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轉身，柳金看到了一雙眼楮。
或者說是一雙類似眼楮的東西，很龐大，每一個眼楮都有幾十米方圓，虛虛實實，懸浮半空，形狀也詭異，沒有眼白瞳孔，而是一團流動的黑霧，看著非常像眼楮。
而柳金卻能感覺到，這東西在看著自己，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憤怒，敵視，惡毒，陰冷，統統都沒有，就好像人在看一顆石頭一樣，沒有任何想法的樣子。
然而就這樣的眼神，讓柳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無間地獄，隨時都有可能被碾壓成粉碎。
瑪德。
要不要這麼倒霉？
一來就遇到大boss？
柳金心中月復誹，不過卻也無懼。
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和應對之法，就連來了就死的結局都有過預設方案，何況還沒死呢。
看著巨大的眼楮，柳金突然咧嘴一笑，高呼︰「別動手，自己人。」
說著，柳金直接把剛得到的死亡吞噬的能力展現出來，一下子，柳金身上出現了一種和這巨大眼楮一樣的氣息。
只是一個宛若汪洋，一個就是小水滴。
這一下，那巨大的眼瞳之中，黑氣瘋狂凝聚，那讓柳金恐怖的威脅消失，然後多了一種好奇和驚喜的感覺。
柳金繼續笑。
果然，打不過就加入，是明哲保身的無上道理。
「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你沒死？至高無上的至尊，殺了他，殺了他，讓他和我們一樣。」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很熟悉。
柳金轉身看，就看到了南極仙翁。
然而現在的祂，卻一身淒慘，面色慘白，表情猙獰，滿是惡毒和瘋狂。
最神奇的是，祂下半身不斷滴滴答答的流淌著什麼，如同泥漿，非常詭異。
不僅僅是南極仙翁，在這破碎的大城廢墟之中，還有密密麻麻無數其他生靈，其中大部分柳金都沒見過，看著就稀奇。
然而這些異類生靈，全部和南極仙翁一樣，一身淒慘。
「叮︰你遭受怨念的詛咒，業力+6775.」
「叮︰業力，罪惡，污穢，至暗的集合體。」
柳金無語。
這老頭，不當人啊。
吃了我的，喝了我的，還盼我死？
大家好歹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老鄉見老鄉，當面就打一槍嗎？
不過任憑南極仙翁如何叫囂，那巨大的眼楮，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對柳金的好奇一直沒有消停，一直都在探索他，感知著柳金身上同源的氣息。
眼見于此，那密密麻麻，無數怨恨瘋狂看著柳金的怨念們，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
祂們可是被無情的抹殺了，為什麼輪到這個家伙的時候，卻沒事了？
「不，殺他，殺了他啊，我不想留在這里了，我不想啊，快殺了他！」南極仙翁絕望的哀嚎，正大叫呢，突然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柳金來到了祂的面前。
「老壽星，你不講究啊。」柳金齜牙。
南極仙翁怨毒的看著柳金︰「只有你死，我才能月兌離，這是至尊的規則。」
「是這樣啊，所以你才故意跟我說來這里能找到離開的方法，不得不說，你當時完全看不出破綻。」柳金嘆息。
「那你為什麼不死？你倒是死啊。」南極仙翁怒吼，整個臉都扭曲了。
「啊！我死了。」柳金突然翻白眼，張開嘴，吐舌頭。
南極仙翁︰「……」
「開心不？」柳金恢復表情，咧嘴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
南極仙翁抓狂。
柳金卻不搭理祂了，轉身看向那大眼楮，揮手道︰「同志……啊不，同胞，我們是一伙的啊，自己人。」
大眼楮就看著柳金，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會說話。
柳金疑惑的又看向南極仙翁︰「這至尊怎麼不說話？你們是怎麼交流的？」
南極仙翁惡狠狠的看著柳金，拒絕回答。
「別這樣嘛老爺子，要不你給我說說，等我和至尊能溝通了，我再給你倆饅頭，再配個咸菜怎麼樣？」柳金表示可以交易。
南極仙翁齜牙︰「我現在需要這些嗎？我的血肉，元神，法力，一切都化作了這無盡荒地的一部分，我需要你的破饅頭嗎？」
「那要不……我再死一次？」
南極仙翁︰「……」
「你，不是，吾族。」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咬字清晰，就是天朝語。
這是可以交流了？
柳金大喜，急忙轉身，看向大眼楮︰「我是的，你看我身上這力量，這氣息，你敢不認？」
「你，不是，吾族。」
聲音繼續響起，還是這句話。
柳金心思一動，道︰「我真是，不過我是後期轉化的，我遇到了和你一樣的存在，祂是純白色的，是祂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然後讓我來尋找同樣的存在。」
這話一出，那大眼楮一下子黑氣涌動起來︰「祂，在，哪？」
還真蒙對了？
柳金大喜。
所謂黑白配，隨便扯一個都能扯對，看來和刑沅的舌吻還是有效果的，這運氣來了。
「我不知道，祂就給了我這個，說找到了，就裝入這里面，自然就能明白了。」柳金一本正經的拿出了捕神袋。
看到此物，大眼楮︰「……」
柳金用純真正直的眼神，看著大眼楮道︰「是真的。」
「這是，虛無規則，容納萬物，化為烏有。」大眼楮說的順暢了一些，然而話也讓柳金傻眼。
我去。
用捕神袋忽悠了那麼久，那麼多，沒想到今兒遇到了一個識貨的，居然認識這玩意？
這特麼……好尷尬啊！
「咳咳，可能是我拿錯了，我再找找。」柳金急忙收起捕神袋，然後緊急聯系系統。
「叮咚大佬，這玩意怎麼認識您老的東西？這還怎麼玩？」
「叮︰死靈魔神，鴻蒙魔神種，數量不多，億萬年難得誕生一尊，這是一個初生不久的新生兒，不過也覺醒了鴻蒙傳承的記憶，對于我自然有些了解。」
柳金這下好奇了，問道︰「叮咚大佬，那你到底是啥來頭啊？咱們合作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
「叮︰吾為鴻蒙第一聲。」
柳金︰「……」
「這就沒了？」柳金一臉無語，這算啥介紹？我還人間第一屌呢，屌在何處，不形容一下誰知道我有多大？
「叮︰吾不可形容，不可描述，不可感知，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努力變強，吞噬萬界，這就是你要走的道路。」
柳金心思閃動。
吞噬萬界？
瑪德，這叮咚莫非是個鴻蒙老魔頭？遭遇了強敵，隕落人間，所以才寄生在我身上？然後祂身受重傷，所以需要各種資源彌補，這樣祂就能恢復原本的實力。
一瞬間，柳金腦補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