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也沒想到今天迎接的第一個客人竟是範葉落,頗感意外,可真夠猴急的,但人家畢竟是客人,還交了定金,所以也是笑臉相迎,道︰「範公子今天來得可真早啊!」
範葉落翻了下白眼,指了下天,道︰「還早?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就懷疑你們店是故意的,白白浪費我半天時間!」
渠年笑道︰「範公子想多了!我們店以後都是這個時辰營業!」
範葉落就道︰「你別跟我說廢話,你知不知道從現在開始,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就跟你說這兩句話,最少十文錢沒有了!快,帶我去見那個什麼姬零姑娘!」
渠年道︰「見姬零姑娘要先付錢!」
範葉落就不高興了,斜眼看著他,道︰「你什麼意思啊?瞧不起我啊?怕我吃霸王雞啊?」
渠年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本店規定,因為姬零姑娘的出場費太高,為了保險起見,不得而為之。當然,我們並不是針對範公子,對誰都是這樣,昨天黎將軍也是先付的錢!」
範葉落怔道︰「黎情絲也是先付錢的?」
渠年笑道︰「不信你可以問他,他很有錢,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範葉落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渠年笑道︰「範公子怎麼這麼心虛啊?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有針對你啊!好像不管我說什麼話,都能刺激到你似的!」
範葉落也覺得自己有點過激了,沒有回懟他,畢竟他今天是真心誠意來玩.女人的,所以並不想跟他糾纏,那都是錢在燃燒啊,這時便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點了一千九百兩,粘著口水點了三四遍,確定無誤,就拍在了渠年的胸前,道︰「點一下!」
渠年卻沒有點,而是把銀票遞給了身後的常大喜。常大喜是陵陽府派來收錢的,是莫管家的心月復,但比較年輕,外面的人大都都不認識他,渠年任命他做副掌櫃。
常大喜接過銀票,點了一遍,道︰「一千九百兩!」
渠年道︰「入賬!」
常大喜就應了一聲,收起了銀票。
範葉落道︰「現在可以見人了吧?」
渠年笑道︰「當然可以!」
範葉落急道︰「那就快點吧!現在也在算錢啊!」
渠年便把王析德叫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王析德點了點頭,便對範葉落道︰「公子請隨我來!」
範葉落就帶著兩名手下上樓了,一個是上次被楚三敢打敗的令木,由于當時受的是輕傷,已經過了十天,傷口已經愈合,身著一襲白衣,英姿颯爽。不過他始終冰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包括見到楚三敢也沒有打招呼,仿佛互相都不認識。另一人是範葉落請來的四階高手,畢竟範葉落是深入虎穴玩.女人,如此壯舉,驚天地泣鬼神,不帶個高手在身邊,心里不踏實。
王析德領著範葉落上了二樓,來到姬零的房間外,敲響了門,轉眼功夫,門就開了,姬零款款而立。
範葉落頓時兩眼放光,
本來他心里還在彷徨,因為這個女人當時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根據他多年看女人的經驗,很多女人都是遠看青山流水,近看呲牙咧嘴,生怕這錢花得冤枉,不過現在他踏實了,這個錢花得不冤枉,這個女人近看之下,也是沒有一點瑕疵,就像是一塊美玉,讓他有了雕琢的欲.望。嗯,雕是第三聲。
範葉落剛準備進門,王析德卻道︰「公子稍等,我跟姬零姑娘交待兩句!」
範葉落就有點不耐煩,道︰「那你快點,你說話說的都是我的錢!」
王析德應了一聲,就進了門,順手關上了門,附在姬零耳邊小聲道︰「姑娘,秦公子說了,這家伙可能不是好人,如果他有不軌之舉,一定要大聲叫出來,不要吃啞巴虧,我們都在樓下!」
姬零便道︰「多謝秦公子!讓秦公子放心,我有分寸!」
王析德點了點頭,便開門又走了出來,笑道︰「範公子請進!」
範葉落點頭「嗯」了一聲,就大刺刺地走了進去,而兩名手下就留在了屋外。
範葉落進門就順手關上了門。
姬零雙手交叉放在月復前,欠腰道︰「見過範公子!」
範葉落笑道︰「姑娘免禮!」說時就伸手去托姬零的手,假裝想把他扶起,其實想趁機揩一下油,看看她的手女敕不女敕,畢竟花了這麼多錢,總要先驗下貨啊,有的肉看起來很女敕,但嚼起來卻很老。
但姬零听說他不是好東西,心里早有準備,這時後退一步,讓他托了個空,笑道︰「多謝範公子!」
範公子的咸豬手已經伸出去了,這時撲了個空,就僵在了半空,好在他臉皮厚,也覺得無所謂,便又把手抽了回來,拍了拍手,尬笑一聲,道︰「我就站在這里嗎?」
姬零忙道︰「公子請坐!」
範葉落便在圓桌旁坐了下來,姬零就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而範葉落就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他的眼神有倒刺,可以勾走姬零的魂!
