你們越聊越不上路!」
渠年緊緊盯住蟬夕,道︰「關鍵是我的私事你們怎麼會理解的這麼清楚呢?」
蟬夕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她也不知道為何,長這麼大也沒這麼心虛過,也不知因何而心虛,反正心跳加速,而且他也覺得奇怪,自己跟玉夙不一樣,她從不喜歡打探這些花邊消息,今天卻莫名提了起來。這時便道道︰「我們眼線極多,就算不特意關注你的事,很多消息也會很自然地飄到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