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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救贖【為掌門“神明晚歸家”大佬加更2/2】

白窟。

一道紅衣身影在虛空高速穿行著。

「怎麼老是爆炸呢?」

「不會又是徐小受那小子搞得鬼吧!」

「不不不,應該不可能,這才分別了多久?不可能!」

「而且‘靈熔澤’的方位,距離焱蟒出世之地,有著這麼遠的距離。」

「即便是有預謀,有籌劃的爆破,都不一定能搞得如此連貫,更何況他徐小受所做……」

「好像都是無意的……」

守夜面容有著愁色。

自從在城主府接觸過了徐小受這個人,他就對爆破有了一點點的陰影。

而毫無疑問的,也是自從他接觸了徐小受過後。

每一次的大型爆破,無論在哪,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這小子有一定的聯系。

「這次應該不是他。」

甩了甩頭,守夜決定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又不是信,也不是女人。

一般用第六感來衡量別人,都是不可靠的。

「所以,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話,‘靈熔澤’這般動靜,定然是斬道來襲。」

「不止一個斬道嗎……」

守夜呢喃自語。

他已經從蘭靈那邊得知消息。

黑冥在外界的根據地,已經被一個紅裙男子給拔除了。

而如若黑冥的推測沒有錯誤。

那麼,這一次自己要面對的敵人。

或許,便是傳說中的「聖奴」!

「聖奴首座,四把手,七把手嗎……」

守夜眸色多了一絲忌憚,「這麼多把手,卡都能卡死我了,怎麼放心讓我一個人過來窺探情況的?」

雖然心中有著遲疑。

但守夜也知道,即便是再強的偷渡者。

其最終的目標,也不過是「三十六天封無陣」。

所以,對于「有四劍」的保護,同時以「有四劍」為餌,勾吊大魚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

蘭靈那邊,支不開人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自己此程這一探,只取情報,不管其他!

「對,就是這樣。」

守夜點著頭,篤定了自己的思維。

如若是遭遇兩大斬道,甚至是更多數量的斬道圍攻。

逃就是了。

斬道想逃,除非太虛來了,否則誰留得住?

「太虛……」

「嗤。」

守夜嗤笑一聲。

區區白窟,怎麼會惹來太虛強者,親自登場?

……

「到了。」

飛了許久,隱蔽住自身天機,守夜藏于虛空之中,終于來到了爆破的所在地——靈熔澤。

下一秒,他便是被驚到了。

只見眼前場景,哪里是先前開發白窟所看到的「靈熔澤」畫面?

這一個有如深淵般橫跨數十里的巨坑……

這一方顫顫巍巍,不堪一擊的扭曲空間……

還有全場氤氳著的,仿若是災禍駕臨之後的不詳之氣……

「毀滅之氣?」

守夜震驚了。

他能看到,大量的灰黑色霧氣在虛空升騰著。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在這濃郁毀滅之氣下,夾織著的一股極致的嚴寒,以及霸道的炙熱……

「徐、徐小受?」

守夜驚愕。

這股熾熱氣息,不正是徐小受身上的那種?

「不,不是。」

「是這家伙的強化版本!」

守夜突然驚醒。

「是了,‘靈熔澤’封錮的至寶,應該便是‘三日凍劫’和‘燼照原種’。」

「這氣息,應該來自這兩物,而不是徐小受……」

「這麼說來,是這兩至寶的天地大陣被毀了,繼而力量踫撞,引發的爆炸?」

他推斷著,「可是,陣,又是誰毀的?」

守夜迷茫了。

白窟開放前,紅衣一行隊伍已經再度勘探過,確保了各大險地天地大陣的穩定性。

依照先前勘探結果來看。

此地天地大陣,根本就不是普通歷練者可以堪破的程度。

「所以……」

守夜眼眸一眯,眸中殺意四起。

「鬼獸,或者偷渡者!」

隱約間,那股糜爛的腐臭味,似乎隨著推斷,縈繞到了鼻尖。

守夜皺了皺眉,不再多思。

靈念融入天地,覆籠向了這一方破碎空間。

「……」

荒無人煙。

連半點聲響都無!