其實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畢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身旁美女如雲,但那些美女他看著沒有半點感覺,甚至不會生出邪惡的想法,只有見到絕頂漂亮的女人,心中才會產生漣漪,哦不,是波濤,就像是千國商會的大掌櫃蟬夕,還有眼前的這個姬零。
也正因于此,一旦讓他看到心儀的女人,就會變得比普通人更加瘋狂,所以蟬夕不待見他,他仍然會風雨無阻地跑去見她,當然,每次都見不著。後來又讓他看到了姬零,心里的波濤就完全淹沒了他的理智,為了見她一面,不惜下了血本,甚至連楚三敢的羞辱之仇都可以放到一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姬零對他的勾魂眼卻是視若無睹,這時放下茶壺,笑了下,道︰「公子,要不讓我為你彈首曲子吧?」
範葉落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里想著,雖然這家黑店開門有點遲,但也還有大半天的時光,也不急在一時,在優美的曲樂聲中見證他倆的初見見面,倒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便道︰「那好吧,姑娘,請開始你的表演!」
姬零應了一聲,便到琴旁坐了下來。
樓下,畢竟今天是開業的日子,渠年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時听樓上傳下優美的琴聲,心里略微寬松一點,他已經交待了王析德,要時刻注意姬零房間里的動靜。雖然他感覺這個姬零來到臨淄肯定有所圖謀,但這畢竟只是他的臆測,沒有確鑿證據,人家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無依無靠,為了他連雞都做了,他總得要為她負點責任,雖然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的修為比他還要高,而且還是高出一大截。
渠年在大門口站了一陣,期間已經有不少客人慕名而來,渠年招待了一會,也覺無趣,就準備進屋了,卻在這時,東邊的大街上就過來六個男人,出現在拐角,也就是天上.人間的門口。
六個人站在渠年的面前,領頭的是一個青年,五官精致,唇紅齒白,模樣俊俏,但渠年總覺得有點娘炮,而且還有點眼熟。
那個青年估計也是認識她,沖著他笑了一下,笑得渠年頭皮一麻,竟有了一種搞基的感覺。
楚三敢眼尖,一下就叫了起來︰「大掌櫃,你怎麼變成男人過來了?」
渠年經他提醒,才認出這個青年竟是千國商會的大掌櫃蟬夕,怪不得這麼英俊,這麼娘炮!
蟬夕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畢竟是個女孩子,明目張膽地逛青樓,成何體統?」
渠年急道︰「我跟你說,我開的不是青樓,是娛樂會所!」
蟬夕道︰「難道沒有青樓嗎?」
渠年道︰「那只是一小部分!你不能因為桌上有兩條魚,就說這桌酒席是全魚宴,還有別的菜,別的湯嘛!」
蟬夕笑道︰「但據我所知,昨天你們店試營業,賺了不少錢,絕大部分都是青樓幫你賺的!」
渠年怔道︰「大掌櫃挺關心我的店嘛,賺不賺錢你都知道?」
蟬夕笑道︰「你別忘了,我也是生意人,對人家的生意很敏感的,整個臨淄,什麼生意賺錢,什麼生意不賺錢,我都知道!」
渠年急道︰「大掌櫃,你不會眼紅了吧?不會也想開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店吧?我告訴你,你要真這樣做的話,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蟬夕一本正色道︰「對于女人來說,賺錢比朋友重要!」
渠年急道︰「你這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听著很不友好啊?」
蟬夕笑道︰「你怕了嗎?」
渠年道︰「不是怕不怕的事情?咱們雖然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合作伙伴吧,三百六十行,那麼多行業,你做哪一行不行呢?為什麼一定要到我的碗里搶飯吃呢?就算咱們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做仇人啊!仇人見面,那是分外眼紅啊!」
楚三敢也道︰「就是啊,大掌櫃,我知道你有錢,想開什麼店就開什麼店,但你不能砸我師父的飯碗啊,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楚國也不會放過你的!」
蟬夕咯咯一笑,道︰「你不用拿楚國來嚇我,我不是嚇大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對青樓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