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勛其實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弟的性格,從小對方就早熟,一般情況下從不會在事情有結論之前就直接下定論。于是點了點頭,道︰「嗯,這我知道,現在我也只是高度懷疑這個高山。只是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我們絕對逮住他了。」
範克勤笑道︰「希望你的預感是對的。我在給你提供一個思路,你不是讓老趙去調查高山的老宅和原先的學校了嗎?有可能的話,帶回幾個人來,讓他們悄悄的認認人。就算多年過去,相貌有所改變,但熟人之間最起碼還是會有眼熟的感覺。」
錢金勛一怔,道︰「對。而且我可以安排他的幾個熟人,跟他造成幾個擦肩而過的局面。高山要是沒認出來,那就可以確定,他一定不是本人。」
範克勤道︰「擦肩而過……不必了吧,如果可能的話,認完了人,我們直接秘密逮捕他就可以,看他什麼反應就知道了。」說完再次點燃一支煙,道︰「梁子山還沒動靜?」
錢金勛道︰「你應該問,楚天風有沒有動靜。」
範克勤笑道︰「你這麼說就一定有動靜了。」
錢金勛用手點了點他,也樂呵道︰「對,楚天風今天去銀行之後,發現他的賬戶多了一百美元。」
範克勤道︰「梁子山怎麼存錢的?還沒弄清?」
錢金勛道︰「我估計是劃賬。楚天風的戶頭是民生銀行,而梁子山是在大公銀行上班,他的行動線路也都在我們的監控下,根本就沒去過民生銀行。或者……是他讓誰幫他存的錢?」
範克勤道︰「嗯,都有可能,而且銀行之間,現在都在學西方,幾乎全有業務的往來,沒準是轉賬也說不定。要麼就是他在金街賭場,在傳遞消息的時候,做的很是嚴謹,約定了時間,他的上線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派人去存入的,都有可能。」
兩個人剛說到這里,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之間鈴鈴鈴的響了起來。錢金勛伸手接起,道︰「喂?……什麼?在哪?……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封鎖現場,拍照,邊邊角角都給我照仔細了,我馬上派人過去。」說著掛斷了電話。
範克勤道︰「什麼情況?」
錢金勛道︰「車子找到了,在西郊王崗村以南十里地左右的一個舊礦場,我讓劉曉亮去一趟。」
範克勤听罷,將煙立刻掐滅,道︰「我去一趟吧。」
錢金勛道︰「別的,你現在盯死福生老菜館就成,那輛車子可是怎麼的都跑不掉的,我想辦法,讓他們弄回來。到時候你再看。別你去的時候老菜館再出現岔子,就得不償失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也行,那讓他們小心點,照片拍攝的全一些,清晰點別怕浪費交卷。」
錢金勛答應一聲,再次抄起電話,等對方接通後,道︰「我是錢金勛,叫你們劉隊听電話……老劉你辛苦一下,那輛福特車找到了,你現在立刻去一趟西郊王崗村南十里的舊礦場,多帶交卷全方位拍照,注意細節,然後想辦法看看怎麼把車子弄回來。再在當地走訪一下,看看有人看見當時的情況沒有。嗯……你去吧。」
掛上了電話,錢金勛笑道︰「一點點將外皮扒開,啊?我們的收獲越來越大了。」
範克勤也同意他的說法,道︰「沒錯,破任何案子都是這樣,打開突破口,一層層的將外衣扒開,最終對方就會赤果果的呈現在我們眼前。」
「草。說話都意有所指的。」錢金勛笑意更濃,道︰「哎,你在德國好幾年,就沒和洋妞接觸接觸?」
範克勤笑道︰「別說,真接觸過一個,不過我終究是不能在德國生活的,她也不想離開隨我到中國來。所以……」
錢金勛道︰「干什麼的?」
範克勤道︰「也是軍人,信息秘書。相當于咱們這的機要秘書吧。」
錢金勛道︰「心得交流的怎麼樣?深入了解沒?」他說深入的時候還故意加了重音,而且還挑了挑眉毛。
範克勤擺了下手,道︰「別扯淡了,我回去了,還得寫兩個小時教材。明天還得盯著老菜館的動向呢。」
錢金勛見他起身,也站了起來,道︰「哎,今天就是第三天,明天可是第四天了,楚天風要是再沒動靜,我可就要按照計劃抓人了。咱倆最好一起動手,你明天早上先來一趟,咱們再商量一下時間。」
範克勤停下腳步,道︰「嗯,行,那你明天早點來。不過滿打滿算,明天中午才算是七十二小時整三天,楚天風不是要和他接頭嗎?等接頭的時候下手就行。」
錢金勛道︰「我就是這麼打算的,你要用突擊的方式,拿下那個老菜館嗎?」
範克勤道︰「我早想好了,明天你一來就給我準備兩隊憲兵,別提早跟他們打招呼啊,免得信息泄露。」
「這還用你說。」錢金勛道︰「你想好了就成,不用跟處座匯報一下嗎?他可還沒走呢?」
範克勤想了想,道︰「還是匯報一下吧,雖然說他讓咱們大膽的干,但是咱們哥們也不能分不清大小王啊。不過明天匯報……上午就行,時間肯定來得及,這樣保密程度更強。」
錢金勛道︰「嗯,也行。」
範克勤道︰「你還不走啊?」
錢金勛道︰「我一會跟郭夢約好逛嘉臨江,你就別管了。」
範克勤嗤笑道︰「行走在江邊的步道上,天邊掛著圓圓的月亮,行啊你。」
「趕緊滾蛋。」錢金勛笑罵道︰「這剛幾號,哪來圓圓的月亮。」
範克勤擺了下手,笑著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等回到了家中,燒了好幾桶熱水,倒在了浴缸里,然後他用了自制的小桌面橫擔在浴缸兩邊的沿上,一邊泡澡一遍繼續寫教材。
心道︰也不知道訓練班的人都到齊了沒有,等明天應該問問錢金勛,不過明日有重大行動,還是過後再說。想到這里,他立刻結束了編寫,又拿過地圖,細細的研究起了來菜館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