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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重天上,混沌之氣彌漫。

在三十五重天上,元始天尊寶貝似的侍養著那株先天靈根黃中李樹為它的生長環境以無上神通營造了混沌之氣的氛圍。

而這三十六重天上,卻是處處彌漫著混沌之氣,混沌之氣呼嘯縱橫,足以撕碎一片有形、無形之物。

但媧皇元神得寶蓮燈庇護,卻是安然遁入了混沌海中。

整個三十六重天,唯一的一片淨土—紫霄宮。

媧皇的元神就落入紫霄宮中。

如今的紫霄宮,年久失修,再無一僕一童、一雞一犬,整個紫霄宮敗落無比,異常的淒涼。

媧皇元神步步向前,忽然站住了。

在她頭頂,有一個紫色的漩渦氣流,攪動得四下里混沌之氣宛如颶風。

媧皇只抬眼一望,心神就似要被整個兒攝入其中似的,不克自持。

她連忙低下頭,「  」一聲,跪倒在塵埃之中。

「老師!老師!弟子風里希,乞求老師一見。」

那紫色漩渦只是一個風眼,一個入口,若神識強大,能遁入其中一觀,所能見到的,磅礡浩大,宛如一個宇宙。

這浩瀚無垠的宇宙之中,兩道龐大無朋的氣流,正在攪纏著、旋轉著。

由于速度太快,一黑一白兩股氣流拖曳出了長長的尾巴,看著它們,就像相互纏繞的陰陽魚兒。

這個龐大的宇宙,就似一副太極生兩儀的壯觀畫面。

那道黑色的氣流,就是道祖鴻鈞的精氣神念魂、骨肉筋皮血,圓融渾一後的狀態。

他正在與天道意志,進行著最凶險的廝殺。

他準備了無數年,了結了三界中一切變數,滅人王而毀人道;

封六聖而鎮六合,下涉十二地支,以定冥界地道;

又以自己的侍從童子為天帝,總攬天界氣運……

這之後,他才再無後顧之憂,嘗試合道于天。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天道雖不健全,竟也擁有了朦朧的意識,形成了一個初級的超聖生命體。

它竟是故意隱瞞了已經誕生意識的真相,刻意誘導鴻鈞入彀。

鴻鈞欲以身合道,說的好听,何謂與天合道?

不過是想吞噬天道意志,繼而吞噬人道、地道,成為宇宙洪荒唯一至尊罷了。

可是,天生殘疾、不夠完善的天道竟也在扮豬吃虎,它有意引鴻鈞進來,竟也是想吞噬鴻鈞,從而完善自己的天道,再做更進一步的進化。

然而,造化玉碟在手的第一聖人,已經完全掌握了玄宗仙道法則的鴻鈞,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以至于,道祖鴻鈞與天道意志膠著至今,仍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他們的任何一方,現在只要稍露頹勢,就要被對方徹底吞噬、抹殺對方的生命印記,將對方化作自己的養份。

這樣的時刻,誰敢稍有松懈之心?

「老師,老師啊,弟子受奸人算計,即將失去聖位,唯有老師出手,方能救得弟子,老師啊……」

此時此刻,道祖鴻鈞听到了媧皇的泣血哭訴,可他又怎敢分神他顧。

風里希,一尊聖人!

雖然是借助他做了手腳的不完整的鴻蒙紫氣而成聖,而且是以功德之力成聖,是諸聖中最弱的一位,但是,要把她打落聖位,就算是他,也得想辦法讓媧皇服下隕聖丹,再發動隕聖丹之的藥力,才辦得到。

這是何人,竟然能夠將風里希打落聖位!

鴻鈞知道,三界之中,一定發生了極重大的變化,是他也不曾算計到的變化。

不過,如今他是騎虎難下,本來只是伸伸小指,就能幫著風里希解決的事情,可現在卻是連一絲心神都不敢抽離。

「罷了!我若合道失敗,三界就算盡毀,從此與我何干,何況一個聖位。

我若合道成功,三界從此盡在掌握之中,我也不再需要六聖鎮壓六合,為我穩定三界。「

想到這里,鴻鈞把心一橫,全力與天道意志絞合廝殺,對風里希的聲聲哭泣竟是充耳不聞。

風里希跪倒塵埃之中,哭訴良久,卻始終不得回音。

她能感應得到,鴻鈞老師就在那恐怖的黑洞般的所在里,可是,為何不見他的回答?

是听不見,還是不想听?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正值天機混亂,聖人神識也受到蒙蔽,以道祖深不可測的修為,也不該听不見才對。

難道……果如元始所言,天定聖人,聖位有數。多寶入聖,就算有一位聖人讓出聖位?

這樣一想,風里希遍體生寒,急急又是一番央求,不厭其煩地將三界如今的動蕩,封神榜的毀棄、人王的重立、多寶的成聖、北人的算計、昊天天庭的困境、東王公西王母的反叛添油加醋地說將出來。

她的本意,是想激怒鴻鈞。

畢竟,三界的一切,都是鴻鈞安排好的。

如今這一切動蕩,不就是打了道祖鴻鈞的臉麼?

可她卻不知,鴻鈞不是不想幫她,是根本無法分神幫她。

風里希的一番「小報告」,別的作用沒有,倒是把鴻鈞氣了個半死。

怎麼會這樣?

