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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宣秀進山門(沖榜求票)

在雷神殿等待了片刻,薛青衣終于來到雷長夜面前,輕輕一擺手︰「跟我來吧。」

「是,薛宗主。」雷長夜本分地跟在薛青衣背後。

「這一次差事完成得相當不錯,各方都很滿意。我倒是看走眼了符宗那幫呆頭鵝,竟能培養出你這麼伶俐的門人。」薛青衣一邊走一邊說。

「宗主謬贊,愧不敢當。」雷長夜聞到她的言外之意,只感到這條去金頂寶窖的路無比漫長。

「最近錦兒沒去找你?」薛青衣忽然問。

「沒有。她不是在閉關嗎?」雷長夜奇怪地問。

「是嗎?」薛青衣微微一笑,「你們兩個挺有意思。」

雷長夜微微一愣。

「既然她有意讓你置身事外,這番心意我就成全她吧。」薛青衣頗含深意的瞥了雷長夜一眼。

雷長夜的心口一沉。他秒懂薛青衣的意思,但是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仿佛過了整整一輩子,雷長夜終于跟著薛青衣來到了金頂。

金頂寶窖坐落在金頂與舍身崖之間的山崖之上。是由祖師和幾位開山師伯祖們合力開鑿而成。由宛若棧道般的竹梯連接金頂,地勢險要。

隨著薛青衣走下竹梯,來到金頂寶窖的門口,雷長夜感到了迎面而來的陰寒之氣。傳說寶窖中的溫度常年若凜冬,果然名不虛傳。

寶窖大門打開,一位身穿素色春衫的美婦人走出門來朝薛青衣萬福一禮︰「師姐。」

「錢師妹,這位是雷長夜,掌門特準他提取墨子五行記親注本,一月為期。」薛青衣沉聲說。

「哦——,我听花師姐說過他,人才啊,今天終于見到人了。小伙子精神煥……,挺不錯。」這位美婦人瞥了一眼雷長夜的頭,嘴打了個禿嚕。

「見過錢師叔,師娘經常和弟子提起您,引為知己。」雷長夜乖巧地說。

「哈哈,小花她……」

「師妹,書準備好了嗎?」薛青衣問。

「……稍等。」美婦人扭身進門,雷長夜忍不住伸頭向寶窖里看去。

峨眉金頂寶窖一直是蜀山眾弟子神往的寶地。里面充斥著各種蜀山法寶和神兵,只要得到一樣就能稱霸一方。二十年里,雷長夜不斷听著年長的師兄們吹得天花亂墜,早就想見識一下。

「想要進寶窖看看嗎?你可以進去,但是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薛青衣淡淡地說,「你的錢師叔已經在這里呆了二十年了。」

「弟子在這里等著好了。」雷長夜連忙低頭說。

「切,別听師姐嚇唬你。」這個時候錢師叔已經捧著一枚精巧的青銅匣子走出來,塞到雷長夜手里,「我就是當值的時候才會守在寶窖里。當初也不是師父逼我看門,我自願的!」

雷長夜結果青銅匣子打開一看,赫然看到一卷泛黃的帛書以及一疊抄寫的卷宗。這果然是天下方士傳為秘寶的《墨子五行記》。

他的心激動的劇烈跳動了幾下,下意識地合上匣子,平靜了一下心緒。

以前,《墨子五行記》對他而言,只是一本傳說中的奇書,可以增進他的符修為。

而現在,他有了「玉符」,又會畫電池符,能夠合理利用吞雷符儲存的電能。如果能悟通《墨子五行記》里關于將符用于民間工藝的符法,他就是大唐特斯拉!

他腦海中不斷重溫的藍海星記憶,將會因為這本書而化為現實。

雷長夜緊緊攥著這枚青銅匣子,就好像攥著返鄉過年的車票。

接下來的幾天里,雷長夜幾乎忘了峨嵋山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全心投入到了謄抄《墨子五行記》親注本的工作中。

一邊抄錄,一邊將書中的內容按照自己心目中的優先級打亂順序排列章節。

果然和他猜得一樣,《墨子五行記》里包含了無數遠超時代的奇思妙想,與道家符學結合,產生出了美妙絕倫的化學反應,很多思想的結晶足以改變一個時代。

呂祖在注釋的時候,都屢屢以「匪夷所思」「精妙絕倫」「高山仰止」來形容。顯然,呂祖在讀這本書的時候,都感到無法窮盡其中的精奧,做注釋的時候,懷著一顆患得患失,謙恭謹慎的心,將其中無數微言大義,都翻譯得異常詳盡通順。

這固然是呂祖為了照顧後來的弟子閱讀感受,同時也是為他自己更好理解原文而做的努力。

就在雷長夜為《墨子五行記》如醉如痴的時候,一個消息讓他瞬間把這本神書拋之腦後。

小師妹沖進他的寢室,告訴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宣秀來樂山了。

雷長夜心咚地一聲,差點跳出腔子。和宣錦一樣,宣秀也是氣運之子,這個時代的風暴之眼。他來樂山,可不是好事,而是禍事啊。

但是理智雖然如此想,雷長夜心底卻又有一點莫名的期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跟著小師妹一起跑到樂山練功場,只見畢三泰已經在接待宣秀。

