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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西真的能弄到黃鱔?」在路上就踫到蘇浩,蘇醒和他一起往村頭的田地里走去,蘇浩還是不太相信,「黃鱔能有那麼傻嗎?」

「放心吧,肯定有。」蘇醒非常確信。

再往後幾年,村里見識過黃鱔籠,會有人棄了黃鱔鉤,用黃鱔籠弄黃鱔,發大財雖說不可能,但一年搞個十來萬塊錢沒有問題。

現在蘇醒是頭一個做這事的,又正是黃鱔還沒被農藥毒害的時候,肯定能弄到黃鱔。

說話的功夫,兩人到了昨天傍晚下的第一個黃鱔籠田頭。

「拿著。」蘇醒將蛇皮袋給蘇浩拿著,他卷起褲腿,下了田。

清晨的田水很冰涼,蘇醒的心卻很熱切,走到田後埂,到了昨天下黃鱔籠的地方,取黃鱔籠沒那麼費事,直接將蓋在上面的水草扯掉,雙手抓起了黃鱔籠。

入手就是一沉,能感覺到里面有東西,蘇醒抓著黃鱔籠的頭和尾,在水里晃蕩了兩下,洗去上面的泥漬,重新提了起來。

「有沒有?」蘇浩很著急。

「你自己掂量下。」蘇醒上了岸,將手里的黃鱔籠給了蘇浩。

「這麼重?里面是有水?」蘇浩才接過,就驚呼道。

「水已經瀝干了。」蘇醒道,顧不得蘇浩的驚訝,往下一個地方去了。

蘇浩提起黃鱔籠,對著尾部漏斗狀的入口看去,借著晨曦的些許暈光,看到了里面的東西︰「真的有黃鱔,好多。」

「別看了,等取了所有的黃鱔籠,回去再慢慢看。」蘇醒手里提著兩個黃鱔籠,里面的分量也不輕,「過來,裝進去。」

蛇皮袋越來越重,蘇醒讓蘇浩在一邊等著,他去將下在河邊的幾個黃鱔籠取過來。

「你快去吧,我在這歇一會。」蘇浩累的夠嗆,蹲在一旁守著蛇皮袋。

到了河邊,蘇醒發現有個人蹲在棉花地旁,蘇醒愣了下,看清後,走了過去︰「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姐呢?」

蹲在棉花地旁邊的是余露,穿著短袖,應該是有些冷,才蹲在地上縮起來。

「我姐她還沒有來。」余露抬頭,看到是蘇醒,有些害羞,「我……你的黃鱔籠沒有人偷,還在那。」

蘇醒看了眼河邊的黃鱔籠,的確在那,又看了看余露,她身邊就放了幾個蛇皮袋,還有一個塑料桶,「你來這麼早,就是為了幫我看著黃鱔籠?」

「是啊,你昨天不是讓我幫著看一下的嗎,我就過來了。」余露點頭。

蘇醒不知如何接話了,他昨天的確有這麼說過,不過本意是如果余露來了,就幫忙照看下,如果沒來,就算了。

可沒想到余露居然為了幫著照看黃鱔籠,特意起這麼早過來。

「謝謝了,下次別起這麼早了,你釣龍蝦的時候,順帶著幫忙看一下就行。」蘇醒拿起黃鱔籠,在河里擺了下。

「沒事的,我就早起了半個小時,等會我姐就過來了。」余露說。

「多穿點衣服,清晨還是挺冷的。」蘇醒拿了黃鱔籠,對余露說了聲,「白天熱了,再月兌了放在一邊就好了。」

「哦。」余露應了聲,低著頭。

「那你在這繼續等著你姐,我先走了。」蘇醒說。

「嗯,你走吧,不用管我。」余露沖蘇醒笑了笑。

所有的黃鱔籠全都取了,沒少,蘇醒和蘇浩抬著裝滿黃鱔籠的蛇皮袋回了村,到了屋前。

蘇醒從屋里拿了一個塑料桶,取了一個黃鱔籠,解開綁住黃鱔籠出口的細線,抖了兩下黃鱔籠。

一條黃鱔落進了塑料桶里。

接著又是糾纏在一起的兩條。

抖了抖,還有三條。

這個黃鱔籠里居然鑽進去了六條黃鱔,個頭還都不錯,最大的一條估模著有三兩左右。

「我也來試試。」蘇浩看的心里熱切的不行,手癢的也跟著拿起一個黃鱔籠,「這個我有做記號,是最開始取的那個黃鱔籠。」

黃鱔籠上插了一根狗尾巴草,蘇浩樂顛顛的學著蘇醒,迫不及待的解了黃鱔籠出口的細線,晃了晃。

沒黃鱔出來。

「堵住了,用手摳一下。」話說出去,蘇醒覺得有點怪異,「撥一下。」

話才說完,蘇醒眉頭蹙了起來,干脆不說話了,只看。

蘇浩伸手在黃鱔籠出口的地方弄了下,一堆糾結在一起的黃鱔裹成一個團落進了塑料桶里,其中有一條,比先前蘇醒倒出來最大的那條黃鱔還要粗。

看模樣,至少有半斤!

這麼大的黃鱔,而且還是野生的,再過些年就很少見了。

「真多。」蘇浩抓起黃鱔,「真粗。」

「趕緊放下,別玩了。」蘇醒不忍看。

「怎麼了,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黃鱔,讓我模模,過下癮。」蘇浩不解的看著蘇醒。

「時間不早了,趕緊將黃鱔都倒出來,我還趕著拿去賣。」蘇醒道。

「哦。」蘇浩點頭,讓黃鱔從握緊的手里慢慢的滑進了桶里。

這個畫面,要是被拍下來,過些年直播流行的時候,掛上去,蘇浩估模著能火。

打了個寒顫。

蘇醒渾身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

幾十個黃鱔籠,沒有空的,最少的也有兩條黃鱔,多的里面塞滿了,有十一二條,塑料桶裝的大半滿。

放到蛇皮袋里過了下稱,有二十三斤多。

蘇浩家的二八大杠幾乎成了蘇醒的專屬,昨天釣的龍蝦掛在後座上,裝著黃鱔的蛇皮袋架在橫梁上,蘇醒先將車推上家後面的山坡,然後才斜著身子踩著往區里去。

「這幾天的龍蝦有些少啊,今天的才四十六斤。」黃得仁將龍蝦過了稱,對蘇醒道。

「釣的人多了,能弄到這些已經不錯了。」蘇醒說,「還有黃鱔,你看看。」

黃得仁打開蛇皮袋,抖了下,伸手在里面抄了抄︰「黃鱔比龍蝦值錢,你這是釣的?還是自己在村里收的,你一個人釣不到這麼多黃鱔吧。」

「你別管我怎麼弄的,你就說收不收吧。」蘇醒道。

「收,肯定收,黃鱔比龍蝦值錢多了,十三塊錢一斤。」黃得仁說,「這個價是實誠價,你要是在段店鎮上賣,肯定沒有這個價,他們頂多給你十一塊錢,我這也是看你弄的是野生黃鱔,里面有一些個頭還不錯,比較大,才給你這個價。」

「行,十三就十三,算錢吧。」蘇醒稍微回憶了下,這個時候,黃鱔也差不多就十三四塊錢,不比七八年後,黃鱔少了,能漲到二十多塊錢一斤。

黃得仁數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給蘇醒︰「一共是四百九十塊錢,這里是五百,十塊錢你也不用找我了,以後有龍蝦和黃鱔,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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