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既然你想玩兒。
那我陸平就陪你玩兒。
左勾拳。
江遠航摔倒。
再左勾拳。
江遠航再摔倒。
如此往復。
直到江遠航摔倒後,口吐鮮血,難以再爬起來了。
「來啊,起來!接著來!」陸平上前在他身上踢了一腳,催促了一句。
趴在地上的江遠航,已經被打的頭腦玄暈,四肢癱軟,渾身多處肌肉,都相繼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撕裂感。
孫教練見此情景後,沖江遠航喊道︰「江教練,快起來呀,別再跟他玩摔角了,一拳KO掉他算了!我們挺你!」
眾人齊呼︰「江教練,起來,江教練,起來……」
江遠航惱怒地用手撐著地面,試量了好幾下後,又猛地癱軟了下去。
是啊,我也想起來,但是狀況不允許啊。
太疼了,太暈了。
陸平一把薅住江遠航的頭發,將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啪!
一個大耳光子打了過去!
真響啊。
江遠航被打的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數著星星又要倒到地上。
陸平跟著補上了一腳過去。
江遠航的身體撞到八角籠的護欄上,回彈了幾下,勉強立在那里沒倒下去。
而實際上。
剛才那一巴掌打在江遠航臉上,卻像是也打醒了圍觀的眾人。
尤其是一直斷言江遠航在玩兒摔角假摔的孫教練,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拿瓶水來!」陸平揚了揚手。
果然有個會員拿來了一瓶礦泉水,遞到了陸平水中。
陸平擰開蓋子,將整瓶礦泉水都澆在了江遠航的頭上,用兩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說道︰「姓江的,醒了沒有?來,跟我打。跟我打啊。別給我在這裝孫子,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這個俱樂部沒人趕得上你嗎?醒醒,跟我打!」
江遠航蒼白無力地抬起雙拳,擺了一個格斗姿勢。
但隨即他又自己把胳膊耷拉了下去。
他……他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了。
「我……我不想打了。」江遠航有氣無力地耷拉了一下眼楮,雙手緊緊地按住圍欄,生怕自己再也撐不住了。
陸平冷笑道︰「你說不想打就不打啊?憑什麼?」
江遠航勾了勾手指,把陸平召喚到眼前,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咱倆做個交易,你讓我打一頓,我給你……一百萬。」
關鍵時候,江遠航還是耍起了小心思。
從陸平打出第二個勾拳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實力,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雖然謊稱‘摔角’假摔,博回了一些顏面,然而硬撐下去,謊言總歸會被識破,自己將會在TJ俱樂部里顏面掃地,一蹶不振。
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假假摔’為‘真假摔’,花重金誘導對方假意輸給自己。
那樣的話,自己還是這個俱樂部里最靚的仔……
之一!
「一百萬?哼,我對錢沒有概念。」陸平很堅定地回絕了他的無理取鬧。
「兄弟,給個面子。」江遠航仍不死心,繼續爭取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江遠航的恩人,一百萬你要嫌少,可以再加。但是我今天如果輸給你丟了人,我這份工作很可能就干不下去了,而且還會成為業內的笑話。」
陸平反問︰「你有個屁面子啊?要麼跟我打,要麼跪下認錯!」
江遠航焦急地道︰「兄弟你別逼我,我……我……狗逼急了也會跳牆的。」
「那你跳啊!」陸平煽風點火。
「雞毛!我特麼……跟你拼了!」江遠航趁陸平不備,碩大的胳膊集聚起移山填海的一拳,朝著陸平月復部就頂了過來。
陸平巧妙地後退避開了。
這一閃避竟震驚了圍觀的眾人。
速度奇快不說,姿勢還很優美呢。
像極了邁克爾杰克遜跳的太空步,給人一種瞬時轉移加凌波微步的感覺。
搞小動作不成,江遠航這會兒也是碎罐子破摔了。
他決定了要與對方殊死一搏。
攻!
再攻!
繼續攻!
江遠航像是一頭得了瘋病的犀牛一樣,揮舞著野蠻的大拳頭,用出了渾身的解數。
但是陸平卻是一副閃避點滿的節奏。
他根本佔不到一絲便宜。
拳台的場景,瞬間演化成了一種類似于‘瞎子撲鳥
’的表演。
關鍵是能撲著嗎?