靈念繼續擴散。

「……」

依舊是一派死寂。

就連一點生物存在的痕跡,都不曾擁有。

或者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爆破之下,完全被抹除了。

「所以,人呢?」

「都跑去哪兒了?」

守夜不信邪的繼續擴散著靈念籠罩範圍。

但凡是人為的爆炸,現場,必定留下證據。

即便此刻人都跑光了。

天道,也會告訴自己,凶手逃向了何方。

鼻子抽動。

守夜眉頭緊蹙。

「一個。」

果不其然,在原先應該是雪山的那個地方,他找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不出意外,爆破的一個源頭是鬼獸。

「可惜。」

守夜有些遺憾。

爆炸不僅抹除了此地的生機,還將一切自然存在的力量痕跡,也給生生扼殺了。

天道尚且紊亂的狀態下,他完全無法找到那頭鬼獸是什麼屬性。

「還有。」

既然有一頭鬼獸,那麼必定有另一個人和它起了爭執。

否則,以這些耗子那般畏畏縮縮的心態,是不可能會搞出如此大動靜的。

「偷渡者嗎?」

紅衣隊伍中,目前沒有一個傳回訊息給本部。

也就是說,這一戰,並不是紅衣發現了落單鬼獸引起的。

那麼,能有實力和鬼**戰,並且引得如此大爆破的偷渡者……

「聖奴!」

守夜心頭一悸。

他似乎回想到了彼時在中域當白衣時,在七劍仙苟無月的手下做事時,受命前往搗毀「聖奴」分部時的場景。

那焚天煮海,尸山遍野的畫面……

至今難忘!

或許對外界而言,聖神殿堂的宣稱,乃是一次極大的勝利。

但那一次參戰後,僥幸活下來的白衣……譬如他守夜。

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次,並不是勝利。

僅僅只能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同樣。

幾乎每一個徹夜不眠的夜晚,守夜都能回得想起來。

彼時那死得只剩最後一人的家伙,被打到絕境之後,依舊能橫跨劍仙一劍,將那焦黑如滾炭的手,送入無月劍仙的胸膛。

也就是那一戰,令得守夜明白了。

原來,七劍仙不是傳說。

原來,劍仙就是劍仙,他們不是神。

即便是同樣用劍幾乎廢掉了對方。

苟無月,也受傷了。

傷勢,還不輕!

「無袖•赤焦手……」

守夜攥緊了拳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力量,也是第一次看見凌駕于世界之巔的太虛強者的交戰。

那一戰,每一個活下來的白衣,畢生難忘!

「所以,這一次,是‘聖奴’首座出手了?」

守夜思緒拉回,有些不敢相信。

聖奴二把手都已經強成那個樣子了。

如若是聖奴首座出手,會需要爆破,來炸死鬼獸嗎?

亦或者是,自己的推斷,根本就是錯的?

「不,不一定。」

守夜分析著。

如若是「聖奴」進入白窟之後,分頭行動呢?

