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禁不住搖了搖頭。
畢竟是在大學校園,他不想節外生枝。
但是堂堂龍刺,又怎能受得了被幾個調皮的男生指指點點?
「喂,啞巴了?問你話呢!」張圓那一米九幾的大個頭,往前一站,形如大樹壓小草。
陸平淡淡地說道︰「你們這幾個蠢貨,被夏勝武利用了還不自知。我告訴你們,他夏勝武不敢惹我,這是在拿你們當槍使呢。你說你們蠢不蠢?」
季蕊猛地一驚︰「夏勝武?陸大哥,你是說,是夏勝武在背後……」
陸平點了點頭︰「正解。」
張圓和其他幾人也跟著一愣。
但隨即都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武哥不敢惹你?」張圓笑的腰都彎了︰「同學,你怎麼這麼自戀啊?武哥是誰,還不敢惹你。哈哈,你叫什麼?陸……陸什麼平?根本就沒听說過。無名小輩,也特麼敢背後說武哥壞話,瘋了吧你?」
老強也跟著笑個不停︰「可能是新轉學過來的二幫子,不了解咱們永州大學的派系。」
黑彬子道︰「圓哥,人家不揀球怎麼辦啊?弄他?」
張圓一晃膀子,發號施令︰「弄他!」
四個人便各控一個點,將陸平圍在了中央。
他們打籃球很會打配合,打架也一樣。
「季蕊,你去那邊等我。」陸平輕拍了一下季蕊的肩膀,說道。
季蕊雖然知道這些人不是陸平的對手,但是並沒急著離開,而是沖張圓等人說道︰「這位陸大哥是我外面的朋友,他不是咱們學校的。而且,你們加起來也不夠他打一拳的,還是別逞強了。張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張圓驚呼道︰「什麼?原來是個外來貨啊?我說怎麼面生呢!」
黑彬子冷笑了起來︰「打的就是外來物種,來一個打一個!還踢跑我們的籃球,我們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消滅外來物種!」老強摳了摳滿是粉刺的腮幫子,做出了積極回應。
「那你們就是活該找揍,我不管了!」季蕊冷哼了一聲,干脆耍起了小性。
張圓嘖嘖地說道︰「季校花,你是大哥的女人,要知道檢點。你要記住,你出門不是代表你一個人,你是代表武嫂。你忘了,上回那個……那個音樂系的男生纏著你,被武哥都揍成啥樣兒了?還不長記性呢?」
季蕊憤然地道︰「張圓你胡說什麼?我跟夏勝武沒有任何關系!」
老強道︰「關鍵是有武哥在,誰也不敢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你在咱們學校,就只有這一個選項,屬于單選題哈。嗐,這個外來戶算是撞槍口上了,你躲躲,別誤傷了你,武哥會心疼的。」
「瑪德,先讓我教育教育你,給你領領道。」張圓不屑地望著陸平,準備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扔出去,先扔他個**開花。
陸平冷哼了一聲︰「傻大個,確實傻乎乎的。」
張圓便伸手來抓。
個子大,手也大,氣勢也足。
「以後別打籃球了,好好反思反思再說!」陸平說著,一把抓住他的大臂,另只手順勢一疊,便將他的小臂疊到了上方。
就勢。
像是控制一支機械手一樣,陸平操縱著他這只粗壯的手臂,在他臉上狠狠地來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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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哎喲……什麼情況?
