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
人性之惡,在明晃晃的刀具中,展現的淋灕盡致。
十幾個凶霸之徒,將陸平一個手無寸鐵且單槍匹馬的年輕人,圍在中央。
他們這算是以多欺少嗎?
那。
陸平。
便是恃強凌弱了。
「邊……邊護護……這名字真繞口,你先找個地方躲一躲。」陸平沒有急著站起身來,反而是目不斜視地對身後的邊護護提醒了一句。
呂坤冷笑道︰「都特麼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陸平道︰「照顧一下女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看了,可能會留下陰影。」
「那倒是。哈哈。」呂坤望了一眼邊護護,歪著腦袋說道︰「妹子,你是真準備見血啊?會很恐怖的,你最好是不要看。接下來,可能會比恐怖片還要恐怖。去……去衛生間躲躲吧,不叫你千萬不要出來。」
邊護護遲疑了一下,便果真要離開。
那雞冠頭突然提醒了一句︰「坤哥,先把她手機給沒收了吧,這妞要是報警怎麼辦?」
「嗯,提醒我了,有這可能!」呂坤強調道︰「去個人,過去搜身。」
這種活大家自然都樂意干。
「我來我來。」
「我去吧,我以前在機場就干過這個,搜身啥的。」
「還是交給我吧,你們手太重,我手女敕。」
「……」
十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放下刀具,搶先去效勞。
「草泥馬的,一個個的這點兒出息!」呂坤喝斥了一聲,沖那雞冠頭揮了一下手︰「你去!」
雞冠頭心中暗喜,但臉上卻一臉凝重。
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我是多想佔這小妞的便宜啊。
要內斂。
要深藏不露。
眾人嫉妒的目光中,雞冠頭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邊護護面前。
邊護護此時已經怯生生地將兩部手機握在手里,主動交公︰「就這兩個,都給你。不用搜了,我身上真的沒有了。」
雞冠頭眼神邪惡地掃瞄著她某些部位,強調道︰「哪能信你啊?必須要搜。」
邊護護在他的yin威之下,只能伸展開胳膊,接受檢查。
而且還配合著他,轉了轉身體。
「喲,看這姿勢是沒少坐飛機啊……」雞冠頭怎能錯過這天賜良機,該搜的部位,不該搜的部位,他硬是一寸土地都沒放過。
邊護護歇斯底里地解釋了一句︰「坐火車也要臨檢的好不好。」
「還敢頂嘴!喲呵,身材不錯嘛,就是肚子上有點兒贅肉,該減肥了。把鞋月兌了,我看看。」雞冠頭說道。
邊護護苦笑︰「還要月兌鞋?」
「這叫嚴謹。」雞冠頭色迷迷地笑道。
陸平本想開口制止這條**的流氓行徑,但是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這個邊護護虛榮,拜金,且勢利,給陸平的感覺不是很爽,還沒到讓自己替她打抱不平的資格。
只不過。
李姐也是一片好心,安排了這次相親。
我陸平的義務,也只不過是護她安全離開罷了,其它的,概不負責。
「你特麼有完沒完了?」呂坤哪能看不出雞冠頭這點心思,不由得一皺眉頭︰「尼瑪,意思意思得了,一會兒又不是不讓你玩兒。」
雞冠頭這才停止了得寸進尺的搜身行為。
邊護護若有所思地去了衛生間。
她想靜一靜。
但這種狀況下,又怎麼能靜的下來呢?
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我邊護護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今生能嫁個鑽石王老五,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今天也總算是如願踫上了。
但誰會想到。
我邊護護卻要注定受他所牽累,被這些邪惡之徒所欺凌,玷污。
關鍵是。
他們都是白玩兒,又不給錢!!!
「草尼瑪的,給我干!先干完他再干他女朋友!」呂坤晃了晃脖子,頸椎處發出陣陣 哧 哧的聲響。
不知是頸椎不好,還是操勞過度引發了後遺癥。
眾人便一起朝陸平蜂擁了上去。
但是剛蜂擁到半截,還沒等出手呢,他們便都愣在了原地。
啊?什麼情況?
剛才發生了什麼?
地上正斜躺著一個人,嗚呀嗚呀地申吟著。
陸平一只腳踩在這人胸膛上,狠狠地捻了一腳,地上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那……
那被踩的人,不正是坤哥嗎?
尼瑪!
怎麼踩的?
什麼時候踩的?
關鍵是,怎麼撂倒的呢?
「坤哥,你怎麼樣?」
「坤哥,你怎麼……你怎麼這麼大意啊?」
「坤哥……」
眾多疑團,在眾人心里開了花。
但對陸平來說,收拾一個小小的流氓頭子,也確實是沒什麼難度。
剛才判也談了,價格也定妥了,就差讓他們兌現了。
「咳咳,放……放開我……」
腳下的呂坤,肺部受到擠壓後,發出一陣像得了肺病似的聲音。
「還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呢?」陸平冷哼了一聲,從地上揀起那把掉落的片刀,刀尖指向呂坤的鼻梁,反問道︰「我剛才是不是提醒過你們,別惹我,別惹我。可你們不听啊?看著特麼挺凶的,跟惡霸似的,一點兒真本事都沒有,還敢在我面前得瑟。」
「不是,不是。兄弟,你……你先放開我,咱……咱有事兒好商量,好商量。」呂坤感覺腦部有些缺氧,**還咯的生疼。關鍵是,他的內心涌進了一股不可名狀的驚恐,剛才在被摔倒在地的瞬間,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剛才已經站起來的陳俊鋒三人,也都是看的驚心動魄。
他們還本想領略坤哥替自己報仇的鏡頭呢。
怎麼剛一交戰,就被人給干趴下了?
