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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危險之極

易恆此時自然不會第一個上去交玉牌,對旁邊勾無心一使眼神,勾無心立知其意,向前跨出幾步,將玉牌遞上。

「若是易某拒絕呢?」

「看見右側那老者旁邊那人沒有?臉色很難看,皆因他將我與楚懷生派進秘境,如今不見弟子楚懷生,你猜他會如何?

而且,申某若是立即告知,殺他徒弟的凶手在「法煉摟」三一四有至親之人,他便會先將那女子殺死。」

「你敢。」易恆嘴唇微動,氣息漸漸散發,不過在此元嬰修士中,有誰會在意他一個築基大圓滿?

「八塊玉牌,八百積分,繼續。」蒙姓長老高喊一聲。

這次不用他示意,歐陽天策主動走上去。

「易道友,你要試試?」

易恆瞬間站立不穩,此人拿捏得恰到好處,而且心計之深,稍不防備便已著道。

若是此人在秘境之中便告訴自己,已經猜出自己臃腫是因為背著人,那自己第一時間便會將他殺死。

就算仍是不殺,起碼出來之後自己第一時間定然不是去盯著三樓,讓他再次察覺希尹所在。

只是,如今怎麼辦?

「八枚玉牌,積分八百,下一個。」蒙姓長老聲音還是不帶一絲感情。

「勾道友,我那同伴可還好?」易恆見勾有為正打量著他,立即傳音道。

「易道友,趕緊決定,遲了後果自負。」身後再次傳來申屠天的聲音。

「待我思索,定然會在我掏出玉牌之前決定。」

歐陽天策退下去之後,藍致心立即主動上前,遞上玉牌。

「勾某答應之事自然做到,不知易道友答應勾某之事如何?」

勾有為一驚,但隨即理解他關切同伴之心,只是捏造假門派哄騙自己,如今又能有何作為?

「不行,你必須在我上交玉牌之後立即決定。」申屠天狠狠地說道。

「勾道友,我儲物袋中有足夠玉牌,現在信我一次,有人要謀害我同伴,右側老者身旁面色難看的中年修士若有動作,你立即帶上我所需之物,趕到三樓保護我同伴。」

易恆嘴唇急急蠕動,立即又傳音給胖子和毒蛇︰「一人擋住申屠天,一人上前,快,拖時間。」

「我答應你。」他立即又傳音給申屠天,感覺對方松了口氣。

「七枚玉牌,七百積分,總計二千三百積分,下一個。」

胖子與毒蛇微微一愣,弄不清他這「快,拖時間」的含義,不過兩人對視一眼,胖子似乎要爭著上前一般,橫跨一步,將正要上前的申屠天擋住。

而申屠天身旁的毒蛇立即上前,緩慢走上去,遞上玉牌。

申屠天看著胖子如牆一般的後背,不由心里暗恨,立即將眼神看向對面臉色難看之極的修士。

「真的?好。」勾有為面上露出狂喜之色,眼神移到對面,很容易便發現那臉色難看的中年修士。

「六枚玉牌一枚內核,積分六百五十積分,總積分兩千九百五十積分,下一個。」

蒙姓長老淡淡地說道,仿佛這念出來的不是生命,而是冷冰的數字。

胖子生怕申屠天從他背後走出,扭頭過去故意擋住他,還大聲問道︰

「申道友,你先還是我先,看你樣子是想先去呢,但你想先去,你告訴我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想先去,不可能你不想先去我非要逼你先去。」

「胖子,滾過來。」蒙姓長老一聲大吼,嚇得胖子瞬間差點倒地。

不知被嚇還是怎麼,腳下無力,身上肥肉猛抖,走得更慢,眾人無不嘲笑。

易恆暗自感激,這胖子在外乃是代表佛門,如今竟然能為他裝出這副模樣。

「我想應該不用統計了吧,寧江城在四城中積分最低,但已達六千三百積分,後面幾人又能有何作為?」

右側老者再次大聲說道,皆因他以為剩下兩人都是身旁修士安排,只剩這胖子,能有多少?

