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拍幾天？」
「兩天吧，來北京該辦的事都辦好了，拍完我就回著南京。」
幾家藥酒送了，啟功老先生，還有鄧老那一份托林副部長轉交的，林司長升職了，副部級還是分管幾個實權司級部內排名第三。
黃勝男打听過，上面過兩年準備退了，林國棟可能接著常務副部，這可是真正的一大佬了，高官，升的可真夠快的。
李棟帶過來的藥酒，該送的都送出去了，會議開了，馮端讓轉交的資料也轉交了，黃勝男一家自己也拜訪了，關系處的都不說。
四合院自己也看了，店鋪昨天也去看了，正找人收拾呢，回頭籃子運過來，開業的事交給了黃勝男。其他的事情，真沒多少，至于搞建國後全套茅台的事交給黃勝德。
這小子是真正三代，關系廣，搞別的或許要費點勁，拿錢買點酒，這事還是容易的。其他的事情，李棟一時半會沒想到，只等著拍完老北京記憶，李棟就回著南京。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李棟把打算和黃勝男說了一下。「你這邊什麼時候回池城？」
「要再過些天，最近事情有些多，我媽讓我留下來幫忙。」
外貿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劉思君留著黃勝男處理完這邊事情也是為了鍛煉她，所以只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才能回池城。
「我也听說了，最近事情是多。」
外貿公司現在越來越火爆，開放力度正在增大，劉思君所在外貿公司負責美洲這一塊，隨著中美建交，相對貿易增加了。
「你最近多注意休息。」
「對了，藥酒你也可以適量喝一些。」
「知道了。」
「那你回去慢點。」
「放心吧。」
目送黃勝男進了院子，這才騎著車子離開，回到自己小院，把攝像機和錄像帶給準備好。「說明書，好在簡單，自己倒是可以翻譯一下。」
寫好說明書，李棟搗鼓了幾篇文章，王蒙邀稿，雖說和出版社那邊不對付，可和人民文學雜志這邊關系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王老師，不管如何幾遍散文要的。
「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李棟去食堂買了一些早點，煮了一些八寶粥，切了鹵肉，涼拌個小菜。
「來了。」
咚咚咚敲門聲，一個穿著灰色大襖子，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翻毛衣服，兩個北影攝影系學生張藝謀，另一個長的賊頭鼠目真丑，李棟第一反應這家伙跟著猴子似的。
「來了，快進來，沒吃早飯呢吧？」
「還沒……」
兩人上趕著怕遲了，哪里有功夫吃早飯，進了屋，李棟才知道這長的瘦小，猴兒似的，名字叫顧長衛，李棟倒是有些耳熟，只是一時半會真想不起來。
不管了，有阿謀就行，招呼兩人進來。「咱們先吃早飯，邊吃邊說。」
早飯還是十分豐盛的，油條，包子，加上雞蛋，還有鹵肉，八寶粥，阿謀吃了三碗，猴兒吃了二碗，包子油條無數，外加一大碗雞蛋，李棟沒細數自己吃了幾個，一共十二個雞蛋全吃完了。
「李老師，你對這次拍攝有啥要求？」顧長衛問著。
「其實沒啥，拍些回去帶給孩子們看看，沒來過北京。」
李棟笑說道。「拍些北京代表性的東西。」
「這樣啊。」
「要說代表東西，太多了。」
「那小張你來說說，按著你想法說。」
李棟想問問，這會小謀子啥想法。
這玩意，真不好說，年輕人嘛，沒啥經驗。
「要不這樣吧。」
最終還是李棟想了一辦法。「咱們這麼拍，分人文，美食，旅游三方面拍攝，拍攝的時候同時記錄下北京一些市井生活，你們看怎麼樣？」
「李老師，這個好啊。」
「人文拍些啥呢？」
「先從京劇拍，再拍話劇，有功夫再去趟北影廠看看電影怎麼拍。」
李棟這一說，阿謀和猴兒對視一眼，這個李老師是不是想多了。「李老師，京劇我們倒是還能拍，電影廠怕是有些難。」
「沒關系，先拍。」
找人疏通一下，李棟笑說道。「你們先看看攝像機，熟悉一下，這是我翻譯說明書。」
「咦？」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攝像機，這家伙一個人就能操作，好東西，無論顧長衛，還是小謀子兩眼都在放光，新的，沒見的設備，比起北影廠的還先進。
「太牛了。」
「快看，這是錄像帶，真小瞧。」
