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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可憐的天子

陵陽君又看著長銘道︰「長銘,你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待在宮里繡花,跑這里來干嘛?這青樓是你女孩子來的地方嗎?信不信我告訴王兄,揍你一頓?」

長銘嚇了一跳,笑了下道︰「叔叔,你不是說這里不是青樓嘛,這里是娛樂會所啊,我是過來喝茶的呀!」

陵陽君怔了下,道︰「既然是來喝茶的,就安心喝茶,別給我添亂!」

長銘笑道︰「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喝茶!」轉身招了下手,道︰「都站在這里干嘛?走,去喝茶,看你們鬧的,茶都涼了!」

那群紈褲子弟也不敢吭聲,跟陵陽君行了禮,轉身就跟著長銘向茶室走去,也包括範葉落。他可不敢一個人留下,要不然肯定又要被楚三敢揍一頓,長這麼大也沒花過今天這麼多錢,沒想到卻花得這麼不愉快,兩千兩銀子啊,卻換來一頓打,還是白打,這話說出去誰信哪?

苗萬旗就偷偷將手伸出欄桿外,揮了揮,那些羽林軍的將士會意,不用他吩咐,很自覺地撤走了。

渠年這時也揮了揮手,大聲道︰「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姑娘就歡天喜地地回房了,她們真的沒想到東家的背景竟然這麼大,竟然拉來陵陽君做靠山,就這樣的靠山在,她們再也不怕別人來搗亂了,包括面對客人,腰板也硬了許多,遇到那些有虐待傾向的客人,她們也不用再忍氣吞聲了,以後也可以安安心心地接客了。

蟬夕和玉夙也回茶室了,剛進茶室,玉夙就忍不住說道︰「小姐,真沒想到陵陽君真是他的合伙人啊,陵陽君當初怎麼會看上他呢!」

蟬夕笑了下,道︰「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我們不也覺得他很有前途嗎?」

玉夙道︰「但我們是等他拿下望月樓後才認為這個人不簡單,但陵陽君賞識他,肯定是在他拿下望月樓之前,那時的秦公子可是一無所有啊,而且形象還是齷齪不堪!」

蟬夕嘆道︰「可能是陵陽君比我更有眼光吧!」

外面的陵陽君打了一個噴嚏。

見人都散了,陵陽君就拍了拍渠年的肩膀,笑道︰「怎麼樣?分我一半的利潤不冤吧?」

渠年笑道︰「當然不冤!要不然我也不會主動找你啊!」

邊上的白小牙和楚三敢不由暗暗佩服,昨天晚上去找陵陽君的時候,听說要分一半的利潤給他,他們還覺得無比惋惜,現在看來,渠年的眼光真的太具前瞻性了,要不然今天這事可不好善終,如果出了這件事再去找陵陽君,估計就算分一半的利潤,陵陽君還要拿點架子,甚至會坐地起價。

陵陽君又湊近渠年,小聲道︰「有什麼好的門路,盡管跟我說,我們還可以再合作別的,錢要讓它生錢,存起來沒意思!」

渠年笑道︰「那必須的嘛,陵陽君放心,有好的門路我肯定找你合作!」

長銘公主這時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們貼耳細語,動作甚是親昵,

不免疑竇叢生,畢竟她叔叔可不容易這般與人親善,給人一點笑臉,就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陵陽君這時又拍了拍渠年的肩膀,道︰「既然這邊的事情了結了,我也回去了,你就放心干,沒人敢再來惹事了!」

渠年道︰「怎麼說你也是東家,今天剛開業,怎麼也要坐一會喝杯茶再走啊?」

陵陽君想了想,道︰「那行,那你陪我喝杯茶吧!」

渠年笑道︰「那不榮幸至致嘛!」這時又大叫一聲︰「老王——」

王析德剛剛也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時擦去腦門上的汗水,跑了過來,彎腰道︰「公子有何吩咐?」

渠年道︰「安排一間茶室,我要跟陵陽君喝杯茶,他也是東家,自己人,不要上太好的茶,共同節約開支嘛!」

王析德笑道︰「可不敢!陵陽君,這邊請!」

因為茶室就在二樓,所以沒走幾步,就進了一間茶室,楚三敢倒也懂得規矩,沒有跟過去,而是跟白小牙下樓了。

長銘等人又走進了原先那間茶室,一伙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氣,畢竟他們都是齊國的權貴子弟,長這麼大也沒有丟過今天這麼大的人,感覺臉都丟盡了,若不是長銘非要找個台階下,當時他們就要拂袖離去了。

