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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里應該有一個盤子!」,一名五十來歲的外國商人有點茫然的看著他的展列櫃,櫃子中的一格什麼都沒有,但他記得,這里曾經擺放著一個純金的盤子。

其實那個盤子也不是特別的重,現在國際金價有所上升,可總體來說,或許有點值錢,可更能多的還是它的紀念意義和價值。

有段時間他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東西,現在他打算收拾東西離開了,這才發現那個盤子沒有了。

「是不是您已經收了起來?」,正在幫忙的管家低聲詢問了一句。

「不可能!」,商人搖了搖頭,「我之前沒有來到這個房間收拾東西,這里平時是誰在負責?」

管家說出了一個人名,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納加利爾女性。

對于納加利爾人來說,三十來歲就是中年了,因為他們的壽命並不長。

根據非官方的統計,納加利爾人人均壽命不到六十歲,因為醫療條件,生活環境,化學污染等原因,他們的壽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商人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表情已經有些不快了,「把人叫來。」

管家默默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快速的把負責打掃這間房間的女佣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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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里有不少東西或者很值錢,或者很具有某種紀念意義,所以一直都是由專門的人負責,一名中年女性。

她已經結婚了,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不止一個,穩定的社會關系讓她不太可能去承擔嚴重的後果作出違法或者違反規定的事情,比如說偷盜之類的。

這幾年商人一直在用她,一直都沒出問題,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雖然很生氣,可並沒有直接暴怒起來。

不多時,女佣被帶到了藏品室里,正在生氣的商人沒有太仔細的注意到女佣的神情似乎不太對,他只是指著那個空了的展列櫃格子問道,「里面的東西哪去了,別想著騙我,我記得那是一個純金的盤子!」

女佣沒有反駁或者說不知道,雙手緊緊的絞著圍裙變,指尖紅的發紫,絞住圍裙邊的地方則完全失去了血色。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此時商人大致已經明白了什麼,他用一種很冷漠,很失望的眼神看著女佣,嗤笑了一聲,「你偷東西?」

一句用肯定語氣說出的疑問句,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其實他就已經有了肯定的想法,而且不會再那麼容易更改。

女佣還是沒有說話,商人的怒火燃燒的更旺了,他把這種沉默,看做是一種對自己的反抗,甚至是一種攻擊。

聯邦人要驅逐他,本地人時不時還往他的家里丟垃圾喊著讓他滾出去的口號,是個人都能為難他,現在連一個膽小怕事的女佣,都開始敢偷他的東西了。

在林奇和其他聯邦商人那邊受到的無法發泄出去的委屈、怒火,在這一刻徹底被點燃了,他的表情也變得可怕起來,「把她吊起來……」

納加利爾的神權法和世俗法並行,並且神權法略高于世俗法,這也導致了納加利爾法律的混亂,私刑盛行。

就像是西蒙先生一樣,不少外國人都喜歡用過身體上的疼痛來懲罰他們的佣人,這位商人也是。

管家微微欠身,抓著女佣的肩膀,推著她離開了房間。

在走向院子里專門用來行刑的大樹下時,管家用別人听不到的聲音,輕聲的說著,「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神在天上注視著我,所以……不要怪我。」

女佣的身體一開始還在顫抖,但在這一刻,似乎平靜了下來。

「希望你能說話算話,神在天上注視著你……」

站在樹下,女佣轉身面對著管家說出了這句話,管家表情凝重且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套索套在了她的雙手上,打開了電機。

絞索上升,把女佣半吊在空中,其實她踮起腳尖差不多能踫到地面,離地面並不太遠。

不多時,只穿著襯衫並且捋起袖子的商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和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十來名僕人,他們都是這個房子的佣人。

對待像是盜竊之類的罪行,本地人一般都是先出氣,也就是先通過私刑把不滿發泄出來,然後再考慮是否要通知警察。

私刑盛行的原因之一,也是和警示其他人有關系,當著其他人的面懲罰一名佣人能夠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

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國人,每次私下里實施私刑的時候,都會讓所有下人來看著,震懾他們。

