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听這話,頓時就安靜不少,因為這人說的話糙理不糙,他們這樣打扁頭往前擠,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坐地起價的,但是他們確實也想要這里的店鋪,臉上就變得糾結。
渠年這時大聲道︰「大家不用緊張,我乃秦國公子,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絕不會坐地起價,說兩千兩就是兩千兩,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不過你們不要亂,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眾人一听這話,安心不少,感覺這個秦國公子也不像傳說中的那般潑皮無賴,挺上路子的一個人。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有一個上路子的東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讓他們租房的興致又提升了幾分,但是讓他們排隊,卻是不可能的,誰都想往前排,自然又亂成一鍋粥。
王析德這時跑了過來,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擠到渠年的面前,像是在一鍋大雜燴的菜里,兩顆肉丸好不容易見了面。
渠年便道︰「老王,你安排一下!」
王析德道︰「怎麼安排?」
渠年道︰「不是有很多人找過你嗎?你還記得吧?」
王析德點頭道︰「基本有點印象!」
渠年道︰「那就先來後到吧!還有,一定要問清楚他們是開什麼店的,賣棺材和花圈之類的東西就不要租了,盡量賣點喜氣一點的東西,小吃衣服土特產之類的店鋪也可以,但必須要有一家胭脂花粉店!」
王析德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安排!」
因為渠年說的聲音不小,圍觀群眾都听到了,這時就有一人喜得大叫︰「秦公子,我就是賣胭脂花粉的,給我留一間啊!」
那個賣棺材的還在和賣婚房用品的打著架,也听到了渠年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賣婚房用品的多嘴,秦國公子絕不會特意提到這件事,是賣婚房用品的這家伙斷了他的財路。俗話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賣棺材的就感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氣得拼命地揍那個賣婚房用品的,揍得那人嗷嗷直叫。
由于望月樓地處臨淄最繁華的地段,路上人來人往,這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又引來一批吃瓜群眾,把望月樓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當他們得知望月樓的東家是秦大公子時,均感驚訝,畢竟這秦大公子是什麼德性,他們不是不知道,圍觀群眾里就有很多人家的雞就遭了他的殃,要不是他是秦國公子的身份,這種小偷小模不好定罪,換作普通人,牢底都坐穿了。
所有人的心底就冒出一個念頭,這個秦國公子看樣子又受到秦國的重視了。這下好了,以後家里的雞是安全了。
渠年好不容易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就進了望月樓,頓時安靜不少,王析德倒是會做事,百忙之中還抽出一點時間,把渠年安排到一間已經打掃好的房間,還給著人給他們沏了一壺茶。
因為王析德已經得到渠年的授意,做事只看效率,不看錢財,此時他已經招攬了十幾個店伙計,幫他忙上忙下,又特地請了一個賬房先生過來,在樓下的大堂里擬寫租房合同,而他就開始在人群里篩選人選,一會功夫,二十家店鋪的老板就篩選了出來,在大堂里坐下,
安心等待交錢簽合同,而其它人一看沒戲,也就散了。
合約都是一式兩分,上面注明了要開的店鋪名稱,至于房租,一年一交,不過要押五百兩的押金,也就是兩千五百兩,眾店鋪的老板也沒有異議,可是渠年還沒開張,也沒有大印,于是親自出來,在每一張合約上都按了手指印。
等合同簽好,二十個店老板就揣著合約歡天喜地出去了,但沒有走遠,都去了自己的店鋪,里面還有木工在忙活,基本都被他們趕了出去,這些木工做的活實在太不講究了,就跟他們家里蓋豬圈一樣,四周一圍留個門就行了,實在不忍直視,他們要自己修繕。
渠年拿了五萬兩的銀票,也是心滿意足,這時就領著白小牙和楚三敢準備去葬水集,打算買兩顆好一點的丹藥,對于渠年來講,自己始終無法破階,可能是功法是原因,也有可能是白雞丸太廉價了,無法滋養他尊貴的身體。
三人剛走出望月樓的大門,卻見到玉夙正站在門外,沖他們吟吟直笑。
渠年就走了過去,問道︰「姑娘是在等我嗎?」
玉夙點了下頭,笑道︰「叫我玉夙就行了。」