西方教終究是培養出西方法門的聖人了。

且不提,這是否打斷了他玄宗仙道的階級壟斷,也不提非鴻蒙紫氣難成聖人的神話的破滅。多寶成聖,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冥想發呆,都破壞了他對三界設定的平衡啊。

還有人王的再立!

人族最是軟弱無能,怎麼可能又重立了人王,得到人道氣運護身。

昊天這個蠢材,坐擁人才濟濟的天庭,究竟是怎麼坐視人族復立人王的?這是何等的無能。

還有北人,當初本座以成聖為誘餌,都不能打動他,來我紫霄宮听講,老夫一直就模不透此人的心思。

想不到隱忍了這麼久,他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想毀滅老夫親手扶持的一尊聖人。

這麼說來,地道、人道都在復辦?

而天庭,早已是八方烽火,遍地狼煙,昊天的寶座岌岌可危了?

那老夫布下的後手,豈非一團混亂,沒有這些後手的加持,老夫如何與天道意志抗衡?

只是心神失守了那麼片刻,原本勢均力敵的一黑一白兩道鴻蒙之氣,便立即從膠著狀態發生了變化。

鴻鈞被那白色天道意志,登時吞噬了一塊,若仔細看,那陰陽魚兒般糾纏在一起的兩股磅礡能量,已經有些不平衡了。

黑色的能量氣團,隱隱少了一塊。

鴻鈞氣得發瘋,不是風里希這個該死的蠢物,他也不至于心神失守。原本故意示弱,精心營造了許久,才制造出來的誘敵深入的局面,卻因為這一下失守,變成了真的被吞噬了一塊。

鴻鈞急忙收斂心神,全力應對,再不理風里希只言片語。

風里希全然不知鴻鈞遭遇了什麼。

鴻鈞已是她最後的希望,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就此離去。

她只能跪在那里,徒勞地央求著,絕望地感受著時間如流水,漸漸流逝而去……

……

孓道人就是蚊道人,孑孓就是蚊子的別稱。

蚊道人之名凶威赫赫,所以他只能化名孓道人于人前顯現。

置辦的這一桌酒席,很是豐盛。

畢竟用的是紫微帝君的廚子,而紫微帝君,又是四御大帝中,最講究生活質量的一位帝君。

陳玄丘刻意亮出了弒神槍和滅世黑蓮,就是想「打草驚蛇」,誘使西王母露出馬腳。

畢竟,他雖然已經依據羅所言,有八成把握,確認東王母就是羅所說的那個婉妗,但是要把這樣一個強大勢力的領袖列為自己要對付的目標,還是需要再做最終的確認的。

羅遇害時,風里希還不是媧皇,婉妗依舊還叫婉妗。

而在那之後的事,羅真靈不離那尊神像,所能听到的並不多。

從羅所說名姓、特征,陳玄丘很準確地就判斷出了,風里希就是如今的媧皇。

畢竟,不僅名字相同,獸相真身相同,而且兩人都有一個叫伏羲的哥哥,根本不可能出錯。

然而,西王母的閨名,三界中卻罕有人知,陳玄丘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還沒和西王母打過交道,也不確定西王母的獸相真身,是否是虎齒豹尾而人身。

雖然,依據羅所交代的諸般線索和條件,只有西王母完全符合,但是,還是需要一個確認。

東王妃,是否變成了西王母?

是不是因為她曾經是東王妃,所以才自稱西王母。

一個名稱的改變,能割離她不堪的過去麼?

「多謝西王母娘娘熱情款待,不計較陳某縱逸俘將之罪,還能以如此隆重禮儀相待,玄丘著實慚愧。」

陳玄丘說時,目光灼灼,就在看著西王母。

那眼神兒,看在旁人眼中,都是正常的,只有九天玄女看著隱隱有些不妥。

她和陳玄丘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可從沒見陳玄丘看著她,或是看著她麾下六丁玉女時,目光亮到這個程度。

他的目光,都快黏到人家西王母娘娘身上了好嗎?

九天玄女扭頭看了看西王母,你別說,還真是……

豹皮斜披,渾圓結實、筆直修長、粉光緊致的一雙大腿,和半臂香肩,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在外面,太古時女子打扮。

容顏更是說不出的嬌媚,杏眼娥眉,粉腮珠唇。

從頭面到身體,都不是縴細嬌弱的感覺,卻是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魅惑魔力,讓人一見便有一種想要依靠蠻力伐撻征服的感覺。

九天玄女不由得心中一跳,這小子,不會是看上西王母娘娘了吧?

雖然自己極力撮合,陳玄丘對自己帳下六丁玉女也沒那個意思,不過,這小子的風流之名還是盡人皆知的。

似乎,他只對特別別致、與眾不同的女子才有興趣?

西王母渾然沒有發覺陳玄丘的專注,因為她望著陳玄丘的目光,更加專注,更加明亮。

「請酒!」

西王母舉杯,與陳玄丘遙遙一舉,豪爽地一飲而盡。

侍立于一旁的蚊道人,急忙貼心地為她滿上。

西王母抬手,輕拭唇邊酒液,媚眼輕輕一眯,望著陳玄丘笑道︰「方才見陳公子腳踏一具黑蓮,手提一桿黑槍,無論那槍還是那蓮台,都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盈盈欲流,卻不知,那是什麼法寶?」

陳玄丘心中怦然一動,來了!

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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