他眼楮一亮,意識到很有可能。

聖奴九座雖然都很強,但並不是每一座,都有能撼動七劍仙之威的。

如若是分頭行動。

末座的人來了靈熔澤,剛好遇到了一個比較強大的鬼獸……

「也不至于。」

守夜又遲疑了。

即便是聖奴末座來了,也不至于和一頭普通的鬼獸打成這個樣子。

那麼……

「不是普通的鬼獸?」

守夜突然背脊一涼。

他想到了白窟走出去的那頭。

如若要這樣子算的話,恐怕應該是那一頭回來了,才有可能和「聖奴」之人打成這個樣子。

「封印之力?」

守夜急急忙忙的張開了靈念。

但行動一滯……

「是啊!」

「爆炸將一切痕跡都抹除了,怎麼可能還殘留有封印之力?」

守夜嘆息。

繼續往前頭穿行。

不稍片刻,他便是飛出了靈熔澤的範圍,重新看到了丁點生機、綠色。

很快,他的身形停頓了下來。

似乎是靈念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他面上浮現駭然之色。

「這、這是?」

……

「哎呀呀,真是討厭哼!」

「炸人家就算了,但炸人家的裙子,算什麼英雄好漢嘛!」

說書人嘟著嘴,光著身子躺在河里。

這是他出了靈熔澤轉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處水源。

白窟溫度太高了。

就連大地,基本上也都是干涸龜裂的。

能找到這方水源,還是因為天地異象出世了一件水系寶物,被他抓到,這才停留了下來。

「水是好東西呀,水多多,多多水……」

說書人哼著歌,心情好不自在。

對于愛干淨的集美來說,一天三次澡那是必須的。

即便因為任務,沐浴的次數達不到標。

但有了水源,更是在一場染血的戰斗之後。

他說書的,怎麼可能忍得住?

「咕嚕咕嚕~」

高溫將河水蒸得溫燙溫燙的。

躺在其中,便有如泡溫泉一般享受。

說書人眯起了眼,將頭靠在岸邊洗淨了的石頭上,從視線縫隙中出神的望著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

「緋紅……」

「緋紅,是不詳呀!」

時間仿若都遲緩了。

愜意、舒適打敗了一切疲憊。

「嗯~」

說書人舒服得申吟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思緒放空。

「如若能和哥哥一起泡澡,那該多好呀~」

他伸手攬住了石頭,就像攬住了長居于心上的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嗯~」

用臉頰蹭著,說書人滿臉迷醉。

「嗯?」

突然,他眸子一瞪,凸著眼望到了側方半空。

只見緋紅天色之間,飛越而來一道更加鮮紅的身影,如此突兀!

來人驀地便是定到了半空。

似乎同樣不敢置信白窟這等世人爭分奪秒之地,竟然還有比徐小受更加荒唐之人,在河中……

泡澡?!

四目相對。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呀!」

「變態!」

說書人突然就醒悟了過來,雙手捂到了兩腿中央,一激水浪,浪飛三尺。

隨後,靈元爆開,化作霧氣裹住一團。

「窸窸窣窣」之間,說書人匆匆忙忙穿著衣物。

「怎麼會有人過來了人家沒有發覺的?」

「哪怕是在放松狀態下,靈念也應該會發現啊?」

說書人完全亂了。

一時間竟忘卻了這個世界上的斬道,是可以藏匿于天機的。

也一時間忘記了,這飛越而來的老者,一身紅衣,本身已經代表了什麼!

……

「抱、抱歉。」

「老夫不是故意的……」

守夜驚愕著、結巴著。

他此刻恨啊!

為什麼自己飛行就飛行,還要開著靈念?

開著靈念就算了。

為什麼要讓自己看到、听到到對方攬著石頭叫「哥哥」,之後還要剎不住車,瞅見眼前這樣的畫面?

瞧那驚慌失措下的蘭指捂襠……

瞧那掩耳盜鈴般的激三尺浪……

這誰听不見啊?

這誰看不到吶!

守夜感覺,他將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治愈方才看到、听到的一切了。

「我、老夫……」

他憋著氣,突然喘起來,又感覺這個時候喘氣有點不對,連忙遏制住自己的沖動。

「對,老夫不是故意的,方才什麼都沒有看……」

話音一頓。

因為面前靈霧潰散之後,露出了里頭出浴男子的真容。

他穿著的紅裙,秀發被河水打濕,身上冒著蒸蒸熱氣。

玉臉紅腮,清純月兌俗。

「紅裙?」

守夜卻被他的穿著驚住了。

這,不就是黑冥傳來的「紅裙男子」?!

……

說書人拿捏著蘭花指,有心發火。

但一想到哥哥分別前的告誡。

自己方才遭遇過一出大爆炸,已然算是搞出一波動靜了。

雖說不是自己操手。

但說出去,誰信呢?