這是坤哥嗎?
這是那個佛擋殺佛,鬼擋拭鬼的‘乾坤魔王’坤哥嗎?
山寨版的吧?
一時絕望之際,他們干脆還是跪回了原位。
「商量個屁啊,商量!」陸平陰沉了一下臉色,說道︰「你配跟我商量嗎?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事實清晰,恩怨分明。你不來還不要緊,我幫你教育一下你的幾個員工也就過去了。但你這一來,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我……兄弟,你放我起來,我向你賠罪,賠罪。說……說到做到!」人在屋檐下,誰能不低頭?被踩在腳下的滋味著實不好受,起又起不來,掙又掙不開,呂坤只能選擇暫時妥協。
「好啊,我信你一回。听著,只這一回,你要珍惜。」陸平把踩在他身上的那只腳,緩緩地撤了回來。
呂坤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
見對方仍舊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他心里禁不住有些幸災樂禍了︰真特麼二,我說賠罪你就信啊?我給你賠罪……賠個茄子!
剛才是我一時不慎被你偷襲,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哼!
呂坤這樣想著,便突然如兔子一樣朝前沖了出去。
而且是邊沖邊喊︰「砍他!砍他!砍死他!」
聲音之廝厲,劃破長空。
「是你自己踐踏了我對你的信任,怪不得我。」陸平斜提著那把片刀,便緩緩地跟了上去。
雞冠頭等十幾人也開始緩緩圍攏。
呂坤溜到安全位置後,有恃無恐地轉過身來,進而恢復了先前那囂張的神色,說道︰「踩我,敢踩我!尼瑪的,有本事你再撂倒我試試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幾分像從前?哈哈,砍啊,砍他啊!一塊上!」
眾人便再次一齊沖了上去。
但這
次出擊,他們又突然在半路上停了下來,愣在當場。
嗯?
什麼情況?
剛才又發生了什麼?
地上又斜躺著一個人,嗚呀嗚呀地申吟著。
眼前的陸平,正用一只腳踩在這人胸膛上,然後又狠狠地捻了一腳,地上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那……
那被踩的人,不又是坤哥嗎?
尼瑪!
怎麼踩的?
什麼時候踩的?
關鍵是,怎麼撂倒的呢?
這回可是距離五六米遠呢,怎麼沖過去的?
閃電嗎?
時間在重復。
故事在重演。
誰也不清楚,眼前這場景,是被復制了一次呢,還是大家又穿越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放……放開我,放開我吧!」躺在地上的呂坤,跟剛才說的台詞差不多,但是明顯底氣不足,而且語氣上也緩和了很多。
陸平仍舊是拿片刀的刀尖指向他的鼻子︰「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啊,費這無用功干什麼?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控制,能逃嗎?」
呂坤歇斯底里地來了句︰「看……看來是逃……逃不了。」
陸平反問︰「這回頓悟了?還讓不讓我放開你了?」
「不……不放……還是放開吧。兄……兄弟別沖動,別沖動,我這回絕對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你……跟你和解。絕對……絕對不敢再……再那啥了。」呂坤仰望著這個高深莫測的陌生男子,突然覺得他好威武,好高大,好神奇。
剛才怎麼就沒發現呢?
陸平再次松開了他。
呂坤再次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心里百味翻滾。
他那十幾個狐朋狗友仍在持械觀望,既不敢貿進,又不肯輕降。
「你們最好是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不然這會很危險。」陸平說著,便把手里的片刀,率先往地上一扔。
他這一扔,不代表投降。
這是實力的象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遲拿不定主意。
那雞冠頭突然痛呵了一聲︰「他現在手里已經沒有武器了,干他!干他!」
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听他的。
剛才一開始人家手里也是沒有武器,不照樣把坤哥給拿下了嗎?
這家伙的身手,顯然已經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陸平反手就給了身邊的呂坤一個大耳光子。
抽的那叫一個狠。
呂坤一臉無辜︰「怎麼又打啊?」
陸平強調道︰「你沒听見這個怪胎在起哄嗎,他還在做號召呢!」
呂坤捂著臉一陣捉急︰「他喊的又不是我喊的,這怎麼……挨打的是我啊?」
現在他領悟了一個道理。
此人高深莫測。
他能連續兩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踩在腳下。
還怎麼打?還怎麼反抗?
俗話說事不到三,我呂坤如果還敢有反悖之心,他一怒之下會不會殺了自己?
「他是你找來的人,我不打你打誰啊?擒賊先擒王,不懂啊?」陸平說著,又掃瞄了幾眼面前的眾人,刺過去一道勘破環宇的眼神︰「還不放下?」
!
啷!
郎…… 嚓!
刀具,棍棒,相繼落地。
老大都投降了,還堅持個屁啊?
這是大家在眼睜睜地看著坤哥連續被俘兩次後,感悟到的真理。
只有那個雞冠頭仍舊不為所動,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一臉不服地沖陸平問道︰「小子,把刀揀起來,敢不敢跟我過幾招?」
那刀又長又細,像劍不是劍。
苗*刀?
陸平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這雞冠頭的非主流造型給蒙蔽了。
這廝應該是來頭不小,有點兒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