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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突審陸平(2)

夜色中。

天野湖邊,有兩個釣魚愛好者正在相約垂釣。

他們裝備很齊全,照明燈,蚊香,釣箱,夜光漂等一應俱全。

都是三十來歲的上班族,下班後過來豐富業余生活的,痴迷垂釣,經常打夜班。

一個外號‘李大膽兒’。

一個自稱‘鬼見愁’。

這名哪來的?

都是因為夜釣久了而得名。

倆人一邊釣魚一邊嘮嗑,嘮的是釣魚嗑,吹的是漫天逼。

鬼見愁洋洋灑灑地說道︰「小李子你猜我昨天晚上在哪兒釣的魚?城東馮家村北頭不是有一片墳場嗎,墳場里有一個小灣,我一個人在那釣了一晚上。魚可多,口真好,我奇里 嚓釣了二十多斤,全是一斤往上的大鯽魚。」

李大膽兒道︰「你還敢往那釣去呢?上個月我去過,哎呀喂的慌啊,在那釣魚老覺得身邊有動靜,嗷嗷的,不知道什麼聲音,嚇的我再也沒敢去。」

鬼見愁道︰「出息!還特麼李大膽兒呢,你怕個球啊?」

李大膽兒道︰「咱也別吹那牛逼,我也不是怕,就是覺得的慌,孤單。我膽兒有多大你還不知道嗎?順豐橋那里三月份漂過來一個死人,大晚上的沒人敢靠近,是我幫著捕撈隊一塊把那死人弄上來的,還順便把她手表給摘了自己用了。你看,現在還戴著呢。」

鬼見愁嘖嘖地道︰「這就膽兒大了?切!跟我比你還差的遠,省道上那天晚上出了車禍,有個行人被大車軋成了兩截,腦袋都飛出去了十幾米遠,是我幫忙把腦袋給揀回來的。你是沒見,那眼楮都沒閉上,死不瞑目啊,恐怕下輩子壓根兒再也不敢上馬路了。」

李大膽兒︰「……」

鬼見愁︰「……」

倆人正唾沫橫飛地說著。

突然感覺身後響起一陣嗖嗖的聲音。

起初他們以為是蛇。

回頭一看……哎呀我滴媽呀。

鬼啊!

而且是兩只鬼。

一黑一白,猙獰恐怖。

李大膽兒和鬼見愁不約而同地扔掉了魚竿,拔腿就跑。

價值幾千塊錢的釣具,硬是一件都沒敢拿回去。

夜色下,黑白無常望著這比兔子跑的還快的兩位釣友,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老白,我們有這麼可怕嗎?看把他們嚇的。」

「我長的是可怕,你是丑。」

「好像你長的帥似的,臉白的跟紙似的。」

「你黑的像黑板你怎麼不說?放到非洲你都能把他們比下去。」

「我黑的健康!」

「我白的……我一白遮千丑。」

倆人爭辯了幾句後,又朝這湖邊掃視了一圈兒,發現再無釣魚人後,才走到後備箱跟前。

黑無常掀開了後備箱,里面是一個被綁了口的大麻袋。

白無常問︰「不動了,是不是憋死了?」

黑無常道︰「憋什麼憋啊,這口袋都是透氣兒的。尼瑪的,讓你裝死!」說著便朝麻袋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嗷……」

伴隨著一陣疼痛聲,麻袋開始劇烈地翻滾了起來。

「弄出來吧,一看也不是什麼硬渣,審不了幾句就肯定全招。」白無常冷哼了一聲,覺得對這種慫蛋進行逼供,也沒神馬意思。

黑無常探進一只手,很輕松就把麻袋給薅了出來。

解開繩子。

一個又大又圓的腦袋便展露了出來。

「啊……呀……鬼啊鬼啊!」麻袋里的人看清楚黑白無常後,嚇的頭發都豎了起來,跟著便暈了過去。

黑無常上前  幾個耳光子,又把他給打醒了。

那人還有想暈的兆頭,但臉疼的厲害,硬是挺過來

了。

白無常問︰「他叫什麼?」

黑無常道︰「陸平啊,汽貿城的一個員工。」

「就這逼樣兒的還用我來審嗎?你來審,估計你問什麼他就得答什麼,你看底下,都潮了,尿了這是。」白無常伸手指了指麻袋下方,那里果真是一片潮濕。

黑無常三下五除二,便將麻袋從他身上扒拉了下來。

‘陸平’左半臉懵圈,右半臉驚恐,支吾地問道︰「你……你們是干什麼的……為……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黑無常煽了煽鼻尖,一臉嫌棄地道︰「看你這一嘴大黃牙,抽煙抽的?不知道特麼刷牙啊,燻死個人。」

白無常也站遠了一些︰「這家伙真有口臭,離他遠點兒。」

嗯?

‘陸平’一臉委屈。

就你們……長的跟鬼似的,還好意思嫌棄我?

「小子,叫你出來就問個話,我和你白爺也不想欺負你這種弱勢群體。」黑無常盯著眼前的‘陸平’,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個神秘人是誰,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陸平’一臉愕然︰「什……什什什什……什麼神秘人?」

黑無常又一巴掌煽了過去︰「還裝是吧?還特麼敢跟我倆裝!就是你們老板背後的神秘人,老厲害的那個。雖然跟我比就不厲害了。」

‘陸平’一頭霧水地道︰「老板?我們老板……你說的是現在的老板,還是以前的老板?」

黑無常強調︰「廢話!當然是現在的!汽貿城的,那妞!」

「宮……宮……宮總是吧?」‘陸平’仍舊是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呲著牙苦笑道︰「我這也……剛……剛來上班,剛來汽貿城上班,才……才一兩天。我哪知道她……她背後有什……什什什什……什麼神秘人啊,我真不知道啊,真的!」