宣秀身邊有兩個護衛。雷長夜認識這兩個人,他們就是當初保護宣秀來蜀山的那兩個隨身護衛,都屬于劉嘉瑜將軍麾下的高手。

此時,宣秀和兩個護衛頭上都戴著白布,一臉悲戚。

雷長夜腦子一片空白,兩條腿幾乎軟了︰「出什麼事了?」

「雷師兄!」宣秀看到他,立刻納頭就拜,「是劉將軍傷重不治,昨日過了身。」

「呼……」雷長夜長出一口氣,一把扶住畢一珂的肩膀,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

劉嘉瑜將軍就是當初率隊護衛宣錦宣秀的中年人。他與舉父激戰時,被舉父當做投石丟了出來,雖然最後被畢三泰救下,但是傷入肺腑,經脈俱斷。

蜀山的醫師館名醫輪流施救,雷長夜也曾經貢獻過幾個偏方,但是都起色不大。沒想到,年關將近,他終是沒熬過去。

「忠臣義士,天不假年啊。」雷長夜嘆息一聲。

「雷師兄,家姐跟我說,想要為家門復仇,我需要入符宗拜在畢師父門下,和雷師兄學功夫。」宣秀低頭躬身道。

「哦?」雷長夜茫然挑了挑眉毛。

「這是家姐的書信。」宣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雷長夜將書信接過,飛快打開。

「雷兄如唔︰

淮南禍起,兵踏家門,妹之親眷,一夕而亡,浮生若寄,莫若如是。吾等姐弟,本以為此生已滅,唯留死志。

今入蜀山,得遇雷兄,兩番相救,長夜牌社,一夜暢游,令妹夢回往昔,歡欣之余,不禁心生妄念。

家仇必報,責無旁貸。

然,弟心性天真爛漫,不解人間險惡,強令其與妹並力復仇,不成助力,反為拖累。

今將其寄于樂山,望兄念與妹一朝相得之誼,妥為照顧,莫讓他下山復仇,徒然送了性命。

妹欠兄之恩情,他日有緣,當十倍報之。若無緣相見,來世妹結草餃環……」

雷長夜迅速把信捏成一團,不想再看下去。

他的腦中閃過宣錦說過的話。

「我不是要夸你,只是羨慕你。」

「不知何時能再來牌社,像今日一般暢玩一番。」

「你一身本領,卻能守住無名之身,月兌卻世間萬種牽絆,在蜀山逍遙度日,這是神仙都羨慕的日子。而我……」

救了她一家兩口,卻沒什麼好關照,還要照顧她弟弟,這叫什麼事?

不行!欠了他這麼大的人情,想一死了之?還想要弟弟來蹭吃蹭喝?你們姐弟兩個都得活著還債,還清為止。

「嗯?追債?!」雷長夜一直以來,因為宣錦而煩躁猶豫,左右為難的心緒突然澄澈了起來。

天下大亂再可怕,第四天災再可怕,總可怕不過債主吧。

他雷長夜自問在藍海星沒做過缺德事,到了大唐幻世,也安分守己。

但是從藍海星到大唐幻世,他遭了二十年的雷劈,還被迫穿越一次,吃盡苦頭。

不但宣錦宣秀欠他的,創世神都欠他一個解釋。他為什麼要怕暴露行跡,為什麼不敢接近主線人物,憑什麼怕天災。

應該是他們全都怕他才對。

「雷師兄……」宣秀略有些驚慌地望著雷長夜。此刻雷長夜臉色,煞是嚇人。

「師父怎麼說?」雷長夜將宣錦的書信收入懷中。

「師父已經收我為徒,吩咐我向你學藝。」宣秀低頭說。

雷長夜望了一眼遠處跪坐喝茶的畢三泰。畢三泰朝他點點頭。

「既然師父許我代師授徒,那麼今後你要听我調遣,不得違逆,否則,形同叛師,知否?」雷長夜冷然問。

「知道了!師兄!」宣秀大聲道。

「遣散護衛,樂山秘術,不落外人之眼。」雷長夜信步走到練功場邊緣的矮幾旁,跪地而坐。

「兩位,請回去護衛家姐,這里有師兄照顧,萬無一失。」宣秀干脆地回頭說。

那兩名宣家護衛互望一眼,遲疑片刻,卻終于沒有反對,齊齊躬身拱手,轉身離去。

「武學有雲,未學打人,先學挨打,這句至理名言,你可知否?」雷長夜拿起矮幾上的煎茶,慢條斯理地問宣秀。

「喂!臭小子,你又來!」畢三泰看不過眼了。

「師父,弟子慚愧。要不您來教?」雷長夜連忙轉身拱手。

「我才懶得管。」畢三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氣鼓鼓地走了。

雷長夜舉茶一飲而盡,拿起背後蒲扇,輕輕扇了扇,笑眯眯地望著宣秀。

「我知道。」宣秀點頭。

「很好,小師妹,上金甲符。」雷長夜吐了一口茶渣子,淡淡地說。

「好 !」畢一珂沖回雷長夜的寢室,取出一疊金甲符, 里啪啦貼滿了宣秀一身。

宣秀望了一眼這一身的金甲符,迷惑不解。

「金甲符護住你的筋骨肌腱,不會讓你受隔夜傷。」雷長夜笑著說。

「為什麼要受……」宣秀話音未落,嗡!一根木棍已經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啪,他一個馬趴摔在地上。背後畢一珂雙手舞棍,一縱五尺高,對著他狠狠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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