身旁中年修士嘴唇微動,臉色更是難看,隨即轉頭,似乎低聲吩咐身後兩個築基大圓滿修士。

那兩個修士立即抬頭朝「法煉樓」看去,轉身立即離去。

勾有固此時驚呆的面孔總算反應過來,立即對勾有為點點頭,勾有為欣喜一笑,也立即離去。

易恆一顆心又立即提起來。

「申屠天,你做什麼?」

「易道友,申某哪里做了什麼?」但易恆立即明白,無論是否交出玉牌,申屠天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六枚玉牌一枚內核,積分六百五十分,總積分三千六百分,下一個。」蒙姓修士話聲剛落,勾有固瞬間又不淡定了。

剛才勾有為說了此人儲物袋中玉牌一定能贏,但此時相差兩千七百積分,怎麼贏?

眾人眼神瞬間移到申屠天和易恆身上。

勾無心等人立即臉色大變,易恆身上有起碼六枚玉牌他們是知道的,但此時卻遠遠不夠。

哪怕他之前與胖子毒蛇一個隊伍,與他們同樣有六枚玉牌,還是不夠,此時便有些絕望。

申屠天抬腳,幾步便走過兩丈左右,面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易恆身形不動,臉色不變,只是陰冷的眼神隨著他的身形,一步一步向前,哪怕他停在蒙姓長老身前,也一直盯著他的後背。

「抱歉,勾城主,申某能力有限,一枚玉牌都沒有。」申屠天壓制著笑意,對勾有固微微欠身,雖說抱歉,但哪里有什麼歉意?

此時,從他這態度,勾有固有豈會不知發生什麼?不由大怒道︰「卑鄙。」

那老者瞬間接過話︰「哈哈,勝者為王,繼續看。」伸手指向易恆。

在場眾人立即知道發生何事,此人竟然是他派進去的臥底?而且還不止一個?

勾有固一方的修士剛才本就絕望,現在臉色更是瞬間慘白。

而胖子和毒蛇此時也是握緊拳頭,易恆身上玉牌起碼有二十,再加二階內核,一階大圓滿內核,二千六百分。

這還差一百積分?

兩人臉上瞬間流出汗來。

而勾無心等人見他倆這樣子,更是絕望之極,連看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蒙姓長老瞬間想一掌將申屠天擊個粉碎,作為執法長老,哪里容得下如此行徑?

但身為執法長老,沒有證據之前,更是不能如此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申屠天慢慢走到右側。

申屠天一邊走一邊扭頭向易恆使著眼色,甚至還伸手指向「法煉樓」三樓。

易恆不知此是勾有為到底到了三樓沒有,到底能不能保住那門不被強行打開。

再次深深吸口氣,緩緩抬起右腳,雙眼死死盯住申屠天,「那小子,若是與他一樣,便不要過來惹我。」蒙姓長老一聲大吼,但他的右腳還是重重落下。

申屠天立即停住身形,側著的身體瞬間停止不動。

堅定的腳步,朝蒙姓長老走去,申屠天張嘴很是明顯和夸張的口型,讓他知道,他想表達的只有一個字︰「死」。

他雙眼盯著申屠天,左手一抹,遞出一把玉牌,瞬間讓全場修士震驚,又立即竊竊私語。

而右側那老者猛地坐直身體,臉色難看之極,雙眼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隨即扭頭朝身旁中年修士看去。