于是乎,此間之事,也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哎呀,沒有關系,人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家……」

「人……」

「嗯?」

說書人眼楮一眯,視線終于完全落到那老者僵硬的面龐上,繼而下滑。

「紅、紅衣?」

……

「聖奴?!」

守夜雙目一眥,凜然殺氣鋪面蓋下。

「 !」

瞬間。

河水驚炸而起,浪高數丈。

河岸  碎響,巨石崩裂。

草木簌簌拔飛,土地瓦解。

仿若承受了完全無法承受的重量,僅僅不到半息時間,轟然一聲響,兩岸炸散,泄水橫流。

殺意!

凜然而實質的殺意!

仿若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完全無法克制的殺意,從守夜身上爆涌而出。

雖說蘭靈的命令是讓自己見著了人,也要維持冷靜,靜觀其變。

但這一刻,心知完全暴露的守夜,再無半點諸如此類的想法。

本來紅衣遇見鬼獸,遇見偷渡者,便應該是泰然殺之的正義情形,哪有什麼所謂的被發現就調頭轉身離開的說法?

懦夫行徑!

……

「紅衣?」

「咯咯咯……」

說書人驚愕出聲,隨即便是抗著凜然殺意,掩嘴輕笑。

「老頭,你這暴脾氣可不好喲,容易得心髒病呢?」

「偷窺人家洗澡就算了,人家不打算追究,你怎麼還主動出手?」

「你喜歡主動?」

說書人挺著胸上前一步,也不飛上去,仰面一勾手,佻笑道︰「你下來呀!」

「唔。」

守夜一陣反胃,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他面色一抽,神色完全森冷了。

「如你所願!」

雙臂虛抬,直至握住天穹兩側。

靈元滾動間,漫天殺意似爆涌而出,又轉瞬回斂至掌心之內。

陰暗的紋路自指尖流轉、纏繞,繼而席卷上了手腕、手肘,直至兩條臂膀。

「夜幕!」

守夜雙眸一閉、再一睜。

目中化作一片漆黑,仿若夜色最深處的,毫無光照的陰暗之地。

伴隨話音一落。

「刷」一聲響,緋紅天色不見。

地面黑色蔓延開來。

像是來自不可名狀之地的黑暗侵襲人間,恐懼籠罩一切。

頃刻之間,黑影吞沒了所有,天地晝夜顛倒,化作一片夜色。

死寂!

全場死寂!

本該河岸受驚發出的河水激流聲、碎石蕩飛聲……

在夜幕降臨之後,全部化歸悄然無聲。

就連施法的人,似乎也同時融入了這方天地之間,完全不見蹤影。

「有趣。」

說書人目中露出了饒有興趣之色。

一聲贊嘆之後,他卻完全無法听到自己的聲音。

仿若失聰了一般,就連心跳聲、呼吸聲,在這一刻也完全察覺不見了。

「黑暗屬性?」

說書人訝異。

這算是極其稀有的屬性了吧!

至少這一生當中,他見過的,還不曾有幾人。

而斬道級別的黑暗屬性。

這,是第一個!

雙耳失聰過後,夜色完全堵住了所有。

明明身在河岸之側,說書人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連靈念,也無法窺探到自己身前哪怕一丈之地的景色。

「六感齊失?」

說書人眉頭挑起。

很明顯,面前這個老者,實力絕不一般。

至少,他不會是那種會做在燒烤架前,和兩個朋友談天說地的垃圾紅衣。

「嗒。」

明明是在完全黑暗的夜幕之中。

可當說書人掏出「陰陽生死?」時,那一聲微響,還是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之間。

說書人嘴角勾起。

誠然,面前老頭實力是夠了。

但「陰陽生死?」……

更夠!

