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曹二猛,見此情景更是焦頭爛額。
「姑女乃女乃啊姑女乃女乃,剛才不是說好了的嗎,陪好這位哥!怎麼又變卦了呀?」
他三步並做兩步走沖過去,一副哭腔調。
陸平這才發現,曹二猛的兩個膝蓋上都沾了濕潤。
也是太難為他了,為了請這位傲藍姑娘出山,他竟然給人跪下了?
其實阿猛跪的不是傲藍。
跪的是天,是地。
求的是和平。
笑面書生的前車之鑒,擺在那里。
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我沒說不陪他,但我必須要聲明,我不是心甘情願的!」歐陽傲藍說著,還用眼神向陸平示了個威。
曹二猛強調道︰「你必須要心甘情願,這位先生是好人。」
歐陽傲藍冷哼了一聲︰「好人還出來找小妹兒尋快活?男人都這樣。」
「少說兩句少說兩句。」曹二猛恨不得自己變身為她,伺候好眼前這位爺。
陸平抬頭問道︰「姑娘,你這樣說,不怕失業嗎?」
歐陽傲藍反問︰「失業很可怕嗎?」
陸平笑了笑︰「失業並不可怕,但是你這樣失態,就很可怕了。」
這會兒怕的恐怕不是歐陽傲藍。
而是人家曹二猛呢。
曹老大站在那里,心驚肉跳的。
他在心里連連祈禱︰姑女乃女乃啊,你可少出點兒夭娥子吧?
「嚇唬誰呢?」歐陽傲藍說著便坐到了陸平身邊,連續伸出三根手指頭︰「本小姐陪你可以,但是一不陪酒,二不讓踫,三不許說黃段子!」
新版三不陪!
一個陪酒公關,這也不陪那也不陪。
讓客人玩兒啥啊?
還好我陸平不是真正的客人。
曹二猛一直在觀察著陸平的臉色,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好啊,我也沒那麼庸俗。」陸平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曹二猛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好吧,想唱什麼歌我去給你點!」歐陽傲藍用遙控器,把菜單調到了首頁。
曹二猛見氣氛融洽了一些,不失時機地道︰「那您先玩兒著,有事兒隨時叫我。」
陸平揚了揚手。
曹二猛如受大赦,準備出門就跑,看看腿還听使喚不。
再呆下去,非得精神病不可。
總算是暫時把這位陸大爺給穩住了,但願人長久,別再出亂子。
臨走時曹二猛不忘到歐陽傲藍耳邊囑咐了一句︰「姑女乃女乃穩住,一定要穩住!伺候好這位爺,我給你雙倍台費。」
歐陽傲藍揚了揚縴細的手腕︰「曹老大你可以走了,我盡力。」
曹二猛放心了些,剛要出門。
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與他撞了個滿懷。
他剛要開口罵,但看清來人後,頓時把話咽了回去。
永州賭王︰鄧佔魁。
這個世界有三種顏色。
分別是黑、白,藍。
也就是黑道、白道和藍道。
前兩者不難理解,那藍道指的便是賭徒世界。
這算是嚴格的區分。
但事實上,藍道和黑道間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很多人把藍道一並歸入黑道。
而鄧佔魁便是永州公認的藍道之王。
「魁哥來了?」曹二猛一臉僵笑,剛穩住陸大爺,又來了鄧大爺,還讓人活不?
鄧佔魁憑借賭王名號,在永州各界關系很復雜。
而且他和蕭鼎山也彼此交好。
曹二猛不敢不敬。
「大猛子你什麼意思?我要點傲藍。」鄧佔魁手上捏了兩個健身球,年齡和身材跟蕭鼎山差不多︰「傲藍,傲藍呢?」
「魁哥,我就在里面。」歐陽傲藍答應了一聲。
曹二猛臉呈豬肝色︰「魁哥,傲藍這邊有客人,要不……」
「我非傲藍不點!」鄧佔魁霸氣外炫,弓著脖子就往里走︰「別的那些庸脂俗粉,魁哥我不感興趣。」
一個是神出鬼沒的陸大爺;
一個是山哥的朋友魁哥;
曹二猛是一個也不敢得罪,都快哭了。
「想不到你這麼搶手啊,傲藍姑娘。」陸平扭頭說道。
歐陽傲藍語出驚人︰「因為我貴呀!」
鄧佔魁進包廂後,看到歐陽傲藍身邊果真有人,黑了黑臉。
陸平抬頭說了句︰「你好像進錯房間了。」
「沒進錯!」鄧佔魁晃動著手上的玉球︰「小兄弟,行個方便,我要傲藍。」
陸平反問︰「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是這理兒!」鄧佔魁倒也謙和︰「但我可以加錢,每小時台費我額外再加兩萬,小傲藍,快跟魁哥走吧。」
歐陽傲藍在陸平耳邊煽風點火︰「你也加,加死他。」
陸平喝了一口洋酒,說道︰「錢我不加,人我也不讓你帶走。」
「那我也給你加兩萬!」鄧佔魁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你讓給我,什麼都好說。」
歐陽傲藍香風繼續︰「快加碼呀,不然我真跟魁哥走了?」
這丫頭不是為錢,就愛看男人爭風吃醋。
「我對錢沒有概念。」陸平搖了搖頭︰「所以,很遺憾。」
鄧佔魁臉色陰沉了一些︰「小兄弟,見好就收得了,你這是要跟我抬杠啊?」
陸平笑了笑︰「我哪有那閑心!關門,不送!」
「這麼說,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鄧某了?」鄧佔魁的話中,開始有了火藥味兒。
曹二猛眼見著事態在惡化,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二位爺相爭。
他都快逼成孫子了!