張圓感覺自己的力量仿佛不受控制了,反而被一股靈活且不可抗性的力道,操縱著,抽下去 ,再抽下去,他的臉上很快便開了花。
「換只手再來。」陸平緊接著又控制了他的另一只手。
如此往復。
用他自己的手,打他自己的臉。
張圓懵圈之際,秒變豬頭。
老強和大壯見此情景,都是深深地愣了一下,然後沖上來救場。
陸平順勢把張圓僵硬的身體往前一推,頓時把這精壯的二人,撞了個七葷八素,叫苦不迭。
「瑪德隔壁的,挺能打啊?怪不得這麼橫!」唯一‘幸存’的黑彬子本能地後退了一步,想溜走。
陸平沖他喊了一聲︰「你站住!」
黑彬子驚恐地望著陸平,支吾地問道︰「你……你想干什麼?」
陸平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三人,說道︰「他們三個都正在反思,你是自己反思呢,還是讓我幫你反思?」
黑彬子道︰「怎麼個自己反思?」
「看來是沒理解要點,還是我幫你吧。」陸平朝前逼近。
黑彬子差點兒嚇尿褲子,趕快舉手投降︰「我反思我反思,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陸平道︰「早這樣不就完了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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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彬子照著張圓的模樣,朝自己臉上打了三巴掌。
「你的隊友心理不平衡了,你沒看見他正瞪著你呢?」陸平指了指張圓,和模著腦袋數著星星的老強,大壯。
意思是不夠狠?黑彬子關鍵時刻倒是急出了血性,伸出來的巴掌,猛地合上了,沖陸平警示道︰「你……你……你別太過分!武……武哥他不會放過你!」
陸平冷笑道︰「還敢指望那個夏勝武呢?他要是真有本事,早就站出來了。我告訴你,他現在正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看熱鬧呢。你抬頭看看,他就在那幢教學樓上,望著你們這幾個二貨找死,替他當冤大頭。」
黑彬子果真朝那教學樓上看了幾眼︰「哼,你騙誰呢?還敢離間我們和武哥的關系,你離間的了嗎?」
臉已腫成豬頭的張圓,跟了一句︰「對!我們和武哥的關系鐵的很,堅如磐石!」
陸平真有些同情他們了。
都是一幫未諳世事的小騷年,英雄夢,英雄淚。
他們把夏勝武當作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大哥,但夏勝武拿他們當什麼?
棋子!
槍子!
墊腳石!
僅此而已。
因此陸平也懶的再跟他們計較了。
「走吧季蕊,能不能帶我到那邊的圖書館去看看?」陸平走到了季蕊身邊,指了指操場邊上的圖書館。
季蕊點了點頭︰「好的呢,陸大哥喜歡看書?」
陸平笑道︰「剛才不是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小時候家里窮,上不起學,也買不起書。所以,我對大學校園,還有書本,都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懷。」
季蕊恍然大悟地說道︰「對了,你完全可以報成人自考的呀,你還有上大學的機會。我們學校里,就有幾個是自考進來的。」
陸平問︰「怎麼自考?」
「這你都沒听說過嗎?」季蕊說道︰「好吧,到圖書館我再坐下來詳細說給你听……」
但實際上。
過了天真的年紀,哪還有心思上大學啊?
對于陸平來說,大學校園就和西方世界的女神一樣,雖然心中有憧憬,但不一定非要去上。
因為,憧憬本身就是一種美。
二人正朝圖書館走去。
身後的黑彬子,突然一聳眉頭,猛地朝陸平沖了過來。
陸平感覺到了動靜,但是卻沒躲。
那是根本沒躲的必要。
黑彬子從後面抱住了陸平,一時間像中了彩票一樣豪情萬丈,沖那張圓等人喊道︰「快來呀快來呀,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快過來干他!」
陸平停下腳步,笑說道︰「同學,你抱住的不是我。」
黑彬子道︰「還嘴硬?不是你是誰啊?」
陸平一語道破天機︰「你抱住的,是懸崖峭壁。」
「懸……懸什麼崖峭什麼壁啊,什麼鳥語听不懂。」黑彬子嘖嘖地說道。
他正不解其意。
但卻突然感到身體被疾速抽離,緊接著便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幾米外。
黑彬子踉蹌地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疼痛難忍,**也被路面咯的生疼,腦袋瓜子也一陣嗡嗡的叫喚。
那種感覺,就像是剛從懸崖峭壁上摔下來一樣。
于是黑彬子秒懂了。
教學樓上。
望著操場上發生的這一幕。
夏勝武禁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哈哈!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姓陸的家伙中計了!張圓這幾個傻逼,真是我夏勝武的忠誠走狗,放心吧,你們這頓揍不會白挨,武哥這就替你們去請高人出山,教訓那姓陸的小子!」
他直接把望遠鏡丟在了窗台上,不是忘了拿。
是得意忘了形。
只要把這個姓陸的家伙徹底擊垮,從精神上到上,那季蕊就還是我夏勝武的!