剛進門,解元令就忍不住說道︰「公主,你說這個秦質子怎麼會跟陵陽君牽上線呢?陵陽君眼光極高,朋友極少,怎麼會對這個秦質子另眼相看呢?」

長銘道︰「你問我,我問誰啊?反正這個秦質子從玲瓏山活著回來以後,處處透著不對勁,短短幾天時間,不但破了階,還有了錢,連楚三敢都拜他為師,我叔叔又對他另眼看待,這件事太邪門!」

解元令點了點頭,道︰「公主啊,這家伙把我們當成了仇人,今天又結下了梁子,估計他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不把他除掉,恐有後患啊!」

長銘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解元令剛準備說話,卻听到苗萬旗叫了一聲︰「你怎麼又進來了?」

眾人轉頭一看,均覺意外,原來是剛剛要被他們毆打的店小二又進來了,還主動關上了門,好像是在請求他們關門打狗似的。

周伯邑心道,機會難得,不把你們放倒了,我也舍不得走啊!這次他學聰明了,進門的時候偷偷吞一顆解藥,原打算進門就放喪元香的,但又怕解藥在胃里沒有化開,早早放毒,自己也有中毒的風險,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沒想到他真是金子,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默默發光,自己已經夠低調了,進門以後就主動站到角落里,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喪元香就握在他的手里,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但因為這是毒氣,所以瓶口密封極好,他嘗試單手撥掉瓶塞,竟沒有撥動,看來只有用另一只手來拔了,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他也想到捏碎瓷瓶的效果也是一樣的,但畢竟有響聲,容易惹人警覺,

所以想了下,又作罷。

這時便笑了下,道︰「我是服侍你們的小二啊,你們沒走,我哪里敢走啊?」

苗萬旗笑道︰「你膽子倒是不小啊!還敢進來?不怕我們揍你嗎?」

周伯邑笑了下,道︰「你們的茬已經找過了,再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何況陵陽君還沒走呢。」

他畢竟是天子,平時不太懂得處事之道,他以為這話說得十分誠懇,容易博得這些人的好感,畢竟人都是喜歡說實話的人的,但這些人都憋了一肚子氣,他再笑著說這句話,在這些人的耳朵里,就有了嘲笑的感覺。而且在這些人的眼里,他是渠年的店小二,那肯定是渠年的人,說不定就是渠年專門派他來嘲笑他們的。

這十幾個人頓時就不高興了,就算他們今天再落魄,也輪不到一個店小二嘲笑,十幾個人立馬圍了過來,周伯邑嚇了一跳,急道︰「你們想干嘛?」

苗萬旗冷笑一聲道︰「我們今天雖然吃了癟,但揍你一個店小二的能力還是有的!」

長銘便道︰「打一頓拖出去!」

這些人本來就準備動手了,一听公主這話,立馬拳腳就招呼了上來,本來他們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找不到出氣筒,結果這店小二就很知趣地跑來讓他們出氣了。何況他們剛剛就準備揍他的,後來因為範葉落的事給打斷了,如果不把這件事完成了,總感覺人生有點不完整。

可憐的周伯邑,天下共主,堂堂天子之尊竟然變成了出氣筒。

他畢竟只有三階修為,而對方基本都是三四階的修為,何況人數還那麼多,他就感覺對方黑壓壓的拳頭就如同雨點一樣往他身上傾泄下來,根本招呼不過來。

這些人對他拳打腳踢,完全不知道憐惜,辣手摧花,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打的人是當今天子,估計這事要夠他們炫耀一輩子的,就是後果好像有點承擔不起。

周伯邑被他們打得嗷嗷直叫,原本想著這些人怎麼說也是齊國的權貴子弟,應該是有涵養的人,怎麼會如此粗魯?早知道他們這麼粗魯的話,他就不來了,太遭罪了。

因為人太多,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發揮,所以打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停手的跡象,卻把周伯邑給打急了,心里想著,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所以就趁亂把另一只手伸了過來,借著袖口遮掩,抓住瓶塞,猛地將瓶塞拔了出來,心里還想著,待會等你們人事不知的時候,把你們全部打殘。

他以為他拔瓶塞的動作已經遮掩的天衣無縫,其實他並沒有看自己的手,在對方的蹂躪之下,兩只手已經完全露了出來,雖然他是偷偷模模地拔了瓶塞,但他現在有十幾雙眼楮盯著,跟光明正大地拔,根本沒有區別。

更可悲的是,由于那瓶塞密封極好,就像是紅酒的瓶塞,猛地拔了出來,就發出「 」地一聲聲響,非常清脆,所有人都听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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