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炎吉手上有槍。
格支手上也有槍。
付炎吉的手槍,是美軍的淘汰款,而且一年用不了幾次。
但格支的手槍,卻是威力十足的世界名槍,而且人家天天玩兒,玩兒的手上都起繭了。
所以說,倆人的實力落差和裝備落差,相當大。
沒有可比性。
然而。
問題的關鍵是。
付炎吉的槍里有三顆子彈。
而格支的卻一顆也沒有。
眼見著付炎吉馬上就要摳動扳機了。
格支沒再猶豫,猛地一個原地旋身,將自己手中的手槍,朝付炎吉投擲了出去!
「啊……」
付炎吉根本猝不及防,被瞬間擊中手腕。
那把柯爾特M1911A1式手槍,便隨之月兌手,掉落下去。
這時!
只見格支像一只練了‘乾坤大挪移’的泥鰍一樣,身體貼近地面沖了過去。
沒等眾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呢。
格支已經拿住那把柯爾特M1911A1式手槍,並抵在了付炎吉的腦袋上。
什麼情況?
眾人大驚!
付炎吉大驚失色!
白可心心里的石頭終于安全著陸,這個蒙面人也太厲害了吧?
「好漢,冷靜,一定要冷靜。」畢竟是一方大佬,付炎吉用最平淡的語氣,抒發出了自己無比恐懼的心理。
格支順勢揀起地上那支自己的手槍,往付炎吉臉前一亮,笑了笑︰「傳說中的三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讓我用一把沒子彈的空槍就給擺平了?」
付炎吉頓時一怔︰「什麼?你的槍里沒有子彈?唉……你……你恍我?」
格支強調道︰「不光沒有子彈,連槍都是假的,模型槍,玩具槍!你掂掂,塑料的。」
「啊?」付炎吉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玩具槍?」
格支點了點頭︰「是啊。但你的是真家伙。」
「唉……唉……」付炎吉悔恨的腸子都青了,連連嘆氣道︰「我竟然被你用一把玩具槍給戲弄了,唉,冷靜,先冷靜,我覺得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格支冷笑了起來︰「後悔了?這是後悔能解決的事嗎?就算是你剛才知道我手里是一把玩具槍,你真有機會摳動扳機嗎?」
付炎吉支吾︰「這……這……」
格支接著道︰「就算我手里有一塊磚頭,也照樣能在你摳動扳機之前解決掉你。當然,就算是給你機會開槍,你也射不中我。所以你在我面前玩兒槍,那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我有N多種辦法弄死你!」
霸氣!
這話听了讓人熱血沸騰。
白可心望著眼前這個謎一樣的蒙面大俠,總覺得他的氣勢,跟一個人很像。
誰?
小陸陸。
如果小陸陸也有這個蒙面大俠一樣的本事,該多好呀。
嗯,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確切地說,格支這些本領,還是跟陸平學來的。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自己屢經挫折被選拔進入龍魂小組後的遭遇。那簡直是一段人生的飛躍,類似于是成仙成佛的過往。
龍魂小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
老大陸天齊,更是神乎其神的存在。
格支記得,那是自己加入龍魂小組後的第二個月。
老大站在隊前,突然命令格支向他開槍。
格支當然不敢開啊。
其他龍魂小組成員,便在一旁鼓動他盡管開,不要擔心老大的安危。
格支猶豫再三後,對陸天齊說道︰老大,我出槍又快又準,我怕傷了你。
陸天齊笑道︰傷我?格支,你高估自己了。
其他隊員們哄堂而笑。
格支試探道︰你要非讓我開槍的話,要不然換成BB彈?
陸天齊道︰扯淡!戰場上,當你面對敵人槍口的時候,他會給你換成BB彈?練為戰,我們每時每刻都是在戰斗。給你三秒鐘,要麼開槍,要麼滾出我的龍魂小組!
格支只能應下︰那……那好!我開!
于是格支便狠下心來,準備沖陸天齊開出第一槍。
然而他的手指剛開始按壓扳擊,就見一道疾光飛了過來,手槍月兌落,手腕兒也抖了一下,差點兒骨折。
而那飛來之物,竟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
格支表示不服︰老大你這屬于耍賴,我還沒來得及開槍呢,你就……
陸天齊道︰我就是要讓你來不及開槍!
格支道︰但是如果剛才在你耍飛牌之前,我就已經開槍了呢?
陸天齊笑道︰那你就盡管試試,看看你這槍能不能開的了。我給你三次機會。
格支搖了搖頭︰嗨老大,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一次就夠了,你穿防彈衣了沒有?