圍觀者們已經越發驚訝了起來。
本以為是個青銅,誰想到竟是個王者。
即便是陸平那輕描淡寫的一個閃身動作,都是那般如影隨形,一會兒如在太空漫步,一會兒又像是乘雲觀景。
變身獵捕手的江遠航,很快就累的氣喘吁吁了。
他雙手扶著膝蓋,彎著腰大喘著氣。
陸平靠了過來,說道︰「姓江的,你自己瞧瞧自己這副德行,五大三粗一個人,進攻吧,你進攻半天踫不到我陸平一根汗毛。防守吧,你可曾防住過我一拳?白長了這一身野膘有個屁用啊?還敢向我宣戰,還敢對我們大小姐動歪心思?你配麼?」
「我……我……我沒……沒你說的那麼窩囊。」江遠航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你問問他們,剛才,就在你來之前,我一個人把他們十幾個人都干趴下了。」
陸平冷笑道︰「那是人家讓著你!其實我也在讓著你呢沒看出來嗎?不然,我一拳就能打爆你的腦袋!」
江遠航稍微緩和了一些疲憊,直起腰來問道︰「你……你到底想……想怎樣?」
「你應該跪著听!」陸平強調了一句。
江遠航咬著牙關搖了搖頭︰「我不,我不!」
「你不?意思是還不服?」陸平陰沉了一下臉色,一把拎住他那粗如大腿的胳膊,順勢一擰,腳下一個小絆腿過去,江遠航的身體便朝下仰了下去。
勾腳向上一踢。
江遠航這將近二百斤的身體,便被陸平一只腳托住,懸在空中。
啊?啊?啊?
圍觀者皆是一臉震驚。
這種狀態,簡直連那些專業的雜技演員都做不出來啊。
但實際上,這才剛剛開始。
江遠航平躺在陸平腳背上,穩如天平,且紋絲不動。
陸平稍一用力。
江遠航的身體便如彈簧一樣,朝上方拋了出去。
空中的江遠航經歷了短暫的驚魂過程後,又穩穩地落回到了陸平的腳上。
再拋。
再落。
如是再三。
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一個壯碩如牛的身體,在陸平腳上,竟然跟踢毽子一樣,做起了上上下下的往復式運動。
二百斤的人肉毽子誰踢過?
誰能踢動?
這簡直……
這簡直……
圍觀者們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服,我服!」
幾個回合下來後,自空中傳來了一陣投降的聲音。
敢不投降嗎?再這樣踢下去,背也酸了,腰也斷了,關鍵是光嚇都嚇尿了啊。
陸平這才又補了一腳過去,將江遠航的身體踢正了回來。
腳踩在地上,才算踏實。
江遠航雙腿直哆嗦著,臉上也冷汗直流。
恐怖,太恐怖了。
比特麼的到太空翱翔還要恐怖。
「這就服了?」陸平笑看了江遠航一眼。
「嗯,服了服了,你……你……你厲害,我我……我不行。」江遠航不敢再觸及對方那可怕的目光,就仿佛他的眼楮里,藏著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隨時有可能從中迸射出來,一刀刺穿他的五髒六腑。
「認輸就完了?哪這麼簡單啊江教練?」陸平暗示了一句。
「我懂我懂。」毛骨悚然的江遠航,此時哪里還顧得上什麼面子和尊嚴,誰會想到,自己所挑釁的這個司機,竟然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
全場一陣嘩然!
「你先反反思,我先抽根煙。」陸平在江遠航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仍舊是一副淡若輕風的姿態。
風向頓時大變。
包括孫教練在內的幾位教練,外加一眾男學員們,都爭先恐後地模出香煙和打火機,搶著朝陸平遞了過來。
「我有,我有。」陸平模出了自己的煙和火,卻看到了牆壁上張貼的‘嚴禁吸煙’的四字標識,于是馬上猶豫了一下。
煙癮有點兒大了。
總是忽略了場合,情不自禁就想抽一口。
這時那一臉震驚的前台小蓉,卻似是看出了陸平的心思,趕快沖他喊了一句︰「沒事兒,你抽你的,不用管那禁煙牌,今天對你可以例外。」
「噢?姑娘,你的意思是,我能抽?」陸平笑問了一句。
小蓉認真地點了點頭︰「能抽,能抽呀哥。你抽煙的樣子,一定很帥。」
「
不抽呢?」
「不抽更帥!」
「那我還是先忍忍吧。」陸平把煙和火又裝了回去,畢竟,他其實一直是一個遵守社會公德的好公民。
江遠航跪在那里,惱羞至極,恨不得找了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辛苦經營起來的一世英名,終于毀于一旦啊。
早知如此,我惹他干嘛?
