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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炮烙梅伯

梅伯現在生無可戀,只期能都活命。

梅伯先前的所作所為,再加上有人偷偷告知亞相比干的所作所為,讓梅伯徹底的生寒。

原本梅伯還寄希望于亞相比干,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他才是受害者,自始至終,他都是別亞相比干給算計了。

若非有亞相比干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又豈會其這般肆無忌憚的進言,此非是尋死不成。

可是梅伯現在明白,他明白的太遲了。

此也是為何梅伯會在進九間大殿後會說話的態度開始隱隱服軟了一絲。

梅伯只希帝辛能寬恕他一命,至于其他的他別無所求,可是他也很清楚,這種機會並不大。

帝辛此刻看向梅伯,語氣透著一絲冷冽,他雖然看得出來梅伯的情緒波動和心思,但是帝辛卻不會輕饒他的。

今日帝辛就是要立威,就是要告知天下蒼生,他帝辛就是昏君……

「梅伯老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麼東西?」

帝辛下定了決心,他就不會改變,也絕對不會婦人之仁,絕對不會假仁慈的。

梅大夫觀看,不知此物,內心忐忑不安,不禁一臉疑惑的看向帝辛。

「啟稟大王,臣不知此物。」

帝辛當即大笑,起身走到大殿台階前,就那般指著殿下被捆綁著的梅伯,大聲道。

「你只知龍德殿內侮君,仗你利口,誣言毀罵。孤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今日九間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狂妄之徒,如侮謗人君者,以梅伯為例耳。」

梅伯听言,當即明白,他知道今日在劫難逃,帝辛根本就不會寬恕他。

前些時日他當庭罵君,很顯然帝辛懷恨在心,是絕對不會輕饒他的。

此刻梅伯想通這一點,當即大叫,罵道。

「昏君!梅伯死輕如鴻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舊臣,今得何罪,遭此慘刑?只是可憐成湯天下,喪于昏君之手,久以後將何面目見汝之先王耳!」

「昏君!若是你還執迷不悟,若是你還沉迷,我成湯天下當真要毀于一旦,到時候我梅伯倒要看你如何見列祖列宗!可憐我成湯社稷,竟要毀在你之手,可悲可嘆哉……」

梅伯這一刻也徹底的放縱起來,也沒有留情,罵起帝辛也火力全開。

對梅伯而言,有些事情確實是這般如此的,帝辛也絕對不會給他絲毫的機會。

既然結局已經明了,他梅伯就再放縱一把,死也不能做了懦夫,讓朝堂上的群臣恥笑。

當然梅伯悲痛萬分,他萬萬沒想到他風光一世,居然是這般結局,當真是可憐。

梅伯後悔,但是一切都遲了。

帝辛此刻不由大怒,命人將梅伯剝去衣服,赤身將鐵索綁縛其手足,抱住銅柱。

「啊……昏君,你不得好死,成湯天下……啊……」

可憐梅伯,大叫一聲,沒有說多少言語,當即其氣已絕,再也沒了聲息。

而此刻,只見九間殿上烙得皮膚筋骨,臭不可聞,不一時化為灰燼。

群臣都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莫不敢言,雖然大殿上奇臭無比,但是誰都不敢去捂鼻,只能強忍著嘔吐,老實的站在那里,眼神看似是看向前方,卻實則都盡可能的避開那炮烙,一旦余光掃到,都不禁生出一絲寒顫。

帝辛這一手,當即讓朝堂上的群臣都閉嘴,一時間鴉雀無聲,誰都不敢再多言。

當然亞相一黨莫不駭然,一個個都開始盤算起來。

可,維護帝辛的一黨,卻都生出濃濃的擔憂,帝辛若是再這般折騰下去,恐怕國不將國,民不聊生了。

帝辛將梅伯炮烙,甚是開心,當即就轉身退朝,只留下朝堂上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相顧無言。

帝辛將梅伯炮烙在九間大殿,這次是徹底的就是將他昏君的形象搭建起來,徹底的阻塞忠良諫諍之口,新刑稀奇,兩班文武觀見此刑,親眼目睹了梅伯慘死,無不恐懼,人人有退縮之心,個個有不為官之意。

當然,這些所謂的不為官之意者並非他人,而是那些比干亞相一黨,平日里與梅伯走的較近的,生怕此次梅伯之事牽累到他。

若是,到時候帝辛牽連,他們都月兌不開干系,尤其是現在的帝辛荒yin無道,一切都率性而為,根本就不顧全大局,他們可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囂張。

而他們念及以前的所作所為,以及那些犀利的諫言,不禁毛骨悚然,真心擔心帝辛會翻舊賬,到時候他們被大殿里那炮烙給活生生燒死,一想到這般,他們都嚇得心神不寧。

眾大臣紛紛嘆息,離開九間大殿,俱至午門外,內有微子、箕子以及諸多上大夫,唯有費仲和尤諢那一黨羽離開,不在其中。

微子此刻深深嘆息一聲。

「天下荒荒,北海動搖,聞太師為國遠征,不意大王任信妲己,寵信費仲、尤諢之流,造此炮烙之刑,殘害忠良,若使播揚四方,天下諸侯聞知,如之奈何?」

微子和箕子平日並不會出頭,以前都是有亞相比干為首,此刻亞相比干告病在府上修養,閉府數日,什麼人都不見,這也讓朝臣都為之惶恐不安。

「哎……據微臣看將起來,此炮烙不是炮烙大臣,乃烙的是我大好江山,炮的是成湯社稷。古雲道得好︰‘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月復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今主上不行仁政,以非刑加上大夫,不出數年,必有禍亂。我等豈忍坐視敗亡之理?二位殿下,還望能覲見一二,以維護我成湯血脈萬古流存矣!」

「哎……」

「吾二人自去拜訪亞相,請亞相出山,與吾等共進善言!」微子和箕子亦是無可奈何,此刻他們也很清楚群臣的心思,他們畢竟是帝辛的堂叔,說話還是有些分量,有他們出山請諫或可收到一些效果,至少帝辛不會炮烙他的堂叔。

「也罷,一切拜托二位殿下了。」群臣都紛紛附和,他們都搖頭嘆息。

至此,眾官俱各各嗟嘆而散,各歸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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