勾有固本來以為勾有為受此人之騙,便如同進去之時騙他易門一般。

但此時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雖然這一把玉牌最多十枚。

蒙姓長老白須滿布的臉上稍稍好看一些,接過玉牌,靈識一掃,大吼道︰「玉牌十枚,總積分四千六百萬。」

「哈哈,還差那麼多,勾道友,還不認輸?哈哈。」口中雖笑,但臉色難看,身旁那中年修士身體微微發顫。

「我還有。」易恆對他和申屠天咧嘴一笑。

只是輕輕一句,立即讓那老者笑聲然而止,全場立即安靜之極。

只見他左手一抹,又一把玉牌遞上。

蒙姓長老臉色似乎更好,接過玉牌,高聲吼道︰「玉牌十枚,總積分五千六百萬。」

「哈哈,小子,你確實厲害,但還是不夠,哈哈。」那老者一雙利眼似乎像刺進心里,令他感到一陣窒息。

而申屠天則震驚之極,不過此時也略微放心,右手朝「法煉樓」三樓猛地一揮。

易恆心里又是一緊,但仍是輕輕說道︰「我還有。」

那老者再次然一止,「小子,一次拿出來,你可是找死?」

易恆不管他,左手遞出兩枚玉牌,蒙姓長老眼神似乎有些同情,但立即吼道︰「玉牌兩枚,總積分五千八百分。」

還未等在場修士議論,左手一抹,一枚內核出現在左手,遞出去。

「二階內核,積分五百分,總積分六千三百分。」

此話一落,全場本來坐著的元嬰期修士立即站起,像是不信一般,不僅用靈識,而且用眼神緊緊盯著那內核。

那老者瞬間跌坐在椅子之上,而勾有固一方則開始高聲喧鬧起來。

老者旁邊中年修士低聲向老者說了幾句,老者立即起身,大吼道︰「此時不過六千三百分,與寧江城持平,同為最後一名,有何值得高興?」

「小子哪怕你再厲害,結局還不是一樣。」那老者朝他伸出右手,用力一捏,再次狂笑︰「哈哈。」

勾有固見他用此理由,卻也仍是無法辯解,雙拳握緊,正準備動手之時,忽地听見一道聲音「我,還有。」

此時哪怕場中再是喧嘩,哪怕此聲音確實很小聲,但眾人都是大多是元嬰修士,又豈會听不見?

立即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他,此人看起來很是一般,但為何如此厲害?

「 」一聲悶響猛地從「法煉樓」傳來,易恆雙目如劍朝微笑著的申屠天看去,左手卻停在儲物袋上。

「啊」一聲慘叫從「法煉樓」傳來,他听得清楚,這是李月蓉的聲音。

半息,又一聲「啊」傳來。

嘴角間流出一絲鮮血,牙齒已經咬進嘴唇。

但所有修士都沒有在乎傳來的異常響聲,此時都是死死盯著他。

一邊恨不得立即將他打死,一邊恨不得將他儲物袋倒出來。

左手一抹,不再遲疑,一枚內核出現在手上,同時朝勾有固望去,身形一閃立

即消失在原地。

「一階大圓滿內核一枚,積分五十,總積分六千三百五十分,本次大比,靈米城排名第四,寧江城排名第五。」

勾有固立即會意,身形一閃,站在他原來的位置,擋住其他人,大聲吼道︰「薛道友,還不死心?」

易恆心急若焚,哪里管身後之事,連那枚一階大圓滿內核都沒有帶走,兩息後便飛到法煉樓三樓。

但令他喪魂的是三一四大門打開,里面傳來打斗之聲。

「啊」,他大叫一聲,紫金飛劍立即出現在手中,閃身進門,躺在門邊的是李月蓉破碎的尸體,頭顱被一拳震碎,只是衣服顏色便可讓他認出。

再進去便躺著花月如的尸體,牆上一大灘血,尸體已經成為碎肉。

「死」一聲慘叫,紫金飛劍立即出手,起居室的門已經打開一半,勾有為守在門口,但神情著急,大吼道︰「快。」

但他並不擅斗法,哪怕滿身血跡卻也只能拖住他身前修士,而很顯然,有一修士已經進入房間。

「嗷」悲嚎一聲,沒有管勾有為,猛地沖進房間,連那厚實的木門都被他一撞而化為粉碎。

但立即,他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啷」一聲,本來漂浮在身前的紫金飛劍掉落在地板之上,也毫無知覺。