「把她的衣服月兌掉……」,商人正在氣頭上,每個人都來傷害他,他非常的煩躁,說著還補充了一句,「連內衣都不要留,這樣習慣于盜竊的下賤坯子就應該讓她暴露在陽光下!」

管家沒有說話,只是拿著剪刀,裁掉了女佣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條條的身體就這麼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商人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啪的一聲,女佣的身體上出現了一條鞭痕,並且快速的充血,滲血,紅腫起來。

「你把我的盤子藏在什麼地方了?賤人?」

女佣在慘叫,但她只是慘叫,並沒有說其他的東西,她的倔強讓商人更來氣了,他又猛地抽了一鞭子,啪的一聲,又是一條血痕。

其實到這一刻,女佣即便本來有可能會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會說了。

她被扒光在這里挨鞭子,即使她能從這里完好的離開,她也必須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她的身體讓不是他丈夫的男人看見了,所以她已經不考慮其他的事情,只想著管家和她的那筆交易。

女佣的閉口不言就像是一種挑釁,讓商人的太陽穴一鼓一鼓的,他還沒有被人趕走呢,這些佣人們就敢這樣對他,高漲的怒火已經再也無法被平復,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狠狠的抽打著女佣。

也許是看見商人如此賣力的抽打以至于他有些氣喘,想到他又熱又渴又累,管家很體貼的送來了一杯茶。

喝完了茶水,商人不僅沒有平復幾分情緒,反而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滿,越來越憤怒!

「賤人,賤人!」

他的面前出現了聯邦商人傲慢的眼神,含蓄的譏笑,以及他的無能。

那些負面的情緒不斷的上涌,那些圍觀的佣人似乎也都一個個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們好像在心里竊竊私語,在嘲笑他,在嘲弄他,再辱罵他,他的耳邊都是那些賤人的竊竊私語聲。

他的憤怒,他的身體,他的精神都不受控制起來,他甚至看見那些佣人開始攻擊他,這也讓他更加的驚恐且憤怒……

不知道多久,耳鳴聲和那些他不喜歡的聲音都消失了,他看著周圍佣人臉上驚恐的表情,目光緩緩的移動到他的正前方。

他的雙手,緊緊的掐著女佣的脖子,渾身都是傷口的女佣已經逝去了生命……。

「殺人了!」,一瞬間那些佣人們驚恐的逃向門外,並且不斷的呼喊著。

商人一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想要去追那些人,卻發現自己根本跑不動,才跑幾步就氣喘吁吁,眼前發黑,天旋地轉,直接月兌力摔倒在地上。

女敕綠的草葉緊貼著他的臉頰,他甚至可以嗅到女敕葉中那股子青澀的但充滿了旺盛生命力的草腥味。

他知道,出大事了!

管家很盡責把他扛了起來,丟到了車庫里的車上,並且發動了車子。

「老爺,如果真的有神,請您在看見他的時候告訴他,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說著他打著了火,開著車在事態徹底爆發之前,把他的老爺,也就是這位倒霉的商人,送到了他的好友那。

他的說辭是他的老爺因為和佣人們發生了一些沖突,不知道怎麼摔倒了,在他對自己的身體沒有失去控制能力之前,他說出了他至交好友的名字,所以管家把他送到了這里來。

對于這種說辭商人的朋友——另外一名外國商人表示了認可,這也是正常的現象,他們這些商人互相幫助已經很久了,于是他把商人接近了家里,並且打算聯系一下警察局,了解一下這些事情。

可他並不知道,只是很短的時間,大量的納加利爾人沖進了商人的住宅里,當他們看見被懸掛在樹干上,渾身都是鞭痕,被折磨後扼脖致死的女佣時,人們頓時憤怒了起來!

一部分人沖進了商人的家里,把能拿走的都拿走,拿不走的就砸掉,包括了商人本地人的妻子,也被他們扒光了衣服拽著頭發在地上拖行,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平息那個可憐女佣的憤怒。

納加利爾青年黨也很快跟上,他們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商人躲藏的消息,一大群人將商人朋友的宅子包圍了起來。

看著外面群情激奮的人群,商人的朋友突然間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多管閑事,問題一下變得棘手起來。

他給警察局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他正在考慮是否要把人交出去或者找外面的人談談的時候,不知道從哪來了一群人,他們見人就打,並且大聲呼喝,讓人們離商人朋友的房子遠一點。

本來就激動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

「打死這些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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