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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喬木私立高中

「你說說你們兩個。」方點一邊忍不住笑, 一邊捧著臉奚落——他面前蹲——一排的陸驛站和白柳,「——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得打一架, 啊?」

「兩個大老爺們了,一個扛著掃把, 一個甩著拖把——全校師生面前打來打——,不覺得丟臉嗎?還——為自己是幼兒園大班——生呢?」

低著頭的白柳和陸驛站都是齊齊一頓——

游戲副本里, npc看待玩家的行為的時候會佩戴一種特殊的濾鏡,玩家所做的所——行為——npc眼里都會——合理的畫面解釋。

比如一個玩家突然殺死另一個玩家,可能——npc眼里就是普通的打鬧,而如果一個玩家被殺死,那他——副本里獲得的身份就會順利被移除,維持游戲的正常, 也讓里面的npc也可——正常運轉下。

現——被清出副本的劉佳儀,唐二打,柏嘉木柏溢這些——生——副本npc眼里應該就是臨時轉——了。

這些規則所——進入游戲的玩家都是知——的, ——是……

白柳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上握住的鞭子, 又掃了一下耳朵發紅的陸驛站藏到身後的——劍, 眼神微妙——頓了一下。

一想到他自己的鞭子被系統——npc的眼里合理化為拖把,陸驛站的——劍被合理化為掃把, 那他之前拿著鞭子沖上看台那一幕——所——生npc眼里豈不就是甩著拖把上——和陸驛站對戰。

而陸驛站從身後抽出了掃把——台上和他激情對線了起來, 一邊對線還一邊說一些很中二的台詞……

這也太恥了。

陸驛站從容——松開了——劍,白柳冷靜——收起了骨鞭,兩個人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望——方點。

右半張臉全是血的陸驛站爽朗大笑——把住了白柳的肩膀︰「哈哈, 沒什麼大事,就是白柳和我玩游戲輸了之後置氣而已。」

領口皮膚傷痕累累,襯衣正——往下滲血白柳一臉平靜——點頭︰「正常的朋友對線, 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不用擔心。」——

旁邊蹲著的牧四誠——心里面怒吼吐槽︰看看你們他媽的這幅——子,誰會相信啊!

朋友之間的正常對線會差點砍掉我這個無關人士的脖子嗎!

「你們和好了就好。」方點點點頭,拍手起身,——笑了一下,「我——給你們拿買回來的東西,除了飲料我還買了兩根冰棍。」

居然真的——人會信!!!

牧四誠——內心崩潰——咆哮!!

這肯定是——為——npc的濾鏡——起作用對吧!

方點一轉頭,蹲——上的陸驛站目光瞬間一凌厲,他抬手就把自己剛剛放下的——劍平直豎起,側身掃出左腿腿就要把只——三點生命值的白柳給掃倒,同時手臂上抬,將——劍抵住了白柳的喉嚨,要一劍割下他的頭顱。

白柳單手握住骨鞭,用骨鞭抵住——劍的劍刃——下滑動,同時膝蓋曲直抵住陸驛站踢過來的左腳,他手腕翻轉,骨刺外展,一看就是要借力打力,將骨鞭順著——劍下滑刺入陸驛站的脖頸大血管里。

兩個人的動作和反應都極快,就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般,幾乎都是——方點起身轉頭的一瞬間悄無聲息——出手了,——劍和骨鞭頃刻踫撞出了巨大的火花。

方點走——剛剛甩掉的塑料袋,然後轉頭︰「——點化了,你們還吃嗎?」

白柳和陸驛站瞬間收武器,兩個人都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勾肩搭背。友善——望著方點。

陸驛站還沖著方點露齒笑了一下,——勁——拍了拍白柳的肩膀︰「吃,當然吃,你買的我怎麼都會吃下——的!」

牧四誠——旁邊幾乎看傻了,他微微張大了口,看著明面上和平友愛,——暗——里已經交鋒了好幾次,要至對方于死——的白柳和陸驛站。

……這他媽就是頂級戰術師的虛偽和演技嗎?

「我只買了兩根冰棍,——是雙人裝的,正好我們四個人。」方點掏出一根遞給陸驛站,「既然你和白柳現——和好了,不介意你和白柳——這根吧?」

「你們這麼久的朋友了,不要——為一次游戲的輸贏而生氣啦。」方點望著陸驛站的眼楮,眼楮彎了彎,很淺——笑了一下,「白柳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又大他一些,算他哥哥。」

「偶爾為了讓他開心開心,讓他贏一次也沒什麼吧?」

陸驛站怔楞了一下,他緩慢——將視線轉移到方點遞給他的冰棍上。

這是一根紙包裝,很廉價的五毛錢冰棍,——為正——融化而往下滴著水,里面裹著的是兩根黏——一起的冰棒,吃進嘴里是很廉價的糖水味。

這味——陸驛站很熟悉,白柳也很熟悉,是陪伴了他們整個高中時期的味。

——小賣部最便宜冰棍的味。

方點將這根冰棍遞到了蹲——上的陸驛站的面前,——眼瞳里倒映著神色怔然的陸驛站,——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也不用那麼害怕輸給白柳。」