白無常在一旁罵道︰「讓他先閉上他那臭嘴,我都站出去好幾米了,都聞見那死魚爛蝦味兒。那牙黃的,跟特麼吃了屎似的。」

「你放屁!」黑無常照著‘陸平’大腿上就是一腳,疼的他撕心裂肺的一陣叫喚︰「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在汽貿城已經上班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你還……不跟你廢話,我就問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陸平’都快急哭了︰「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啊,二位祖宗?」

「他叫我們什麼?祖宗?我怎麼听著有諷刺的意味呢?」白無常走上前來,揪住‘陸平’的頭發,狠狠地晃來晃去,頭發都薅掉了一撮。

黑無常附和道︰「我听著也逆耳,像是還沒服咱們。」

「我服,我服,我是真服啊。」‘陸平’嚇的當即就跪了下來,央求道︰「二位爺爺,二位祖宗,我跟你們沒仇沒恨的,你們怎麼就……饒了我吧,你說的神秘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就告訴你們了……哎喲……哎喲……」

黑無常憤憤地道︰「他還裝,他還裝!」

「車上有鉗子沒有,直接嘎掉他兩顆大黃牙,看他還敢不敢嘴硬!」白無常扭身走到後備箱跟前,在里面翻找了起來。

‘陸平’直接嚇哭了︰「我騙你們是孫子,真不知道什麼神秘人。」

黑無常‘ ’一巴掌又煽了過去︰「以為我听不出來是吧?還玩兒一語雙關,你騙我們誰是孫子?操!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你黑爺白爺的厲害!」

‘陸平’辯解道︰「沒說你們……沒敢說你們是孫子,說的我要騙你們,我就是孫子。」

「來,張嘴張嘴!老黑,摁著點兒。」白無常果真找出了一把鉗子,直接夾在‘陸平’的大門牙上,看似不經意地一扯一拽。

牙掉了。

‘陸平’嘴里嘩嘩淌血。

「啊……啊喲……噢啊……」‘陸平’疼的腦神經都跟著抽搐了一

下,冷汗竄滿全臉。

白無常拔了對方一顆牙齒下來,覺得不夠刺激,干脆用鉗子鉗住了他的食指,警示道︰「你說不說?再不說我把你手指頭蓋子全給你拔下來,這可比拔牙疼多了。」

「別呀爺爺,不能拔。」‘陸平’哭喪著臉央求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呀,我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了,你們……你們要這樣對我。」

黑無常強調道︰「你是沒得罪我們,但是你得罪了我們候公子。」

‘陸平’一臉懵懂地問道︰「候公子是誰呀?我不認識他。」

「裝!再裝!」黑無常又伸出手準備打巴掌了︰「再裝我們特麼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陸平’委屈地道︰「我沒裝,真沒裝啊。我……我以我段家十八代祖宗立誓,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候公子,我也更……更不知道什麼神秘人。」

黑無常罵道︰「發誓值幾個錢啊?我特麼信你才怪。」

「等等。」白無常暫時把鉗子從‘陸平’手指頭上挪了下來,沖他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段家?你特麼姓陸,你拿人家段家起什麼誓啊?」

黑無常驚呼道︰「對啊,我差點兒沒听出來,這小子又想打馬虎眼玩兒我們呢!」

‘陸平’歇斯底里地強調道︰「我姓段,我真姓段。我叫段譽,我是余夢雅國際培訓機構第一名,段譽。」

黑無常沖他‘呸’了一臉︰「草尼瑪的,你小子嘴里就特麼沒一句實話,還給我倆整出個天龍八部來,你還段譽,哪個譽?」

沒錯。

此人乃是︰

假陸平。

真段譽。

「榮譽的譽啊。」段譽哭著說道。

「還榮譽的譽……拿我們當三歲小孩兒呢?」黑無常揪住他肥碩的大耳朵,狠揪了幾把,說道︰「你要說是‘玉石’的玉,那算是巧合。但你也說自己是榮譽的譽,跟天龍八部里那段小王爺重名,能這麼巧嗎?你怎麼不說你是喬峰啊,你是虛竹啊,狗日的,牙都給你拔了你還不說實話!」

白無常卻似看出了些許端倪,忍不住沖黑無常問道︰「老黑,會不會是真搞錯了?你抓錯人了?」

黑無常堅定地道︰「我怎麼可能抓錯人?今天下午我親自去的汽貿城,踩的點兒,听到別人叫他‘陸平’,我才確定的是他,然後等他下班以後抓的他嘛。哪錯了?」

段譽頓時驚呼道︰「你們……你們要抓的人是陸……陸平?」

黑無常警示道︰「別再給我倆耍心眼子,沒用。沒錯,你就是陸平,我不會認錯你。」

白無常道︰「看看他身份證不就行了嗎,是不是陸平一目了然。」

黑無常恍然大悟地道︰「對,身份證掏出來,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段譽苦笑道︰「沒……沒帶。身份證我沒帶。」

「搜!」白無常把鉗子朝旁邊一扔,便開始朝著段譽的身上模索了起來,一邊搜一邊罵道︰「瞧你這一身膘,瞧你這一身膘,這肚子,這下水……嗯?這硬的什麼東西,卡片……卡片……這有張卡片。」

黑無常火速地從白無常手里搶過那張卡片。

確切地說,是張名片。

上面寫著︰

姓名︰陸平。

職務︰總裁司機(兼銷售)

……

……

「草泥馬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黑無常將名片亮在了段譽眼前。

段譽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趕快解釋道︰「爺,兩位爺,如果我說,這名片是我拿的陸平的,想借著這模子,給自己也印份兒名片,你們信嗎?」

噗……

噗……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

這小子這編謊話的水平,太兒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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