「會用什麼手段,來虐殺人家呢?」

說書人眸中浮現期待之色。

他握著陰陽生死?,突然感覺到手中一陣微微的冰涼。

「哎?」

一低頭,正要翻看。

突然。

「誅天之手!」

黑暗中一道叱喝聲響起,說書人抬頭。

就見天穹之上一抹熾白色光影掠過,依稀能瞅見守夜虛抬的雙臂上暗紋涌動,畫面便是重歸黑暗、寂靜。

「哦?」

說書人紅唇微張,不明所以。

下一秒,九天之上,便驚現一掌巨大的光白手印。

那手印隆重浩大,有著相對于黑暗的絕對光明,遙遙數十里,若有能降一界之力,攜不可抗拒,寸寸逼近。

凜冽的殺氣和浩然之力蕩開,夜色仿若直接被點亮,驟明一時。

空間被壓爆,轟鳴作響。

大地被震碎,  炸裂。

說書人執掌古籍的手頓住了,望著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光明,面上浮現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家伙不是黑暗屬性嗎?」

「浩然之力?」

「這又是什麼鬼!」

他想到了什麼,瞳孔一縮,「太虛之力?!」

「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書人震撼了。

區區斬道,哪怕是斬道巔峰,也不至于此啊!

他看得出來,面前這老者,身上根本沒有渡過劫難之後的聖意。

也就是說,對方連「九死雷劫」第一劫,都尚未渡過。

那麼問題就來了。

沒有渡過「九死雷劫」之人,怎麼可能掌握有「太虛之力」?

還是如此強大,和黑暗屬性截然相反的「浩然正氣」!

他說書的。

「九死雷劫」全度。

也才不過堪悟出了一丁點和自身屬性想通的太虛之力。

距離真正的太虛境,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呀!

「這種和自身屬性完全相反的,還是沒有渡劫,便能形成如此濃厚的太虛之力……」

「不可能!」

心里頭咆哮著。

說書人想要跳月兌開去。

可身子方欲一動,他便是感到肩負泰山般,身上有著浩瀚的鎮壓之力。

「這……」

眼簾一垂,眸色失彩。

說書人知曉。

這一擊,只能迎面接下了。

「陰陽生死?!」

一拍古籍。

嗒一聲響,古籍虛影在頂空放大,一瞬間跨越了數十里遠,化作了一方厚重的隔層,仿若要將上空的「誅天之手」給完全承接住。

但也是隨著古籍虛影的放大,本來已經被忽略了的掌心冰寒之力,也在這一刻,完全放大。

「這是?」

說書人懵了。

自己的古籍,怎麼也會有這般蘊含著劫難之力的冰寒氣息?

「空間!」

他豁然間想到了什麼,「古籍空間之內,出現了意外?」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一刻,即便是作為「聖奴」七把手的說書人,也是有些慌亂了。

他想要立馬翻開「陰陽生死?」一探究竟。

但是,「誅天之手」又怎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

「轟隆隆!」

一掌崔巍而下。

掌印和古籍虛影交鋒的一瞬。

虛空炸碎,天道斷冗。

氣流自交鋒節點激蕩而出,頃刻間方圓幾十里地,土崩瓦解!

「噗!」

說書人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一部分心力用來鞏固古籍空間,生怕里頭出了什麼意外,把所有的邪魔歪道都給解封了出來。

那事兒就大了!

恐怕哥哥能自己將自己給宰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用全部心神去抗擊這一式包含「浩然太虛之力」的掌印。

「   ——」

踫撞雙方僵持著。

但很明顯,說書人後繼乏力。

「陰陽生死?」每下跌一尺,土地便能沉淵一丈。

「  ……」

雙臂傳來龜裂之聲。

說書人駭然低視,發現雙臂完全要崩解了。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

真正遇到這等永遠決戰于鬼獸一線的巔峰紅衣之時,本體來了還行。

他這個區區身外化身,以及古籍幻影,絕對是完全接不住對方力量的。

「大意了……」

咬著牙,說書人紅唇被鮮血染透。

「  ……」

雙腿崩開。

「  ……」

胸膛裂紋浮現。

「剛剛洗完的澡!」

說書人怒了,他驀然一仰頭,掐著蘭花指喊道︰「老哥哥,斬道不能在小世界動手,你不知道嗎?」

「你再壓我身上,信不信人家現在自爆,將這白窟小世界炸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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