望著地上一大灘血跡,守護了很久的希尹,難道。

「咦」他驚訝地抬眼望去,只見一黑衣修士倒在另一邊床下,而這鮮血從他腳下延續到床上。

立即撲到床邊,趕緊翻看像是昏迷中的仇希尹,最後發現除了脖子之上有一條血痕之外,並無任何傷痕。

而一柄飛劍擦著脖子插進床里,那道血痕想必就是這樣產生。

但此時氣息便如從前一般,僅僅昏迷過去。

「老天有眼。」將仇希尹緊緊抱住,老淚縱橫,想來定然是剛才仇希尹正要昏迷之際,此人猛然來襲。

但由于得到暗示,來擊殺的不過是昏迷或重傷之人,故而並沒有任何準備。

恐怕仇希尹听見外面慘叫,也立即知道發生何事,故作昏迷,待那人進來,朝她殺去之時,遽然間祭出飛劍,將那人擊殺。

而後,靈魂劇痛,又生怕還有人來,昏迷中的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故而,故而準備自殺?

易恆再次哽咽,幸好,幸好靈魂的疼痛讓她無力控制飛劍,險之又險地擦著脖子而過,不然,他該如何是好?

將仇希尹猛地背在身後,此處不再是善地,離開為妙,撿起飛劍,正是她師傅柳青衣送她的飛劍。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披風披上,以前經常出門,倒是準備了很多披風,將帽子深深掩蓋住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路過地板上的紫金飛劍,左手手指一動,紫金飛劍便離地而起。

跨出門外,左手一捏指決,紫金飛劍便「嗖」一聲穿過那修士脖子,只留下還在喘息的勾有為。

「勾道友大恩,易某來日再報,易某所需之物,可曾帶來?」見他渾身血流,但此時時間緊急不敢多說。

勾有為努力站起身來,朝他深深一躬,「易道友之大恩,才是勾某欲報。」說完,仍是躬著身遞給他一個儲物袋。

很顯然,此時對面傳來無數歡呼聲,而且剛才蒙姓長老大聲宣布,他早已知道。

待直起身來時,身前那黑色臃腫的人影,卻已消失不見。

靈米城的街頭,仍是如此人流擁擠,欣榮一片,渾然不知城主府上發生的事情。

此時從城中心,走出一個黑色臃腫的修士,面色滄桑卻腳步堅毅,似乎整條街上無數繁華喧鬧都無法將他影響。

而這樣的裝扮這樣的修士,滿大街都是,自然無人注意他的行蹤。

易恆回頭看看,又環顧四周,很是滿意,但隨後眼神一冷,又立即快步混入人群,直直朝東門走去。

接過勾有為手中儲物袋之後,靈識一掃,見里面東西不多,一個拳頭大小潔白如玉的玉瓶,一張存儲靈石的玉牌。

連將他扶起身的時間都沒有,立即出了「法煉樓」,不過盞茶功夫,便混入街道。

略微運轉靈液快步如風,穿插茫茫人流而過,已經引起街上一些巡視守衛的注意。

但他知道,不消片刻,便沒有人會注意自己。

今次的大反轉,絕對不會令來人措手不及,既已上門奪城主之位,又豈不會準備無數手段?

算計不成,便會動手,這種手段無論在哪里,都屢見不鮮。

「桀桀,勾道友,薛某前來請教。」果然,行至一半時,整個靈米城幾百萬人瞬間被空中傳來的一聲大吼震住。

唯有他臉色一沉,加快速度從停住的人流中穿插,靈識也毫無顧忌釋放,東門便在數十里外。

「薛老魔,想要動手,勾某陪你便是,何必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從城主府地底傳來一聲悶響,回應天空中大吼。

「嗖。」一聲,易恆再也顧不得守衛,因為守衛此時也顧不得他,距東門尚有十多個呼吸。

城主府猛地一道人影直射高空,瞬間消失在肉眼之中,但整個靈米城修士皆知,今日恐怕要有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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