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
「圖圖……」
「徒有一身駕駛本領，你卻讓我去干銷售！」
「銷售銷售，你忍心讓我日益消瘦？大小姐，請三思啊。」
陸平說著，稍松一口氣。
還好我機智，硬是給圓回來了。
宮夢冉撇了下嘴︰「那就先兼著吧，下半年沖業績，我壓力很大。」
「兼……兼好啊！」陸平道︰「為你分擔壓力，是我義不容辭的義務。」
宮夢冉強調道︰「別光盯著奔馳，奧迪寶馬，還有凱迪拉克那幾個店，你也了解一下業務。你像人家張勝利，每個品牌都很走量。」
「行，大小姐。」陸平點頭道︰「你下半年的銷售目標，能否讓我看一下？」
潛台詞︰我得讓小辣椒查一查，我賬戶上還有多少錢。
宮夢冉想了一下︰「那倒不必，你努力就是了。」
陸平道︰「了然。」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陸平一臉無辜。
老林啊老林，我容易嗎我？
為了幫你完成遺願，我這都搭進去一千五百萬了。
看這架勢，還得繼續搭下去啊。
還好我樂意。
還好九牛一毛。
還好……你女兒現在已經快跟我混熟了。
計劃正穩步推進中。
汽貿城共有十幾個主打品牌。
陸平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到各店里私訪了一下。
他得出了一個重大結論。
管理上有漏洞。
宮夢冉一直在奔馳店里坐鎮辦公，因此奔馳的業績和銷售一直蒸蒸日上。
但其它那個店里則略顯冷清，員工積極性都不高。
擇空幫宮夢冉帶動一下。
燒腦啊！
中午，陸平在員工餐廳里吃了午餐。
沒人請客，只能將就。
回奔馳店的路上，陸平總感覺背後有人在指指點點。
「看到了嗎，前面那個就是總裁的司機！」
「真是他呀，他也吃員工食堂？」
「一天賣出27台奔馳，幾十萬提成，銷售界也是沒誰了，都成打工皇帝了。」
「真的好想拜他為師啊，我這月才賣出去一台，誰來救救我？」
「哇，看背面好帥的呢！」
是幾個女員工在後面嘀嘀咕咕。
被人偷偷贊美的感覺，比當面贊美更舒坦。
但是妹妹們，人家不光是背面帥。
陸平轉過身去，慷慨地展示了一下正面。
那幾位姑娘頓時放慢了腳步，眼楮也瞅向別處。
「小曼，下午下班去西市場轉轉？听說那邊在趕會，還有耍猴的呢。」
「真的嗎？什麼年代了還有耍猴的？要去看。」
「那邊有個‘麗姿’專賣店，衣服可好看了，還打折呢。」
「那我們一起去唄。」
幾位姑娘一邊討論一邊經過。
仿佛陸平就像是個稻草人一樣。
太虛偽了！
你們這麼害羞，能做好銷售嗎？
做銷售的首要條件，就是臉皮厚，一定要厚。
人生如廝。
社會如廝。
到處都是冰火兩重天。
受了冷落的陸平，心里一陣拔涼。
但又走了一段路後，他頓時豁然開朗了。
剛才那幾位姑娘，都正趴在寶馬店里的大窗戶處，偷看自己呢。
有的驚，有的笑，有的還在偷拍照。
陸平心里便又有了另一番詮釋。
什麼是鐵粉？
這才是鐵粉！
什麼是職業道德？
這才是職業道德！
寧可選擇在幕後偷窺偶像，也不願打破人家的生活。
不像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粉絲，見了偶像就拔不動腿，又是求擁抱又是求合影的。
偶像都很忙的，懂不懂？
「哇，你是陸平吧？賣奔馳創造銷售奇跡的那個？我能跟你合張影嗎？」
一位很卡哇伊的美少女，攔住了陸平的去路。
她看起來年齡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穿著凱迪拉克店里的工裝。
「好啊，記的開美顏。」陸平笑呵呵地豎起了剪刀手。
嚓！
「謝謝哥。」
美少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就拍一張啊？
人家陸平持續戰斗的姿勢都擺好了。
好吧，我承認，適當滿足一下粉絲的願望也未嘗不可。
對待粉絲，就要像春風一樣溫暖。
人家只是要求拍個照，干嘛非要端個架呢？
奔馳店門口。
一輛瑪莎拉蒂駛入停車場。
白可心從車上下來，摘掉墨鏡，驚的門口的保安差點兒閃了腰。
陸平搖了搖頭，這保安大哥三四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淡定。
不就是一個漂亮少婦嗎？
跟咱們宮夢冉總裁比，還是有點差距滴。
「陸平？哈哈，我可是都看到了。」白可心等陸平走近，笑容里帶些不懷好意。
「你看到什麼了？」陸平上前質問。
白可心湊到陸平耳邊輕聲道︰「剛才你跟一個小姑娘，在那里摟摟抱抱，還一起拍了照，要不要我到你們宮總裁那里告上一狀？」
「冤枉啊姐！」陸平一臉無辜︰「那是人家主動要求的，我不好拒絕。」
「牽強。」白可心一揚下巴。
陸平強調道︰「不信我帶你去問問，我真是處于被動狀態。」
「看把你嚇的！」白可心晃了晃手上的墨鏡。