渠年笑道︰「玉夙姑娘等我何事啊?」
玉夙笑道︰「恭喜秦公子發大財啊!」
渠年道︰「姑娘見笑了,我只是租了幾間房而已,跟你千國商會是無法相比的。」
玉夙笑道︰「話不能這樣說,萬丈高樓始于壘土,我相信秦公子的生意會越做越大的。」
渠年道︰「多謝姑娘吉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姑娘是打算來隨禮的嗎?」
玉夙微微一怔,臉色就有些尷尬,道︰「隨……隨禮?」
渠年笑道︰「看樣子我猜錯了!既然不是隨禮,姑娘找我何事呢?」
玉夙道︰「我就是來問問你,你的望月樓還要抵押嗎?」
渠年道︰「當然要啊!我現在可缺錢了!但我畢竟跟你家小姐熟悉一點,有生意肯定先想著你們,而且我也喜歡跟漂亮的姑娘做生意,不管是虧是賺,心情都不會太差,如果你們家不抵押,我再去找別人家!」
玉夙道︰「我就有點不明白,你買下這棟酒樓,里面的物件基本都是新的,並不需要置換多少東西,你現在已經有了五萬兩的周轉資金,足夠開業所需了,為什麼還要抵押呢?」
渠年道︰「這叫融資,你不懂!沒有人會嫌手上的周轉資金多的!」
玉夙輕嘆道︰「好吧!秦公子的想法確實不是常人所能想的。既然如此,那秦公子現在就跟我去我千國商會的當鋪抵押吧?」
渠年怔道︰「現在?」
玉夙道︰「現在秦公子沒時間嗎?」
渠年道︰「那倒沒有,剛好我也要去葬水集!只是我有點意外,你家小姐不是說三天後再說的嗎?今天才過去一天!」
玉夙道︰「我家小姐說了,以秦公子的為人,看一天足矣!」
白小牙忍不住說道︰「前幾年怎麼從來沒听你家小姐說過這句話呢?」
玉夙笑道︰「我家小姐說了,破繭成蝶,我們看的是
蝶,而不是繭!」
渠年道︰「你家小姐真會說話!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玉夙就領著他們三人向葬水集走去,至于楚三敢的手下,他全部都留在了望月樓,給王析德打下手。
一會功夫,就到了葬水集,去了一家千國商會的當鋪,里面的掌櫃已經被打過招呼了,根本不需要再作商談,掌櫃已經擬好合約,雙方簽好,渠年就交出那份九十九年的使用證書,而掌櫃就讓賬房拿了一沓銀票交給了渠年。
渠年數了一下,剛好二十萬兩,便有些奇怪,道︰「是不是多給了一萬兩?昨天你家大掌櫃已經先付了一萬兩,現在你們再給我十九萬兩才對!」
玉夙笑道︰「我家小姐說了,那一萬兩就當是給秦公子開業的賀禮了,也就是你所說的隨禮!」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雖然他們現在做的是幾十萬兩的生意,但一萬兩也絕不是個小數目,就連朔華大街上的各國公子的生活費,一年也不過三兩千兩,況且這還是白白贈送的。
渠年便道︰「不對啊!你家小姐怎麼會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告訴你啊,我這個人雖然落魄,但是是很講原則的,絕不會同意以金錢交換,你回去問一下,如果你家小姐真喜歡我的話,直接跟我明說就可以了,不要用金錢來搭建橋梁,那樣會顯得很庸俗,其實沒有金錢我也會同意的,畢竟你家小姐長得挺漂亮的。」
玉夙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
渠年哈哈一笑,就站了起來,把銀票收進手心里的無限空間,便道︰「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我現在想想,也不能因為一萬兩銀子就出賣我的,不過你還是幫我謝謝你家小姐。但話說回來,你家的千國商會年年都有新店鋪開,如同雨後春筍,別想騙我回禮啊,我回不起!」
玉夙噗哧一笑,道︰「你放一萬個心吧,我們開新店不會通知你的!」
渠年就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就領著白小牙和渠三敢出門了,準備找家丹藥鋪去買點丹藥。
白小牙就小聲道︰「渠年,你說這個蟬夕怎麼會忽然對你這麼好?沒道理啊?不會真是看上你了吧?」
楚三敢也道︰「我感覺也是,這個蟬夕想做我的師娘,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渠年道︰「你們想多了!這個蟬夕既然能把生意做這麼大,肯定心比金堅,不可能被兒女情長左右,更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看上了我,雖然你師父長得也是貌賽潘安,但還不至于讓她一見鐘情,這個女人肯定有其它的目的!」
白小牙道︰「能有什麼目的?她能圖你什麼?雖然你現在騙了不少錢,但人家比你更有錢,還能圖你什麼?」
渠年道︰「我也想不明白,反正不會是看上我!不過這個女人以後要小心一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楚三敢道︰「萬一人家是真的對你好呢!你看我對你也挺殷勤的,難道就有所圖謀嗎?」
渠年道︰「你不是圖謀我的九陰真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