「都搶我,都搶我,干脆大家一塊玩兒好了!」
歐陽傲藍不按常規出牌,提出了這樣一個折中的建議。
鄧佔魁問︰「一塊玩兒怎麼玩兒啊?」
歐陽傲藍道︰「你右邊,他左邊,你倆唱歌我點歌,你們可以PK一下,系統給的評分佔一半,我給的評分佔一半。最終看看誰贏,贏的一方嘛,本人給發個二百的紅包以示獎勵。你們快說,好不好玩呀?」
「好玩兒!」曹二猛拿到了搶答權。
鄧佔魁搖了搖頭︰「不好玩兒!」
陸平也發表看法︰「沒意思。」
是啊,這是客人出來玩兒小姐啊,還是小姐玩兒客人啊?
完全沒有道理嘛。
「那你們就比武決定,誰贏我陪誰!」歐陽傲藍干脆換了一種玩兒法。
陸平贊許了點了點頭,我喜歡。
不對呀,憑什麼听她的?
曹二猛湊到鄧佔魁耳邊善意提醒︰「魁哥,千萬別跟他比。」
「比武不行的話,那干脆擲骰子比大小好啦!」歐陽傲藍再次提出建議。
鄧佔魁揚了揚頭,勝券在握。
曹二猛又趕快繞到陸平跟前,提醒道︰「千萬別跟他比,他是賭王,這是人家專業。」
「各位,我想你們搞錯了!」陸平這才站
起身來,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他比?還是那句話,先來後到。曹老大,麻煩你把這位大哥請出去。謝謝。」
鄧佔魁黑下臉來︰「你問問大猛子,他敢嗎?」
曹二猛看看鄧佔魁,又看看陸平。
他周旋在兩位爺之間。
真TM想抱頭大喊一句︰我太……難……了……
陸平也是很無語,明明今天是來敲山震虎砸場子來了。
先是被曹二猛搞的不好意思下手。
然後又踫上了鄧佔魁來撬自己的場子。
這還不算什麼。
偏偏還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公關小妹歐陽傲藍。
硬是把局面搞成了王牌對王牌!
這姑娘是多想坐山觀虎斗啊。
「那行,賭王是吧?兄弟不才,今天就冒昧陪你賭一把。」陸平說道。
他覺得,這個鄧佔魁霸道歸霸道,但還沒像蕭鼎山那種壞到**里冒煙的地步。
因此還不至于動用武力方式解決爭端。
那就只能按照藍道上的規矩,跟他玩兒一把了。
鄧佔魁頓時興致盎然︰「小兄弟,你確定要跟我賭一把?說吧,玩兒骰子還是玩兒撲克,21點?梭*哈,炸金花,還是德州撲克?別說我欺負你,你隨便選一樣!」
曹二猛一臉無辜地望著陸平,嘆了口氣。
都跟你提醒過了,人家是賭王!
你還偏要跟人家賭。
輸了別怨我噢。
歐陽傲藍將一只腳搭在桌子上,問陸平︰「喂,你這是故意把我讓給魁哥嗎?這跟踢假球有什麼區別!」
「來種新鮮的賭法!」陸平繞到桌子那邊。
此時他與鄧佔魁距離約為五六米。
鄧佔魁一臉自信︰「好啊小兄弟,規矩隨便你定。」
「我站這,你站那!」陸平強調道︰「我跟你賭的是,我能不能在原地不動的情況下,一腳踹到你的臉上?我賭能!」
鄧佔魁轉著玉球一笑︰「只要跟賭有關,魁哥都奉陪!」
陸平點了點頭︰「那就好。」
「我押不能!」鄧佔魁指了指彼此的距離︰「五六米遠,原地不動,很明顯你已經輸了。你是喝多了吧小兄弟?」
歐陽傲藍干脆跳到了沙發上當裁判。
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公關小姐。
但歐陽傲藍一听說賭法後,她立馬得出一個驚人的判斷︰這個陸平腦子有病。
五六米的距離。
除非他是機器人彈簧腿。
否則怎麼可能踢到鄧佔魁臉上?
曹二猛也覺得陸平是天方夜譚。
就算是佛山無影腳,也沒這威力吧!
但是曹二猛想不明白,這陸平為什麼要故意輸給鄧佔魁呢?
不過這樣最好。
以江湖規矩,解決領女爭端問題。
陸平站在那里,看似很認真地活動了一下四肢。
尤其是右腿,活動的次數更多些。
鄧佔魁都快樂趴下了。
超人不會有,傻冒倒是一大堆。
歐陽傲藍干脆就直接投奔鄧佔魁去了,她各種假設都試過了,就算是姚明來了,也不可能把腿伸出五六米長。
所以,鄧佔魁必贏無疑。
「各位觀眾請注意,我要開始了。」
「千萬別眨眼!」
陸平說著,便側過身來,朝正前方狠狠踹出一腳。
這一腳,速度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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