而實際上。
在他之前,多少人也是在這種絕望之際,才悟出了人生真諦。
任你一世的囂張。
又怎逃過這一時的狼狽?
「江教練,現在想通了沒有?」陸平扭頭看了一眼江遠航。
江遠航連連點頭︰「想通了想通了,我不該……不該跟你作對。我……我認錯。」
陸平強調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那……那還有什麼?」江遠航苦思冥想後,又補充道︰「我……我不該惦記宮教練,我現在明白了,我……我確實配……配不上人家。」
陸平反問︰「還有呢?」
「還有……」江遠航撓著頭皮一臉為難︰「好像沒別的了吧?」
陸平微微地彎子,說道︰「用不用我給你一點提示啊?」
江遠航點了點頭︰「可以啊。」
啪!
一個大耳光子!
「哎喲……這麼個提示啊,那還是我自己想吧……」江遠航捂著已經被打成豬頭的臉蛋,絞盡腦汁地領悟著對方的用意。
這時候,那瑜珈教練花向影也走到了八角籠前,將一條印有花紋的毛巾,往拳台上一扔,沖陸平笑說道︰「小哥,擦擦汗。」
「雖然我沒出汗,但這毛巾很好看。」陸平接住毛巾,看了一眼花向影。
一見到花向影,江遠航馬上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還做了一件……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陸平扭頭反問︰「那是什麼?」
「我……我讓……」江遠航為了擺月兌困境,干脆咬了咬牙,交待了自己的罪行︰「我讓人到更衣室沐浴間,偷拍……偷拍宮教練洗澡……」
此言一出,頓時震驚全場。
這確實是一件相當齷齪的勾當。
一時間。
圍觀者的風向再次大變。
「我操,我操,江教練你也太……太猥瑣了吧?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明追追不上,竟然耍這種沒有底線的偷拍行為,實在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這還是我們一直敬重的江教練嗎?這就是個大流氓啊!」
「女神,我們的女神!他竟然要猥褻我們的女神……我的天啊,我真想去衛生間拉泡尿喂他嘴里,對待這種變態狂魔,就要同樣用變態的方式對待他。」
「江遠航我草泥馬!」
「江遠航我日你祖宗!」
「江遠航你特麼的以後生孩子沒屁……眼兒……」
「……」
群情激憤。
各種怒罵聲不絕于耳。
昔日那光芒無限的江遠航,頓時成了過街老鼠。
「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陸平伸手止住了大家的情緒,待逐漸安靜下來後,說道︰「我再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陸平,是你們這邊兼職單車教練宮夢冉的司機。我來這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我的老板宮夢冉不受侵犯。江遠航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家大小姐,你們招惹不起。以後誰還敢像姓江的這樣,對她圖謀不軌,有不良企圖的話,他的下場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能听懂我的話嗎?」
這一刻,現場的氣氛相當靜謐。
只剩下每個人局促的喘息聲。
誰不緊張?
直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遞了過來,且越來越近。
現場每個人的眼楮里,都朝前台處看了過去,並釋放出了一陣特殊的光彩。
就連跪在拳台上的江遠航,扭頭看時,竟像是見了救星一樣,臉上綻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以至于像有如神助一般,猛地站了起來。
「誰啊這是?」
「哪座山上竄出來的野猴子,來我們俱樂部撒野?」
「讓我瞧瞧,讓我瞧瞧……哇塞,好一副欠揍的款式,我……喜……歡!」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說話間便走到了八角籠跟前。
此人說話雖有些嬌柔做作。
但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威懾力。
不怒自威。
一瞧之下,便足以讓人在他面前……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