哼,我夏勝武就是三國呂布,跟我搶貂蟬?就算你是董卓你是我親爹,我照樣也會毫不留情地滅了你!
幾分鐘後。
秦昊天的私人辦公室。
畢竟是譽滿九州的一代武學大師,因此他的辦公室比校長的辦公室都大,是整個永州大學最高的標準。
足有七八十平米。
里面擺了一個木人樁,還吊了兩個拳擊沙袋。
木人樁上很光滑,如點了蠟,純牛皮的沙袋上也是痕跡斑斑。
這意味著秦大師的造詣之深厚。
但實際上。
秦昊天卻不在辦公室。
辦公室里另有其人。
此人看起來跟秦昊天年齡相仿,但面相更凶更甚,正坐在茶幾上抽著煙。
夏勝武疑惑地走了過去,沖他問道︰「你是誰?你怎麼……你怎麼在秦教練的辦公室?」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夏勝武,把夏勝武嚇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家伙看起來好凶啊!
一看就知道絕非善茬兒。
「草泥馬的小毛孩兒,跟誰說話呢?」那人聲色俱厲。
夏勝武強調道︰「這……這是秦教練的辦公室,你……你……我找他有事兒。」
「我師兄不在,該干嘛干嘛去,滾!」那人不耐煩地揚了揚手。
師兄?
他管秦教練叫師兄?
怪不得這麼硬氣,原來是秦教練的師弟啊!
夏勝武馬上表現出一臉尊敬,笑著說道︰「是師叔呀,我……我是秦教練的學生,武術隊的,算是秦教練最喜歡的徒弟了。我……我叫夏勝武。師叔,來,抽根煙,抽根煙,我私藏的有好貨。」
他一向精通逢迎之術。
那人上下打量了夏勝武一番︰「你……你就是夏勝武?」
夏勝武點頭︰「師叔……師叔知道我?」
「听秦師兄提起過,說你是武術隊最有希望成材的一個。嗯,看起來,小伙還行。」那人張開嘴,任由夏勝武把香煙塞進了嘴里。
「不敢當,不敢當,師叔,我給您點上。」夏勝武這才發現,此人牙齒像是掉了幾顆,怪不得他說話時總像是咬了舌頭。
那人哈哈笑了︰「行啊,小伙子挺會來事兒。說吧,你找我師兄什麼事兒?」
夏勝武演技爆棚地說道︰「唉,今天晚上不是有校慶嘛,有個從外面進來看校慶的,可橫了,在操場上把我們籃球隊的幾個同學都給打了,打的是頭破血流的,都沒人敢管。我……我這不正想讓秦教練過去再鎮他一下子嗎,沒想到他不在。」
那人反問︰「你不是武術隊的一哥嗎?」
「我……我身體不舒服,拉稀,拉稀,不敢用力,所以……」夏勝武覺得這個理由找的雖有些牽強,但還算合理。
那人身上綻放出一副強烈的武者風範︰「怕拉褲子里?哈哈,能想象,能想象。嗐,就特麼這點兒屁事兒,還用勞駕我師兄出馬?走,我跟你去看看。」
夏勝武欲擒故縱道︰「師叔,那個家伙我認識,很有兩下子,一般人恐怕……」
「你覺得我是一般人嗎?」那人一抬**站了起來,走到一個沙袋跟前,看似不經意地一拳蒙了過去。
!
沙袋直接一個大回環,差點兒被打的翹到了天花板上。
然後蕩來蕩去。
經久未息。
「秦教練的師弟果然也是個高手啊!」夏勝武頓時看的傻了眼,心里暗暗驚詫,這力量,這速度,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有他出馬,對付那姓陸的綽綽有余啊!
哈哈。
我夏勝武簡直是左右逢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