這玩意跟著拍電影的膠片可不一樣，錄像帶小瞧多了，雖然拍攝畫面感要差一些，可這東西小瞧，想來價格比較便宜一些。
「沒玩的。」
兩人對視一眼，東西是好東西，可沒玩過，咋辦。
「有說明書。」
「行，咱們試試。」
兩人對視一眼，先看說明書，李棟把碗筷給刷洗好，回到客廳，兩人還在研究攝像機，總算搗鼓出點門道來了。
「李老師，這款攝像機，真不錯。」
「還行吧，剛上市一款，家用的，整體上比起電影廠的要差一些，不過不是沒有優點，輕便。」李棟笑說道。「這是電池，一共四塊，一般一塊能拍兩個小時辦小時。」
「咱們最多一天拍攝十個小時。」
晚上要充電，李棟說道，十個小時。
兩人看著電池，這不用拉線的，這太方便了。
「真是好東西。」
「是啊。」
要知道兩個攝影系的大學生見著這樣好東西，簡直如蜜蜂見到花蜜一樣，太興奮，激動。
「對了，研究怎麼樣了？」
「一些功能，我們還在琢磨。」
「是嗎，說說。」
李棟雖然拍攝技術不如兩人，不過這設備用過一陣子，功能還是知道，講解一番，兩人開始上手。
「這是錄像帶。」
李棟一個背包遞給猴兒，里邊裝了電池，錄像帶。
「那我們現在就拍攝？」
兩人是恨不得，立即拍攝，這東西太來勁了。
「要等一下，還有一個人沒到呢。」
黃勝德，李棟對北京城不算太熟悉，等著黃勝德到了。「姐夫，你還喜歡京劇啊？」
「拍一段。」
「那行，我帶你們過去。」
十年動亂過後，京劇復蘇，李棟偶爾听過倒是不是太懂，跟著黃勝德來到劇院。
「拍攝？」
好一陣溝通，這才進去，接下來拍攝倒是不錯，一上午拍攝京劇，舞蹈，話劇，之後拍攝一段胡同生活，上午拍攝基本結束了。
「拍的有些著急了。」
「我覺著挺不錯的了。」
短短半天時間拍攝，還想要多好效果，下午美食，聯系了仿膳飯莊。
「不給拍？」
尼瑪，鬼子能拍，老子不能拍，李棟來了脾氣。
「不怕廚房了，點菜。」
「我要滿漢全席。」
掏出一疊外匯券，外加護照，現在這年月沒有身份證，這玩意好使，上吧，李棟心說，請客。「勝德給同學打電話，說我中午請客。」
「咱們先休息一下。」
打電話喊人來吃飯，小樣好好做菜吧，點一些費功夫的，不給拍攝，李棟哼了一聲。「要不要請林部長。」
「算了。」
拍你做菜，算給你面子了，李棟打算寫個文章來夸一些區別對待。
「請客？」
韓玲接到傳達室電話，還有些懵逼，請客，仿膳飯莊，這地方她還真听說過。
「姐夫，還拍嗎？」
「拍。」
中午熱鬧了，請了一幫子人過來，權當送別宴了。
「味道一般。」
李棟發現，味道不怎麼樣，怎麼說，這年月調料不行，廚師水平雖然還不錯吧，對于口味早就養起來，這些食材也就一般般，比不上健康菜。
「味道一般？」
李棟當著面說的，這家伙倒是一點不客氣，剛一肚子氣。
「怎麼，別的不說，這道菜，我都能做出來，你信？」
一個爆炒魷魚，這東西李棟還真帶過來一些干魷魚片，那可是跨越時空，加上李棟學過這道菜，要說手藝可能比不上，味道卻絕對超過多。
「要不比一比？」
「好。」
李棟讓黃勝男回家去拿魷魚，這家伙熱鬧了，拍攝繼續。
魷魚處理，李棟刀工還湊合，不過魷魚炒出來，味道果然比著先前仿膳飯莊要好一些。
「怎麼樣，味道還行吧，我一個農村來的都能燒出這個味道，這什麼仿膳飯莊，真是見識了，怕也是沽名釣譽之輩吧。」李棟直搖頭。
「你。」
味道不行，說話不硬氣了。
「大家吃完走吧，真是名副其實，不怕也罷了。」
說話，李棟就要招呼人走了。
「真走？」
還當李棟激將呢，誰知道李棟真走了。「本來沒啥好拍的，去拍小吃去。」
這太高端了，一下午拍攝，李棟揉了揉腿，這家伙走了多少路。「你們先回去休息，真是辛苦你們了。」
「這是你們勞務費。」
「啊？」
「李老師，不用，不用。」
「拿著。」
李棟塞了十塊錢。「回去泡泡腳，舒服些，真是累死了，明天十點咱們在集合。」
「好 。」
「今天拍攝怎麼樣？」
回到家，沒一會，黃勝男就過來了。
「還行。」
本來臨時起意，算不上計劃拍攝有點凌亂，不過倒是無所謂，不是拍紀錄片。
「對了，我打包了兩份熊掌，要不要給你蒸上？」
「我剛吃。」
「那你帶回去一份。」
仿膳飯莊的熊掌還行，主要後世沒的吃，李棟點了幾份，拍外匯券，人家一開始還不願意呢。
「咚咚咚。」
晚上早早李棟就睡下了，一早听到敲門聲還當自己睡過頭了。「來了。」
「咦？」
「這才九點不到，誰啊？」
黃勝男應該不會這會過來，知道自己昨天累了一天。「難道是小謀子和猴兒來了，挺早。」
「你是？」門口站著一穿著中山裝年輕人。
「你是？」
軍委辦公廳的，李棟嘀咕這眼前的人，好像有些面熟，大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