「只是朋友之間的一場游戲而已,你輸給他,你也什麼都輸不走的。」

「哪次白柳真的贏了你的東西了?」

陸驛站頓了一下,他接過方點手中的冰棍,撕開外面的紙包裝,看到了兩根黏——一起正——往下滴水融化的,淺白色冰棒。

這冰棒中線是冰凍——一起的,輕輕一折就能掰開,——掰開之前又聯系得很緊密,長相大小又一模一——,很像兩兄弟,所——也——人說叫這種冰棒叫做「兄弟冰棍」。

陸驛站「嚓」一聲掰開,他將另一根遞給了白柳,白柳頓了一下,也接過了。

兩個人穿著校服傷痕累累,渾身是血,衣衫凌亂——蹲——混亂一片的操場旁,一個左手拿著冰棍,一個右手拿著冰棍,——一下沒一下——咬斷。

沒——人說話,都——沉默——咬著冰棍。

初夏的風很輕——從他們額前吹過,吹起他們沾血和灰塵的額發,陸驛站被吹得眯了眯眼楮,他嘴唇被糖水冰棍凍得——些麻木,眼神——些恍惚——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那麼多世界里,只——這里,雖然和旁邊這個他要——監管殺死的邪神朝夕相對,每天為這個性格孤僻又古怪的小崽子操碎了心,——依舊那麼輕松,那麼愜意,周圍只——他普通的女友方點,普通的好朋友白柳,他過著一——不變的普通生活,然後普通又幸福——死。

就好像一切——擔,那些讓他碎尸萬段過的游戲都不曾存——一。

陸驛站也試圖想過為什麼這明明是最後一條世界線,他卻過得那麼解月兌,——直到剛剛,他才明白。

————為白柳真的把這一切當做和他的一場普通游戲。

博弈,對戰,一環一環,白柳早就已經接受他的布局,接受這一切是他這個心懷鬼胎的朋友和他的一場游戲。

白柳輸了,不會多說一句,白柳贏了,也不會真的怎麼——他。

是他卑劣,先一步懷疑,利用了白柳對游戲規則的尊——,和對他的信任罷了。

陸驛站閉了閉眼。

方點舉著一根冰棍坐——了他們之間,——咬著冰棍,一手把著陸驛站,一手把著白柳,嘴里含糊不清——問︰「我剛剛給旁邊那個叫牧四誠的同——了一根,你們蹲——這里聊什麼?」

「聊游戲。」白柳咬著木棒,他側過頭,定定——望了望著把住他肩膀的方點,突然提起一個話題,「聊這個世界上——沒——什麼百——百贏游戲的方式?」

「哪——這種方式。」方點揮揮手,不假思索——反駁。

「——是你每次都贏。」白柳平靜——指出,「我和陸驛站從來沒——贏過你。」

方點回答得很直白︰「——為我出千啊。」

「和你們玩游戲都是我布場,我——里面埋了很多只——我才知——的點,相當于我是拿著通關秘籍——玩,你們怎麼玩過我啊?」

白柳和陸驛站都是一頓。

「你居然會出千?!」陸驛站震驚——望——方點,「只是和我們玩一些小游戲,你至于出千嗎?!」

「看吧。」方點攤手,「我就是利用你們這種心理,順理——章——出千,所——你們從來沒——贏過我啊。」

白柳都停頓住了。

他想了很多次方點一直贏他的原——,——真的從來沒——想過這個。

正如方點所說,他真的沒想到方點是一個會出千的人。

「出千是最容易贏游戲的方式啊,制定游戲規則總比——游戲規則里尋求解答途徑好贏游戲。」方點托著臉,——咬一口冰棒嚼碎,懶散——晃著冰棍說——,「——你們都很聰明,我能贏你們還——很——要的一環。」

「你們覺得這個世界上玩游戲當中最厲害的出千方式是什麼?」方點話題一轉

白柳直接問︰「是什麼?」

方點轉動眼珠,——笑眼彎彎——望著白柳︰「是你找一個根本舍不得讓你輸的人玩游戲,然後利用他們對你的信任,順理——章——踩中他們對你的感情上的弱點,贏下游戲。」

「這也是為什麼我總是可——贏你們的原——,——你們信任我的基礎上,出千贏你們實——是太簡單了。」

白柳一靜,陸驛站一言不發——低著頭。

「——是呢。」方點轉過頭,——抱著膝蓋望著蔚藍的天空,眼楮里——一種輕快的情緒,「——我看來,朋友之間的游戲,輸贏不損關系。」

「至多彼——交付生死而已。」

「哦對了。」方點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恍然大悟——抬起頭,「差點忘了,我過來還要幫校長帶個信。」——

表情頓時凝——下來︰「你們——為涉嫌當眾打架斗毆,被罰關禁閉和掃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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