其他隊友又是一陣哄堂。
就這樣。
格支又連續向陸天齊開了三次槍。
但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調整,老大總能在他摳動扳機的剎那,用飛牌精準地擊中他手上的手槍,導致擊發無法順利進行。
這就匪夷所思了。
這種技術的精髓,就是能在對方摳動扳機前的半秒鐘內,用有效方式阻止對方。
後來經過老大不斷的指點,格支也掌握了這種技術。
雖然現在格支還達不到老大那種出神入化的境界,但是對付大部分人還算是百試不爽。
當然,在龍魂小組,每個人都具備這種技能。
ly ,都是老大教的。
只不過。
這種在龍魂小組司空見慣的技術,在付炎吉這些人看來,卻有些神乎其神了。
眼下,他被格支用槍指著,求生的越來越強烈︰「兄弟,冷靜冷靜,你很……厲害,我付炎吉自愧不如。但是兄弟,我們無怨無仇,煩請兄弟放我一馬。你開條件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格支手上一緊︰「你口口聲聲要讓我放你一馬,你的語氣,卻還是帶著一副老大的架式。想活命,不知道要把姿態放低一點嗎?」
「低,我低。」付炎吉彎曲了一下膝蓋,語氣上變得柔和了許多︰「這樣行了吧,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說嘛,你……你先把槍拿下來,咱們細談。」
格支冷哼道︰「我還有心思跟你細談?你算老幾啊?剛才你說是跟我無怨無仇對吧?我告訴你,這位白小姐跟我有著……特殊的關系。你這樣毫無底線的算計她,我能答應?你有錢有勢,也不是討不到老婆的人,干嘛非要糾纏人家白小姐?」
付炎吉連連點頭︰「兄弟教訓的對,教訓的對。你放心,我……我答應你放……
放白小姐一馬,從此以後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還井水不犯河水?還是高姿態?」格支眉頭一皺。
付炎吉趕快改口︰「不敢再打她的主意,絕不敢!」
「這還差不多!」格支扭頭看了一眼白可心,說道︰「白小姐,現在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要求他去做,我想現在你提什麼他都會答應你。」
白可心試探地走上前來,憤恨地盯著這虎落平陽的付炎吉,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年你是怎麼對待我父親的,我要你現在加倍還回來。」
付炎吉陰沉了一下臉色,隨即說道︰「其實……其實我對白老爺子也沒……沒做什麼。白小姐,不是已經給了你交待了嗎,那花展堂……」
白可心強調道︰「花展堂只是替死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付炎吉問︰「那……那你想怎樣?」
白可心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腳上的皮鞋,翹了一下腳尖。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付炎吉面露難色地望著格支,解釋說道︰「當年,我曾經讓她父親,也就是白老爺子,舌忝過我的皮鞋上的灰。但是……兄弟,就算我再照葫蘆畫瓢,給白小姐鞋上舌忝灰,白老爺子就能瞑目嗎?兄弟你看,這麼多兄弟盯著,你多少給我留點兒面子行不行?賠錢,我可以選擇賠錢!這樣更實惠些。」
「不行!」白可心堅定地道︰「這不是錢能化解的恩怨,你必須要照著當年的情形,走一遍過場。」
「這……這……」付炎吉還在糾結。
格支又將槍口狠狠一頂︰「照白小姐說的做!」
付炎吉低頭看了看,發現白可心的鞋子還蠻干淨的,而且還能夠沾染到美人身上的氣息,如果沒有這麼多手下看著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去跪舌忝。
但是幾十名手下都在看著呢。
那太失面子了。
「一,二……」格支開始倒計時。
付炎吉這回是徹底慌了,趕快答應了下來︰「我做,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尊嚴和性命比起來,確實是太微不足道了。
付炎吉還沒到達那種視死如歸的境界。
「白小姐,你……你皮鞋擦這麼干淨干什麼?」格支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
白可心低頭一看,也覺得確實是便宜了付炎吉了。
「對不住了白小姐,先忍一忍。」格支醞釀了一下,攢集了一口痰,朝白可心啐了過去。
一口濃痰正好吐到白可心的鞋面上。
太準了。
還有這種操作?付炎吉都快哭了。
白可心也是哭笑不得,這個蒙面大俠太有才了。
眾手下見狀後,也都是替三爺捏了一把汗。
里面有幾個還算是比較有骨氣的,忍不住喊了起來︰
「三爺,不能啊,你不能听他的!」
「三爺別上他當,他這是想讓您名譽掃地啊!」
「三爺……」
付炎吉卻在心里罵開了。
草泥馬!敢情這蒙面人不是拿槍指著你們的腦袋,一個個的,在這說風涼話。
名譽重要啊,還是性命重要?
你以為我特麼願意啊?
這時候。
為了避免與格支血戰而裝瘸的孔龍,一扭一拐地走到了格支身邊,在他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他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