陸平迅速轉移話題︰「來找宮總呢，她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
白可心縴指點在陸平肩膀上︰「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陸平不解。
白可心點了點頭︰「是呀，你是我的銷售代表，我就想問問，我訂的那台邁馬赫，大約多久能到店？我這全款都準備好了。」
就沒見過交錢還這麼積極的。
關鍵還是有錢。
「根據以前的慣例……」陸平說道︰「應該在三個月以後了……」
這時候宮夢冉正巧從店里走出來，直接對白可心說道︰「你的車，明天就能到，我給你走的加急。」
大小姐啊大小姐，你這拆的一手好台。
陸平一臉尬笑。
今天這是怎麼了，總被打臉。
各種打臉。
「但目前來看，你明天應該就能提車。」
陸平好歹順著宮夢冉的話，把話圓了一下。
還好自己剛才在‘三個月’之前，加了一個點綴，否則就沒法圓了。
機智如我。
「我倒是不急著用車。」白可心指了指自己那輛瑪莎︰「這車子開順了，乍一換車，有種移情別戀的負罪感。」
宮夢冉此時與陸平同等心境。
陸平在一旁看的明白，想必老同學就是用來相互拆台的。
「不急著用車，那你還這麼急著問我家司機？」宮夢冉以彼之矛戳彼之盾。
白可心冷不丁來了句︰「怎麼，你吃醋了？」
什麼情況啊？
陸平有點兒跟不上思路了。
「廢話。」宮夢冉抱起胳膊︰「倒是你，老纏著我們陸司機是何居心？」
陸平細想一下，似是有這麼一點苗頭。
「陸司機幫我出了那麼大一口惡氣，我稍微親近一
下他，有錯嗎？」白可心說著，還故意往陸平身邊站了站。
‘親近’這個詞用的，似乎太親近了吧？
一時間，陸平有些不淡定了。
他很想站出來解釋幾句，但又不知怎麼解釋。
想想也是，人家兩位閨蜜在這里拌嘴，自己只是他們拌嘴的工具罷了。
莫當真，莫當真！
宮夢冉伸手捏了一下鼻梁︰「好吧，總是你有理！還愣著干什麼，上去磨咖啡呀，以後你就是我的御用咖啡機。」
陸平很想問一句，能稍帶上我不？
但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再被批判一番。
「憑什麼給你當免費保姆？」白可心扶了一下陸平的肩膀︰「我今天來，是想向你借用一下你的司機，去幫我干點小活。不白借，晚上請你去泡溫泉做spar。」
憑什麼呀？
陸平實在看不下去了。
「白小姐，這好像太不公平了吧？」陸平一臉不滿地道︰「你借我去幫你干活，卻請我們大小姐泡溫泉做spar，到頭來沒我啥好處唄？」
宮夢冉投來一個怪罪的眼神︰「怎麼，你不服啊？」
「好吧我服。」陸平伸手扶住了牆。
白可心解釋道︰「我們做的項目，帶你不方便。」
「帶上他，必須要帶上他！」宮夢冉的態度很堅定。
陸平一陣溫暖。
關鍵時刻，還是大小姐對我好。
「不然誰開車啊？」宮夢冉緊跟著道出了後文。
陸平心里一陣凌亂。
接下來更凌亂。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就跟白總去吧。」宮夢冉朝陸平揮了揮手。
什麼叫‘閑著也是閑著’？
「大小姐，你都不問一下，白總讓我去干什麼活？」陸平稍微做了一點暗示，提升一下自己存在的價值感。
宮夢冉道︰「反正不會讓你去殺人。」
「走吧小陸，上我車，放心，姐不會累到你的。」白可心遙控開了車鎖。
陸平不服氣地道︰「別老自稱姐，你又沒我大。」
白可心挺了挺胸︰「肯定比你大。」
陸平暗吁了一口氣︰「好吧我承認。」
白可心開車還挺狂野的，一起步就飆到了70多邁。
陸平想好心提醒她別違章，但又怕她一緊張拿油門當了剎車，女司機嘛。
白可心戴上墨鏡，黃金耳墜兒在耳上輕輕晃動著，上面好像還閑著一對耳洞沒裝飾。
腕上名表盡顯奢華。
車子里散放著一股名貴香水的味道。
也不知是來自于白可心，還是前面的香水盒。
抑或是，混合香。
「陸弟弟，平時都是你給宮夢冉當司機，現在換別人給你當司機，是不是感覺不太一樣？」白可心趁著轉彎的工夫，扭頭看了陸平一眼。
陸平回道︰「其實也沒什麼，大小姐有時也給我當司機。」
「不可能吧？」白可心一臉置疑地道︰「就她？那樣一位霸道女總裁……」
陸平極力地維護老板形象︰「我沒覺得大小姐霸道，我們一直相處的挺愉快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怕姐告你狀，鬼的很 。」白可心指了指右前方前擋玻璃處︰「幫我拿支煙，想抽你也抽一支。」
「你還抽煙？」陸平從前面模過來一盒女士香煙。
這種香煙很細，女士叼在嘴上似乎也不會存在違和感。
白可心抽煙的姿勢，有些性感。
但更多的是心事。
陸平也抽了一支，反正罰款罰她的。
白可心把車速降了下來。
「白小姐，還沒請問，你要帶我去干什麼活？」陸平不失時機地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